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雪夜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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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千跑了,李劍寒一掌拍開了巴海的被制道,巴海翻身坐起,一眼瞥見坐在一旁的雞眼鷹鼻老者後不由一怔:“哈老,怎麼您也…”雞眼鷹鼻老者冷冷翻了他一眼,沒說話。
難怪他不說話,這又不是什麼臉的事。
巴海人也機靈,他沒敢再問,其實他心裡也明白了,眼球子一轉動,一眼又瞥見不遠處地上那隻耳朵,他吃了一驚,抬眼望向李劍寒道:“這是…”李劍寒淡然笑道:“文千的,帶話給陰小卿,他先不聽我的話,我只好略示薄懲。”巴海一聽那隻耳朵是文千的當即臉
就是一變,道:“那!他人呢?”
“走了!”李劍寒道:“我放他走了,這次他要再不聽我的話那就要割另一隻耳朵了。”雞眼鷹鼻老者突然說道:“你難活過今夜,說什麼要別人的耳朵!”李劍寒淡然問道;“是,是。”那雞眼鷹鼻老者冷冷說道:“你等著好了,文千是不會再來了,可是陰家的人不止文千一個,還有好手,還有別人…”李劍寒笑道:“閣下想必是指置設在一路上的那些關卡!”
“不錯!”雞眼鷹鼻老者:“他們都是跟隨老主人當年的好手,只要他們一到,你的死期也就來臨了,絕不會放過你的。”李劍寒淡然一笑道:“不怕來一個要留下一個,來兩個要留下一雙,我扣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換回龍姑娘…”那雞眼鷹鼻老者冷哼說道:“來一個留下一個,來兩個留下一雙,好大的口氣!”李劍寒道:“你閣下信不信,就是陰小卿來了,他也得照樣留下。”雞眼鷹鼻老者突然仰頭一陣狂笑。
李劍寒道:“閣下就是不信?”雞眼鷹鼻老者冰冷說道:“我自是不信,我家少主何等功力,何等身手,得老主人真傳十之七八,在當今江湖上是位數一數二的人物,你算什麼,身手不過較我要勝一籌,竟敢出此大言…”李劍寒笑道:“我看你把陰小卿估得太高,把我估得太低了。”那雞眼鷹鼻老者冷笑一聲,還得再說。
巴海突然說道:“哈老,您大概還不知道他是誰…”雞眼鷹鼻老者冷笑說道:“是誰也是一樣,江湖上除了一個李劍寒之外,我不信還有誰的身手能勝過咱們少主的。”李劍寒笑了。
巴海道:“哈老,他就是李劍寒!”雞眼鷹鼻老者一怔,冰冷笑意凝注:“怎麼說?”巴海道:“他就是李劍寒。”雞眼鷹鼻老者抖手一掌把巴海打得仰翻在地,恨道:“放你的,你還敢代他瞞我,少主進山的時候就對我說了,李劍寒在河北喪命在他那獨門…”巴海翻身坐起,手摸著半邊紅腫的臉叫道;“哈老,他真是李劍寒,他沒死…”雞眼鷹鼻老者臉
一變,揚手又要打。
“夠了。”李劍寒伸手一攔道:“這兒不是陰家,不是你閣下逞橫展威的地方。”雞眼鷹鼻老者雙肩一聳,探掌抓回李劍寒橫在他眼前的那隻手的腕脈。
李劍寒反掌一抓,卻扣住了他的腕脈,含笑說道:“這不只比你高一籌吧!客氣麼?”雞眼鷹鼻老者冷哼一聲,提氣沉腕要掙。
李劍寒五指一緊,他悶哼一聲彎下了,李劍寒淡然一笑道:“對我服不服氣無關緊要,只記住,這兒不是陰家,沒有身分階級之分,你跟巴海一樣,也是我扣的人質,最好別再動輒逞橫發威,要不然還有你受的。”鬆開手腕走過一邊。
雞眼鷹鼻老者猛然直瞪雙眼,一臉猙獰,惡狠狠地望著李劍寒的背影,作勢
撲。
忽聽巴海一聲輕咳道:“李劍寒…”李劍寒轉過了身,雞眼鷹鼻老者剛仰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李劍寒向巴海問道;“什麼事?巴海!”巴海道;“你真打算在這兒等我少主兩天麼?”李劍寒道:“當然是真的,你不信?”巴海道:“我倒不是不信,我是為你…這麼說你也打算在這兒過夜了?”李劍寒道:“當然,這林子裡有客棧,可是那跟這兒沒什麼兩樣,也不見得比這兒舒服,我不願意去。”巴海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吃什麼?”李劍寒道:“我有的吃,也餓不著你,井老人家一家三口什麼都沒帶,這兒要酒有酒,要菜有菜,還愁吃喝麼,只怕吃上三天也吃不完!”那雞眼鷹鼻老者突然說道;“井森一家上那兒去了?”李劍寒道:“走了!”雞眼鷹鼻老者霍地轉望巴海,沉喝說道:“巴海,我問你!”巴海道;“我不知道,他老少三個走了,卻不知道…”那雞眼鷹鼻老者道:“我問你他一家三口為什麼走?”巴海道:“井森這小子吃裡爬外,想…”那雞眼鷹鼻老者目閃寒光,冷哼一老道:“我說嘛,他三口都是這兒土生土長的,好端端為什麼突然要走,原來…該殺的東西。”霍地站了起來。李劍寒橫跨一步攔在他身前道:“閣下要幹什麼?”那雞眼鷹鼻老者冰冷說道:“你知道!”抬手向李劍寒當拂去。
李劍寒道:“我就不信你那麼難馴。”側身一閃,揚掌劈了下去,他取的是對方腕脈。
那雞眼鷹鼻老者也不等閒,沉腕一縮立即閃了開去,誰知李劍寒這一招原可虛可實,左掌一抬,砰然一聲擊在雞眼鷹鼻老者的肋上,雞眼鷹鼻老者剛一彎,李劍寒右掌落下,正擊在他的
後,他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趴在地上,他抬起了臉,嘴角掛著一縷鮮血,目光狠毒地望著李劍寒,但沒再動。
再看巴海他已然嚇白了臉,而李劍寒接著含笑說道:“巴海,我謝謝你!”巴海忙道:“你謝我什麼?”李劍寒道:“剛才他要從背後襲擊我,多謝你及時叫了我-聲!”巴海大驚,身子忙向後挪去。
那雞眼鷹鼻老者轉眼望了他,咬牙說道:“巴海,你跟井森一樣,也該殺。”巴海忙道:“哈老,您聽他的,我可不會…”李劍寒笑道:“巴海,你聽見了,我雖然很你,可是我勸你別再這樣了,他跟上了你,得空他就會殺你,你這不是自招殺身之禍麼,你要真為了我把命送在他手裡,我一定會不安的。”巴海驚怒地道:“李劍寒,你…”李劍寒抬手攔住了他的話頭,望著地上雞眼鷹鼻老者道:“半天了,我一直忘了請教…”那雞眼鷹鼻老者道:“告訴你何妨,哈北山,閣下清楚了麼?”李劍寒道:“哈北山,原來是當
縱橫東北的黑無常。”黑無常哈北山道:“你也知道我?”李劍寒道:“你閣下大名鼎鼎,惡績難數,兇名震東北,為人殘忍冷酷,殺人無算,兩手沾滿血腥我怎麼不知道。”哈北山道:“知道就好,小心我手上沾你的血…”李劍寒抬頭說道:“你沒有機會了,這輩子也永遠別想了。”一腳跺了下去,哈北山的一隻右手永代生地被跺碎了。他大叫一聲昏了過去,李劍寒又是在他左肘上補上一腳,剎時,這殘忍冷酷的老人變成廢人。
李劍寒道:“我要是不廢他兩隻手,無以對那麼多屈死冤魂,這也是為了你,從現在起你就用不著再怕他了,他殺不了你了。”巴海心膽俱寒,那還顧得說話。
李劍寒沒再說話,走到窗前推開了車門向外看了看自言自語道:“天不早了,都快要黑了…”巴海仍沒說話。
李劍寒轉過身來道:“巴海,餓了?”巴海一驚,忙抬頭說道:“不餓,不餓!”李劍寒道:“不餓就別吃別喝,什麼時候餓了,自己找東西吃去,自信走得掉儘管走,要是走不掉被我抓回來,你的兩條腿就會跟哈北山的兩隻手一樣!”巴海機伶一顫道:“我才不走呢,等少主把龍姑娘送來,或是救我出去,平平安安,穩穩當當的走不好麼?”李劍寒笑道:“說得是,這才是智者智舉。”話鋒忽轉,接問道:“要是哈北山沒說錯,他們也快趕到了,是麼?”巴海轉頭說道:“我不知道。”李劍寒道:“我是問你!”巴海道:“什麼時候!”李劍寒道:“我推算的時候對不對,差不差?”巴海道:“那我怎麼知道,看從那兒到這兒來,要從天池到這兒來,至少要等到半夜才得到…”李劍寒道:“要從一路路那些橋卡來呢?”巴海道:“誰知道從那一橋那一卡,近嘛就到得很快,到得早,遠嘛就到得慢,到得遲。”李劍寒道:“這倒是實話。”巴海道:“也許他們要等天黑,再不就上山搬請少主親自下山來。”李劍寒道:“前者恐怕還要等等,除非他們知道我是誰,要不然他們不會輕易搬請陰少卿的,陰家的人都夠高傲的,他們定然認為幾個高手就能收拾我了。”巴海道:“那…那他們必是要等天黑了。”李劍寒轉向窗口,道:“天又快黑了,不過雪地上遠近還看得很清楚,唉!巴海,怎麼村子裡靜悄悄的,連燈都沒有一盞。”巴海道;“只怕他們知道這兒是出事兒了,誰還敢點燈,誰還敢往外張望,熄著燈,關上門,在家裡可以免禍消災。”李劍寒點了點頭道;“大概你說對了…”轉身走了回來,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有點餓了,現在要不吃點喝點,待會兒怎有力氣動手搏鬥,也許,勞個架到後面去一趟,找些東西來給我飽餐一頓。”垂手閉了哈北山的道。巴海剛站起,睹狀問道:“你還怕他跑麼?”李劍寒道:“我怕待會兒追你的時候,他醒過來乘隙逃走,到那時我顧此失彼,豈不是要少個人質。”巴海臉
一變道;“我不會跑的。”轉身往後行去。
李劍寒還真放心,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事實上他放心得沒錯,巴海沒跑,沒多久工夫端著一大盤酒菜就從後面走了出來,往桌上一放道:“拿來了。”李劍寒隨手又拉過一把椅子道:“來,你也坐,別對著窗口,別對著門,屋裡黑,他們看不清楚,暗器也沒眼,別傷著你。”巴海還真怕,抬眼望了望窗戶,把椅子拉了拉,這才放心地坐了下來,他坐定,李劍寒拿起了酒壺道:“聽說這高梁是自釀的,我早年喝過,不錯。”當即滿斟了兩杯,放下酒壺笑道:“咱們不能點燈,摸黑吃喝,你行麼?”巴海一時不知那來的豪興,一點頭道:“行,撈著盤兒裡的東西只管往嘴裡送,別往鼻子裡送就行了。”李劍寒笑道:“你話說得是,來,如今咱倆是朋友,喝一杯!”他拿起酒杯。
巴海遲疑了一下,也拿起酒杯。
一杯飲盡之後,李劍寒一邊斟酒,一邊笑道:“巴海,你錯過了機會。”巴海微愕說道;“我錯過了什麼機會?”李劍寒笑道:“你要在這裡做點手腳,不然可以輕易放倒我了麼!”巴海呆了一呆臉微變,沒說話。
李劍寒笑問道:“你身上帶的有,可是沒想到這一著,是不是?”巴海仍沒說話。
“不談了。”李劍寒轉移話鋒笑道:“談這個殺風景,掃酒興,咱們現在是朋友,摸黑吃喝人生難得幾回,別有一番趣情,咱們暫時化敵為友,相對吃喝,把杯言歡,也算得上人生難事,來,喝酒。”又一杯飲下,李劍寒挾了一塊珍味放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問道:“巴海,你是那兒的人?”巴海道:“就是關外。”李劍寒笑道;“聽說這是你的地盤,成家了沒有?”巴海搖頭說道:“還沒有。”李劍寒笑道:“陰家家大業大,家裡粉黛成行,應該盡是天下美,求陰太常隨便賞一個,不就行了麼?”巴海很勉強的點了點頭,沒說話。
李劍寒播了搖頭,頗為觸地道:“當然,像你們這種人,想成個家也的確不容易,就拿我來說吧紅粉知己並非沒有,可是我就不敢輕言成家,連動那念頭都不敢…”喝了一口酒道:“你知道,咱們江湖人,飄蕩四海,
跡天涯,人無恆產,居無定所,一旦成了家拿什麼養活人家,難道叫人家跟我們東飄西蕩,南奔北跑不成,真要說起來,這還事小,咱們過的是刀口
血生涯,沒有一天不擔風險,女人家嫁人想的是過個平安穩當
子,誰也不願跟咱們過這種
子,當然,願意的也不是沒有,咱們自己不能那麼做,你說是不?”巴海點了點頭道:“你這話我有同
,不瞞你說,其實你也知道,我們少主是最風
不過的,加之家大業大,人長得好,所以有不少女人願意自動獻身,看得上眼嘛?少主自己要了,看不上眼,就是賞給了我們這些人,按說這跟有老婆沒什麼兩樣,可是成了家,討老婆豈又是為了這,而是想有個窩,有個自己的家,有個伴兒,生個一男半女的傳傳業,接接代,可是不敢哪,正像你所說的,咱們沒有平安
子過。”李劍寒道:“真要說起來,像你還好,像我可就難了。”巴海道:“怎麼?”李劍寒道;“有道是:‘人怕出名豬怕肥’,憑心而淪,你的名氣比起我來差得多,一旦這江湖上沒了陰家,你找個伴兒往遠的地方一住,這就是平安
子了,我就不同了,名氣是闖出來的,闖就難免結仇樹敵,名氣越大,那就仇敵越多,我能躲到那兒去,住到那兒去。”巴海道:“那可不一定,江湖上誰敢惹你。”李劍寒淡然一笑道:“巴海,從古到今,世上沒有一個打不倒的人,秦始皇併
六國,統一天下,最後如何?楚霸王力拔山兮氣蓋世,恨天無痕,恨地無環,倒頭來被
得自刎烏江,再看看我,誰都知道陰小卿不是我的對手,石玉更難接我十招,我的命卻差一點斷送在他兩人手中。”巴海道:“你的意思…你這趟來真打算毀了陰家麼?”李劍寒道:“世上容不得陰太常父子這種人。”巴海道:“你有把握麼?”李劍寒道:“陰太常一身所學不在我之下,除了鬥力之外,還必須鬥智,鬥智這一途,他不如我遠甚。”巴海道:“你對陰太常好像知道得不少。”李劍寒道:“兵法上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恐怕你還不知道,說起來陰太常他還是我的師兄!”巴海一怔叫道:“怎麼,說起來老主人是你的師兄!”李劍寒道:“我的師父同他的師父,是同門師兄弟,我的師父居長,只因為我那位師叔
情高傲怪異,跟我師父合不來,後來脫離了師門自立門戶,陰太常就是他唯一的徒弟。”巴海很緊張,說道:“原來你跟我家老主人還有這種關係,既是這樣,那怎麼好…”李劍寒道:“我已一忍再忍,如今已經是不得不了,陰太常他不把我當師弟,我也只有不把他當師兄了。”巴海道:“師兄弟間有什麼話不好說…”李劍寒道:“劫擄龍姑娘,以歹毒暗器對我,幾乎要了我的命,陰太常他不聞不問,這還有話好說麼?”巴海道:“老主人做事有時未免過了些,可是…”李劍寒道:“豈止過了些,你跟隨他多年,陰家的作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即使我不動他,也總有一天會有別人動他。”巴海口齒啟動了一下,
言又止。
就在這時候,李劍寒拿起一枝雞骨突然揮手向窗外打去,聽聽窗外響起一聲痛呼。巴海一驚連忙站了起來。
李劍寒伸手將他按了下去道:“別動,屋裡黑,他們可看不清楚你是誰,你一動他們要把你當我那可就慘了。”巴海一凜,沒敢再動。
李劍寒隨即揚聲說道:“幾位可願意進來喝杯水酒?”屋外傳來一聲厲喝:“小子,你給爺滾出來!”李劍寒道:“我難耐外邊風大雪寒,幾位要是有雅興的話,不妨進來坐坐,喝杯水酒,要不然的話我…”抓起酒杯向身後打去,同時抬手一掌把巴海推個人仰椅翻,摔倒在地上,呼地一聲,一物從巴海坐處打過,砰然一聲打在地上,屋後也響起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