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我又見到了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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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租界區內往平靜的生活被突然爆發的戰火打亂了，各國紛紛派遣觀察員前來觀戰，以查明情況，研究對策。美國使館在聽取了多諾萬的彙報後，一邊通報國內，一邊臨時在中國調人員組建調停團，準備展開外斡旋。

本海軍反應迅速，由購買的6艘英制裝甲巡洋艦和4艘運兵船組成的艦艇編隊4天后就出現在了天津外海，隨時準備發起登陸作戰。

3月11清晨，艦編隊駛入天津近海，看樣子是要展開登陸行動了。與此同時，租界內的軍也發起了突圍行動。

守在本租界外圍的晉軍狙擊手在軍剛剛散開戰鬥隊形，還未發起衝鋒的時候就在8百至5百米的遠距離上以96式狙擊步槍確的擊幹掉了全部的軍軍官，致使失去指揮的軍突圍行動頃刻瓦解。而就在此時，大沽口炮臺反擊戰也開始了。

大沽口炮臺雖然由羅榮光坐鎮，但他並沒有參與作戰，只是以最高行政長官的身份做了觀摩。大沽口炮臺反擊戰從始至終都是由晉軍官兵獨立完成的，原清軍守軍退居為後備力量，給予晉軍後勤方面的支持。

各個炮臺火炮擊指揮所裡的晉軍炮兵指揮官很專業，首先命令4門火炮開火。艦遭到突然打擊後急於還擊，將艦艇由直面炮臺的狀態轉向90度以發揮前後主炮的全部火力。這樣，艦就將巨大的側影暴給了晉軍。

早已做好擊準備的其餘火炮抓住時機，同時向選定的目標出了致命的130毫米破甲彈。訓練有素的晉軍炮兵得到了火炮擊指揮所確的測距，第一輪齊就擊中了排在艦編隊最前方的一艘艦，破甲彈熾烈的金屬輕鬆穿透艦綿軟的軟鋼-鍛鐵複合舷側裝甲，接二連三的猛烈爆炸立刻使這艘艦癱在海面上動彈不得。幾輪齊過後，其他幾艘艦先後被擊中，軍艦艇編隊為這個轉彎付出了慘重代價，海面上一時煙火熊熊，好不壯觀！

幾分鐘後，艦完成轉向，迅速組織起反擊，兇猛的大口徑艦炮炮火立時就將炮臺覆蓋。

晉軍一下子混亂不堪，在爆炸的火光中，傷亡的士兵急劇增加，擅離戰位的現象也開始出現了，一度準而整齊的擊凌亂起來，打出去的炮彈都失去了先前的準頭。

趁此機會，艦調整戰鬥隊形，炮火一陣比一陣猛烈、一陣比一陣準確。

康凡鎮定自若地舉著望遠鏡站在炮位裡觀察戰況，對四處爆炸的炮彈視而不見。

改造完工後的大沽口炮臺火炮炮位是炮臺中最堅固之處，圍壁和頂蓋都是用鋼筋混凝土與合金鋼板一層夾一層建成的，能夠抗擊口徑150毫米或以下的火炮炮彈直接命中，150毫米以上的大口徑火炮如果想擊毀炮位也是很不容易的事。何況，受當代技術所限，艦炮炮彈直接命中炮位的幾率也就是百分之二、三的樣子，6艘艦能有多強的火力密度？有什麼可怕的？

年輕的晉軍炮兵們首次置身於真實的炮戰中，出現什麼樣的反應都正常。康凡相信他的士兵:過一會兒就好了，清醒過來的士兵會比一開始做得更好，得給士兵們成長的機會。因此，他並沒有去制止這暫時的混亂:那些軍官們也得鍛鍊鍛鍊了。

炮位裡的幾個營、連級軍官，發瘋似地在各處跑來跑去，一邊命令那些堅守在戰位上的士兵們繼續擊，一邊聲嘶力竭地吆喝著四處亂竄的士兵:“校長就在身邊看著你們呢！的，你們這些熊包，趕快做你們該做的事去！”不一會兒，混亂被制止，晉軍炮兵的擊就又象最初那樣整齊而準了。

康凡滿意地笑了。

晉軍的炮聲更猛烈地響起，康凡儘管戴著護耳，仍能覺到強烈的聲一陣一陣地衝擊著自己的耳膜。

電力驅動的130要炮快速而確的火力迅速壓制住了艦的反擊炮火，炮彈連續命中艦，刺眼的火光中，人體、艦體碎片沖天而起。

排在中間位置的一艘艦看來是被擊中了艦體內部的彈藥庫，其內攜帶的上百發大口徑炮彈被130毫米破甲彈熾烈的金屬所引爆，猛烈的殉爆將艦首重達數百噸的炮塔掀離艦體，落在海中，起一個極其巨大的水柱！而其艦體前部長達數十米的一段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火光閃過之後，這艘艦瞬間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剩下的艦穿行在被炮彈起的林立水柱中，仍然頑強還擊，但在打得如同機關槍一樣快速的晉軍炮火的兇猛回擊下，本無力招架，很快就支撐不住。

見勢不妙，尚能行動的2艘艦拖帶著其他受傷艦邊打邊向遠海逃離，而同來的那4艘運兵船早被晉軍炮火轟得不知去向了。

正打得興起的晉軍炮兵們窮追不捨，兇猛的炮火立即追逐過去。

經過遠程飛行後的130炮彈到達艦上空時幾乎已經與海面垂直，在密集下落的彈雨中，有幾枚這樣的垂直彈又接連命中艦，但這些艦憑著英國人卓越的水密隔艙結構設計而承受住了打擊，儘管每艘艦都是煙火熊熊，千瘡百孔，仍然蹣跚而去。

沸騰了一個下午的大海終於平靜下來，落鮮紅得刺眼，就象在滴血。

晉軍的這場首次實戰，震驚國內外。慈禧太后下旨嚴令康凡停戰，派出談判代表與美國調停團一起與方迅速簽署了無條件停戰協議。但康凡沒有同意:不能就這麼便宜了本人，陣亡的晉軍官兵都在天上看著他，他必須為他們做點什麼。

因此，康凡繼續圍困本租界並通告方:方毫無理由主動挑起戰火，應對此次血衝突負一切責任，對我方損失應無條件給予賠償:支付5百萬兩白銀的贖金，否則不予撤圍。同時，從山西火速趕來的5個新組建的晉軍團開始在天津外圍佈防，而山西省內駐紮的其餘晉軍常備軍和內衛部隊也已完成備戰，可隨時參戰。

本海軍艦隊在遭受如此慘重的損失後必勝的信心開始動搖。儘管只有一艘戰艦被擊沉，但參戰的其他所有主力艦水線以上厚厚的裝甲艦體和上層建築幾乎被打成了篩子，基本上都報廢了，嚴重削弱了艦隊實力，擾亂了對俄國的備戰時間表。由於美國已經強勢介入調停工作，剛剛在兩年前率領美國亞洲分艦隊於馬尼拉灣全殲西班牙駐菲律賓艦隊的喬治？杜威將軍再次率領艦隊進駐香港，擺出咄咄人的態勢，更使方認為晉軍先進的武器裝備是美國提供，興許還有美國大兵直接參戰也不是沒有可能，就是不相信幾年前不堪一擊的清軍能有如此可怕的進步！

這支大清帝國地方武裝擁有的堅硬的頭盔、刺刀扎不破的軍裝、快速擊的步槍、數量眾多的機槍和威力巨大的火炮等等的武器裝備是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愚昧、腐朽、落後的大清帝國孱弱的工業怎麼可能生產出這些新奇玩藝兒？尤其是這些官兵優秀的軍事素質和勇猛、頑強的戰鬥作風更是讓人印象深刻，這是最讓他們到恐懼的！

投鼠忌器之餘，其求和的心理越發迫切。再者，方本拿不出確鑿證據來證明本方情報大樓被炸一事確是晉軍所為，局面一直很被動，更何況方租界內的糧食、飲水、燃料等的供應渠道被晉軍全部掐斷後，租界內的軍民僅靠微薄的儲備艱難度，經過多圍困，生活物資早已消耗殆盡，凍、餓、渴、病等導致的軍民死亡事件急劇增加，已不可能再堅持下去。而海軍艦隊又被擊敗，援軍何時能來還是個未知數。

因此，在停戰協議簽定半個月後，方終於同意了康凡的條件，湊齊贖金，監視撤圍。

3月29，全副武裝的晉軍官兵列隊在本租界外圍，一樣的鋼盔下是一樣冷峻的面容、一樣的灰綠軍裝和一樣的軍靴與鋼槍，儘管有數千名官兵但卻是鴉雀無聲，威武的軍容和嚴格的軍紀令所有在場的各國觀摩人員都不寒而慄。

康凡單手拎著96步槍，一身戎裝，靠在自己那輛sx2300車前的保險槓上，面無表情地等著方代表前來款，負傷的左臂和額頭纏著白的繃帶，依稀還能看見滲出的鮮血。

警衛營的部分官兵乘坐的6輛“鐵馬”裝甲運兵車護衛在康凡身邊，載員室頂部的車門都已敞開，出上半身、直立在車廂裡的官兵荷槍實彈、虎視眈眈地掃視著周圍，車頂的96式機槍那黑的槍口旋轉著指向各處，好像隨時都會噴出致命的火舌。

慈禧太后派來的談判代表團、美國調停團和各國使團人員等都被擋在晉軍隊列之外，不得近前。俄國使館的那位武官態度蠻橫地意闖入晉軍隊列，被一個警衛營士兵一槍托從馬上砸下來，口鼻血地暈將過去。其他人見此情景，哪裡還敢造次？

就在警衛營官兵稍有放鬆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從美國調停團隊列中縱馬衝出，直奔康凡而去。這是一位女子，一位金髮碧眼的白人女子！

安全局的工作組成員中有幾個認識這位女子的，他們急忙制止了警衛營官兵的攔阻“由她去吧。弟兄們，那是校長的相好。”一位工作組成員壞笑著解釋道。

康凡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場合竟能遇見朱迪！驚得險些坐倒在地。朱迪端坐馬上，嘴角含笑，輕風中白衣金髮飄舞，美豔絕倫！

“下馬。”康凡強壓著內心的動，邊說邊向她伸出手。

朱迪注意到他伸出的這隻手在明顯地抖動著，這種現象發生在這個用漢語來講就是“泰山崩於面前而面不改”的職業軍人身上，足見他此時的內心是多麼的翻江倒海！可他臉上仍是一副淡然處之的表情，這個可恨的傢伙！

朱迪不滿地撅了撅嘴，從馬上直接跳向康凡，將整個身子投進康凡的懷抱中。即便是康凡身高體壯，還是被她衝撞得搖搖晃晃，緊靠了sx2300的保險槓才沒坐倒。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康凡摘下自己被朱迪撞歪了的頭盔，扣在她頭上，一邊幫她繫著盔帶一邊忍不住地埋怨，但臉上欣喜的神真真切切。

朱迪莞爾一笑:“看到你負傷我就什麼也忘記了。”說完就要給康凡檢查傷勢。

“沒事，小傷。”康凡擋開了朱迪的手。

朱迪打開他的手，皺了眉“讓我看看！”康凡不動了，目視前方，任由朱迪折騰。一名警衛營軍官立即將自己的頭盔給了康凡，隨後，幾名警衛營官兵荷槍實彈地走上前，擋在了康凡和朱迪身前。

朱迪從隨身帶來的皮包裡取出藥品和紗布，重新開始包紮“你們的軍醫就這種水平？這不是糊人麼！”康凡笑道:“戰地救護就是這樣。”朱迪不說話了，在數千雙目光的注視下，旁若無人地與康凡親暱地依偎在一起。

本來有多諾萬就很管用了，這次又加進了朱迪，有這兩人共同使勁，美國大使館在這次調停中絕對賣力了！康凡想到這裡，不滿意地笑了，他一手提槍一手攬住朱迪的纖，直了身體。

兩軍陣前，本來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態勢讓康凡和朱迪兩人的曖昧舉動給攪渾了，在場眾人竟然從中受到了些許漫、溫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