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感情之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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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虎笑道:“古秋萍,你之所以不死,完全是劉幫主的授意,你知道為什麼要留下你的命嗎?”古秋萍手按傷口道:“不知道!”王伯虎大笑道:“連這個都不知道,你未免太笨了,告訴你,劉幫主要你的天魔毒經!”
“那已經毀了!”王伯虎一笑道:“我們都知道毀了,你已經看過了,我們都知道你有過目不忘之能,你把它寫出來!”古秋萍冷笑道:“你別做夢了,你想我會答應嗎?”王伯虎笑道:“不由你不答應,我配合崇黑虎,等你受傷後才殺死他,就是為了便於控制你。”古秋萍道:“別以為我受了傷就可以要挾我了,我現在決戰的能力還是有的,再大不了我就橫劍自刎!”王伯虎笑道:“小夥子,別太逞強,你一死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使事情更嚴重了,不信你看看…”說著用手一指,但見李小桃與陶芙又被三個人押了進來,其中一個是葉開甲。
古秋萍忙問道;“小桃,你們怎麼了,莫非又受到他們暗算了!”兩個女孩子都神情木然。
葉開甲笑道:“她們聽不見你講話了,我伏在門口,等她們走過時,給她們一把魂砂,把她們就
住了,一個對時之外才會醒來呢!”古秋萍忍不住罵道:“你們真卑鄙,居然下五門拍花的手段都使出來,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拍花是專門拐騙人口的下五門
賊,使用一種
魂藥,對要拐騙的人一拍一揚,就把人
住了。使人喪失神智,自動地跟著施術的人走了,多半是用來拐騙孩童或婦女,李小桃練過武,應該不易受制。
但葉開甲一定將藥加重,而且趁她毫無防備之際出手才成功的。
葉開甲聞言一笑:“達目的,不擇手段,有這兩個女子在我們手中,你乖乖地就範了吧!”古秋萍沉聲道:“你想我會受你的要挾?你隨便怎樣對付她們好了,我絕不會將天魔毒經寫給你們!”他的態度十分強硬。
葉開甲笑笑道:“你不就範也沒關係,我還有兩個人請出來讓你看看。”說著又一拍手,廳後解出兩個人來,赫然是李夫人與聶紅線,她們看來只是道受制,倒沒有別的
病。
古秋萍愕然問道:“你們怎麼也落入他們手中了?”聶紅線道:“你們走後的第二天,劉光遠就變了調,叫夫人解送李光祖的靈樞回蘇州來,夫人想這也是應該的,天魔幫還派了一輛快車,一路送我們前來,快到蘇州時,葉開甲突然現身,點了我們的道,運送到此。”古秋萍怒道:“劉光遠太卑鄙了,他說過讓你安全離開的,居然反覆無常,自食諾言,出爾反爾…”葉開甲笑道:“劉幫主並沒有背信,他答應讓聶紅線安全回九華山去,可是她偏要到蘇州來,可怪不得我們。”古秋萍道:“線娘,你為什麼要到蘇州來呢?”聶紅線道:“夫人聽說小桃在蘇州落髮出家,急得不得了,要趕回來看看,又怕小桃
子太烈,不容易勸服,叫我陪著一起來,我怎能拒絕呢?”李夫人一嘆道:“這賤人是自作自受,她出家我倒不在乎,可是她經手過天魔毒經,一定抄錄了一部分,我是來叫她毀去那一部分的。萬一她不肯,我就準備殺了她,以除後患,但又不忍心下此毒手,才請線娘前來幫我這個忙。”古秋萍一嘆道:“夫人對她太不瞭解了…”李夫人也嘆道:“倒不是不瞭解,而是為了家門著想,我們好不容易擺脫了江湖,外子實在不能受牽累。”古秋萍道:“別無他法?”李夫人堅定地道:“自古大義滅親,已多先例。”古秋萍對李夫人的處境深為同情。
江湖是個大是非圈子,多少人跳了進來,想跳出去就難了,李光耀尤其難得,好不容易掙到了將軍的前程了,眼看他就要平步青雲,裂土分茅,相候可期,被拖了進來什麼都毀了,因之古秋萍覺得歉然。
古秋萍道:“夫人是受了古某之累,否則絕不會有這麼多麻煩。”李夫人搖頭道:“這倒怪不得古大俠,第一個要怪的是李光祖,麻煩全是他招來的,第二個怪的是小桃,她任好事,貽禍家門,與大俠毫無關係。”古秋萍搖頭道:“夫人,不能這麼說,如非古某央求夫人代為溝通消息,遷怒劉光遠,他不會冒犯到夫人頭上,古某如果不殺死李光祖,有他硬阻著,局面就不是現在這樣,劉光遠也不敢如此。”李夫人苦笑道:“大俠錯了,李光祖是存心要把外子拖下水去的,他還想利用外子官方的勢力助長其發展呢!
大俠如果不殺死他,外子早晚也會被拖下水的,所以我才不遺餘力,想幫助大俠擊倒天魔幫以絕後患。
何況話又說回來,愚夫婦到底還是江湖人出身,對江湖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本分,理應盡一己之力。
所以大俠絕不可為我們而屈服,因而影響到整個江湖武林,使道消魔長,魔魅得勢,我已留書給外子,設若我有所不測,必系天魔幫之所為,叫他別再顧忌,起動官軍,痛剿天魔幫惡徒。”葉開甲哈哈一笑道:“夫人打得好主意,天魔幫乃是武林正統組織,只要不坐犯亂,王法也奈何我們不得。”李夫人怒道:“你們窩蓄匪徒,挾持殺害朝廷命婦,都可構成謀害的證據。”葉開甲仍是一笑道:“李光祖為天魔幫幫主之一,天下無人不知,追究起來,李大將軍首先就難脫牽連。
至於我們無法脅令古秋萍就範,不得已要殺死李夫人時,自然會安排一下,使夫人的遺體在九華山被發現,官方如果想追究時,只會進剿九華山的那批人,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李夫人道:“誰會相信?我出來時已留書李光耀。”葉開甲一笑道:“夫人的留書作不得準的,劉幫主算無遺策,自然會安排得使人相信,夫人免心。”李夫人道:“不管怎樣安排也嚇不倒我,將軍對你們的情形又不是不知道,他會相信你們的鬼話?”葉開甲笑道:“我們並不需要使李大將軍相信,而是以事實勝
舌,使天下人相信不疑,除非李將軍對他這錦繡前程自甘放棄,否則的話,就只好乖乖地聽我們擺佈,做我們要他做的事。”李夫人還要抗辯。
古秋萍一嘆道:“夫人不必費口舌跟他們爭辯了,劉光遠說得到做得到。”李夫人一怔道:“大俠莫非準備接受他們的威脅了?”古秋萍道:“他們只是要天魔毒經而已,反正我也不打算用來害人,乾脆給他們算了,有何不可?”李夫人急了道:“大俠可曾考慮到後果了?”古秋萍道:“我早就考慮到了,劉光遠是個很謹慎待事的人,毒經假使到了他的手中,他也不敢輕易動用,以招致眾怒的,天魔幫勢力雖大,尚不足以與少林武當等大門派相抗衡的。”說著走到廳中桌上坐下,首先劈開李小桃帶來的木魚,裡面果然藏了二十四個小紙卷,他拿起一個紙卷打了開來。
古秋萍道:“這抄錄得很詳細,省了我不少麻煩。”葉開甲道:“解方呢?李小桃說沒有附解方。”古秋萍道:“她不是告訴過你們,這是沒有解方的?”葉開甲道:“你別騙人,沒有解方,自己豈不中毒了?”古秋萍一笑道:“用毒的方法需經特殊手法,否則是不生效的,李小桃也告訴過你們,在藥方上她都附了一點樣品,我並不知道她配煉的是哪幾種毒藥,自然也沒有辦法預帶解藥,可是我拆開了也沒有中毒。”葉開甲想想道:“好,這一部分收存,你再把其餘的寫出來,記住,要一點都不疏漏,體要什麼花招。”古秋萍笑道:“李小桃第一次上黃山時,我已把原書的目錄及一部分不太厲害的配方給她帶去了,劉光遠已經有了底案,我想瞞一部分也不可能的,請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葉開甲道:“不錯,目錄底稿我帶來了,你要老老實實地照本抄錄,一點不差,搗一點鬼我都知道的。”古秋萍道:“可是你先得把李夫人與小桃送走,以示誠意,留下線娘跟陶芙做人質,已經夠了,不然…”葉開甲道:“那怎麼行,主要就是她們母女能牽制你。”古秋萍沉聲道:“古某說一不二,背信當是你們,如果我把毒經全繕寫出來,你們還是不放人呢?我可信不過你們,要不先放人,否則免談。”葉開甲與王伯虎低聲地密商了一陣。
一會兒,他們才決定道:“好,我們答應你的要求,但你別搗鬼,他們就在姑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找她們也是容易的。”說著把李夫人的道解開了。
古秋萍道:“夫人,你帶著小桃先走吧,從此別再理江湖是非了。”李夫人朝古秋萍看一眼,希望能看到一點暗示,如何為群俠效力,但古秋萍卻毫無所示,她只得拉著小桃走了。
她們母女走後,古秋萍才道:“別再耽擱了,叫人把筆墨紙硯拿出來,我好早點寫出來吧!”葉開甲連忙叫人送來了。
古秋萍道:“李小桃的二十四張藥方我不需重複了,你們先收起來吧!”葉開甲上前正待接取,忽而又退步道:“聶夫人,請你過去拿來遞給我,記住別搗鬼。”古秋萍將臉一沉道:“不可以假手別人,這天魔毒經配方極其簡略,看過一眼就可以記得差不多了,最好還是由你自己來取。要不然就叫你們自己的人來拿,線娘一經手,以後你們又不肯放過她,我不希望我的人再接觸它。”葉開甲想了一下作了決定,叫人取了一杯冷水過來,淋在陶芙的臉上,將她解醒了過來。
葉開甲道:“那麼就叫她轉遞吧,她的眼睛看不見,經手也沒有洩密的可能,你總不會有顧忌了吧?”陶芙搖搖頭,恢復清醒後,忽而側耳靜聽,臉上現出喜道:“古大哥,咱們不必受威脅了。”古秋萍微微一怔。
陶芙笑道:“咱們的幫手來了,一共是四個人,分據屋子的四周。”葉開甲不信道:“你別搗鬼。”陶芙正道:“你愛信不信,但我的耳朵卻不會聽錯。”葉開甲將信將疑。
王伯虎卻道:“管他是否有人來,來的也別想衝破我們的喪魂劍包圍。”陶芙冷笑道:“你太信任你們的喪魂劍陣了,怕不見得吧,如果來人是金陵四聖,你們這些飯桶劍手就未必擋得了,何況喪魂劍只利於攻而不利於守,在四陵四聖手中,哪有你們搶攻的份!”葉開甲不駭
大變。
古秋萍忙問道:“小芙,是真的嗎?你能確定是四聖來了嗎?”陶芙定了一下神道:“我能確定無差,來的確是四個男人,至少有三個是四聖中的人,只有薛女俠未曾前來。”古秋萍忙問道:“另一個是誰呢?”陶芙頓了一下才道:“古大哥,我不能說是誰,他在東邊,以他的能為是不足應付的,你得注意這一個方向。”這句話才說完,東面有一個人影破窗而人,厲聲道:“陶師妹,你太看不起我了,我就不信差到這程度。”那赫然竟是負氣而去的羅秋遠,才衝了幾步,兩名劍手已了上去,羅秋遠手持鐵板,悍然不顧地直撲前進。
古秋萍連忙叫道:“羅兄,劍中有毒,不可招架。”羅秋遠冷笑道:“我知道,不用你招呼。”口中說著話,身軀輕晃,閃過了兩招,但攻擊他的兩名劍手豈是等閒之輩,劍勢一轉,又夾擊上來。
羅秋遠的武攻招式實在差了一點,一對一都未必能佔先,何況是兩人夾擊,但他偏有一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狠勁。
眼看著兩支劍直刺而入,竟棄而不顧,雙手的鐵板,分擲而出。
那兩名劍手再也想不到他會用這種不顧命的打法,距離近,勢子強,何況兩人夾擊的劍一上一下,都深入羅秋遠的腹之內。
兩名劍手的劍身為血所挾住,一時拔不回來,兩枝鐵板擊中在頭上面,噗噗兩響,腦花四濺,倒地死去。
羅秋遠身帶著兩支劍,衝到陶芙身邊,拉住她的一隻手傲然地道:“師妹,我這師哥不含糊吧?我帶你出去。”陶芙雙目失明,不知他已身受重傷,她的耳中只聽見有兩人被殺,但羅秋遠還活著,自然是對方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