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軍師芳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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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枝嬌笑著向那清秀文士走去,關度飛悄悄告訴葉星落和薛仁貴道:“這就是汾水幫幫主黃君。”黃君向花滿枝點點頭,仍向著花道:“滿枝沒得罪你吧?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花
笑道:“多
不見,黃幫主風采更勝往
。不過黃幫主卻是開玩笑了,花大姐對我可是照顧有加。若說得罪,怕只有我得罪大姐,大姐絕不會對我如何的。”黃君笑道:“都是朋友,有什麼誤會就不好了。那你不是來挑場子的?”花
作惶恐狀道:“黃幫主太抬舉小弟了,花大姐不趕我出門我已
不盡了,豈敢鬧事?我只是帶幾個朋友來見識一下花大姐的風致,順便賭上兩手,純屬娛樂。”花滿枝越聽越驚訝,她
嘴道:“黃幫主,你和花兄弟認識?”黃君也很訝異地問道:“你不知他是誰?”花滿枝對他的驚異很是不解,對花
拋個媚眼道:“弟弟原來還是名人,恕姐姐我眼拙,不知弟弟大號是什麼呢?”花
微笑不語,黃君替他回答道:“他就是小財神花
。”全場譁然,顯是花
的名頭竟是十分響亮。
葉星落和薛仁貴才知花居然有這麼威風的綽號,不
相視一笑。關度飛明顯見慣這種場面,嘟噥道:“沽名吊譽的小子。”花滿枝也是極為震驚,她上下打量著花
道:“還真是走眼了。只是真的沒想到今年
天為黃河災民捐獻鉅款的小財神居然如此年輕,而且花兄弟的打扮也只能讓人想起他的另一個綽號。”說罷忽展顏一笑。
花笑道:“乞丐小王子嘛,對不對?其實我還就是一個乞丐。這身打扮也是為了配合我的身份。也不是我不想打扮得好一點,只是見識過黃幫主玉樹臨風的風采後我就死心了。無論我如何打扮也是拍馬都趕不上,索
破罐子破摔,打扮得噁心一點算了。”花滿枝不
抿嘴偷笑。
黃君笑道:“油腔滑調,不過說到賭我可是服你了。今年天的那場豪賭至儘讓我回味無窮。只有一點不滿是你有小財神之稱,卻還眼紅在下那點小小家財。”花
嘆氣道:“要說我是乞丐,沒人不信,若說我是財神,只怕連鬼都不信,比我窮的人都找不出幾個。我現在就窮得叮噹響,那象黃幫主和花大姐,隨便摸一把都是黃金白銀。”黃君笑道:“你若不為災民捐款,自然早是富翁了,捐過款雖沒錢了,但也贏得小財神美譽。究竟錢重要,還是名氣重要?反正我倒羨慕你的好名聲,不象我們都是庸俗的有錢人。”花
苦笑道:“我現在只要有錢就好了,管什麼庸俗高雅,黃幫主來得正好,正趕上看我壓上全副家當的最後一搏。”黃君這才向牌桌上望去道:“還沒開牌?”花滿枝笑著道:“財神弟弟壓了五十兩黃金,我們正為難呢。財神弟弟今天手氣可是不好,剛才還撞了頭,我怕他意氣用事,想勸他收回賭注。”黃君搖頭失笑道:“不用看了,他壓多少就賠多少吧。”花滿枝奇怪道:“為什麼?”黃君苦笑道:“你以為他小財神的名氣是怎麼來的?說起來還有我一份功勞呢。你沒聽說今年
天那一場大賭嗎?我可是輸得心服口服。花
既敢壓這麼大賭注,那他就穩贏不輸。賠吧。”花滿枝猶自不信,辯解道:“可花兄弟連牌都沒看過,他明顯是一時衝動,我都為他擔心。”黃君啞然失笑道:“別為他擔心,為自己擔心吧。他絕不會盲目下注的。說到不看牌,那更是他的拿手好戲,若看過才知,怎能顯出小財神的手段呢?”花
笑道:“黃幫主可太看得起小弟了。”隨手翻開桌上的牌,竟然是一對蹩十,牌九中最小的對子。
全場譁然。花滿枝嬌笑道:“黃幫主,你看財神弟弟好象失手了。”黃君搖頭笑道:“滿枝,你還是不瞭解花的高明。不信你看看莊家的臉。”眾人的目光望向沉默已久的莊家,才發現他手裡握著牌九不放,面如死灰,額頭已有豆大大汗珠沁出。
花滿枝快速掠至莊家身旁,搶過莊家手中的牌。一看之下,她的臉也也一下子變了,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黃君卻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毫不驚訝,只是笑道:“現在服了吧?”花滿枝長嘆一聲道:“服了。”緩緩放下手中的牌,竟然是千中無一的不成對。眾人又是一聲驚呼。要知道這種牌雖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幾率極小,而它與蹩十同時出現更是少見。當然最驚人的是花居然敢為一把蹩十下巨注,而且還贏了。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花
,眼神中除了驚訝就是佩服,沒人懷疑他是運氣好,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肯定在下注前他已知道結果是這樣。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關度飛又把結果悄悄解釋給葉星落和薛仁貴,兩人大惑不解下,又心中佩服,花卻是不凡,怪不得口氣那麼大。
花活動了一下,笑道:“還說倒黴,運氣來了真是擋不住。”花滿枝搖頭道:“要讓我相信你只是憑運氣,只怕要太陽從西邊出來才行。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我一直在你身邊,你沒可能玩花樣的。”花
笑嘻嘻道:“在花大姐這種高手面前玩花樣,那不是自取其辱嗎?既然連花大姐都看不出來小弟的花招,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百思不得其解,花滿枝問道:“什麼解釋?”花
懶洋洋道:“那就是我
本沒玩花樣。”花滿枝狠狠瞪他一眼道:“鬼才信你。”黃君嘆道:“我和他大賭三天,還是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對,滿枝你看不出來也不奇怪。也許他真的沒花樣,只是天生運氣好,那也沒辦法不是?”花滿枝
快道:“既然黃幫主也認為沒問題,那就照賠。五十兩黃金,外加十兩白銀,賠啦。”剛回過神的莊家忙把賠金給了花
。
花把桌上的金銀掃入袋中,長身而起。
花滿枝驚奇道:“財神弟弟不玩了?”花笑道:“花大姐也看到了,我今天手氣實在是不佳。僥倖贏了一把,自然該見好就收,免得輸得一塌糊塗時被大姐你掃地出門就沒面子了。”花滿枝掩嘴笑道:“財神還真風趣。”花
又故意嘆氣道:“再說黃幫主還在旁邊看著呢,我本只是來開心一下,若給黃幫主真認為我是來鬧事的,我可開心不了了。對不對,黃幫主?”黃君搖頭道:“即使你是來鬧事的,我也沒辦法。難道硬指你出千嗎?我黃君還不是那種人。”花
笑道:“黃幫主的為人我當然清楚,我對黃幫主可是很佩服的。”黃君
慨道:“要說佩服,該是我佩服你才對。今年
天我輸的灰頭土臉,心中本有點窩囊,但聽說你竟然將贏來的錢全部捐給黃河災民,我一下服了。賭而不貪,說起來容易,真正能做到的有幾人?貧而不貪,那就更難了。比如說象今天,你說的囊中拮据我是完全相信的,若你想把滿枝的賭場贏去,那也不是沒可能,但你卻贏一把就走。有志不在年高,我雖比你大不少,但你若能叫我一聲黃大哥,我走出去也覺風光。”聽到黃君居然對不起眼的花
如此推崇,全場又是一陣騷動。黃君身為幷州第一大幫幫主,其眼界之高是路人皆知,象當面說佩服一個人,那是聽都沒聽過。所有人都看著花
,看他如何做答。
葉星落和薛仁貴首次聽聞花居然做過這麼豪氣的事,聯想一路上見到花
的行事,更是覺得在花
玩世不恭的表面下,竟然有一顆俠義之心,對花
的敬意油然而生。
花盯著黃君,忽大笑道:“黃大哥才是豪氣沖天,說起來幷州名人雖多,小弟敬佩之人,卻已大哥為首。承蒙大哥看得起,小弟自當遵命,且甚是惶恐。”黃君也大笑道:“好,以後就是自己人了。有什麼事需大哥幫忙,絕不推辭。今天我和滿枝還有點事談,就先告退了。哪天有空來找我喝酒,我們一醉方休。哈,賭不過你,喝酒一定要找回場子。”花
拱手道:“黃大哥請便,改
自當拜訪。”黃君好象有什麼急事,也不再多說,和花滿枝匆匆走了。
花等也不多待,意氣風發地出了賭場。
走出大門時,仍是剛才那兩個大漢守在門口,花隨手將兩錠十兩的銀子
入他們的手中,笑道:“今天手氣不錯,小贏一筆。告訴黃大哥,就說這是他小弟花
給兄弟們喝酒的。”在兩大漢瞠目結舌中,眾人已走遠。
花將六十兩黃金遞給葉星落道:“五十兩本金,十兩分紅。贏來的五十兩一人十兩,剩下十兩做公用,大家沒意見吧?”葉星落已瞭解他的個
,也不推辭,收起黃金道:“有什麼意見呢?我只要你不輸的被趕出來已滿足了,何況還有盈利呢。”花
傲然道:“我小財神豈是
得虛名?”說著又將十兩黃金給薛仁貴道:“薛大哥先收下分紅。你的本金等我把公用的十兩兌成白銀再給你。”薛仁貴搖頭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花
笑道:“沒有你的銀子做誘餌,我們怎會有贏錢的機會呢?出本即是一功,薛大哥你就不要客氣了。”說著將黃金
給薛仁貴。
薛仁貴搖搖頭,想說什麼,但終未出口,嘆口氣,收起了黃金。
關度飛撓頭道:“說到功勞,我好象才是什麼也沒做。我也分十兩不對吧?”葉星落笑道:“飛飛太謙虛了,要不是你橫眉怒目地嚇跑那胖子,只怕花子連賭錢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贏錢了。要說功勞,你記第一功。”關度飛也大笑道:“這麼一說,原來我也出了點力。哈哈,擺個造型也可賺十兩黃金,這買賣不錯。”眾人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不都開懷大笑。
直到笑到路人側目的時候,四人才勉強控制住。花仍是有點彆扭地道:“接下來我們去什麼地方?”薛仁貴茫然道:“我也不知該到什麼地方去。”葉星落卻奇怪道:“你們不都受了傷了嗎?不需要靜養嗎?”花
頓時又得意起來道:“你沒見我給他們吃了藥嗎?那是我那半個師傅的獨門秘方,對內傷極具神效。飛飛之所以被稱為打不死的關度飛,我的藥可是幕後功臣。而且內傷光靜養不行,只要不動內氣,稍稍活動一下更好。”葉星落點頭道:“這說法倒是
有道理。咦,飛飛也有這麼神氣的綽號?”關度飛苦笑道:“很神氣嗎?其實都是花子編來嚇唬人的,結果後來就傳開了,也不知該謝他還是該罵他。”花
接口道:“當然是該謝我了,你現在好歹也是幷州名人了。對了,我們去滑冰怎麼樣?”葉星落和薛仁貴又是一頭霧水道:“滑冰!?”花
興奮道:“對呀,就是在腳下綁兩
樹枝,在冰上滑來滑去,即省力又有趣。一起去吧。”薛仁貴有點猶豫,關度飛卻躍躍
試道:“花子這次倒沒誇張,滑冰的確很好玩,我也好久沒玩了。薛大哥,星少,一起去。”葉星落搖頭道:“我現在去不了。我先去找我師傅,完了再去找你們吧。”花
忽道:“對了,星少的馬還在客棧,要不要牽出來?”葉星落想想道:“就先讓它呆在客棧吧,它一路上也太辛苦了。拿點東西,我走去就好了。”花
急道:“那就這麼辦吧,你一會兒去河邊找我們。”和關度飛以挾持的姿態帶著薛仁貴急急去了。
葉星落搖頭失笑,也舉步向客棧而去。
午後的陽光照在街面上,正是一天中最溫暖的時候,積雪已開始融化。
葉星落穿街過巷,不時在叉路口停下。四處張望之後,在某棵樹上或某間房後找到一個奇怪的符號後,又急步向新方向奔去。不片刻,他已現身在一間典雅整潔的庭院前。
葉星落看看四周,上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一個年約十歲的小女孩出來應門。小女孩長得甚是清秀,卻帶著好象不屬於她那個年紀的堅強神。看到葉星落,她驚喜地叫道:“葉師兄,你終於回來了。”葉星落笑道:“一年不見,小媚都成大姑娘了。師傅在嗎?”小媚臉一紅道:“師兄取笑人家。”又搖頭道:“師傅和明空去長安了,就我和娘在。我剛才在練劍,聽到有人敲門,我可真沒想到是師兄回來了。”小心關好門,小媚帶著葉星落向正屋走去。還沒到屋門,小媚已叫道:“娘,葉師兄回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美婦掀簾而出,看著葉星落喜道:“星落,是你?可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葉星落笑道:“我也沒想到,這一次去鍾離,居然一去就是一年。而你們也搬到幷州來了。”那美婦神
一黯道:“唉,這一年發生太多事了。進來說吧。”葉星落和那美婦進屋坐下,小媚已跑去倒茶。
葉星落嘆口氣道:“想不到武大叔竟一下就去了。我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本不敢相信。楊姨你也不用太傷心了,節哀順便。”楊氏幽幽道:“士約對高祖的知遇之恩一直心存
,高祖
天一去世,他就傷心過度而病倒了。後來就再沒好起來。本來我們聖門中人已看透這些了,可士約的確對我很好,對小媚也是疼愛有加,他這一去,我還真有些哀傷。他前
所生的兩個兒子在他過世後就把家產分了,我們母女也給趕出來了。想想士約生前的好,我也就不與他們計較了。幸好小媚很懂事,又有主見,我也還算欣
。”這時小媚把沏好的茶端了上來。
葉星落喝口茶,笑著對小媚道:“小媚這麼用功,劍法一定大有長進了?”小媚驕傲地道:“師兄可以考較一下。”葉星落笑道:“好。不過我今天有事,改天一定好好和你切磋一下。”小媚頓時臉現失望之,葉星落忙把隨身的包袱打開,取出一個珍珠手鍊遞給她。包袱原是由他的白馬馱的,他剛才去客棧拿了出來。
小媚馬上高興起來,一把搶過手鍊,愛不釋手地把起來。
楊氏一臉慈祥地看著興高采烈的小媚,嘴裡卻道:“又給她買東西,星落你可要寵壞她了。”葉星落笑道:“反正我也就小媚和明空兩個師妹,不寵她們寵誰?”楊氏也忍不住笑道:“說起明空那個小淘氣,我就想笑,沒有哪天她不搞出點事的。前兩天還唸叨說你該回來了。”葉星落也笑出聲道:“我也想她的。她和師傅去長安有什麼事嗎?”楊氏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你師傅說年前應該不回來了。”葉星落想想又道:“有沒有說讓我也去長安?”楊氏道:“沒有。她只是說你最好在江湖上歷練歷練,有什麼消息她會通知。你就在幷州了吧?”葉星落笑道:“那就正好,我現在正參與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還碰見幾個有趣的人。既然師傅也是這個意思,我就放心了。”楊氏關心道:“什麼事?不會和慈航靜齋有關吧?”葉星落搖頭道:“只是一般江湖上的爭鬥。說到慈航靜齋,師傅說過要低調行事,我自然不會去招惹他們。不過慈航靜齋在江湖上也好久沒有消息了。白師叔那邊有沒有什麼新消息?”楊氏道:“清兒也培養了一個弟子,叫聶飛羽。據說準備讓她接替你師傅與師妃喧的爭鬥。因為你師傅當年宣佈退出陰葵派,與慈航靜齋的賭約已無法進行,所以慈航靜齋也同意了。他們那邊的新人選是一個叫雁無影的,好象是師妃喧的師妹。”葉星落一邊想,一邊又問道:“師傅對此怎麼看?”楊氏苦笑道:“你師傅只是淡淡一笑,說讓她們鬥去吧,天下卻不是由她們決定了。我也不知道你師傅是怎麼想的,反正她後來就帶明空到長安去了。”葉星落又問道:“能和師傅聯繫上嗎?”楊氏笑道:“這個絕無問題。你師傅雖將陰癸派主之位
與白清兒,但在各地還是有一些忠心的門人為她效力。我們可以通過飛鴿傳書與她聯繫。你有什麼事嗎?”葉星落沉
道:“就說我回來了,看師傅怎麼說。如沒什麼事,我就暫時待在幷州了。”楊氏點頭道:“我來做就好了。你準備住在什麼地方?”葉星落想想道:“我還沒定,明天我再來一趟,到時再看吧。如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小媚,我一有空可就要來找你了,好好練劍吧。”小媚依依不捨道:“師兄就要走了嗎?”葉星落疼愛地拍拍她的小臉道:“放心,我一有空就來了。”又轉身對楊氏道:“包袱裡是我帶回來的幾匹衣料,可做幾件衣裳的。”楊氏嘆口氣道:“說起來你真不象聖門中人,誰想到綰綰竟收了這麼通情達理的一個弟子呢?”葉星落灑然道:“誰規定聖門中人一定是什麼樣子呢?你對我這麼好,我自然會記著,但聖門中的事,該做的我一定會做。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只做我認為該做的事。”說罷,瀟灑揮別楊氏和小媚,葉星落邁步出了庭院。
葉星落趕到汾河岸畔。只見河岸處已圍攏了好多人,不知在圍觀什麼,還時不時發出陣陣歡呼和驚叫。
走近葉星落才知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花等三人正在結冰的汾河上追逐打鬧,不知用什麼東西將兩
樹枝綁在腳下,他們在冰面上來去如飛,花
更是賣
般地使出全身解數,不時來個花俏的招式,引得圍觀的人陣陣喝彩。三個人玩得甚是高興,連一直鬱鬱不樂的薛仁貴臉上都
出孩童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