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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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約有二盞茶功夫，珠簾挑起，環佩脆響，一個梳著雙刀髻，滿頭珠釵花鈿，身著翠錦服年輕女子緩緩步來，這女子生一副嬌豔容貌，身姿風嫵媚，頗有幾分妖嬈之，只見她先是朝著蕭奾盈盈一拜，口中稱著大，而後又對蕭五夫人見了大禮，起身後朝蕭妡與蕭嬛屈身一福，豔若桃李美顏佈滿了笑意。

“妾婢剛剛才得知夫人與二位小姐過府，此般來晚，還請夫人與二位小姐見諒。”蕭五夫人目光復雜而冷厲看著眼前嬌柔女子，想當初為了陪嫁丫鬟她很是費了一番心血，又挑中了容貌出，子蠢笨桃柳，卻不想她是個扮豬吃老虎，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矇混過去，累女兒如今竟被一個賤婢騎在頭上。

“就是桃柳？”蕭嬛狹長鳳眸輕挑，紅潤薄勾起一道諷刺弧度，先是肆無忌憚打量了桃柳一番，而後又道:“剛剛自稱妾婢，可瞧著並沒有一為妾婢自覺。”

“九小姐玩笑了，妾婢自知身份低下，與大更是雲泥之別，故而，便是借妾婢一百個膽子妾婢也不敢放肆，又焉會沒有身為妾婢自覺。”桃柳輕聲說道，一雙透著盈盈澤光眸子怯生生看向蕭嬛。

蕭嬛淡淡一笑，眼風瞬間變得凌厲:“既說沒有身為妾婢自覺便應是俯首認錯，而今竟然巧舌自辯，如此又哪裡是妾婢所為？家大心善，當年容了去，卻不想竟生出了妄念，如今竟敢仗著大爺疼愛屢屢無視主母，可知下場會是幾何？”桃柳臉一變，仰起頭看向蕭嬛，嗓音依舊輕柔如水:“妾婢敢問九小姐一句，今小九是以什麼身份斥責妾婢？妾婢再不濟，也是侯府大爺姨娘，也是侯府長子生母，九小姐可是欺武平侯府無人不成？”桃柳之所以敢如此反問蕭嬛，依仗除了爺們兒寵愛外，還有一點便是當初她懷有身孕時候求了大爺做主從蕭奾手中要回了身契。

“與她廢話做什麼，這般賤婢只管一碗湯藥灌了下去，任她如何伶牙俐齒也只能下去與閻羅王分辨了。”蕭妡冷笑一聲，她素來最是厭煩這些妖妖嬈嬈賤蹄子，這也是在七姐姐手下討生活，若是換成她，早整治得她服服帖帖，還敢出言與主子頂撞？

蕭嬛素手微抬，笑了起來，心裡也明白了七姐姐為何會被一個婢女出身姨娘壓在頭頂，這桃柳卻是真有幾分膽量可言，只可惜，心氣過高，認不清自己身份了。

“五嬸嬸，若是記得不錯話，這桃柳當年是得了您恩典，準備外放出去，這才一直在院外伺候，直到七姐姐定了親事，五嬸嬸又挑中了她，把她放到了內院，貼身伺候了七姐姐？”蕭嬛眨著一雙大眼睛，含笑望向蕭五夫人。

“正是這般。”蕭五夫人微微頷首，心下卻驚訝，一時也顧不得蕭嬛話中含義，只想著當年小七定親時三房可是還在任上，如何連這點小事都知曉一清二楚？

嘴角微勾，蕭嬛瞧著桃柳驚疑表情，不由嫣然一笑:“可是仗著五嬸嬸給與恩典，又撕毀了身契才這般張狂？可笑，可笑至極，可知蕭家小姐陪嫁丫鬟從來用都是家生子？在被選中為陪嫁丫鬟時，老子娘早年求得恩典早已經做不得數了，若不然以為兄長憑什麼能坐上採買位置？不過是拿當年恩典換取罷了，由始至終一直是蕭府奴婢，官府戶籍也更不曾更改，如今，且要問一句，身為蕭府奴婢，這個主子可否斥責於？”蕭嬛從桃柳進來就不見絲毫動怒，直到此時，白如凝脂玉手狠狠在桌面上一拍，一道滾燙熱茶照著她便是潑了出去，冷聲喝道:“賤婢，莫說今斥責於，便是拉出去杖斃了也不過是賤命一條，以賤民之身竟生下了武平侯府庶長子，此事怕是七姐夫尚且不知吧！待一會七姐夫回來，便要好生問問他，莫不是欺蕭府無人不成，竟由得一個賤民誕下之子口口聲聲換蕭府嫡女為嫡母，此般，倒是意為何。”何為打蛇七寸？蕭嬛這般便是，她這番話不止是斷了桃柳依仗，更是絕了她後路，自此後，莫說是她，便是她誕下庶長子亦不過是嫡出子嗣奴才，再也上不得檯面，若是武平侯府知趣，為掩蓋這樁醜事也決計不會留了她們命來。

蕭五夫人看著桃柳慘白臉，暗自叫了一聲好，只恨不得立馬帶了這賤婢回府好生整治一番，以報女兒這幾年來所受委屈。

“七小姐…大，是奴婢錯了，是奴婢對不起您，求大繞了吧！奴婢再也不敢生出妄想了…”桃柳終於回了神，連爬帶滾跪倒在了蕭奾腳下，泣聲說道，哪裡還有半分早先得意與張狂。

蕭奾動了動嘴角，想起了這幾年來因她而受委屈，只恨不得活剮了她去，以出這些年怨氣。

“…害好苦。”蕭奾一個耳光甩了過去，只要想起這幾年夫婿冷淡與厭惡都因這個賤婢所致，她便恨不得生了她去。

“大，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繞了吧！定當做牛做馬報答大恩典。”桃柳緊拽著蕭奾裙襬，連連叩頭，便是額上磕出了血跡依然不敢停頓下來。

“拉出去…杖斃。”蕭奾閉上了眼睛，喝聲而道。

桃枝一愣，沒有想到蕭奾會下這樣命令，待反應過來後，忙看向蕭五夫人，見她臉冷凝點了點頭，便示意婆子拉著不停求饒桃柳出去。

蕭嬛微不可見搖了搖頭，斟酌了半響，到底是念著從前姐妹情誼，開口道:“七姐姐，走了一個桃柳還會有下一個桃柳。”蕭嬛並非心慈手軟，只不過眼下不是杖斃桃柳最好時候，更何況，這桃柳目前還算拴住了七姐夫心，若是此時杖斃了她，待七姐夫回來又要鬧了個人仰馬翻，讓本就冷淡夫情分更加薄弱，倒不如把她緊緊攥在手裡，左右她也翻不了天了。

“七妹妹何意？”蕭奾睜開眼睛，看向蕭嬛，眼底是壓制不住憤怒之。

蕭嬛嘴角微翹，衝桃柳一揚尖尖下顎，冷聲道:“與她灌了一碗湯藥，自此以後她也生不出花樣來，七姐夫身邊，總歸是得有人規勸著才是。”蕭嬛話說不甚明瞭，畢竟她一個尚未出閣小姨子不好過多幹預姐夫家事情。

“大放心，奴婢自此以後必以大馬首是瞻，絕不敢在生出二心來。”桃柳見自己有了活路，忙賭咒表明忠心。

蕭奾卻是仍舊咽不下這口氣，五指緊緊扣在座椅橫木上，不甘望向蕭五夫人，卻見蕭五夫人微微頷首，不由苦笑一聲，揮手讓人把桃柳帶了下去。

“母親，不甘心，不甘心吶！這賤婢害好苦。”蕭奾撲在蕭五夫人懷中忘形哭訴，似要把這幾年苦全部哭盡一般。

“若是不甘心，平對她多加整治便是了，如今她是翻不了天了，七姐姐何苦為了一個賤婢與七姐夫生了嫌隙。”蕭妡輕聲勸道，心裡卻是惱其懦弱子，既是不甘，那這幾年來又何況忍著受著，憑白墮了蕭家嫡女風骨，讓人小瞧了去。

“八姐姐說是，與其讓七姐夫在抬進來一個桃柳，倒不如留下這個已經被攥在手心裡好，如今，她可是依仗著七姐姐度，依著她聰明，她是絕對不敢再生出異心了，除非，她真不要命，也不顧及自己兒子命了。”蕭嬛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開了口，她勸以自此，若是七姐姐在想不開，任誰也沒有管不了那麼多了，畢竟腳下路是自己走，子是自己要過。

“九妹妹真真是好手段，姐姐佩服了，若是之前早些帶來七姐姐這裡，想來七姐姐也不用受這些罪了。”蕭妡目光落在蕭嬛身上，神複雜，她到今才發現，她跟小九已越走越遠，小九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會嬌滴滴叫著八姐姐她了，而她，也不是那個任事都想與小九分享八姐姐了。

蕭嬛長眉一挑:“八姐姐可是想與發生口舌之爭不成？”她雖是一早就知曉桃柳底細，可既然七姐姐從未回府訴苦，她又何必上杆子挑撥是非呢！更何況，五嬸嬸未必想人知曉七姐姐過是什麼樣子，若不是今趕上了，她亦不會多這個嘴，就如她所言，人生路終是自己走出來，旁人可以扶著邁過幾個臺階，卻終究無法扶著走過整個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捉蟲，上二章寫的比較急，筆誤很多，起來的時候頭還是糊糊的，整個人覺飄飄蕩蕩，踩地面都不踏實的覺，真的應該把菸酒都忌了，可憐我上午剛把字碼完，連口飯還沒有來得及吃，就被我老爹叫去飯桌上，父女齊上陣了····頭疼，我得睡覺了，大家別等文了，估計下半夜能醒來，醒來我繼續更新想念那顆拔的小白楊-_-。那時候風氣多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