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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三川北虜亂如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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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軍鎮地方有人關注我的安危,特地派人尾隨值守,倒也說得過去,但是事先不通個氣,就不同尋常,但還不是不能接受解釋。

“還有就是…”說到這裡,尉遲瑤出一個猶豫的表情“興隆府的少年兵”聽到到這個名字,我不皺起眉頭,相比國內馳廢久的府兵體系,常年處於四戰之地的安西的軍冊下依舊維持了眾多的府兵制度。

早在開元年間之前,大唐為了經略西域,經過百年的經營,在安西前後設置了一百六十七個府兵,其中雖然很大一部分都是授予藩屬國兵,或是城傍部落的番號,只有剩下三分之一才是屬於安西都護府直轄的唐兵屯守軍府,改朝乾元年後,隨著安西都護府的逐漸復興,又已經滅亡的國家和新開拓的疆土上,新增設大小軍府三十七個,這才讓唐兵為主的軍府佔到了五分之二。

而這些軍府大小不一,承當的職能和重要,編練的規模和管轄的地域也不盡相同,除了提供後備兵員,屯墾積穀,定期定點戍防上番等常職責外,規模較大的軍府,還要兼承擔附近的橋渡關津的察防戍要,承當維護道路河渠的工役巡查,乃至駐地內礦山工場的勞務和警戒等等。

按照所處的位置的需要,分為甲乙丙丁四等,比如甲等府就是比照野戰正軍配備在一線附近的要衝,常年通過訓練和補給,保持足夠隨時鎮壓地方或是支援前線作戰的戰鬥人員比例。

乙等被稱為駐備府,至少有一半是定期脫產的戰鬥人員,也是除正規軍外,二線地方壓制的應急力量。等到了丙等府,就是武裝屯墾的質,他們要面對的威脅,主要是荒野中的狼群虎豹之類,或是少量因為災荒而鋌而走險的遊牧強盜而已。

興隆府正是乾元年後安西境內新增的府兵之一,但又與其他府兵不同,這是一個用當地收容的孤兒,通過集體生活編訓後,作為軍隊預備役補充的特別軍府。前後總共設置了六個少年府兵,興隆府就是第一個試點的成果。

在需要的時候,這些少年府兵也和成年人一樣。承當低強度的道路巡防,烽哨戍守,馬遞傳驛的任務。由於他們的年齡和相貌上的優勢,也會臨時被徵招參加一些特殊任務,比如潛伏、監視、察防細等。

要知道。這六個孤兒少年府的名諱,還是我親自題寫的,現在倒好居然被用到我頭上來了。或者說,安西都護府是有人刻意對我身邊進行情報和信息的遮斷啊,或者說不想讓我知道的東西是什麼。

要知道雖然我職級地位都在安西都護府之上,而且參與了眾多的事務,但是就我個人本身,是缺乏主動干預地方的意願和動機。除非牽涉到切身的利益,…,利益。我忽然靈光一閃,西鍵城的陷沒危機,李酒鬼在碎葉的困境,北方突騎施的反叛和寧遠國的動亂,好像被一張無形的大網勾連在一起,但還差了點什麼才能形成某種程度上的聯繫,重新看了眼寧遠的地理位置之後。我心中再次動了動,難道真有人想效法當年的石國舊事,不管當年高仙芝的動機和緣由是非對錯如何,石國滅亡的下場。在西域藩屬中造成的連鎖反應,幾乎是災難的,除了拔那汗之外的個別國家,幾乎都是一面倒的離心離德,客觀上為處心積慮東進無門的大食人創造了一個良機,這才有了後來那場轉折的但羅斯之戰。

“請南八過來一趟…”

下加泰羅尼亞,這是一個摩爾人與混居的村莊,他們正在出村的路口上。等待前來收取租稅的新領主,一小群羊、幾大車捆在秸稈包裡的沒脫殼麥子。還有裝在亞麻小袋裡的雜金屬錢幣,這就是他們整個夏季所有的貢賦。

從羅馬人到哥特人。到倭馬亞人乃至最新的法蘭克人領主,他們已經習慣了用忍耐和順從來適應這種統治民族的變化。

只要能夠在奪走大部分所有和產出之後,留下那麼一點點讓他們活下去的微薄希望,他們就會繼續忍受下去,事實上,在這個一望無垠僅有少量丘陵的大平原上,逃亡和反抗都是代價慘痛的回憶。

來自北方落後地區的法蘭克人,顯然比過去更野蠻一些,他們迫不及待的制定了名目繁多的特產和稅負的徵收名目。如果不能受到心滿意足的數目,那他們會派出扈從和衛士來親自搶掠式徵收,因此為了平息領主可能的不滿意,他們還準備了一名洗乾淨的小女孩,她是穆斯林的後代。

隨著道路上揚起的風塵,送來金屬和血腥的味道,他們終於等到直接的對象。

他們的新領主,像是狼狽的狗一樣,帶著數十名隨從,被陌生的騎兵追逐著,不時有人落後被砍到掀翻在馬下,很快他們下馬逃往路邊的灌木叢中,想衝進村莊獲得庇護,卻被那些騎兵用弓箭紛紛倒,然後逐一被殺死。

“我需要一個嚮導…”一名滿身披掛的騎士,來到這些跪伏在地上戰慄的人們身前,用當地的語言道。在他身後是出現在道路盡頭的大隊人馬揚起的風塵。

年輕的羅蘭登上伊比利亞土地的第九天,紫十字聖荊棘旗下的軍隊,就已經膨脹到了將近一萬人,在他身後是一座座投降的城市和市鎮,卡羅曼在當地留下的佈置,讓羅蘭比預期中更容易達到自己的目標,除了幾座邊境的城市外,過於分散的領主們幾乎沒有足夠形成規模的反抗力量。

按照法蘭克人的傳統,除了需要常年駐留在邊境城中的邊疆侯爵等少數人外,絕大多數的法蘭克貴族的領地都是分散在各地,與各的鄰居犬牙錯的,因此他們一生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在遊走在各處莊園、領地之間,收取產出和少量的關卡稅,並處理與鄰居的關係等繁瑣事務度過的。

只有依託城市發展起來的教堂、修道院,才能進行穩定的稅收和管理,因此法蘭克人也沿襲了羅馬末代主教區的設置,地區的首府也同時是教區的中心。因此當地唯一具有廣泛號召力和護衛實力的地區主教們,…,而這些中心城鎮裡,這些新設置的教會諸侯。在聖荊棘旗和紫袍大主教的威懾下,戰鬥意志和勇氣,就像是陽光下的晨一般,迅速蒸發殆盡。

他們只來得及在少量護衛下,帶著裝滿少量財物的馬車逃之夭夭。而將搜刮滿滿的教堂、修道院、城堡和倉庫,留給羅蘭的騎士團。

而昔布列塔尼亞的軍隊則被分散駐守到各個地方,這也造成一個後果,在對抗羅蘭的討伐軍之前,他們先要經歷一場內亂。

羅那城裡的守軍,還未與外來的敵人接戰,就爆發了來自內部的大火拼,然後一連幾天。都不斷有羅蘭的舊部,布列塔尼亞總督的封臣。乃至來自布列塔尼亞地區的士兵和領主,從駐守的地點帶著武器反正投奔到他的旗下,乃至將看守的據點和物資一併獻上。

上下加泰羅尼亞的七個郡,五個郡都人宣佈積極響應羅蘭騎士團討伐的號召。

負隅頑抗的部分抵抗者,基本是被佔有優勢的軍隊,逐一擊破藏身和據守的堡壘城寨,被殺戮搶掠一空。見勢不好陣前投降的。在出一定的糧食財物,以及作為人質的子嗣加入騎士團的附庸聯隊後,亦得以保全。

如果不是羅蘭從裝備和身體素質上嚴格限制,追隨者的數量還會是目前的三倍。儘管如此。他還是得到了一隻兵種齊全,輜重充足的軍隊。

終於遇到一個抵抗意志比較堅決的城堡,這也意味著搶劫和瓜分戰利品的盛宴。那是宮廷伯爵的直屬領地,只有一名男爵(地區封臣頭目)和九百名士兵,駐守的商業要衝。

那是再次接受了羅蘭的僱傭巴斯克人,這些窮苦惡劣環境中生長起來的山民,在布列塔尼亞弓手的掩護下,無畏的衝向城牆。然後利落的攀爬起來。

這時,利斯人的弩手。也加入了戰鬥,他們幾乎是冒著咻咻而過的箭只。冷靜走到足夠的程,才不慌不忙蹲在木排後開始瞄準擊,雖然擊的速度遠不如布列塔尼亞弓手的一半,但是每一輪齊的戰果,卻比人數數倍於他們的弓手們好看的多,那些奮力抵抗的守軍,就像是自然透的掛果一般,成片的失去活力翻倒栽落,連質量最好的西班牙鱗甲,也擋不住他們的短矢,更別說法蘭克式的環鎖子甲,劣的木盾被的崩裂開來,再也無法使用。

因此他們投入戰鬥後,城頭上就看不到敢於站立的人影了。於是重裝的希臘聯隊,開始登城壓制城頭最後的抵抗。

善於攀爬的巴斯克人從內部將城門打了開來,隨著騎士團的騎兵衝進城中,為戰鬥劃上了一個休止符…

幼發拉底河東岸,天空終於發亮,被騷擾了一整夜的軍團士兵,開始就這晨曦前最後一點閒暇時光,清點武器和傷員。

敵人已經退卻,橫亙在戰場中的駱駝和戰馬的屍體,被血淋淋的割下大塊的,在燒紅的灰燼裡燙一燙,就這麼半生不的囫圇下去。

他們抓緊時間補充體力,用剩餘的盾牌和長矛組成新的防線,連敵人和同袍的屍體也被利用起來做成簡易的工事。

這是隊伍的後方,突然發生了騷動,在某種聲音的指引下,更多的事情紛紛丟下手中的食物,聚集到河邊指指點點,連最資深的聯隊長,揮舞著斧也彈壓不住,因為散去的淡淡晨曦中,可以清楚看見對岸正在發生的情形。…,渡口上的的準備已經停止了,滿是濃煙和飄搖的灰燼中的城市,也被放棄了一般,看不見任何一面鷹旗,殘破的城市之外,集結行軍的鼓點響徹河岸。

望著對岸匆忙拔營的大軍,這些度過河水的士兵,發現自己已經被暫時遺忘和拋棄了,太陽昇起之後,渡過來的傳令兵,帶給了他們兩個選擇,重新渡回對岸,或是就地自由尋找戰機。

“功虧一簣啊,就差這麼最後一點點時間…”看著被小心放進絲綢護套的金質軍團徽標,軍團統帥包魯斯也在嘆息著,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像是陰雲一般,突然籠罩了高歌猛進的帝**隊,按照最初君士坦丁的軍事幕僚們,為皇帝制定了的三路進攻計劃,又被稱之為“三叉戟”計劃。這三路分別是:北路,由包魯斯率領的小亞細亞諸軍團,向東北進,途徑亞美尼亞,爭取亞美尼亞出動其軍隊的驕傲—亞美尼亞重騎兵,兩軍合兵一處,繼續向東入侵阿卓佩蒂尼(伊朗阿拜疆省)地區,然後相機而動,或者繼續向東進雷伊(伊朗德黑蘭),或者向東南入侵米底,沿小扎卜河或迪亞拉河河谷南下兩河平原。

南路,則由副帥巴列特率領的機動較好的騎兵和輕裝軍團,向東南沿幼發拉底河而下,在兩河匯處以北渡過兩河,指向美索不達米亞古城蘇薩。之所以選擇在這裡渡河,是因為兩河匯處以下是沼澤地,無法逾越。所以兩河是世界上少有的,河口沒有大城市的大型河

這些沼澤多則多鹽鹼地,所以在當代的阿拔斯王朝,曼蘇爾哈里發從非洲進口大量黑奴,在這裡從事排幹沼澤變耕地、曬鹽等繁重勞動,結果造成了目前佔據了巴士拉城和南部運河區的,阿拔斯帝國曆史上最大的奴隸起義。

一旦打通這條線路,也意味著短時間,阿拉比亞人發源的半島和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被人為的割裂開來,而無法獲得任何援助。

中路,是皇帝君士坦丁五世親自統帥的衛軍團為主力的大軍,並不走馬其頓亞歷山大和古羅馬克拉蘇的故道,而是渡過幼發拉底河後,直撲辛加拉,指向泰西封遺址附近的新都巴格達,伺機將鷹旗直接紮在阿拔斯王朝的心臟上。

這個計劃的最大的特點,在於三路大軍並非齊頭並進,而是有時間差的相互遞進掩護。

包魯斯北路先行,全程在山地、高原行軍,引北方阿拔斯軍隊。如果阿拔斯人來戰,則羅馬重步兵在山地作戰對阿拔斯騎兵有優勢。如果阿拔斯人不戰,也沒關係,只要將他們牽制在這裡足矣。

南路後行,做出攻擊巴格達的姿態,即使阿拔斯人擊破羅馬北路軍,千里迢迢翻山涉水過來,也是疲憊之師,威脅到首都更是能讓,阿拔斯王朝的統治震動。

由皇帝統帥的中路軍最後開拔,等阿拔斯人在自己領土上南北兩頭奔忙救援累了,羅馬銳大軍也來了,無論阿拔斯人是否願意決戰,都城的安危迫使他們必須前來救援,而進入羅馬人規劃的戰場,勝利都似乎是囊中之物。

但是局勢已經發生了嚴重的變化。

從安條克整備出發的南下的一路,突然遭遇了哈里發親率的北上大軍,他果斷的放棄了對苟延殘宿敵拉赫曼的圍剿,而全力投入北上。

於是這隻機動部隊,先是被四面八方的騎兵所糾纏住,進而被陸續進入戰場的優勢敵人擊敗,阿拔斯人的戰術仍然老套而實用,先以馬步弓手傾盆箭雨做熱身,大量殺傷羅馬人之後,趁著敵軍陣形動搖,呼羅珊衛騎兵收起弓箭,端起長矛發起衝鋒,蹂躪踐踏羅馬步兵。

一時之間,戰場變成了修羅地獄,羅馬人屍橫遍野,看到的是斷臂殘肢,聽到的是傷兵們的呻和哀號。副帥巴列特拼死力挽狂瀾,幾乎損失了大部分的步兵和輔助部隊,以及一半的騎兵,才得以逃出來。

正在向皇帝所屬中路軍隊靠攏,大決戰提前發生的可能一下子變的迫在眉睫,以至於包魯斯鑑於力量對比的考慮,不得不放棄唾手可得的進一步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