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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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早上，黑耀司要求她整理衣物。

“你到底要我去哪裡，我總有知道的權力吧？”曦問，她實在不甘心放棄咖啡店的工作。

“放心，你不會離開太久。”他冷著眼嗤笑。

她不瞭解，他詭秘的笑容裡包含的意義。

下午三點，老張開著車子來載她。

“商小姐，你要先到沙龍嗎？”

“沙龍？”

“對啊，就是你們這種女人──我的意思是說:像你們這種貴夫人，常常會去的地方，就是沙龍啊！”

“我從來不去那種地方。”曦很快地答。

這點她有自知之明。她可能是“這種女人”但絕對不是什麼“貴夫人”她沒有跟老張生氣。而是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她要求自我保持坦率，當然，這一點只有對黑耀司例外。

“可是姚先生代我，等一下要送你去試衣服，他還叮嚀我，一定要問你要不要先去沙龍打扮一下。”

“姚先生？”

“就是姚家鼐先生啊。”噢，是他。曦想起了，這個專門替黑耀司辦事的“爪牙”這一類字眼拿來形容人，簡直刻薄又無禮，曦不笑出聲。

“商小姐，你在笑什麼？”老張一臉好奇地問。

“沒什麼。”曦收起笑容，禮貌地道。

老張真是典型的好奇小老頭。

關於這一點，曦不到惑，因為老張並不符合黑耀司用人的標準，除非，老張是姚家鼐錄取的。

“商小姐，你要先去沙龍嗎？”老張不死心地問。

“如果他們要我去的話，我就去吧！”曦答。

老張從後視鏡瞄了她一眼，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在說:你好像特別奇怪！

不管老張的眼光，曦望向窗外，放鬆心情、開始欣賞起風景。

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她的命運不可能再糟了。

一直到當天晚上，曦才知道，黑耀司要求她參加一場私人宴會，宴會地點就在黑宅。

他從來不曾帶她出席公開場合，曦原以為自己不必要面對的問題，終究來臨了──“你要我做什麼事都行，但我可不可以不要參加晚宴？”她問他，口氣已經半接近請求，雖然她告訴過自己，再也不求他。

黑耀司眯起眼，從頭到腳，打量她的全身。

今晚的她香氣襲人，烏黑秀髮鬆鬆挽起，搭配她白皙典雅的五官，得簡直就像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今晚的她簡直脫胎換骨，只差還沒換上，他為她準備好的禮服。

“不可以。”他嗄地道，報以一貫的回答。

曦沮喪地垂下眼，早料到他的答案。

“我給你三十分鐘，下一次我進門前，你最好已經換上衣服。”他嚴苛地進一步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