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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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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綿綿的天氣,亦如溼的心情。

撐一把油紙傘,奔波於兩地。心情早已丟棄在溼漉漉的雨地。黑夜中似乎只有我這樣的靈。

看著學校裡出現了大巴車,來了又去。太多的人在等待,太多的人在期盼。

回家。

木木,我想到了木木。

遠行的列車似乎已經為她預備好了。在鐵軌上轟鳴。我看到了她臉上的哀愁,眼淚忍不住從她臉上落了下來。

不敢再想象。

我想到了烏鎮之旅,我們獨步於“沉睡中的烏鎮”我們用心靈去體味那一份安寧與靜謐,我們的記憶停留於那白磚黑瓦之中,我們的私語駐足於靜靜淌的河水之中,我們動於那一份似水年華般的落寞與蒼涼;我想到了烏蘇之旅,我們穿行於幽暗深邃的“獅林”之中,馳騁於那動人的烏蘇水上游,我們的笑容在那一刻徹底綻放;我們的靈魂在那一刻停留。似乎只有動人的情節,似乎只有美麗的回憶。

直到現在,我依然被這樣的回憶所縈繞著。

我總是以為木木會一直陪伴在我身旁,不管我是多麼憂傷或是多麼落寞,她總是能帶給我太多的笑容。我很喜歡她的笑容,這樣的笑容總是讓我想到天。花兒燦爛開放。

我總是以為我們不可分離,或許一分鐘也不。我想讓她一直陪伴我左右。我甚至希望她能在這邊過年,但是在她面前我終究還是要裝出一副很希望她回去的樣子。

子總是在煎熬中度過。對於每一天我們都很珍惜,因為面臨著分離,面臨著好久好久看不到對方。

人生路上總是有太多悲和喜。她買不到車票的那幾天,心情鬱悶極了。我也跟著她一起難過,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多麼希望她能夠留下來的。但是很多時候我們無法改變很多事情。

後來,在一個朋友的幫助下,她買到了車票,她拿著車票的幸福的樣子足以像一個天使。我替她高興,但是一轉身,我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我的奢望終究還是被老天判了“死刑”她似乎看到了我不太高興,問我怎麼了。我笑著說,沒什麼,只是替她高興而已。但是她看不到藏在內心的憂傷。

時間總是在一天天近。我知道等我考完試,她也就要走了。於是我想去拍照。

那天下午其實天氣並不是很好,而且我第二天晚上還有一門‮試考‬。但是我還是決定給她拍照。一個單反相機從朋友那借來的,她的一些好朋友也來為她送行,我之負責留下她最美好的記憶。

等事後在電腦上看照片時我才知道那時自己笑得是多麼傻氣,多麼不自然。因為一種情緒始終籠罩在我心頭。但是拍照的過程我還是掩飾得很好,幾乎我自己都把自己騙了,我裝的是多麼多麼高興,可是沒人知道我心底的那份不捨,那份依戀。

木木那天真的好開心的。她是一個很喜歡拍照的人,而且形象很好。那天她拍了很多照片。但是她一直埋怨我沒有多拍我們的合照。我其實怕和她拍合照時,自己的心跡就被照片那個勾勒出來了,那時我一定很不好看,也毀了她的形象。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樣,她一定會更不願意走的。

她走的那天,我一個早上都呆在電腦房裡幫她處理那些照片,後來午飯也顧不得去吃。我想把她的照片處理得更好一點,讓她帶回家。

那天雨下得很大,下得人心裡煩亂的。

回去的時候,我送她到火車站。但是和她一起回去的幾個同學在校門口打到了車,而我們和另一個女生卻一起沒有打到車去火車站。而這時離她上火車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學校和車站很遠。上天總是在這樣的時候考驗我們。

等啊等,後來等來了一輛公車。我們拼命擠上了車,搖搖晃晃地坐了上去。車上的空氣沉悶,人群擁擠嘈雜,我們幾乎無法呼。大雨中的車子似乎像一個年邁的老人,走路搖搖晃晃,舉步維艱。我一直不停的看手錶,一直在盤算著到達車站的時間。但是兩隻手因為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開始發麻,開始不聽使喚。但是我心中一直有一個信念,我一定要她趕上這趟車子,即使自己很累很累。

在蹣跚了很久很久之後,公車終於在一個站點停下來,一個急剎車,木木竟然倒了下去。等她在眾人的扶持下從地上起來時,我才回過神來。那時我真的好自責。可是我都顧不上問她痛不痛就將她拉下車來了,因為那時時間真的很緊迫了。

然而下了車之後,黑夜讓我們茫。我竟然都失了去火車站的方向。在一個好心的阿姨的幫忙下,我們找到了方向。於是我、木木還有一個女生就直接奔著火車站跑。雨還是一直在下,沒有因為我們的辛勞停留半刻;兩隻手臂依然在搐發麻,但是絲毫沒有因為這樣而放鬆手裡的包裹;髮絲亂了,雨水低下來,但是我們絲毫沒有意識去領會這些;鞋子溼了,襪子溼了,但是我們沒有時間再去打理它們。我們一路奔跑,一路向前。

看到了火車站;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朋友;也同樣看到了檢票大隊徐徐向前移動。

終於還是把她送到了車站,終於還是趕上了車子!

我顧不得再說什麼。

我看到了她的朋友,想和她的朋友說一聲,讓她在在車上幫忙照顧一下木木,但是她已經過了檢票口,我再也說不上;我和木木說好好照顧自己,還想說點什麼,甚至擁抱一下,但是她的朋友已經在檢票的那邊催她了。我再也沒有機會和她當面說點什麼。甚至是一句最普通的“一路平安”看著她離我遠去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離別,這樣的方式開始,還是第一次。

憂傷開始在心底蔓延。

離開火車站的時候,我依然回頭看了一眼它,心裡默默地念道:“木木,一路平安”後記: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木木發短信說她已經快到貴陽了,明天早上就能到家了。我很替她高興,真的希望她能平安到家,希望她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