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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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她翻開第一頁,一枝雛菊標本躍人眼簾,“這是?”
“不認識了?當年若不是為了它你也不會遇見我了吧?”易闌驚喜地對視著史浩泉的雙眸,“不會吧?你竟然…”史浩泉接口道:“我竟然冒著被抓住的風險就為了這麼一枝被砸得粉碎的雛菊。”拿起標本,易闌仔細端詳著,雖然已經失去了生命,但她卻依然覺得這枝雛菊比七年前更嬌豔珍貴。
“還好你沒被捉住。”易闌心有餘悸道。
“你是在關心我嗎?”
“我是怕你經不住拷問,供出我啊!”
“即使真的被捉住再被處分甚至被趕出學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因為這枝雛菊在我心目中無可取代,在每個冷清的夜晚每當我想放棄時,我就會看看它然後想到你,想到你說的那些話。我就對自己說決不能讓你失望,讓爸爸媽媽和失望。”史浩泉從易闌手中
出雛菊標本,夾在《聖經》中一併遞給易闌,“現在我把它們全都送給你。”易闌疑惑道:“它們對你而言是那麼重要,我怎麼可以接受呢?”
“這標本本就是你的影子,既然現在可以天天看到你,還要它做什麼?”史浩泉停頓了下,深情地看著易闌,“至於這本《聖經》,它是我最寶貴的財富,也是我對我情的寄託。”
“那我就更不能接受了。”易闌堅決推開《聖經》卻被史浩泉拉住手硬把《聖經》放在她手上。
“我最寶貴的財富理應給我最珍惜的人。”易闌聽見自己體內的防線一道道崩潰的聲音。如果愛情真的短暫又自私,那就讓她珍惜現在的每分每秒;如果有一天他終要離開,就讓她保有最美麗的回憶;如果他註定是火,那她甘願化作一隻飛蛾,倘若真有燒焦翅膀的一天,那就讓她
著血拭淚。
她緩緩握緊手中的《聖經》,眼裡閃爍著最後的遲疑,茫然道:“可是,就連《聖經》也說因為夏娃亞當偷吃了果,神降臨給他們的懲罰就是要叫男人和女人彼此為仇。男人的後裔和女人的後裔也彼此為仇。女人的後裔要傷男人的頭,男人要傷她的腳跟。”
“這就是當初你拒絕我真正的原因,對嗎?這就是你的心結?你的煩惱?這就是你一再將我摒棄在心門之外的魔障?”史浩泉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對他沒有信心,對愛情沒有信心。
易闌轉開臉深口氣後直視著史浩泉,坦然道;“是!也許是我固執、我偏
,但我希望的是一生一世的廝守,而不是如今的速食愛情。我見多了各自分飛的同林鳥,愛情在他們心中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怨恨。我不要!如果我的愛情註定也只是短暫的煙花,如果最終身邊的人會頭也不回地離去,如果有一天我們兩人的結局是互相猜忌、設計,如果有一天我只能坐在空蕩蕩的房間獨自飲恨,我不要,我通通不要!我寧願不要一時的快樂,而承受遲暮的孤獨。我不要…”
“不會的、不會的。”史浩泉把動的易闌擁在懷裡,“我答應你,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我不能許你‘山無稜,天地合’,那太漫長渺茫;我不能許你照顧你一輩子,我怕自己會死在你前面,我還希望你繼續好好地活下去;我不能許你榮華富貴、山珍海味,我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一生或許都沒有中大獎的機會…”
“但我用生命許諾你此生此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易闌的淚盈滿眼眶,但卻綻放出最幸福的笑容。夠了、夠了,即使哪天他真的反悔了、忘卻了,有他今天的承諾已足夠她回味這份真愛的甜美。
史浩泉緊緊地將易闌錮在自己的懷抱中,鼻端嗅到的是她的髮香還有淡淡的鹹味,她一定又哭了,肩膀上還有溼熱的
覺。他思量了下,落寞卻又莊重道:“直到我生命結束的那刻我也不會放手,就像我父母面對死亡的那刻,我相信他們也是緊握雙手一樣。但如果哪天你另有真愛,尋到一個比我更好的歸宿時,我想我會放你自由的。”他
到懷裡的人明顯一僵,易闌用力推開他,淚眼婆娑道:“史浩泉,你把我當什麼了?!水
楊花、見異思遷的女人嗎?我、我…”易闌掄起拳頭就往史浩泉的
膛上砸去。
史浩泉被她哭得手足無措,只能不顧她的反抗把她重新拉回懷抱,用力得怕一鬆手她就要消失似的,“是我錯,我混蛋,我該打!但闌你知道嗎?我真的好高興,我們這一生誰都不要放開誰好嗎?”易闌漸漸不再掙扎,靠在他的前輕輕地點頭。還有什麼比在愛人的懷中更溫暖更安心更幸福的呢?今天,始料未及的是雖然她打輸了官司卻贏得了愛情。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只是他們真的能逃過神的旨意,不互相傷害嗎?
☆☆☆wwwnet。net☆☆☆wwwnet。net☆☆☆易闌捏著辭職信踏進事務所的大門,這裡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各人忙著各自的案子,忙碌卻滿足。她並沒有告訴史浩泉她只要打輸官司就會被炒魷魚,因為她知道那樣的話他一定會自責的。
她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前駐足,透過玻璃眼神留戀地掃過其中的擺設卻沒有推門而人,她怕自己會捨不得離開。握緊手中的信封,她來到單衍誠助理面前,這次她沒有選擇破門而人。
“易小姐,有什麼事嗎?”助理小姐對易闌頗為忌憚,冷冷地問道。
“我要見單先生。”易闌平靜地說著。
助理翻閱著單衍誠的程安排,“這個星期和下個星期的
程表都滿了,我替你安排在…”
“不用了,你跟單先生說是我要見他,他會見我的。”易闌微笑著打開了助理桌上與單衍誠辦公室相連的對講機,裡面傳來了單衍誠低沉的聲音,“什麼事?”助理恨恨地瞪了易闌一眼,硬著頭皮道:“單先生,易小姐要見你。”她才不相信單先生真的會破格見她呢。
那頭的單衍誠沉默了會兒答道:“讓她進來。”接著就切斷了連線。
助理詫異地望著易闌,她沒想到單衍誠竟然真的如她所講肯見她,難道他們有什麼曖昧關係?看來今天午餐時間的八卦新聞有得聊了。
易闌苦笑了下,她就知道單衍誠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如此彩、如此得意,他怎會捨得錯過?她扣了下辦公室的門,在聽見“請進”後推門而人。
“易小姐,今天你沒有破門而人實在令我很意外啊!”單衍誠挑眉道,等著看易闌伶牙俐齒的反擊。
易闌只是假裝沒聽見,徑自將辭職信放在他的面前,“這是我的辭職信。”說完轉身就要走,她可不想看到他嘲諷自己的嘴臉。
“其實你那天表現得還不錯,看得出來你盡了全力。”身後突然響起不緊不慢的聲音令易闌放慢了腳步。盡力了又怎樣?結果還不是一敗塗地?還不是得離開事務所?易闌的手伸向門把。
“我以為你會興趣留下來,不過看你走得那麼急,我想我判斷失誤了。”身後的聲音依舊不溫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