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古老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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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變故讓緊張到無法思考，陰沉沉的水底淤泥裡怎麼會出現一隻手愣住不敢動，漂浮了片刻，才意識到這隻手應該不屬於活人。

現在一隻手拽著老王的屍首。一隻手拉著水下機器人，一時不知怎麼辦好，僵硬地浮在水裡。

這時，背後有人拍了拍，打了個靈，轉過頭看，是解鈴。

戴著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解鈴看看，又看看老王和水下機器人，做了個手勢。快速眨著眼。完全解讀不出來他的意思。解鈴看沒反應，不再有太多表示，往下游。來到機器人的下面，他看見了從淤泥裡伸出來的這隻手。

他抓住它搖了搖，這隻手像是水泥鋼鑄，僵硬有力，本搖不動。解鈴又嘗試著去掰它的手指，那手指如鷹爪一般緊緊扣在機器人的軸承上，掰不動，像焊死在上面。

解鈴用手掃著淤泥上面的浮沉，想看清這隻手來自何方。水下進行這種作實在是太難，泥土起來，周圍的水域馬上染黃，可視度幾乎是零。如同颳起一陣沙塵暴。

解鈴用手撥開周圍的黃水，對做個手勢，看懂了，意思是讓放棄機器人。然後他指指上面，又指指老王的屍體，意思是隻帶著他回去就可以了。

們在水下耽擱了非常長的時間，這裡的受非常奇特，如同進入了一個另類的空間，所遭所遇如夢一般不真切。

既然解鈴要回去，求之不得，點點頭，正要往上游。一抬頭，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在水裡盯著們。乍一看見。心咯噔一下，在水裡心時刻懸著，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人起雞皮疙瘩。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小林。

小林不知什麼時候游過來，也不知剛才的事看見了多少。他看帶回的老王屍體點點頭，指指上面，他的意思和解鈴一樣，不能繼續在這裡耽擱，馬上回去。

們三人往上游，按照小林的指示，遊遊停停，終於接近了水面。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心內那種渴望無法用言語來說，像是從死亡世界裡終於掙脫出來，要回到正常的人間了。

們衝出水面，外面陽光晃晃。看著不遠處的船，無可遏制的一陣眩暈，大腦一片空白，差點又沉入水下。

船員們七手八腳把們拉上去，躺在甲板上，恍惚至極，大腦像是被走了，渾渾噩噩，不做思考。

有人幫把潛水面具摘下去，真實而明豔的世界馬上湧現在眼前。瞳孔一陣收縮，胃裡開始有反應。踉踉蹌蹌爬起來，扶住欄杆，對著江水一陣乾嘔。

嘔了好半天，吐出來的都是清水，疲憊地坐在甲板上，一手指都懶得動了。

這時，小林和解鈴都脫去了裝備，換上了常裝，他們雖然也累，但在可接受的程度內，看上去還是生龍活虎的。就不行了，全身骨頭縫都在痠痛，像是一口氣跑了一萬米。現在才明白這些水耗子討生活的不容易，就是刀尖上跳舞。不說體力耗費巨大，光是下水所承受的神壓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擔得起的。

有人想幫把裝備脫掉，疲憊地擺擺手，雖然在身上很沉，但現在懶得動，只想這麼幹坐著，昏昏睡去。

眾人任由病貓一樣坐著，他們圍著老王的屍體再看。

老王全身是水，屍體還算完整，只是兩隻胳膊沒有了，看上去很怪異。他臉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就算是屍體也不至於這樣，從來沒見過這麼慘白的面容。

恢復了一些力氣，脫掉水肺，進到艙裡換了身衣服，趿拉著拖鞋出來。

老王的屍體已經收走了，暫放在倉房裡。大家在甲板上商量下一步計劃，看到來了，解鈴招手叫過去，讓把水下情況說一說。有氣無力地把水下發現機器人，以及機器人下面那隻怪手的事情說了一遍。

“看來下面真的有不可想象的東西。”龍五爺道。

解鈴道:“需要幫手，需要有經驗的水耗子，想看看那隻手到底來自哪裡。”

“不同意，”小林說:“們現在已經死了一個人，而且莫名其妙出現的怪手非常不吉利，們不能再犯險。事先聲明，肯定再不下水了。”他這麼一說，其他幾個水耗子都搖頭，也表示不下。

氣氛有些尷尬，也有些壓抑。

龍五爺問:“小解，你想怎麼做。”解鈴說:“摸到淤泥裡的那隻手，很僵硬，嘗試著往外拖了拖，可是沒有拖動。如果那隻手連在屍體上，並不是它本身有多沉，很可能淤泥裡另有機關，把屍體纏在那裡。”眾人鴉雀無聲聽著。

“需要工具。”解鈴說:“不想下的人，不會勉強。實在沒人，就自己走一遭。”

“你需要什麼工具”龍五爺問。

“懷疑下面有捆屍鎖，需要能掙開鎖鏈的工具。”解鈴說。

小林烈反對，說下面那東西屬於不祥之物，鎖得好好的，幹嘛要把它出來。他說的話引起了船上人的共鳴，本來老王就死了，人心惶惶，大家都恨不得馬上開船回去，只有解鈴不識時務，非整什麼妖蛾子。

一群人七嘴八舌說起來，有人指著解鈴鼻子罵，解鈴不以為意。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解鈴衝著罵他的這些人輕輕擺擺手，示意先暫停一下，他去接電話。衝著他這份氣度，罵人的人像是卯足了勁一腳踢空，覺沒什麼意思。

解鈴接完電話，走回來，低聲對龍五爺說了幾句話。他又衝們幾個人使了眼，們明白這是有話要單獨說。們來到裡面艙室，解鈴道:“剛才接到了高長青高總的電話，他去調查提供的這裡座標點，現在有了些眉目。”這個座標點，往前追溯可以到剛解放的時候，這裡曾經是一個島村。人不多，有個百十來戶，後來不知怎麼這個島子就沉了，村子也沒了。資料很少，也就能查到這麼多。高長青為了查到這點東西，僱傭了一群人用各種渠道搜索本地歷史和縣誌。在一個很古老的文獻上，僅僅有不超過百字的記載。

需要注意一點的是，這個島之所以被記錄下來，倒不是因為它在歷史上存在過，而是因為島上傳著一種獨特的風俗。

這種風俗是什麼，誰也說不來。據文獻記載，有知情人說每年的七月，島上都會傳來陣陣鑼鼓的聲音，夜裡放著火龍。具體在幹什麼，誰也不知道。

如今大半個世紀過去了，島子也沉了，知情人全都作古，這些秘密也永遠埋葬在時間的塵沙裡。

龍五爺沉思了片刻，說:“小解，淤泥裡那具屍體必須要打撈嗎”

“必須。”解鈴道:“覺到這件事不簡單，不從子上剷除，恐怕會後患無窮。現在必須要追溯源。龍伯伯，如果你覺得為難，們現在可以回去，會再想辦法聯繫別人出船。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他一連用了兩個“必須”龍五爺長時間凝視他，點點頭:“後生可畏。小解，你是個很特別的人。你這樣的人，現在不多見了。好吧，龍五後半輩子讓心魔折磨得失去了男人氣，唯唯諾諾也夠了，老頭子就陪你幹到底。”龍強道:“小哥，和俺爹都支持你，大膽幹。”冬腸鳥劃。

龍五爺說:“小解，沒人敢下水，讓強子陪你去。他也是江邊長大的，水非常不錯，能助你一臂之力。”龍五爺把自己兒子都派出來了，可見其決心。

“今天就別下去了，休息休息，明天再說。”龍五爺道。

們正聊著，突然有人哐哐敲門，有個船員探頭探腦進來，一臉焦急:“龍五爺，出…出事了。”

“怎麼了”

“老王，老王的屍體…可能…詐屍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嚇得磕磕巴巴。"陰間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