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盧可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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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給我想好了,現在承認的話,後果還沒那麼嚴重!”
“嚴老師啊,我說不是了嘛。您也彆著急,別生氣,一著急一生氣對皮膚不好,加速衰老,你看那多不值當啊!”阿維擺出了軟磨硬泡的架勢。
“別,你別跟我說這個!”老嚴的態度很強硬“不是你們找人打的,那還能是誰啊?盧可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平時膽兒小著呢,他說什麼也不會去惹體育系的人吧?”
“您懷疑我們,有證據嗎?”面對老嚴不信任的目光,我知道自己終於壓抑不住了。
“這盧可掉了一顆牙,眼眶還淤血了,嘴也豁了,幸虧沒骨折什麼的。你們說,出了這樣的事,我不懷疑你們倆,那該懷疑誰啊!”
“這就叫,報應。”聽老嚴介紹了傷情,我滿意地撇撇嘴,笑了。
“你說什麼,剛才?”老嚴沒聽清我嘟囔的話。
“我說:鬧不清。”
“是鬧不清啊!”老嚴信以為真了“盧可剛評上一類獎學金,正要準備參加校十佳大學生的評比,現在突然出這種事,誰說得清楚啊!”
“不是,他又不是您乾兒子,您這麼著急幹嘛?”
“我?我能不急麼?系裡這主任那教授的,一見著我就問,那個盧可啊,他到底出什麼事了啊?你說,我不鬧清楚了,怎麼告訴他們?”
“要我說,這事您就別瞎心了,直接讓學校保衛處出面,多踏實。”阿維的建議,似乎被老嚴接受了。
“說句實話,”從老嚴辦公室出來,阿維問我“盧可這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那,是不是你乾的?”我不回答,卻反問阿維。
“確實是活該,他,但是確實跟我沒關係。”
“也跟我沒關係。”我學著阿維的語氣“所以說,報應。”122“你們這麼做是違法的!”盧可被打豁了嘴,所以說出話來總是
覺漏風。
“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我們怎麼做了?”我學著盧可的聲音,吹著氣著口水,說“你不是天天做生理實驗嗎?不是殘害兔子嗎?被揍成兔子嘴了吧?唉,報應,報應。”
“反正,我知道,肯定是你們乾的!”那廝指著我和阿維“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好人!”
“有本事你找保衛處說去,你要查就查,該是誰的責任找誰,別跟我們這兒瞎叫喚,你不知道宿舍裡止養狗啊。”阿維瞪了盧可一眼。
“你,你憑什麼又罵人啊!”那廝指著阿維的鼻子,放大音量“就你們,平時就老欺負我!你說我招你惹你了,你們憑什麼總跟我過不去啊!”
“把你的爪子拿開,少指我!”阿維向前兩步,抓住了盧可的手腕,順著掌骨的反方向施加外力。
“哎喲,哎喲,你們!”那廝痛苦地叫起來“你們,都是,哎喲,都是壞,蛋,蛋,哎喲,啊!”我捅了捅阿維,怕他再惹出什麼事情。
“嘴裡給我乾淨點!找啊!”阿維鬆開盧可的手腕,揚起右手手掌,衝著盧可做了個標準的嚇唬人姿勢。
盧可那廝急忙後退,躲到了牆角里,邊著可憐的手腕,邊用一種驚恐的眼神去看阿維。
一瞬間,我覺得,盧可的眼神就像一隻無比弱小難以反抗的動物。
恐懼和仇恨,還有困惑。
“你覺得比竇娥還冤嗎?你也試試六月飄雪?還是飄雪糕?還是飄雪蓮?還是飄‘雪上加霜’?”我拉住阿維,然後用鼻子哼了哼,對盧可說“你用腦子想想,你自己招的事兒,捱打了就是活該,老惦記著我們倆找人打你幹嘛?我們要是想打你,還能這麼沒頭腦,在學校下手?老實跟你說,你以後少在這兒廢話,要找人收拾你還不容易?可是我懶得幹!髒手!明白嗎?你不配!”
“我問你,罷考那事兒,是不是你給捅出去的?”阿維雖然收了手,可是卻保持著氣勢洶洶的狀態“你最後落著什麼好了?頂多哪個校長主任什麼的誇你兩句吧。最後搞得恨不得全班同學都噁心你,你自己說,你值麼?以後自己辦事,老實點,比什麼都強!”盧可不敢再回嘴了,只是努力地蜷縮著,無助地看著我們。
“嘿,說你呢,班長同志!有志青年!十佳大學生!我們的盧院士!”阿維的口氣充滿了不屑“聽見沒有?以後長點記!關燈,睡覺!”黑暗裡,隱隱能聽見,有人在艱難地嚥著口水。
一個罵人的英文縮寫,sob,單詞直譯,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