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老兵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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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墨聽到周昊的問話後，毫不猶豫的找到了一名帶隊的上校低聲和他商量了幾句。那上校轉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英俊少年，心裡知道:“正主來了！”

“戰友們，如果回到從前，你們願不願意繼續為國作戰？”那上校沒有采納吳子墨單獨找人聊聊的建議，反而一個跨步跳上一處高地，大聲的問向士兵們。

“赤膽忠心，保家衛國！”

“當兵不怕死，怕死不當兵！”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人不多，也就十幾人居然吼出了氣壯山河的氣勢，齊刷刷的軍隊熱血誓言，每個人都在扯著嗓子吶喊，彷彿再一次回到了沙場，回到了自己剛剛穿上軍裝的那一。

吳子墨此時無言，疾步走到周昊身邊，滿眼的期盼。

周昊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見到周昊答應醫治這些士兵，吳子墨居然鼻子一酸蹲在地上哭了。一開始是小聲的泣，後來索變成了嚎啕大哭，當年他父親最後一面就是喊著這幾個口號走的，只是一去不回…

“吳子墨哭什麼？難道周昊拒絕了…”林建軍、丁山此時沒有看到現場，耳機裡傳來的是吳子墨的哭聲。這哭聲讓他們不由的將事情往最壞的一方面想去，兩顆心不由的同時沉入了深淵…他們非常後悔為什麼謹慎到沒有派出視頻採集人員。

這時候，周昊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哭什麼，難道你不想我出手？”

“這個混蛋吳子墨，真是嚇死我了…”林建軍和丁山聞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又不約而同的罵了一句。

丁山擦了擦額頭的汗，向坐在‮聽監‬室外面隔著玻璃牆關注自己的一箇中年人伸出了大拇指。

他是副統帥的秘書，今被派來了解情況以隨時彙報給他。

“周昊答應出手醫治！”八個字的短信被他迅速的群發給了關注此事的各位長老。

元首看後點了點頭，嘴裡冒了一句:“好小子！”副統帥拿起電話，吩咐道:“林建軍回軍部述職的命令取消！”吳老則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雖然主意是他出的，他也對周昊有信心，但在最終結果沒出來前依然有些擔心。隱隱中，周昊已經和吳家太多的牽連。

宋老這哈哈一笑，嘴裡哼起了自己最愛的黃梅戲。

蔡斌的爺爺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蔡斌打了一個電話，用蔡斌從來沒有聽過的溫和態度說:“混小子，好好跟著周昊周先生，別再犯渾了！”這時，吳子墨被周昊突兀的一句打斷了悲傷情緒，讓他一時間居然沒了悲傷的覺，站起來抹了把眼淚不好意思的對周昊點了點頭，轉身跑到那上校身邊說了幾句。

上校正等待這個好消息呢，聞言大喜後便將出發前參謀長千叮囑萬囑咐的事情給拋到腦後，直接跟著吳子墨走過來端端正正的給周昊行了一個禮，還說了句謝謝。

“這就同意了！”周昊一愣。在他心目中軍營是一個軍令森嚴、警惕極高的所在，一個陌生人突然說要給特種兵檢查身體，而他們居然同意了！

周昊馬上覺到事情不對，好像有人在特意演戲似的。於是從進入陵園以來為表虔誠而內斂的神力突然湧出，快速的將周圍幾公里範圍的人和物掃了一遍，所見所得讓他心中一冷，也不顧自己的原則深深的“看”了一眼吳子墨，發現他對今的事情一無所知後才搖了搖頭嘆息了一下。

本來正在開心的吳子墨見到周昊突然臉一變，那種看穿一切的眼神再度出現以及周昊搖頭嘆息，心裡一驚連忙回頭問那軍官:“你認識我？”

“吳老的孫子、金陵特戰隊隊魂的兒子，吳子墨！”那軍官此時也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下引起了周先生的懷疑，急忙立正大聲回答。

內心惴惴不安的他知道，這是唯一彌補失誤的機會了。自己居然放鬆了警惕而暴戰術目的，這要是在戰場上就地免職都是輕的。最關鍵的是如果因為自己導致自己的兄弟們失去康復機會，他覺得還不如馬上拿把刀抹了自己脖子還好受一些！

看了一眼那上校的表情以及內心世界，周昊有點不忍一個戰功赫赫的軍官因為這點失誤受到處分或者承受自我譴責之苦，便開口道:“我說呢，原來你認識子墨，難怪？”周昊的話一出口，林建軍以及蘇省特勤局的負責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這孩子好騙！”丁山卻不覺得周昊被騙了，此時他額頭汗珠都冒了出來。

如果說官方選一個最瞭解周昊的人，恐怕丁山說自己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了。不說他了解周昊的一切生活細節與事件，單單他桌面上分析周昊格以及行為特徵的報告就有十幾公分之厚。

這句“難怪”絕對不應該從周昊的嘴中說出！

他非常確信，剛剛吳子墨的聲音表明周昊絕對發現了事情不對，可週昊的最後這一句說明什麼？說明他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想到這裡，丁山快速的對一直等候在另一邊的同事打了一個手勢，那人馬上覆制了一份截止剛剛的錄音走出去找心理分析專家去了。

吳子墨也非常悉周昊了，一聽周昊最後的“難怪”二字心中一沉，著急的張口喊了一聲，“阿昊！”丁山聞言苦笑一聲，想起吳子墨這幫人“山上喂狼”的暗號，這群孩子一個個怎麼都那麼鬼！吳子墨居然也發現了事情不對頭…

“呵呵，子墨，找個地方吧，我來幫他們瞧瞧！”既然吳子墨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後來龍去脈，周昊也懶得解釋什麼。千不對萬不該，這些戰士是最值得敬重的，自己雖惱火卻不能遷怒與這些英雄，出手就出手吧！

“去軍區大院吧！我們的軍營在那邊。”上校略微鬆了一口氣，想起了司令員的吩咐，連忙將地點報上來。

“不好，換個地方！”周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地點。雖然去他們的軍營看起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去那邊有可能會碰到林建軍，周昊不想和林建軍有任何關聯，這人太討厭了！

這時吳子墨不經意的看到一個建築，便湊到周昊身邊悄悄說:“他們身份特殊，純粹去民區不好，旁邊有一個小禮堂，怎麼樣？”周昊看了看便同意了。吳子墨馬上抬腿就往那邊走卻被周昊一把拉住。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吳子墨，周昊抬手對旁邊示意了一下:“先祭拜伯父！”祭拜很簡單，兩人每人一束鮮花擺在墓碑前。

吳子墨雙膝跪地，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什麼。

周昊深深長揖，久久沒有直起。在不為人知的角度，他口中卻發出一連串的聲音極小的音節，似歌似頌，時而高亢時而低沉。

在周昊的識海里，一位位滿身血跡，軀體不全的年輕軍人在半空中逐漸顯身，他們面帶著堅毅微笑，隨著周昊的誦，一道道金光從四面八方彙集，他們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血跡逐漸褪去！

身軀慢慢復原！

軍裝恢復為整潔如新！

軍姿軍陣漸漸整齊！

巫之靈魂頌，招魂、安魂、祭魂、渡魂！

周昊看到一名和吳子墨長相相似的軍人緩緩從軍陣中走出，伸出顫抖的手撫向吳子墨的頭頂，嘴不斷的翕動著像似在說著什麼…

最後，隨著周昊最後一個音節吐出，一道常人不可見的金大門憑空出現。那些軍人齊刷刷的對周昊行了一個軍禮後，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這個世界，便排著整齊的隊列唱著軍歌步入了那道大門…等最後一位，也就是吳子墨父親邁進大門後，金門消失了…

周昊心中，軍歌依然嘹亮！

老兵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