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流水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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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該開學了。既然為人師表，裝束卻是不能馬虎。好在黃昏現在有錢了，就坐公車進城大肆採購服裝。他以前寫作的時候最不著重衣著，因為整天坐在電腦前不挪窩，身體的熱量騷得快，保溫是第一位的選擇。大多穿棉製夾層卡克之類。以鬆軟輕巧為要。只上電視的那兩次說不得穿了套西裝，還是借楚翔的。不合身不說，一穿上也渾身不自在。現在要當老師了，若再是一幅休閒打扮就太不嚴肅了，也震不住學生。在城裡逛了半天也沒想好買什麼衣服，最後隨便拐進了一家男裝店。店中很是冷清，也看不到半個顧客。但服務小姐卻是十分漂亮養眼。見黃昏一進來立即衝上去，低聲道:“歡光臨！”聲音很是柔和，但卻怪腔怪調，聽起來十分不悉。後來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原來，那看似柔順的語言中卻有著不屈不撓的鬥志。

“鬥志”一個和動漫的名詞，用在眼前的服務小姐身上十分貼切。大概和店中客人很少，來一個就不能放過的關係吧？

“先生要買衣服？”

“是。”黃昏的回答很簡短:“我沒買過西裝，你看著辦吧。合身就好。”

“先生是做什麼職業的。”小姐滿面微笑，從櫃檯上拿出一張表格，將黃昏引到一座位上“能不能先填個用戶擋案？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黃昏大吃一驚。這、這是什麼呀！還沒買就要填檔案了？這也太急了！說:“職業和買衣服有什麼關係嗎？”

“是的。”小姐回答:“我們店以經營西裝禮服為主。據客人的身份、職業習慣，所要出席的場合不同有不同的定製。但不管怎麼說，總有一款適合您的。”黃昏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是大學教授，準備買套衣服上課用。”其中“教授”二字說得特別大聲。黃昏有點得意。小姐的面立即換上一幅恭謹的神，鞠躬道:“原來是教授啊！看來先生要選擇一套職業裝。今年有幾款羊絨混紡面料比較適合。顏也比較端莊，有珍珠灰、深海藍、鐵灰三種。要看看嗎？”

“不用這麼麻煩，就珍珠灰好了。”黃昏有點煩躁起來，叫道:“拿衣服出來試一下。”小姐掩口微笑“我們不買成衣的。要現做。現在我就叫師傅出來給你量尺寸。”

“什麼呀！我進了一家裁縫店了。”黃昏有點生氣，起身走:“費我的時間。”小姐花容失，忙鞠躬道歉，說:“先生誤會了。我們是阿曼尼專賣店。全球一千多家店都是不買成衣的。”

“阿曼尼？很悉的名字呀！”黃昏喃喃自語，問:“既然這麼說，順便問一句，多少錢一套？”

“我會給你一個合適的折扣的。算下來很便宜的，也不過六萬多塊，先生是否滿意？”

“什麼，六萬！”黃昏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這也太黑了！不過，我喜歡。對了，穿這個人多嗎？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社會名和成功人士。”小姐突然想起什麼:“我記起來了，我認識你。你上過電視的。”黃昏頓時心花怒放“是啊！我也是社會名。好，我就買了。給我來兩套。襯衣領帶和皮鞋都要。”小姐回答:“襯衣領帶我們店有買，但皮鞋我建議你去另外一家店。前面有家英格蘭小牛皮皮鞋店，很不錯的。”

“算了，你們幫我買吧！”邊讓裁縫師傅量尺寸，邊問:“什麼時候能夠拿到衣服？”

“大概三天吧。”

“不行，沒時間了。我明天就要開課，今天下午就要。”

“好的，我們盡力。”中午沒什麼事情，順便拐到啟點總部去看了看。那裡的稿費已經累積到三十來萬，就到財務部全領了出來。《鵰英雄傳》的網絡連載很成功，長期高居榜首。就是盜帖子猖狂。在網上一搜索有一萬多個條目，看得人憤火。這可都是錢啊！聽說黃昏來，開山刀忙找過來，還有出版社的幾個編輯老總。大家應酬了半天又吃了個飯，才散去。網站和出版公司在酒桌上威利誘一番，好歹讓黃昏答應在三個月內《神鵰俠侶》的完結稿。下午，拐到阿曼尼店去看了看，衣服已經做好。穿上一看，很帥氣。看來自己頗有幾分姿。不去勾引婦女是一大損失。衣服穿好，突然覺得再去擠巴士有點不象話。怎麼說也得買車代步。於是就去一家汽車4s店買車。店中的銷售先生很熱情。本來黃昏只想買一輛微型車的，最後推脫不過銷售員的熱情，一路換型號，最後按揭了一輛bmw-x5。價值九十五萬，首付四十萬，月供應兩萬四。開車去看乾媽的路上，黃昏才突然發現自己帳戶上的錢已經告罄，現在只剩三位數，簡直連吃飯和菸都成問題了。最後還是從楚翔那裡借了兩千塊才勉強維持下去。車固然很拽，以後的子不停被大哥借去旅遊，讓黃昏心疼非常。想來就是那時借錢遺留的隱患。好吧！開始抄襲《神鵰俠侶》了，先掙點錢再說。黃昏這才明白，為什麼許多有錢人都在喊窮。實在是大筆消費的慣使然，有多少錢就有多少錢的花法。一不留神馬上變窮。當天晚上，黃昏沒有回學校宿舍，在楚翔那裡寫到半夜兩點。天亮時候才突然發現，這是自己的第一節課，實在是遲到不得。忙洗了把臉，開車一路狂奔。車直接開到教室門口。黃昏新開的課沒多少人選修，教室裡稀稀落落沒幾個人，大多是女生。像《魏晉南北朝風俗史》這樣的課程在一個理科學院裡是不怎麼受人追捧的，來聽課的大多是一些好奇的女生。車剛一停穩，就聽見裡面一陣騷動。

“那老師開的車好靚！”

“人也帥！”

“是呵！”

“這回的課值回票價了。”

“他看起來那麼年輕，風度翩翩，不知道結婚沒有？”

“大概沒有吧！看起來很初的。”

“好的，看我搞定他。”

“還是讓給我吧！”黃昏站在門口，深深地了口氣。終於開始了，我現在是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