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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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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歸想,子還得過,剛下班的她拎著一口袋的菜走到家門口時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她把菜到左手上,用下巴夾住手機,右手掏鑰匙開門,電話裡面的聲音很慈祥,就像是梁悅大學裡某個教授,斯文而有理:“請問是梁律師嗎?”

“嗯,我是,請問您是?”梁悅皺眉翻手袋,鑰匙哪去了?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只想跟你說一聲,有些東西該放手就放手,如果不放就要想到後果!”那個人的聲音還是很平和。

“例如?”梁悅的口氣立即變冷。這些子她和韓離也接過幾個類似電話,無非是威脅和恐嚇,韓離因此更加憤慨,直接把目前的事件上升到律師界的尊嚴問題。討薪不討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連法律工作者都沒有安全,普通老百姓怎麼辦?他們總共為此報案四次,每次他都能把警察同志地腦袋發疼,拿他沒辦法。

“有些東西,老凌子和開發商之間就可以解決,有些事情是開發商和上面的人解決,還有一些事情是上面之間的解決,你覺得你能起訴到第幾層呢?如果你還有命起訴的話?”

“我們不會讓他落網,也自然不會讓你活著,如果我手上的資料沒錯的話,你是來自東北吧?父親是建築公司的經理?母親退休在家?她喜歡早上六點去早市?喲,你還有一個男朋友在美國?作投行可以賺很多錢吧?如果工作沒了,家裡又出了問題,你估計他最快幾天能回到北京救你呢?”梁悅最後終於聽不下去,揚起手來吧手機狠狠摔在地上,混蛋!她在心裡暗罵。

有些鬆散的手機轉了幾圈,明晃晃的嘲笑她的無知,故意噁心她,讓她想抓過話筒痛罵那個王八蛋。

後來,韓離跟她說,他也接到了電話。他們倆在車上無力的各自靠在車窗玻璃上發愁,夜晚明晃晃的車燈柱一個結一個的從他們臉上閃過,無聲讓人窒息,於是,韓離說:“官司打不打隨你,反正我要打,當了這麼多年斯文氓,咱不能白當。明天我就再去公安局報案,我倒要看看抓住老凌子以後能牽出什麼大魚來”梁悅著額頭看來來往往的車輛,一陣陣打寒顫:“那小雅公司那邊怎麼辦?你不怕他們整垮她?”韓離在她提及方若雅時,笑的溫暖祥和,那是一種超脫後的戀戀不捨,說:“有一種愛,是放手。”

“臭詞濫用。”梁悅鼻子發酸,牙齒咬著自己的手指唾罵。

韓離也許算不上是個君子,但是他會犧牲自己成全愛人,那鍾磊呢?她能做到放手嗎?

放不放手不是她說了算,但是找不著麻煩是那群人說了算。

所以梁悅睡覺時候突然聽到大門發出異常聲響,她驟驚,躍身而起,趴在門鏡上窺視,發現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在門口上下找什麼東西,她冷不丁的大吼一聲:“你們想幹什麼?再不走我可要報警了!”可惜震懾力不強,那群人自帶的工具很全,不理會她的威脅,上下一起擺,不一會她就聞到乙炔的刺鼻氣味。

學電氣的她知道他們正在焊門,趕緊給鄰居打電話,那個要保護他的鄰居居然在探頭看看,發現來者不善後,立刻把自家大門關的死死的。

無助的梁悅不能報警,因為她怕急了對方就會拿她的父母和鍾磊下手,眼看著門板上的縫隙被焊死,刺鼻的氣味已經撲到屋子裡,不停咳嗽的她只好爬到陽臺窗戶上換氣,看看下面的防護網呈四十五度向下傾斜,就是想爬下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是玩蜘蛛俠呢?還是玩泰坦尼克號?可是,無論玩哪樣她的腿都恐懼到發抖。

臉朝下基本上就變成餡過了,臉朝上基本上就死定了,那,到底是朝哪兒呢?

她翻了一下手機,準備找個專業人士問問,隨便翻個名字按過去,才發現是鄭曦則的名字,那是她第一次到中天前從韓離那兒拿到的號碼,以前沒打過,但是存在手機裡已經好久了。

這不是找罵嗎?她暗自後悔,準備把電話掛斷,但那邊已經響起低沉的聲音:“你好,我是鄭曦則!

“電話那邊,中天高層幹部的彙報會議,一箇中層主管正在講臺上面慷慨陳詞作表決心狀,他聽地實在是索然無味。中天從前的老員工早就養成了國企裡懶散的病,多數喜歡用嘴頭來表達自己對本職工作的熱愛,所以他也不妨和他們一起作作樣子,畢竟目前管理權還不在自己手上,可憐他這個總經理連說真話的權利都沒有。

“呃,我家的大門被人焊死了,現在除了跳樓沒有別的辦法。

“梁悅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害怕給那傢伙火上澆油,萬一他對自己印象不好,說了不就等於自絕思路嗎?

“請撥打110,119,122。”鄭曦則示意停止發言的下屬繼續講,冷冷的回答。

“好吧。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常識。”梁悅電話裡的聲音沒有絲毫不悅,平靜到極點。

認命的她本來也不指望鄭曦則能救自己,按錯號碼而已,她對自己說。

電話那頭的嘟嘟聲讓鄭曦則眉挑起,看看手裡的手機。

第一次有女人敢掛他電話,而且還是在跳樓之前。

她會跳嗎?電話裡的聲音好像聽過,他蹙眉想了想,第一個會想到的就是那個牙尖嘴利的女律師了,和電話裡的女人一樣,他第一次看見來自小事務所的年輕女律師也敢狂妄自薦,所以她們倆都成功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會跳樓嗎?他還在想,手裡無意識的把玩手機。

突然,他把電話拿起,查到那個已接電話打過去,《螢火蟲之歌》從話筒大聲的傳出來,眼看兩邊下屬好奇的目光齊刷刷都朝自己看過來,鄭曦則握拳掩嘴微微輕嗽,用手指蓋住聽筒示意大家繼續,然後他冷冷的在心底發誓,如果三個數後再不接,她就是跳喜馬拉雅山也不關他的事。

“喂,啥事?”那邊的東北聲音明顯不是剛剛那個女人,鄭曦則一時怔怔,反而沒說出話,那邊喂喂兩聲未果後,嘟囔一句再次掛掉。

好吧,現在已經不是就不救人的問題了。他對跳樓前掛斷自己兩次電話的女人有了好奇心。

鄭曦則冷笑一下,正好這個倒黴的會議實在是沒意思,不如自己出去找個樂子吧。於是他從主席位猛地站起,嚇得正在發言的那個主管連忙倒退幾步,以為是自己敷衍的工作報告惹怒了總經理。豈料,鄭曦則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大步星走出會議室,董秘書連忙在後面追問:“總經理您去哪裡?”他頭都不回說:“救人!”救人!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