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應詔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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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一點點減去,一片混沌中,她張眼,另一個程清璿與他的臉重疊。
只是他站的甚遠,白衣廣袖、目光平淡,容顏絕美卻有著天生的疏離。
在他對面是個華服高冠之人,眉眼微翹,面若冠玉,氣宇不凡,正怒氣衝衝同他討論著什麼。
她聽不清,下意識緊走幾步。
“本太子不便干涉你們異姓王府。你既已呈上奏摺,聖旨也擬了,已成定局,這蘇熙的事你要辦便儘快辦了,免得夜長夢多。”那戴著高冠之人才說完,倏然回頭,那不怒自威的目光對上她的雙眼。
她驚醒,眼前是那雙沉如湖水、笑起來能燦若星辰的眼眸,此刻焦急萬分的凝視著她。
他,擬旨,降罪於爹,當年的榮錦桓也不便阻攔?!
她一個虛軟便跪坐在地上,嘴角滲出血來。
“芸兒?!”程清璿大驚,順勢也跟著跪坐,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這封記憶是
術,我先前也不曾使過,你忍忍,我給你打通
道會好些,會有一點疼。”他說著,自袖中摸出
針來。
“為什麼是你?”她想也不想便一把按上去,直到握住他的手。
他收之不及,針尖沒入她掌心。
一連串的血珠伴隨著疼痛讓她清醒萬分,她嗅著他懷中的墨櫻香,她微笑著看他,伸出另外隻手撫上他白皙柔和的臉頰,委地青絲輕柔的纏上指尖。掌中的血越來越多。將他潔白的袖口染成殷紅。
程清璿臉大變,懷中人此刻
出的微笑是詭異的燦爛,他忙
手拔針。扯斷衣裳下襬給她纏上,急道:“芸兒,你這是做什麼?!傷口雖不大,可是會痛楚萬分!”
“我便是要痛楚,才清楚的知道方才不是夢幻,而是記憶。”她笑容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淚珠。點點落在他衣襟上。
“你想起來了?”他竟然面一喜,柔聲道,“你可是記起我們…”
“為什麼是你。”她冷聲打斷。掙扎著站起,用盡全身的力氣衝他道,“我期盼著你擬旨回信有所苦衷,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主動參奏、定爹的罪?!你們談話被我發現。所以你用這種法子讓我守口如瓶?!”程清璿一瞬臉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你接近我,到底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不放心我這個餘孽?!”她痛徹心扉,不等他答話便甩開他握著她的手,跑向門口。
“芸兒——!”他反應過來,忙起身喝住她,“你難道至今,都不信我是真心?過去的事你這般想來。竟只剩下恨麼?!”
“是你說的,我記起什麼。你都會承擔。”她收住腳步,反相譏,衝他悽然一笑,“我要回蘇府靜一靜,還請程王爺放人。”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
程清璿一瞬的神情似化成木雕般,定格在震驚與淒涼中,瞧著她單薄的身影漸漸沒入夜。
痛徹心扉,她恍然,自己如此愛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愛。
她不要再聽他說,她怕一旦有任何動搖,都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罪惡境地。
她失魂落魄的走著,與曉紅撞了個滿懷,杯碗俱裂,碎瓷恰似她破碎的心境,碎落滿地。
曉紅不明白,為什麼端了晚膳來,自家小姐一夜之間便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對程王爺看也不看,飯也不吃,且非要趁夜回府。程王爺倒是好脾氣,這麼晚還命人備了轎子送她們,小姐卻寧願步行也不願坐轎。
幸好宵街上無人,回到蘇府已是半夜時分,蘇府下人得令回家待命還未歸,全府上下除了守門看家的幾名奴僕在廳堂後舍照應,其餘地方皆是靜悄悄、黑
。
若芸第一時間,便提了盞燈衝到爹爹書房,怔怔的在書房院中站了許久。
那株海棠開的正豔,火紅的花朵讓她心中的怒火和悲痛漸漸化成淒涼。
那麼多子,他將她放在心上、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眼下夢碎,就如同撕去表面的光鮮一般,最後竟然如此結局。
她伸手捻過一朵花,一使勁,花瓣碎裂,落紅隨著纏在手上的布條落地,她霎時間淚珠滾滾,心中痛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