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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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這?”
“當然不,跟我來。”帶他出去,走在走廊上時樸允兒心中為她曾經的儲藏室現在已成為客房的從西數第二個房間大大地哀悼了一番,然後她推開從西數第一間房門,剛推開又猛然合上,轉身盯住樸裴俊。
“怎麼了?”
“你在這等一下。”她飛快地開門問了進去,又飛快地關門。過了大約5分鐘後,房門再度打開,“好了,你可以進來了。”房間裡有著胡亂整理後的痕跡,上的被子高高地擂起,一看即知裡面
了一些本不該有的東西;書桌的第三格
屜沒有關好,幾張海報偷偷地探出角;桌旁的廢紙簍裡全部是五顏六
的糖紙,旁邊還殘留著很多栗子殼…
樸裴俊打量著房間,無法掩飾眼中的笑意。
樸允兒的臉紅了一下,聲
氣地說道:“幹嗎?沒有見過女孩子的房間嗎?”
“不是。我坐哪?”樸允兒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把牆角的單人沙發拖過來,不拖還好,一拖,沙發後藏著的可樂罐頭立刻蹦了出來,咕嚕嚕地滾到撲裴俊腳邊。
樸允兒的臉變得更紅了,連忙彎去撿,樸裴俊卻先她一步撿起了罐頭,隨手那麼輕輕一擲,罐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無誤地落到廢紙簍內。
“好了。”他拍拍雙手“我們開始吧。”樸允兒抬頭,正好對上他燦晶晶的眼睛,好奇怪,這時的她並沒有戴眼鏡,卻無比清晰地看見了這張俊美明朗、帶著淡淡笑容的臉;並於這一刻,永遠地記住了它。
我們開始吧——樸允兒並不知道,伴隨著這樣一句話的到來,她和樸裴俊的生活就如這刻意掩蓋了卻仍然藏不住秘密的房間一樣,亂糟糟地開始了。
第二天早上,樸允兒是被媽媽叫醒的,準確地說,是被媽媽的“叫”聲給“吵”醒的。
一身淺藍套裝的美麗母親一進她的房間便驚叫了起來:“天啊允兒,你的房間怎麼這麼亂啊?我說過多少次了,女孩子的房間要整理得乾乾淨淨清清的才可以,你看看你的房間,狗窩一樣。”樸允兒披頭散髮地從被窩裡爬出來,睡眼惺。汾地回答:“媽媽不要說人家,你自己的房間要不是有程姐打掃,也比我的好不了多少。”
“我工作忙呀。”葉曼妹睜大了眼睛。
“那就對了嘛,我也忙啊,學習忙。”樸允兒學她睜大眼睛,母女倆做這個動作時的模樣很是相像,看上去一樣的天真無。
“你…強詞奪理,快起來,要遲到了。”葉曼妹把衣服拋給女兒,看著她穿衣“‘對了,昨天的輔導好嗎?裴俊教得怎麼樣?”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不得不承認,那傢伙解題的方法和思路實在一,連老師都比不上。明明那麼枯燥的方程式和分子結構,到了他嘴裡就變得生動形象了起來,見鬼,難道學校教育真的落後到填鴨的地步了?
“嗯,還成。”
“那就好,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他,近水樓臺先得月嘛!好了,我先下去了,快下來吃飯。”
“知道啦。”樸允兒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實在提不起什麼神來,站到洗漱臺的鏡子前時,整個人還是不清不楚的。她胡亂地洗了把臉,一頭短髮因睡相不好的緣故東翹一縷西翹一縷的,梳了半天也沒梳順。不管了,就這樣下樓。
果然,媽媽一見到她的頭髮就又皺起了眉“允兒,你為什麼不梳好頭髮再下來?”
“我梳過了,梳不順。”剛走到位置旁,椅子先她一步拉好,禮節周全的紳士衝她微笑“是我不好,昨天講解題目講得太晚,影響了你的正常睡眠。幾點開考?來得及嗎?”
“8點。
“啊,那隻剩半個小時了!別吃了,快走吧。”媽媽推她。
樸允兒老大不情願地放下才咬了一口的蛋餅,剛站起來,突然想起一件事,整個人神一變,繼而飛快地衝上樓去“好險好險,差點忘記!”
“怎麼回事?是落了什麼東西嗎?”葉曼妹問了一句。
邊喝豆漿邊看報的樸鳴東將手中的報紙翻個面,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這個女兒哪天沒落過東西?這麼心大意、丟三落四的,也不知道是像誰。”
“什麼叫我這個女兒?難道女兒就沒你的分嗎?”老婆大人的語氣不妙,樸鳴東立刻聰明地把話題轉移到弟弟身上“小俊,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公司,但是9點鐘我有個會議要開,你先在各部門走動一下,悉
悉環境,我開完會再給你安排其他事情。”
“好的,大哥。”樸裴俊剛說完話,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從樓上傳了下來,餐桌旁的三個人都同時被嚇到,抬頭看向樓梯口,樸允兒跌跌撞撞地走下來,一臉的痛苦無助、失魂落魄“我的博士倫…嗚嗚嗚嗚…我前天新買的博士倫…碎了…”大家紛紛鬆了口氣,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來只是這麼件小事。
誰知樸允兒下個動作就是衝到樸裴俊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我是在我書包的小口袋裡找到它的,而我的書包正好壓在你昨天坐的沙發腳下…”樸裴俊一愣“啊,對不——”道歉的話沒說完,樸克兒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毀了我的兩副眼鏡!你毀了我明年的優秀學生獎!你毀了我的前途!我恨你,叔——叔——”困為失去作弊的法寶,而一個晚上的惡補也最終沒能發揮太大的作用,如同大家都知道的那樣——高一(3)班的樸克兒同學化學科又被當了,與來年的優秀學生獎項說拜拜。最最可怕的是,化學老師真的說到做到,給了她100份練習卷以做懲罰,要求在短短的二十天寒假內做完。
真是屋漏偏遇連夜雨,樸克兒望著疊得比康熙字典還厚的試卷哭無淚。但突然有一天,她想明白了,抱著那疊試卷去敲樸裴俊的門。
樸裴俊身穿白高領
衣來開門,看上去美麗乾淨得像個陽光天使。
“給你!”她把試卷往他懷裡一。
“這是什麼?”
“因為我化學期末試考不及格,所以這是老師給我佈置的額外作業。你不是化學很好嗎?你不是很熱心地要幫助我嗎?那麼親愛的叔叔,請你騰出你所有的閒暇時間,來輔導我做題吧廠’她苦死累死,這個罪魁禍首也別想清淨,拖他下水,要死大家一塊死吧。
白衣天使眨著純淨無辜的眼睛,顯然對這一大疊試卷很是措手不及。
1995年的冬天,就像一出舞臺劇,淺淺的序幕演過後,故事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