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天剛亮。偌大的銀燦山莊,依然沉睡在銀世界的天地。
而梅步樵卻早就醒了,他醒在一種錯複雜的情緒裡。他坐在
沿,安靜地凝視著白姬冰正
睡的臉。這一切是怎樣開始的?他竟然在
房花燭夜,跟另一個女人纏綿!
不!姬冰不是另一個女人,她本來就屬於他的,而昨晚,也不是他們的第一夜,早在蝶戀樓的某一夜,她就將她的身子完整地給了他。對了,一切就從這兒開始的,他想起來那一夜她背上的掌痕,遂關心地問了起來,但是,她卻笑說他是酒喝多了,胡言亂語。而她落寞的笑,本就讓他心疼,然後…她竟然掉淚了,一向堅強的她,就這樣撲進他的懷裡,嚶嚶啜泣…
quot;冰兒,我不會負你的,你放心。"梅步樵想著昨晚的恩愛,眼中盡是溫柔。
quot;睡吧!小東西,你累壞了。"梅步樵低下頭,想再親吻一下她光的背,卻突然頓了一下。他神
愕然地盯著眼前的雪肌發呆。"怎麼…怎麼沒有掌痕?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本以為白姬冰故意撒謊,好掩飾那一夜他倆的恩愛。
懷著極為忐忑的心,梅步樵悄悄地退出房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半夜溜進房,等他佔了便宜後,就消失得無蹤無影?倘若不是姬冰的話,那…難道會是…彎彎?梅步樵這一想,心口猛地一悸!他這時才想起彎彎的身影,經過了昨晚,此刻的她,不知怎樣了?
quot;會是你嗎?傻丫頭。"不知怎地,梅步樵一個心急,抬起腳步就直接朝新房而去。他的心思亂紛紛地,對於彎彎,他發現自己已經動了心…
quot;哈哈哈!梅老,你可等著抱孫子了!"quot;是啊!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梅步樵才穿過迴廊,就聽見一旁的客房中,傳來了陣陣的笑聲。他本想快速經過,免得讓他爹瞧見了,問東問西,好不煩人的。誰知,一個僕人剛好捧著臉盆出來,一見到他,就大喊一聲:"早啊!少爺。"quot;咦?你…起這麼早啊?"果然,梅劍書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他,還好瞥到他沒整理好的衣裳,這才出了滿意的笑,對他說道:"來!這位是王員外,跟我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是該叫他王世伯才是。"quot;王世伯。"梅步樵打量著眼前躺臥在
的老頭,覺得似乎在哪兒曾見過他。不過,既然他是老爹的老友,那肯定沒問題。
quot;你王世伯近來家中老小,全遭紫玉廬的暗算,只有他一個人身中毒傷地逃了出來。"梅劍書說著。
quot;喔!就是鎮上那處大宅?"梅步樵想起了與彎彎身陷密室的那一次。
quot;沒錯,紫玉廬的人不由分說地闖進來,見人就砍。還好我躲得快,才能趁她們不注意時,從密道跑出來。由於毒傷發作,我就在往銀燦山莊的樹林裡昏倒了,過了好幾天,才讓經過的樵夫發現,把我送來這…"王員外解釋得很詳細,而他的臉略有黑
的印記,不用猜也知道,那一定是紫玉廬留下的毒印。
quot;唉!王老,是我連累了你!你放心,只要我梅劍書在,絕不會再讓紫玉廬的人傷害你…"梅劍書為了解老朋友的毒,消耗了相當多的元氣。
quot;咦!送是什麼味道?好香啊!"梅步樵聞到一股清香飄滿了整間房。
quot;喔!這是我燒的薰爐,裡頭是我從東北帶來的麝香,怎樣?不錯吧?"王員外說著說著,又發起咳來了。
quot;那…我就不打擾世伯休息了,我先回房了。"梅步樵匆匆地告辭,就在父親自以為明白的眼光下,朝新房的方向而去。
quot;少爺,你?"一位捧著臉盆的小婢,疑惑地盯著梅步樵,不明白為何他從外頭走進來?
quot;彎彎,喔不!是少夫人,她還沒起來嗎?"這樣的稱呼,他突然覺得有趣。
quot;應該還沒吧!我沒聽見什麼動靜啊!"quot;來吧!臉盆給我,我自己端進去吧!"他想給她個驚喜。
quot;吱"地一聲!他輕輕地開了門,走進去。將洗臉擱在架上,然後再悄悄地走近邊,卻發現那個傻丫頭竟然還穿著一身禮服睡得不省人事。
梅步樵不忍將她吵醒,他安靜地蹲在一旁,欣賞著彎彎睡美人的模樣。她是半趴著睡,面向著他的方向,那一雙如月似水的眼睛,此刻卻成了下弦月,躲在長長彎彎的睫下,似有美夢暗藏。而他尤愛看她紅撲撲的臉頰,像水墨畫裡的暈染筆調,總能恰如其分地暈出該有的
彩,卻又不浮不誇地,帶出了整幅畫作的美
。
quot;丫頭,會是你嗎?如果是的話,我該怎麼辦?"他又憐又愛地看著她,一隻手情不自地伸上前去,想摸摸她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哎呀,怎麼這麼燙?"他一摸才知她發燒了,所以臉蛋才會紅得不像話。
quot;丫頭、丫頭,你醒醒啊!"他搖著她的身體,卻愕然發現她的衣服全溼了,"你就這樣睡了下夜?"他一驚,立刻找出乾的衣裳,並替她解下了身上的新娘衣,想先替她換上。
不料,梅步樵才脫下了外頭的那一件衣裳,卻又發現裡頭的襯衣也溼了,他不解地嘟囔著,"怎麼搞的?去打雪仗啊?"他一隻手扶著她,而另一隻手卻還在猶豫,該不該替她解下襯衣來。然而,他還來不及做好決定,卻愕然發現,有道掌痕隱隱約約地從透了的襯衣中透了過來。透進了他原本焦躁慌亂的心。他二話不說,立刻脫去她的襯衣,出那一道明顯的掌痕,竟然跟他那一夜如出一轍!
quot;丫頭,是你?真的是你?"他猛然地心口了一記,愣著凝望她好一會兒後,才萬分
動地將昏
中的彎彎緊地抱在懷裡。"丫頭,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他閉起眼,全身輕顫不停。他實在不能想像,這麼脆弱的傻丫頭,是如何讓自己熬過這段時期?她居然裝若無其事,而他卻在
房花燭夜裡,將她一個人扔著不理?他想起了當
密道里,她為他捱了九轉千蛛爪的情義;想起她為他捨命喝毒酒之情;他想起了她總是用那傻呼呼的表情,在他的身邊轉來轉去…而他卻在那夜,把她當成了姬冰,毀了她的清白身子?
她連聲抱怨也不吭?依然對他如此的尊敬。
quot;梅步樵,你好殘忍哪!你好殘忍哪!"他情緒動地
著淚,是自責,更是為他的彎彎心疼不已。是的,他好心疼,猶如利刃割心…
彎彎覺得自己好似飄上了雲端,輕輕地、浮浮地,也孤零零地。她飄呀飄地,飄到了一處大宅子裡,宅裡空無一人,但是裡面的陳設卻讓她似曾相識。
quot;這是哪裡呀?喂,有人在嗎?"她正納悶著,一個轉身,面就對上一道黑影,還夾帶著肅殺的氣息。她來不及閃避,只覺得背後一陣椎心刺骨的痛,再來就驚覺自己的身子,正往半空中飛出去…
quot;啊!"一聲尖叫,她就這麼從噩夢中驚醒了,不知身在何地。
quot;彎彎,別怕,我在這裡。"梅步樵一個箭步衝過去,將驚悸猶存的她抱在懷裡,像個孩子似地,輕拍著背,安撫著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