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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自求絕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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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虹連擊六掌,見那房隆依然不倒,心頭亦知驚凜,情知斃了房隆無法善後,但又不能罷手,心念一轉,突然厲聲喝道:“也罷!”舉手一揮,猛然擊了過去。

這一掌使足了十二成功力,雷霆萬鉤不足以喻其威猛。房隆一瞧來勢,通紅的面孔,霎時轉成死灰一般。

但聽東郭壽哈哈笑道:“華公子勝了。”說話中,一掌貼上房隆背後,帶著徒弟飄出了丈許。房隆心血上湧,已至喉間,虧得師父暗以真力相助,一口鮮血未曾噴出。

華天虹這最後一掌本是虛張聲勢,一見對方認輸,頓時散去功力,運氣調息,雖然獲勝,心頭卻有一片惆悵之意。

東郭壽取出一粒紅藥丸,朝華天虹遞去,笑道:“久聞公子連服丹火毒蓮與千年靈芝兩種異寶,功力之深厚,舉世無敵。傳言果然不錯。”言外之意,便是華天虹之得勝,不過是多服了兩種靈藥異草罷了。

但聞翟天浩冷冷說道:一講過敗了認輸。不許拖泥帶水,何以又有這些廢話?”東郭壽麵龐一轉,道:“請恕老夫眼拙,這一位是何方的高人?”霍天洽冷冰冰說道:“姓翟名天浩。”華天虹接過那紅藥九,口說道:“東郭先生,你遠來中土,是志在掘寶,抑是要會中土的英雄?”東郭壽容一弛,道:“志在掘寶怎樣?要會中原的英雄又該怎樣?”華天虹朗聲道:“若是志在掘寶,咱們就不分略域,努力同心,共同完成此一盛舉,出力多者多得,出力少者少得,公道自在人心,多少自有公論。”房隆雖敗不服,厲聲道:“要會中原英雄,又該怎樣?”華天虹淡淡一笑,道:“九曲寶藏以武功秘友為主,星宿派若是自負絕學,自信勝得過中原無數的豪傑,要那些武功秘籍還有何用?參與取寶豈非多餘?不如先行以武會友,待星宿派勝了中原武林,回返星宿海以後,咱們再取寶藏,重練絕藝,若有所成,再向星宿派討教。”白嘯天傾耳靜聽,心中暗暗叫道:這小畜牲!非但武功一千里,連講話做人也越變越厲害了。

但聽九陰教主哈哈一笑,道:“這兩條路徑都不錯,九陰教無可無不可,不管是上陣兵,或是入地掘寶,九陰教決定站在華公子這一面。”論到槍舌劍,房隆更是差得遠了,東郭壽探知九陰教主的厲害,唯恐徒兒又惹麻煩,當下敞聲一笑,道:“咱們都是練武之人,當然希望先行以武會友,可惜星宿派有一件傳宗至寶,失陷在九曲宮內,掘宮取寶,勢須參與,我瞧還是免傷和氣的好。”白嘯天暗暗忖道:那鬼婆娘聲言與小畜牲站在一面,不知是何居心、忖念中,縱聲說道:“掘宮取寶的關鍵,全在於如何掘宮,而不牽動地脈,使山崖崩塌,地殼下陷,當初營建九曲宮的巧匠是‘聖手魯班’,其後人現在此處。”眾人聞言,同是聳然一驚,數百道目光,齊向神旗幫那面望去。

長孫博邁出一步,拱了拱手,道:“不才長孫博,土木之學。階知亦甚為有限。”白嘯天接口道:“長孫老弟家學淵源,那也無須說了,白某人與他是屬至,因而敢於足取寶之事,但不知其餘各位,對於此事有何高見?”他的意思,自然是問別人憑著什麼掘寶,東郭壽首先說道:“星宿派中握著一張秘圖,沒有那張地圖,縱然是在當年進入了九曲宮,也是無法走近藏寶之處。”說到此處,哈哈大笑。

忽聽九陰教主道:“黃山四老是親眼見過九曲宮,曾經參與上次挖寶之人,此事少他們四位不得,他們如令都站在華公子一面,華公子是有資格掘寶得寶的了。”眾人聞言,目光齊向黃山四老望去,他們四人銀髯過腹,那是不用自我介紹的了。

白嘯天存心就在排擠九陰教,這時冷冰冰說道:“九陰教又是憑什麼?”九陰教主漠然說道:“本教此來是為華公子助力,掘寶向前,分寶退後.各路英雄可以不必掛慮。”華天虹聽她說得如此漂亮,不啼笑皆非,白嘯天與東郭壽等見玉鼎夫人隨著華天虹到此,來了之後,卻回到九陰教內,站在九陰教主身後。兩人料想九陰教主與華天虹之間必有密約,是以九陰教主口口聲聲幫著華天虹講話,始終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上。

東郭壽自具深心,對中原武林並無偏倚,聞得九陰教主之言;也不加以深諸,目光一轉,朝向任玄與通天教主道:“這一批朋友呢,是適逢其會,抑是存心掘寶?”任玄陰沉沉說道:“咱們隨緣到此,能掘便掘,有寶取寶,林泉無主賓,想來無人干涉。”東郭壽雙眉一皺,轉向白嘯天望去。

白嘯天淡然道:“那些都是昔風雲會與通天教的高人。”說話中,兩人目光來去,瞬息間取了默契,決定將這一路人馬排擠於掘寶之外,只是未曾決定如何下手。

華天虹年事漸長,對於人情鬼蛾見識已多,他站在近處,對兩人以目示意看得真切,心中暗暗吃驚,知道神旗幫與星宿派已初步勾結起來,準備把待掘寶之事。

忽聽東郭壽笑道:“華公子,掘寶之事,黃山四老,長孫先生,還有區區那張地圖,這三者缺一不可,如何著手,咱們先聽你的高見。”華天虹暗暗付道:看這形勢,此次必是以掘寶始,以血終,萬無好結果。但我人微言輕,壓制不下這幾個大魔頭,如何能以左左全局?

一時之間,計無可出,拖延之詞衝口而出,道:“憑在下所知,尚有許多掘寶之人,近內將要趕到,此事合則可成,分則必敗,莫如等候一天,明午正,再集此處,以定大計。”東郭壽笑道:“此事首在慎重,忙不在於一朝,白兄覺得如何?”白嘯天淡然道:“兄弟無話可說。”抱拳一禮,轉身退去。

華天虹朝著東郭壽拱了拱手,也自轉身行去,他心事重重,加以與白嘯天不睦,雖知白君儀對自己懷有芥蒂,卻無心腸理會,將那解藥到許紅玫手中,便回到自己一夥人當中。

翟天浩朝著左側高峰一指,道:“那地方最為高亢,咱們在那邊紮營,可以監視一眾賊胚的動靜。”眾人都無異議,於是走了過去,在峰腳安頓下來。幾陰教的人也在嶺上紮營,凡方面相距部不過一箭之地,講話不能聽到,彼此的舉動,卻都能夠望見。任玄與天乙子卻退後較遠,看起來與眾人分成了兩起。

趕了一夜的路,眾人都有點疲乏,用過乾糧,各自坐地休息。華天虹心事沉重,愈想愈辣手,臉上的憂越來越重,訓了後來,以手支額,頭也抬不起來。

慈雲大師大為不忍,藹然說道:“天虹,大夥商議商議,或許能替你分優。”華天虹搖了搖頭,道:“咱們的力量太單薄,縱然掘出寶藏,也是眼看著他們爭殺搶奪。”司馬長青恨聲道:“搶就搶吧,到時候你揀好的搶到手中,保著四位老人撤退,咱們斷後,阻擋那批賊子。”華天虹搖頭道:“咱們來此並非為了奪寶。與彼等爭利,有失此來的原意。”翟天浩冷冷說道:“怎生想個法子,先殺盡那批賊胚,餘下的事就好辦了。”華天虹搖頭苦笑,道:“晚輩勝那房隆,已是不太光彩,他們人多,力敵是行不通了。”司馬長青道:“誰教你不用劍?與這般卑鄙齷齪之人,不必再講客氣了。”華天虹苦笑道:“以兵器動手,晚輩大約勝得了白嘯天,敵得主九陰教主,比起東郭壽來,大概要差一點,但是縱然小勝他們,也不能令他們降服,而且武功全在一柄劍上,也有捉襟見肘之時。”慈雲大師道:“你的《劍經》練得怎樣了?”華天虹道:“這一向忙著奔波,偶爾空瞧瞧,僅只首尾看過一遍,略略窺得大要。”霍天浩沉聲道:“趕賢練,練成了先拿東郭壽開刀。”華天虹點了點頭,悶了片刻,仰臉一望背後的高峰,道:“晚輩到峰上去坐一忽,記一記劍法。”眾人齊皆頷首,目送他登上峰頂坐定,這高峰聳立山脊,約有六七十丈高下,峰頂方圓不過五尺,但卻頗為平坦。華天虹獨坐愁城,不念起母親,面向北方坐下,腦海之內,浮起在洛陽城中,母親指點自己與東郭壽對抗之事,心中暗暗想道:武功之道,原非一成不變的,《劍經》上縱論劍術,卻不指出一定的招式,可見以武功克敵,全在因勢利導,怎樣能夠避開敵勢,最快最狠地反擊敵人,那劍便由何處出去。拳腳掌指,自然也是同一道理。

轉念又想道:武術的要旨,不外防身克敵,總求攻擊敵人,與免去敵人攻襲。我何不依著劍法的脈絡,自求拳掌擊技的道理?

心念一轉,頓時取出《劍經》,先從頭至尾地閱讀一遍,《劍經》上的文字和圖形,他早已記心中,這時又溫習一遍,然後收起《劍經》,默默思考,比照劍學義理,琢磨拳掌的道理。

他愈想愈深,逐漸浸沉於武學義之中,心志一專,腦中,除了武功再無雜物,不覺入了渾然忘我之境,到了午後,慈雲大師悄悄上來一趟,睹狀之下,知他正當心神專注之際,因之留了一份糧水在他身邊,悄然退下峰去。

到了傍晚,慈雲大師又上來一趟,見他依然是瞑目呆坐,身邊的糧水原物未動,只得輕輕地退去。

夜間,突然來了苗疆的九毒仙姬,而且除秦碗鳳之外,十二名弟子全部帶出來了。慈雲大師等一問,才知九毒仙姬師門重寶《百毒經》失陷在九曲宮內,那是九毒仙姬門中的看家法寶。此經失掉之後,九毒仙姬門中傳藝,就靠口口相授,再無經典據,而且也怕那《百毒經》轉入旁人手內。因之一得消息,立即傾巢而來。

秦碗風是九毒仙姬的關門弟子,華天虹好似她門下的東愛婿,她那十二名弟子,年紀都比華天虹大,華天虹曾在浮香谷內什毒,與她們相處半年,在她們心目中,小郎是大夥共有的寵兒。這時見他呆坐峰上,不言不動,都嚷著上峰探望。九毒仙姬提防她們吵鬧,止住眾人,親自上峰探視,隨即下峰取了一個玉石香爐,焚了一爐清心寧神的異香,命大弟子蘭花仙子端上峰去,放在華天虹身前。

匆匆一,到了次午時,白嘯天、東郭壽、九陰教主以從任玄和天乙子等,各方為首之人,齊集峰上,等候共商掘寶之事,華天虹卻還在思索武功,身子紋風不動。此時,近處急煞了九毒仙姬與慈雲大師等,遠處急壞了玉鼎夫人與白君儀。雖然每人都知道他在練武,但因身在鬧中,全都耽心他走火入魔,但又不敢貿然將他喚醒。

九毒仙姬與翟天浩等緊急地商議了一望,覺得該以華天虹的切身厲害為重,取寶之書只得從權。與是決定由九毒仙姬出面,與群豪協議掘寶之事。

九毒訕姬走了過去,環顧眾人一眼,道:“華天虹練功正緊,不克參與挖寶大計,我苗嶺一派有重寶失陷在九曲宮內,寶藏若能取出,我只取本門之物;華天虹不是恃強攘奪之人,諸位諒可放心,如何著手,但憑諸位公議,我等竭力以赴就是。”東郭壽知道白嘯天不願與九陰教主談,當下笑道:“如此甚好,不知九陰教主有何高見?”九陰教主心中想道:老身本來就是以逸待勞,靜候寶藏出土,縱有高見,也不告訴爾等。心中在想,口中笑道:“九陰教此來,本是為了協助華公子,既非華公子主持其事,本教就退作壁上觀吧!”說罷之後,轉身退開。

東郭壽與白嘯天自然知道九陰教主打的什麼算盤,但兩人都是梟雄一類的角,時機未之前,俱都隱忍不發。東郭壽轉臉一望任玄,道:“任兄與天乙道長,兩位作何打算?”任玄與天乙子早已議定大計,一聽東郭壽詢問,任玄頓時接口道:“久聞九曲宮方圓數里,規模極為龐大。咱們單獨行事,旁人若掘前門,咱們便掘後門,別人由左面入宮,咱們便由右面入宮,只要是旁人開掘的門戶,咱們決不經過。”東郭壽微微一笑,道:“但若牽動地脈,引起山崩,那又如何?”但聽白嘯天道:“東郭兄,林泉無主賓啊!咱們掘得,旁人也掘得,各碰運氣,各安天命就是。”東郭壽先是一怔,忽見白嘯天臉上殺機隱現,頓時明白他的心意,當下哈哈一笑,道:“白兄指教得是。看來這掘寶之事,只有你我二人力任其勞了。”白嘯天微微一笑,朝著九毒仙姬抱拳道:“掘寶工作,由在下與九毒仙姬效力,仙姬是千金之軀,門下弟子都是女之輩。汗馬之勞,不敢相煩,只求黃山四老出面,指點發掘細務。”九毒仙姬道:“四老已經慨允,鼎力協助此事,並且聲明但盡義務,不取九曲宮一草一木。”白嘯天道:“九曲藏寶車載斗量,我等縱然貪得無厭,卻也要不了許多,四老一芥不取,亦非論功行賞之道。”這一,件掘寶的大事,就此草草而決,當下長孫博與黃山四老會在一處,參詳九曲宮當年的形勢,改訂今陷埋地下的位置,東郭壽早已相好溪上游的地形,這時率領眾弟子與一部分神旗幫的屬下,奔向上游,另闢水道,使溪改道。同時派人出山,採購掘土用具與糧食。

這批動手執役之人,上上下下,皆是武林健者,因有武功在身,身手矯捷,氣力勝過常人十倍,做起事來,效率自然驚人。到了夜間,那溪水已被截斷,溪逐漸乾涸,黃山四老與長孫博聚在一間木屋之內,尚在秉燭繪圖,華天虹依舊在峰上思索武功,白君儀與玉鼎夫人在遠處望斷了脖子,都因知道九毒仙姬的厲害,不敢過去探望。

半夜裡,靖州城趕來了秦白川與秦玉龍父子。到天亮時,陸陸續續,趕來了許多零星的掘寶人,這批人大多與九曲寶藏有直接關係。彼等聞得風聲,急急趕來掘寶,到了地頭,發覺所有兇名震世的人物全在當地,領其事的則是神旗幫主與魔教教主,那就只好呆在一旁乾瞪眼,誰也不敢手。

到了翌中午,這種零星的掘寶人已聚集一百餘人。當年那神拳範澄與一字慧劍公孫彤的後人俱在其內,還有便是聞寶心動、來此淘金之人。華天虹那鄉親趙震東,本來打算至曹州接收縹局,結果中途變計,也匆匆趕來了此處。

未牌時分,長孫博已據繪成的草圖,測度了尺寸,劃下發掘的範圍,星宿門下與神旗幫的手下,開始搬運亂石,清理發掘地現場。雖是一批武林高手,卻也得遍身狼汙,忙得一身大汗。

這邊地面尚未清理完竣,任玄與天乙子已在另一邊指揮手下,開始向地下挖掘了。

彼等規模甚小,選的位置與白嘯天這面相隔五十多丈遠,入上處也在溪以外,以情理而論,可說並未沾這面的光,稱得上河水不犯井水,到天黑收工時,居然挖掘了一個寬廣兩丈,深約五尺的大坑。

白嘯天立在遠處觀望,忽向東郭壽道:“東郭兄,你瞧那個大坑,埋葬七十幾人是否嫌小?”東郭壽一本正經地望了片刻,道:“似乎小一點,再掘一,那就差不多了。”白嘯天點了點頭,道:“那就讓他們再掘一吧!”這兩人在遠處議論,任玄與天乙子固是不知,那批零星的掘寶人更不知情,彼等見掘寶既分兩起,相互間亦不干擾,於是生出僥倖之心,大夥商議,決定也另起個爐灶,掘一條地道試試——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