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奈何現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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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從頭到尾搞錯了？

我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對對對，可是哪裡錯了？

我坐在地上，開始反覆思考所有發生的事——束安是殷無望的分身，殷無望是半神，束迫要殺害束安得其魂魄的原因，是因為他有殷無望強大的靈魂！

而夏婉寧說她沒有輸給我，只是輸給了宿命，原因是她知道束安是殷無望的分身，是殷無望的執念才送入了輪迴，他們都清楚，束安的宿命便是到這一步，然後靈魄歸位。

所以，不管是束安還是殷祁，他們都是因我而生，因我而死…

呵呵，這是殷無望對我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嗎？

我目光尋找著殷無望的下落，他已上了萬人階，往那祭壇而去。

我追上去，想問個明白，殷無望卻自己停了下來。

“無論是束安還是殷祁，他們都回不來了，小仙！”他回頭，眸中淡淡笑意，我看不出是善意還是惡意。

但我卻能受到他一百五十年的等待後，要再次見到奈何的期待。

“你的人不是蘭因？而是奈何？”我心裡突然被掏空了，讓我如何去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殷無望，你告訴我，我夢裡看到你對蘭因所做的，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剛剛，他還冠冕堂皇的告訴我，才是永恆的，現在他卻要去解救奈何？

“你倒是回答我啊？”

“那些都是真的！”他輕聲說完，便轉過身去，繼續往上攀爬。

我追在他後面，朝他吶喊:“殷無望，你這個瘋子，你不可以解放奈何，你給我站住！”說時，我的巫風憤怒的掀翻了旁邊的聖火臺，全部朝他身上砸去，他一秒也沒有停，手指一點，那些離他靈體只差分毫的重物，被寒冰定格在半空中，擺出各種姿勢。

我這才想起在夢裡，蘭因問殷無望“無望哥哥，望江城的冬天讓你越發冷了吧？”原來殷無望和束安一樣，擁有御冰術，那麼他應該也和殷祁一樣，擁有蠱惑術吧？

這兩種曾經在我生活中，給過我許多回憶的能力，都通通歸屬於殷無望…

看著他越走越遠，我整個人都恍惚了！

我不能接受這一切，難道我的人生，是一場遊戲和一個笑話嗎？

束安和殷祁上輩子是殷無望，不是說靈魄不全的靈魂要靈巫超度遣送嗎，我的前世蘭因這樣玩我嗎？

難道因為她覺得自己欠了殷無望，所以要毀了我的人生嗎？

說什麼宿命和使命，滾蛋！

我開始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是誰啊？蘭因？官小仙？梁若音？

狂風起，竟然吹白了我所有的頭髮，它們散亂的撲打在我臉上。

無數個為什麼，在我腦海裡沖淡不走，我看著這灰暗的天空，突然劃過無數閃電。

最後，它們匯成一道電光，垂直劈到了那神魔祭壇上。

將整個山谷都照亮了，也照亮了我的眼睛。

是上古之力解封了嗎？還是奈何被放出來了？協聖來亡。

那些傳說中，最可怕的東西，終於還是像傳說中那樣，現世了！

束安說守護神魔祭壇是我的使命，這他媽的算什麼使命？

先讓我的鬥志和希望，一點點的全部都奪走！

再讓我去面對，擁有束安和殷祁兩個人靈魄的殷無望，和可以毀天滅地的奈何嗎？

“小仙！”突然，我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我沒有回頭，只問她:“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是這樣？諸葛念月！”她不是早該告訴我嗎？既然她認識我的前世，為何要看我在這場戲中，像個傻瓜一樣走到了最後。

真痛恨她，明明知曉一切，卻保持著看戲的冷漠，我狠狠的回頭指著她的臉說:“為什麼是這個結果？為什麼？”

“小仙，你害怕了嗎？”她平靜的問我，一點兒都不為祭壇上發生的任何事緊張。

“害怕什麼？害怕奈何那個老妖婆？哈哈，不是死嗎，不是魂飛魄散嗎？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失去的？我的前世今生，全部都輸掉了，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們，不管是在陣裡還是現實裡，我都不會怕她！”我撕破了喉嚨將這句話，吼得在山谷中四處迴盪。

不光這樣，我現在要上去，和奈何決一死戰！

此結束這一切，不管是宿命還是使命！

諸葛念月聽見我這番豪言壯志，依舊平心靜氣的說:“小仙，我早告訴過你，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你才會找到你自己…”

“我才不要聽你的話，從此以後再也不聽了！”我如疾風一般，衝上祭壇，路過的地方，風捲殘雲一般；在這段路中，腦海裡，一直出現了很多有關於束安和殷祁的畫面。

我還是不肯相信，像是一場夢一樣。

好希望，有人來叫醒我在這個夢中。

或者，我和殷祁早死在了束縛陣中，又或者，我在復仇束安的過程中與他同歸於盡了，不管是哪一種，都勝過現在百倍！

我早已分不清，自己對於他們的情，是還是眷念了，總之，悲痛到絕望時，才理解了夏婉寧的那句話，我能害怕什麼？最怕的不過是即使輪迴，也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真的，輪迴也找不到了！

既然這樣，還不如與他們一起去了！

我也不要輪迴不要來世，什麼都不要了……殺戮過後的祭壇上，屍橫遍野。

但是總有那麼個臭蟲，還沒有死絕，只見束迫的身體飄在半空中，不能動彈，而史萬英似乎跟束迫大戰了一場，重傷倒在地上，嘴裡全是鮮血，殷無望蹲在她旁邊，用手輕扶著她的頭髮，輕聲道:“母親，謝謝你這一世的庇護之恩，你好好睡去吧？”他說話的聲音，竟然是殷祁的。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史萬英慢慢閉上了眼睛，停止了死亡給她帶來的所有痛苦。

殷無望緩緩站起來，看到我時，問我:“小仙，你無需阻止我，這一切都是因你而生——”他的聲音剛落，天際上又劃過無數閃電，劈向了那正前方的壁畫之上。

那壁畫上面，原本什麼都沒有，但是被閃電劈過之後，卻隱隱出現了一位女子的畫像。

難道那是奈何？我用力掀開殷無望，但是他如幻覺一般，自動出現在了另外一邊，他問我道:“你看看她，像不像一個人？”我聽見這句話時，眼睛已無法從那壁畫上離開了！

因為那畫裡的人，很快栩栩如生的走了出來，她穿著黑的巫師袍子，每走一步，腳下輕盈如風，那白髮直直垂下，已到腳踝處，但當我看清楚那張臉時，我搖頭:“不，奈何是個老太婆才對，我看見過她，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殷無望站在原地，明知顧問的問我:“那她應該是哪個樣子？”我已被所有的事情搞得大腦都錯亂了，我的眼睛一定是看錯了！

“你是誰？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她用和我相同的聲音，反問我:“你看我是誰？”隨便奈何長什麼樣子都沒關係，她怎麼可以是我的樣子？我現在的樣子？

耳邊，似又傳來諸葛念月的聲音，她說:小仙，一切結束之後，你終會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