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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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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到十指沾墨,榮逸軒這才走到桌前看,又抓過她手上的信比較了下,猛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

可若芸還沒來得及高興,他便扔開她的手說道:“你可別忘了,本王在避暑的離宮安了人手,無論這信是真是假,就算王大人知曉,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若芸臉一白,急急地退後一步,王涵是王大人的獨生女兒,榮逸軒用這個來要挾王大人,倒是真的是扼住了他的咽喉。

她咬著,卻不能說“王爺請您停手”這樣的話來,他在這兒警告她已經是對她的最大寬容,她再幹涉或許會…她只用長久的沉默以答,緩緩的掏出帕子擦著手指、低頭不語。

榮逸軒見她如此,興許她是怕了,眉間戾稍緩,又柔了三分語氣道:“張餘不過是個莽夫,本王提拔他有恩於他,他為人你比我清楚得多。”若芸怔住了,是的,她還沒想到這一層關係。

張餘不會為難她、她毫不懷疑,可是不代表張餘不會拒絕聽命於榮逸軒,看來她私放百承出城的事,被他察覺了…

她抬眼望著他昂揚的神態,深知他安的黨羽能在皇上離開半月就控制京城,果然已經是志在必得麼?

那朝廷呢?以許大人的個定是袖手旁觀,胡大人見風使舵又是榮逸軒的岳父指不定是牆頭草,顧大人孤掌難鳴,莫昭儀的兄長莫將軍出征在外。王大人受榮逸軒脅迫,懷軒墨早就表示不聞不問,榮逸軒身為納言恐怕早已斷了各種消息多時、且控制住了各種詔書文書。他對他們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想必他早就拿捏準了這一點。

所以,她見懷軒墨開始,他不曾約束於她、而只是冷冷看著,看著她自作聰明…

她忽然想起了重中之重的中書舍人顧尹昭來,顧尹昭素來向著皇上,倘若榮逸軒要他擬寫詔書他或許不會肯寫。

她雖心中思緒紛雜猶如上湧的水,可竟是咬著半字未答。

“以防萬一。本王昨還是將於王引回京、令他答應本王的要求,本王有了於百澤的默許沒什麼辦不到!於百承頑劣躲著於百澤,就算你放了於百承也無濟於事。本王眼下自有對付異姓王府的籌碼。”榮逸軒淡掃一眼室內,迫近她說道,“從現在開始,本王要你這朝宮的足!”說著。他邊浮現殺戮的笑意讓她連連後退。

若芸看著榮逸軒的臉。那麼悉卻又那麼陌生,像是從陰暗處反撲的嗜血猛獸,只是他因不放心、引百澤回京不假,細細推敲起他的言辭似乎他只是懷疑張餘的動作、並未抓到百承,那麼承兒還是安全的!幸好她忍著沒有說出口,榮逸軒大抵不過是推測、嚇唬她而已。

她思量起他說的籌碼,猛然醒悟過來,驚叫道:“你是不是找了趙無陽?你答應他什麼條件了?摘星閣?還是你想用清平教對付異姓王府?你瘋了麼?!”榮逸軒似是毫不介意她的盤問。英眉微皺道:“本王的事,你不用心!”她睜大了眼睛。踉蹌一步,面灰白不堪。

如果是趙無陽,如果是清平教,她當真是無能為力了,只盼著清璿…可她能期待嗎?她欠他,而他不欠她…

她漸漸覺得榮逸軒似乎是要得手,會將天頤推入清平教的圈套、最終被害身死,災難若來臨,扶蘇在天頤的力也要白費。

若芸想著便中悶極,眼前微黑,退靠到桌旁不住的著氣。

榮逸軒遲疑了下,氣惱她的從中作梗、疑她有詐,還是沒有上前扶她。

這時候書言推門進來,這回雙眼遍佈血絲、形容略微憔悴,對著榮逸軒直直的跪下:“王爺,懷王求見。”

“他見我作甚?”榮逸軒擰眉奇怪道。

“不是求見王爺,而是求見賢妃娘娘。”他看了眼若芸,又低下頭去。

榮逸軒面一沉,思忖片刻,忽然冷笑一聲,揚手道:“讓他來,本王看看他耍什麼花樣。”說著便立在一旁。

不多時有人引了他來,懷軒墨單手背在身後飄然而至,另一手將一碗藥端的四平八穩。

榮逸軒一見他便皺眉,堂堂異姓王爺求見宮妃如此鎮定自若,如不是懷軒墨素來眼盲清高,倒真要惹得他下逐客令。

懷軒墨在他陰冷的注視下不為所動,徑直走到若芸跟前,掌心向上示意她抬手,道:“我昨天給你開的藥你並未服用,難怪氣血不暢。”說罷隔著袖子輕點她的脈象。

“你是說…她昨天的確是病了?”榮逸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若芸緩緩的坐到榻上去,始終低頭不看任何人。

懷軒墨將藥擱在邊桌上,朝她道:“看在你是百澤義妹的份上,我保你不死,否則傳出去我醫死人。”榮逸軒狐疑萬分,瞧著若芸抓起藥碗喝了乾淨,再看她臉又是褪了光彩、病懨孱弱的模樣,終於冷冷的道:“從今天開始,沒有本王的命令,本王不准你離開朝宮半步,更不許任何人來探視!書言,傳胡大人到我前殿去。”若芸心中一頓,榮逸軒果真已經明目張膽到去前殿辦事了,想著便將最後一口藥汁徐徐嚥下。

待他走遠,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胃裡又開始翻騰,急忙找了水喝下,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懷軒墨,苦笑道:“這藥還是那麼難喝,只是沒那麼腥甜了。”

“少了味藥,不必介意。”懷軒墨對著面前的空氣,淡淡說道,“兩面三刀,你還不夠格。我說過,除了你的命,別的事我暫時無需管,你若自作孽我便無話可說,好自為之。”她咬,懷軒墨的確是如清璿所說,別人看的到的他看不到,別人看不到的他卻心如明鏡,看來眼下,他是決計不會趟這趟渾水了。

今早有宮人藉著莫御史來訪意私逃出宮,被王爺逮個正著,審了說是是莫昭儀那裡的,可莫昭儀拒不承認,說是從未見過這宮女,宮女也說自己只是不堪活故而出逃。

既然是使丫頭娘娘不認識也不奇怪,宮女下午就給正了法,一時間宮中人便不敢再有外出的念頭。

因朝宮先前多次有王爺出入,關於賢妃娘娘不檢點的言迅速在宮中傳出。

宮即刻被嚴加看管起來,莫說賢妃娘娘,連宮人進出都要先通報王爺知曉。

京城似是風平靜,宮中也未曾有異常,宮人們碎嘴聊著天,除了抱怨胡婕妤仗著有孕蠻橫無理,更關心皇上回來會怎麼處置不檢點的賢妃娘娘。

若芸切實的受到榮逸軒的壓迫,無論走到哪裡都到有人盯著自己,只怕她的一舉一動、事無鉅細都會被人向榮逸軒彙報。

她連來整天都坐立不安,張餘求見也給侍衛攔在了門外,今連曉紅也大半天不知去向。

待到落黃昏用過晚膳,榮逸軒派人送來了一個錦盒,她打開看清盒中物,不由倒一口冷氣:這是曉紅從小掛在脖子上的鏈子,平藏在衣內,除了她應是沒人知道!

她顫抖著拿起來,覺得像是要被稻草壓垮的駱駝那般,臨近恐懼無助的深淵。

榮逸軒這是警告她、也是在威脅她,可她有什麼事能讓他威脅的?!

她拿著鏈子躊躇不安,不停的在屋內走動。

門口的守衛忽然就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若芸一驚忙推門查看,只見那悉的白衣高個子一晃就進了裡頭。

她回身,百澤已經好端端站在那裡,與往不同的是那笑起來彎成月牙的明媚笑容被冷冽所替代,往繁複的金銀首飾也不見了,一手按在間,那滿身的殺氣與焦急看見她才略微收斂。

若芸愣了下,估摸著百承眼下未被尋得,但也一定沒有被榮逸軒抓住!

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扯了個笑容給他,無力道:“百澤,好久不見,你回京了也不說一聲。”百澤見她憔悴又疲憊,這才微微緩和神,點了點頭,走近她道:“承兒在哪裡?”

“啊?”她張口驚呼,百澤果然是尋百承而來,可現在宮中遍佈眼線,她…

鏈子被她緊緊的握著,手心竟沁出了汗。

“丫頭,你但說無妨,榮逸軒膽敢對你不利我就讓他人頭落地!”百澤如此輕鬆的說出取人首級的事來,所指乃是榮親王爺。

若芸心中一痛,榮逸軒本不在乎最後承兒是否平安,只要這幾百澤不出手干預便可。

若芸緊繃到了極點,幾乎要落淚,“百澤,承兒不在我這裡…”

“那他在哪兒?”百澤動起來,眼眸漸漸轉成金,“你要知道,這京中已經被榮逸軒所控,我也將京城內與幾個縣翻遍,莫非真是他抓了承兒?”若芸死死的咬著嘴,瞪大眼睛看著焦急的百澤,淚珠滑落。

她若是說了,百澤可以阻止榮逸軒,曉紅卻要命不保;若是不說,百澤無可奈何就必須答應他袖手旁觀…她該怎麼辦?她現在連告訴百澤承兒不在榮逸軒那裡、承兒現在很安全都做不到!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擔心承兒。”她心痛如斯,眼睜睜看著百澤的臉上旋即佈滿了失落。

半晌,百澤的眼眸一點點黯淡下去,移開目光,道:“是嘛,不在你這裡又會在哪裡…”說著眼神四處瞧,卻沒有最終的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