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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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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子,她識得,因為她曾經替她祈過夢,也解過夢。

但讓譚雪不明瞭的是,能被義父接受並安排至祈夢宮來的人,身份自是不凡,為何今竟會狼狽至此?

就在譚雪詫異地望向那名女子時,那名被押解官用力踹著向前行的女子,也恰巧憤怒且倨傲地朝馬車方向揚起了頭。

待她與譚雪四目相接之時,她的眼眸突然一下子瞪大,而後,她臉上、眼中散發出的那抹神情,讓譚雪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那是一道集痛苦、不甘、憎恨、怨懟、敵視於一體的怨毒目光,並且顯而易見,是衝著她而來!

為什麼?

她們也不過只有那麼一面之緣啊!她為何會以如此陰鬱,且似乎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的恐怖目光瞪視著她…

“小西…”當手中車簾緩緩掉落,當那道目光徹底被隔絕,譚雪的眼瞳中卻依然映著那道目光,而身子愈發冷寒之際,她忍不住地輕輕喚了一聲,那喚聲,是如此微弱。

“是的,祈夢姑娘。”聽到譚雪的聲音後,坐在馬車前的隨從立即應道。

“這些人是…”顫抖著角,譚雪啞聲問道。

“喔!”隨從小西瞥了一眼人龍後說道:“這是近將被放至黑山的慓騎將軍李將軍一家及其九族。”曾經威震天下的慓騎將軍一家及其九族?

這不是勒瑯國中最驍勇善戰,並也是東勒族出身群將中最忠誠的家族嗎?

這個多年來對東勒族、對勒瑯國都如此忠誠、忠貞的家族,因何獲罪至此,竟被放至人們口中那生不如死,卻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間地獄“黑山”?

“他們…為什麼…”譚雪喉頭乾澀地繼續問道。

“據說…”輕輕將背靠向車簾,隨從小西壓低了嗓音說道:“李將軍一家密謀策反,打算在初九時于山官道起兵,並且罪證確鑿。”策反,不可能吧?

雖只有一面之緣,但由那名曾那般英姿煥發、朗直率,卻又溫文有禮的女子身上,除了正氣,她本看不出任何念!

包何況,能教出擁有如此氣度、如此個女子的家庭,必然也具有同樣的正氣啊!

“山官道?”但當腦中閃過“山官道”這三個字時,譚雪突然心中一凜。

“是啊!山官道,不過我們整個勒瑯國都沒有這個地名,約莫是這群亂黨自己想出的暗號吧!”不,不是暗號,確實有“山官道”這個地名,只是並不屬於勒瑯國,也不屬於人世間的任何地點,因為這個地名,獨屬於那名女子的夢中國度。

是的,譚雪確實曾聽聞那名女子提起她的夢裡,曾出現“山官道”這三個字,而那名女子,為了藉由夢兆得知自己心儀的男子是否尚在人世,也確實對她詳述了那個夢境中的一切。

但那只是個夢啊!

雖說在那夢中,也確有干戈之事,可是那只是女子心中恐懼與不安的夢境呈現罷了。

譚雪猶然記得,當時,她據夢兆告知女子,她心中思念之人尚在人世時,女子臉上那喜極而泣的動人神情,更記得女子說過,除了她之外,永遠不會再向第三人提起這件事。

難道…那女子以為是她將此事洩漏出去的?

是了,一定是這樣,否則那女子怎會用那樣幽憤的目光瞪視著她…

但不對,不對啊!

明明這事她誰也沒說過…不,應該說,來祈夢宮祈夢之人口中的一字一句,她都不曾向他人提起過,就算是夢族七長老。

那到底是誰,竟會在得知那女子的夢境之後,以此大作文章,讓那名原本威震全勒瑯國的慓騎將軍由白轉黑,並將其一家強制送入那煉獄般的人間地獄。

是誰?究竟會是誰…

正當譚雪思緒混亂,並下意識地抱緊雙臂時,馬車外再度傳來了隨從小西的聲音——“祈夢姑娘,到了,請下車。”

“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的譚雪先是一愣,在深呼了幾口氣候,才徐徐走下馬車,但看著眼前陌生的街景,以及掛著“醉凝樓”三字的紅樓時,她的腦子更混沌了,“這…”

“祈夢姑娘裡面請。”在隨從小西的帶領下,譚雪由一條微秘小道被領至了三樓一間外頭站滿便衣侍衛的包廂內,一進包廂,她就望見了早已獨坐其中的李東錦。

“義父。”

“祈夢,你來啦!”發現譚雪的到來後,李東錦隨意一揮手,“坐。”

“謝謝義父。”戰戰兢兢地在李東錦身旁座椅坐下後,譚雪吶吶地問道:“不知義父今喚祈夢來…”

“沒什麼大事,就覺得這歌舞不錯,讓你也一起來開開眼界。”

“是。”將眼眸望向舞臺上那名神情冷豔的歌舞,譚雪表面上雖看似平靜,若無其事,但她的腦中卻早已不知閃過了多少道思緒。

因為像她義父這般的人,是絕不會只為了單純讓她來開開眼界便喚她來的!

所以他這回之所以召她來,一定有所目的,而這目的,又會是什麼…

儘管雙眸看似緊盯著舞臺上歌舞的一舉一動,但譚雪的腦中依然不斷地快速轉動著。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她的耳畔果然傳來了李東錦那微微蒼老,卻絕不容忽視的低沉嗓音——“對了。”

“是,義父。”一聽到這聲音,譚雪立即乖巧地回應著。

“我記得你上回好像提起,曾在御花園遇到過十八貝勒。”輕啜著手中的酒,李東錦望也沒望譚雪一眼,淡淡說道。

“是的。”心猛地一跳,但譚雪還是鎮定地對李東錦點點頭。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徑自拿起酒壺倒著酒,李東錦又問。

“祈夢與十八貝勒只有一面之緣,所以祈夢實在無法回答義父這個問題,請義父見諒。”儘管心跳是那樣的急速,可譚雪還是輕輕答道,並且相當謝自己臉上的那層面紗,可以將她角的顫抖徹底掩蓋。

“是嗎?”又一回將酒傾入口中後,李東錦若無意似有意地瞟了譚雪一眼。

只不過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眼,便讓譚雪徹底明白什麼叫做如坐針氈!

“下回若再有機會遇到他,別忘了問問他關於那輛馬車的事,老夫實在很有興趣瞭解其中奧妙。”

“是…的…祈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