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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客棧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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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

“南昌”舊稱“洪都”!

“南昌故郡,洪都新府,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這是王在“滕王閣序”裡的名句。

,唐時“南昌”人,字子安,大詩人王續之侄孫,六歲便解寓文,構思無滯,詞意豪邁,沛王翼慕其名,納為師撰,甚為愛重;他才氣縱橫,卻恃才傲物,為同僚所嫉。

上元二年,往‘-”省父,渡“南海”時,墮水而亡,年僅二十六歲“滕王閣序”及“滕王閣詩”是他生平傑作。

“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傳誦千古。

七言詩也膾炙人口。

“滕王高閣臨江渚,-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閒雲潭影悠悠,物換星-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

“滕王閣”實建於唐顯慶四年,樓極高壯,有一√內二吊一樓之譽。

“唐書”本傳雲:“初,道出鍾陵,九月九,都督大宴滕王高閣,宿命其婿作序以誇客,因出紙筆遍請,客莫敢當,至,不辭,都督怒,起更衣,遣吏伺其文輒報…再報,語益奇,乃矍然曰:“天才也,請遂成文極歡罷。”如今,就在這座王作序的“滕王閣”上,站著一個人,頤長的身材,提一具長長革囊,憑欄眺望滾滾江,久久不動。

他不是別人,是關山月。

關山月登臨賞景,為壯闊的景引,久久不動。

沒別人,只他一個,此時此地,好靜好靜。

可是,也就在這時候,這份寧靜被一陣“登、登”的樓梯響打破了。

樓梯響自是有人登樓,而且,聽這樓梯響,恐怕人還不止一個。

如此這般登樓,來的是何等人,可想而知,只怕這滕王名閣不可能再這麼寧靜了。

人上來了,是不止一個,八個,四男四女。

女的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男的江湖打扮,壯狂野。

一個男的摟著一個女的,一個女的偎著一個男的,一路打情罵俏,嘻嘻哈哈,旁若無人,肆無忌憚,一看就知道,都不是好來路。

怪不得是這種樣的登樓法。

說旁若無人,還真是,恐怕這些男女沒有想到,這“滕王閣”上還會有別人在,其實,看他們這種樣,就算事先知道“滕王閣”上有別人在,也不會在乎。

還是真的,看見關山月了,也不過是微一怔,摟的照摟,偎的照偎,一個男的道:“喲!讓人捷足先登了。”另一個男的道:“不要緊,礙不著咱們的事,他馬上就要走了。”關山月馬上就要走了?誰說的?他怎麼知道?

一頓,他往下頭喊:“還不拿上來?”拿上來?什麼?

又是一陣樓梯響,又上來兩個,是兩個年輕漢子,夥計打扮,各提一個食盒,上來就滿臉陪笑,躬身哈:“客官,放哪兒?”那另一個男的往下一指:“就放地上。”兩個夥計打扮的年輕漢子應了一聲,忙打開食盒,食盒裡竟然是有酒有菜,碗盤杯箸一應俱全,這是幹什麼,不想可知。

兩個夥計打扮的年輕漢子手腳俐落,很快地把酒菜杯箸整齊擺好,那另一個男的擺了擺手,兩個夥計打扮的年輕漢子又滿臉陪笑,躬身哈的下樓去了,那另一個男的抬手指了關山月:“你,跟他倆一塊兒走!”敢情這是趕關山月走。

怪不得他剛才說關山月馬上就要走了。

真夠蠻橫,真夠囂張的。

關山月裝沒看見,沒聽見,沒理他,轉身又望“藤王閣”外。

那另一個男的提高了話聲:“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他摟著的那個女的說了話,不是好意:“八成兒是聾了。”那另一個男的冷笑:“是龍他就上天了!”放開那個女的,跨步上前,伸手就往關山月肩上搭,關山月回過身,以提著的長革囊擋開了那另一個男的手:“幹什麼?”那另一個男的道:“幹什麼?你問我?我還正要問你呢,跟你說話為什麼不理?”關山月道:“誰跟我說話?”那另一個男的道:“我!”關山月道:“你跟我說什麼?”那另一個男的道:“看見剛下去那兩個沒有?”關山月道:“看見了。”那另一個男的道:“我叫你跟他倆一起下去、”開山月道:“為什麼?”那另一個男的道:“因為我幾個要在這兒飲酒作樂。”關山月道:“就因為你幾個要在這兒飲酒作樂,就要趕我走?”那另一個男的道:“我幾個不喜歡有人在這兒打擾礙事。”關山月道:“你幾個大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那另一個男的道:“不懂,真說起來,我幾個是本地的,你這個外來的絕對是後到。”要是真按這種理說,關山月的確是後到。

關山月道:“你這是不講理。”那另一個男的道:“我幾個就是理!”這就是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