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低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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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妃子。”他說。
低垂的小臉未語,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不行的。”輕吐了一口氣,抬起的臉上笑意燦爛,眼角卻含著淚光,“我要離開了。”
“為什麼?”闇冥瞇細了眸子,大掌攫住她瘦弱的細肩。
“我不準!”赤雪搖搖頭,笑得有些哀怨,“不行的,我不能當你的妃子。我太愛你了,愛到自私心疼,你絕對沒辦法承受我對你的愛,你會因為受不了而另尋新歡離棄我的,而我則會夜夜揪著發,想著你人在哪裡。那樣我會瘋的,你知道嗎?我會瘋的!”
“不會的!”闇冥吼出,“我不會讓你發瘋的,我愛你。”赤雪斂下眸,緩緩止住了笑,腮邊的淚卻不停地滴落,“你能愛到什麼時候?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那是不夠的,我要的是一輩子呵!這輩子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擁有過誰,父母、兄弟、丈夫、孩子…一個也沒有,所以我很貪心,我想要一份純粹的情,但那卻是你給不起的。”他就要成親了,難道他對駱心柔的嬌寵呵護是假的?誰又能抗拒絕美嬌豔的溫柔女子?
“你不愛我,你只是不甘心,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所以,你是不愛我的,你別騙自己,也騙了我。”她緩緩地凝眸望進他的眼底,“你親口承諾過,若我要離去,你不會阻止。所以,在我仍美麗時,讓我離去吧!這樣,無論在什麼時候,我在你心裡,永遠都是美麗的赤雪。”
“不!我不準。”闇冥狂躁的脫口而出,“我還沒厭倦你,所以你不準離去!”他狂亂地揪起她的頭髮,噬她豔紅的
瓣,卻在
齒
纏間嚐到了鹹澀的淚水。
赤雪無力地垂淚,“你會我自殘的。”他難道看不出來,她的愛太自私、太狂熱,不讓她離開,她會慢慢地自殘,既不能死去,只能留下一具再無魂魄的軀體…“無妨,只要我沒厭倦你,你就永遠是屬於我的人。”闇冥霸道地宣告。
她永遠是屬於他的人,不準起私心離去,即使是自殘,她仍得留在他身邊。
“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赤雪任他緊緊地抱著她,失神地呢喃垂淚,因為對他的愛,她終會瘋狂…
相較於赤雪的漠然,駱心柔居住的廂房則是人來人往,為三後的婚事忙得不可開
。
伴嫁的喜兒鎮穿梭,一心想讓小姐的婚事辦到盡善盡美。自前門接過送來的布料,她快步走過廳院,想盡快將布料送到小姐面前。
“欸!你手上捧的是什麼?”她突地停下腳步,問一名錯身而過的小廝。
小廝的手上捧著一個樟木大盒,隱隱散著芳香,是千年大樟雕刻而成的。
“這是薩喀爾德長老送回來,要給赤雪姑娘的東西。”小廝回道。
駱心柔即將要嫁作闇妃,喜兒的身分也隨著水漲船高,下人對她的問話幾乎都是有問必答。
走到小廝身邊,她騰出一隻手摸了摸樟木大盒,撇了撇嘴,“喲!赤雪姑娘的師傅還疼她的嘛!”對上回遭赤雪奚落的事,她雖然不敢再多碎嘴,但心裡仍是有疙瘩。
薩喀爾德長老是秦皇陵中出了名的高人,這東西想必是極為珍貴。
喜兒心眼一轉,“打開來,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這…”小廝面有難。
“別這個那個的,打開來讓我瞧瞧就是了。”她瞪起眼,看小廝是否真的不肯賣她的帳!
小廝只好開了盒鎖,讓她瞧個仔細。
一開盒,立刻自裡頭撲滾出一陣寒煙,一個偌大的瑩綠寒玉盒置在其中,是由整塊大玉雕而成的,的確是人間罕見。兩人皆逸出一陣輕訝,好一塊無瑕的上好玉盒啊!
看了半晌,小廝說:“喜兒姑娘,你看夠了吧!我得把這木盒送去給赤雪姑娘了。”說著,便蓋上盒蓋,卻被喜兒喚住了。
“等等,我替你順路送過去吧!”
“這…”小廝遲疑著。
“別又在這、那的,我反正順路,就替你拿過去吧!”說著,就把布料放到盒上,順手接過他手上的樟木大盒。
“那就謝謝喜兒姑娘了。”小廝彎謝過她,轉身走了。
喜兒抱著樟木大盒,但卻不是往赤雪的廂房走去,仍朝駱心柔的廂房方向邁步。
哼!這麼好的東西給了赤雪,不白白糟踢了,應該留給小姐用才是。喜兒心裡打著工意。
反正薩喀爾德長老也沒送禮給小姐,這就當作是送給小姐成婚的賀禮吧!赤雪?哼,滾一邊去吧!
她心裡算計著,並快步地走回駱心柔的廂房。
午後的晴空中,駱心柔的廂房內突然傳出驚懼的尖叫,劃破天空。
半晌後,赤雪被請到駱心柔的廂房中。貼著囍字的房中,駱心柔全身泛黑地躺在褥上。
赤雪望了她一眼,拿出銀針探了探她的口鼻,微蹙起眉,起身問:“蛇呢?”驚懼得頻頻發抖的喜兒顫抖地指向桌上的木盒。
木盒中的瑩綠寒玉盒半掀,裡面正盤踞著一尾渾身火紅、長滿赤症的斑斕小蛇,牠已被寒氣薰得昏昏睡。
赤雪冷眸睨過縮在角落的喜兒,“『赤煉火蛇』怎麼會在你這兒?”這玉盒是師傅為了捕捉熱的火蛇而特製的,外罩樟木大盒是為免旁人被寒氣震傷,及因火蛇厭樟味而設。
“我…我…”被眾人的眼光怒瞪的喜兒,終於忍不住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坦承是她截了薩喀爾德長老的東西,但她怎知玉盒中竟藏著一尾劇毒火蛇,害了小姐。
“赤雪姑娘,求求你,救救小姐,求求你…”喜兒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她不想小姐就這樣被她害死了。
赤雪微側開身,避過了她的大禮,斂下眸子,輕聲道:“赤煉火蛇除了同為天下二至寶的『天山雪狐』和『龍鯉魚』的內丹外,無藥可解。”不是她不救,而是無法救。
喜兒一愣,哭聲震天,不一會兒便乏力地昏厥過去。
“當真無法救?”聞訊而來的闇冥,挑眉問道。
赤雪的視線略過他,落在他身後耀眼的大紅囍字上,紅豔的喜氣灼燙了她的眼。
她低喃回道:“赤雪方才讓駱姑娘服了『鶴頂紅』,半個月之內應可抵住火蛇的劇毒。”
“半個月之後呢?”
“死。”她冷然地吐出這字。
她只是一個渺小的赤雪,無力去負擔駱心柔的命。
闇冥敲著下巴,斂眸沉思。
“如此一位絕世佳人就此香消玉殯,豈不可惜?”闇冥的幽眸看過駱心柔,轉到赤雪冰然的身子時,突地掠過一抹佞,“本王還未厭倦她,赤雪,本王命你全力拯救駱心柔,不得有誤。”明知這樣會傷害到她,但他仍是狠心地開口,因為他要她嚐到蝕骨的苦痛,放棄離開的念頭,就此馴服於他。
纖弱的身影微微顫抖,揹著他的眸子努力地眨下酸溜的覺,厭倦…他可知他說了一句多殘忍的話…若他真喜愛駱心柔,何不就此慈悲地放她走?何苦留著她,凌遲著她早已殘破的身心?
她顫巍巍地了一口氣,語氣苦澀,“赤雪遵命。”駱心柔有人憐惜,誰又來憐惜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