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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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頭戳到王老頭的脖子上，他鬼叫一聲，五官挪移。抓，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不住地慘叫:“啊啊”也豁出去了，把住香尾使勁往上戳，三香漸漸滲進他的皮膚裡，居然沒有熄滅。一股股青煙冒出，他全身顫慄。慘叫連連。此時一片森森的鬼氣，恐怖到了極點。

他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使腿一蹬，把他從身上蹬下去，王老頭滾落塵埃。趕緊爬起來，脖子一陣陣生疼，臉憋得鐵青。再看王老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會是死了吧沒急著看他，先手忙腳亂地把香爐扶起來，把這三殘香進去，往裡加了點土。這三香真結實，這麼折騰也沒斷，不過已經燒了大半，香頭殘煙餘渺。眼瞅著就要熄滅。

來到王老頭近前，輕輕拍拍他:“王大爺，王大爺”他沒有反應，把他翻轉過來，王老頭面無血，臉白得嚇人。他緊緊閉著眼，用手摸摸他的鼻息。還好，沒斷氣。

不知怎麼辦好了，就這麼抱著他，四周是沉寂的深林。了一口寒冬的冷氣，心中是深深的無助，該怎麼辦解鈴，你在嗎你能不能告訴，該怎麼辦好一會兒，王老頭還是一動不動。多少懂點急救的常識。用手掐了掐他的人中，沒有任何反應。周圍霧瀰漫，如果王老頭真的出了事，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最好的處理就是揹著他到水庫邊，划著船穿過水庫到對岸，然後打電話報警救援。可這一系列行為。光是想想就頭疼，現在不說別的，四周鬼霧森森，連去水庫的方向都找不著。

這時，王老頭突然呻一聲。像是聽到了佛祖綸音，心中一塊石頭落地，趕忙晃晃他，輕聲叫著:“王大爺，王大爺…”王老頭睜開眼睛，大大的眼球直直瞅著，被他瞅了。

他裂著嘴開始笑，那表情簡直就是一張鬼臉，嚇得動也不敢動。他用十分惡毒的語氣說了一句話:“破天機，你們都得死”閉上了眼睛。

嚥著口水正遲疑中，香爐裡三炷香熄滅，殘煙消散。王老頭緩緩睜開眼，看到他的神態，就知道真正的王老頭回來了。他好似大病了一場，眼睛渾濁不清，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長舒一口氣:“王大爺，剛才還以為…”

“死了是吧”王老頭自嘲笑:“你王大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命賤，屬他媽老不死的。放心吧，比誰都硬朗。說說吧，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你不知道”疑惑。

“鬼上身之後，沒有意識，隱隱約約好像覺到什麼，可說不真切，就像做了一場噩夢。”他說。

“剛才，”頓了頓:“至少有兩個鬼上了你的身。”王老頭眉頭一挑，本來渾濁的眼睛裡光四。他從地上站起來，還有點站立未穩。趕緊過去扶他，王老頭一擺手:“死不了。”他掐著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的供品，而後蹲下，把這些東西都收拾進箱子裡，咳嗽一聲:“先離開這裡再說。”說來也怪，這個招鬼儀式作罷，樹林里居然霧散雲開。他打著手電走在前面，緊緊跟在後面，時間不長出了林子來到水庫邊緣。月光下的水庫很漂亮，近處銀波盪漾，遠處黑森森一片，岸邊輕輕蕩起水聲。

王老頭解開攬繩，扶著跳上船，他搖動船槳，划船而行。

走了沒幾米遠，他突然停下來，用手摸摸自己脖子，嘶嘶倒冷氣:“這裡怎麼這麼疼”湊過去用手電照著，他脖子上清清楚楚有三個香疤，正是剛才和他搏鬥時候，用香火燒出來的。趕忙說:“剛才你鬼上身，掐的脖子，情急之中用香火去燙你。不好意思啊王大爺，把你脖子燙出了傷疤。”王老頭臉變了，從兜裡顫巍巍摸出小鏡子，抬著下巴去照。他久久不語，動作有些僵硬。

十分不好意思:“王大爺，真不是故意的，剛才事出從權，也是急了，你當時下手太狠…”王老頭擺擺手，收起小鏡子，一臉的蕭索，喃喃道:“這是，天意嗎”他慢慢划動船槳，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嘗試著問，你沒事吧此時船行水面中央，四周一片沉靜，他緩緩說:“小時候拜師的時候，師祖曾推衍的命宮八字，說一生孤獨，並有三次生死大劫。出山的時候遇到一位南洋的術高手，差點命喪其手，而後在七十年代又遇到了那個特殊的時期，關押牛棚批判，三天三夜沒有吃飯喝水，也是命懸一線。而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第三次也快來了。”聽得心驚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王老頭說:“師祖曾經說過，當身上出現三人死人痣的時候就是死期將近，凶多吉少。這一生顛沛離，孤寡多災，有時候就在想啊，師祖是不是算錯了，人身上怎麼會憑空出現痣呢。現在一看，真是時也運也命也。”趕緊說:“王大爺你多慮了，你師祖算命說是三顆痣，又沒說是三顆香疤，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王老頭嘆口氣，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划著船，眼瞅著就要到對岸，他幽幽說道:“後生，活了這麼大歲數，死了也就死了，如果連累到你就不好了。”

“你老別說這麼喪氣的話，行嗎”這老頭自從招鬼之後，情緒有些不穩定。此刻們泛舟水上，他可別動了歪念。瞅著周圍的水，心裡打鼓。雖然游泳技術還可以，可水庫的水和游泳館的水絕對是兩碼事，而且天寒地凍，穿著那麼厚的棉襖，進了水就是個死，絕對沒商量。

王老頭一邊憂思嘆氣，一邊划著槳，漸漸靠岸，這顆心才放下。們下了船，他拴好纜繩，神情似乎有些開朗，他說道:“想明白了，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走，們回去，把剛才的事情詳細說給聽。”們回到他的住所。一進去，房間裡冷如冰窖，覺比外面的溫度還要低。凍得直打哆嗦。

王老頭用柴火重新點上爐子，用火鉤子捅了捅，叼起菸捲說:“一會兒就熱了。現在上樓把火炕燒了，晚上咱們爺們睡個舒舒服服的熱火炕。”披著棉襖坐在火爐前，把手放在上面受熱氣。爐子上坐著大水壺，燙著熱水。時間不長，就覺手心暖了，索把鞋也脫了，鞋子放到爐道下烘烤，把腳丫子伸到爐子旁邊，這個舒服勁就別提了。

不多時，王老頭拿著酒杯下來，又到小廚房裡炒了一盤花生下酒，搬過桌子和對斟起來。喝了酒，身上的寒氣消散，把剛才招鬼的過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王老頭本來喝著酒，後來聽得聚會神，酒盅端在手裡沒放下。他比較認同的猜測，一共招來了兩個鬼。

從對話來看，附著在王老頭身上的，是截然不同兩個人格。第一個招來的鬼，據對話猜測，應該是死去的大學生。他說的那些話，們仔細品味，透漏了一些信息。

首先他喊冷，又說自己很餓，表明他現在死亡的狀態很痛苦。他甚至還在向們提條件，要一個女人作伴。拋開這些不談，他說出了幾個關鍵信息。

清清楚楚記得他說的這句很重要的話“槐，槐樹…他們，他們控制…一個男人，短髮，骷髏紋身…他太可怕，可怕…”這段對話的細節至少說明了這麼幾件事，第一槐樹；第二有人在控制他；第三有一個神秘的男人，留著短髮，並且身上還有骷髏的紋身，這個男人可怕至極，就連死去的陰魂回想起來，都要不寒而慄。

再說說第二個鬼，這個鬼比較狠辣，他說的話很耐人尋味，他在威脅們:“…死鬼，留你魂魄在，竟然破天機…”這句話是承接在大學生說話之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大學生嘴裡說的那個“可怕的短髮男人”這個鬼說了一句很重要的字眼“留你魂魄在，竟然破天機”也就是說大學生很可能死於他之手，死了之後這個可怕的男人本來有機會處理掉大學生的魂魄，可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動手，導致大學生透漏了他的行蹤。

這件事還有更深的一層也是剛剛想到，大學生的陰魂剛向們透漏了信息，這個“可怕的短髮男人”馬上就能知道，很快便做出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男人同樣也是鬼，或者是槐樹，其他什麼鬼魅他怎麼這樣神通廣大可如果他不是人，身上怎麼會出現骷髏紋身呢難道鬼也有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