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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冷雨敲窗飄蓬斷梗殘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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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盲房簷下停了幾隻躲雨的雀兒,全世界彷彿只有傾盆的雨和三個人微微起伏的呼。斷腸人留的信在我的手心裡幾乎要被爛了,只是怎麼也不開的是這糨糊一樣混亂的局面,還有我謎一樣的身世。

“你必須跟我走。”燕千秋的聲音像是將包袱到我的懷裡,那口氣是不允許人說半個不字。

“臨仙鎮就是我的家,我要找到斷腸人要的東西回來救回鎮子的人,我哪裡也不去——”

“如果等待你的是血和災難,你還要不要去?”

“我要去,只要能救回鎮子上的人。”我背起包袱站在房簷下,雀兒驚慌失措的逃走,我嚇走了這最後的嬌客。唐雙修一切都收拾停當,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如果此行多了我這個虎頭軍師,事情肯定會事半功倍的。”面前的這個男人只不過相處了短短的幾,他雖然堅持不肯透漏他來臨仙鎮的目的。可是他的眼神堅定純潔必不是那大凶大惡之徒,若他想要害我,今時今,我已經入土為安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燕千秋將劍橫在他的口。

“因為只有我知道怎樣才能找到上神古卷和女媧補天石。”唐雙修將他的仙羽扇放到邊,扇柄上有一排小孔,橫過來就是一支緻的竹笛能吹出婉轉動人的樂曲。只聽見呼呼的風聲從頭頂翻湧而過,燕千秋機地將我攬在身後,門外兩個白衣的女子如仙女一樣翩然而下,她們緻的臉龐如照鏡子一樣,竟是一對美麗的雙生花。只是這對雙生姐妹美則美矣,眼睛深潭般人卻少了生動的顏

“天盲族。”燕千秋驚訝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總以為他只是一尊會走動的石像,這樣禍國殃民的臉讓我忍不住嘆了氣。

“少主,有什麼吩咐?”兩個少女齊齊跪拜。

“白,白霜,去查查斷腸人的底細。”兩個少女領了令像兩隻長了翅膀了白鳥兒一樣飛出去,若不是燕千秋說出天盲族三個字,我還真不敢相信這兩個走路比正常人還利索的少女是兩個盲人。

其實臨仙鎮只不過是個世外小鎮,這裡偶爾會逗留一些江湖中人,遊方道人,玩雜耍的和變戲法的,還有路過的說書人。天盲族這三個字是從一個遊方道人的口中聽說的,我多給他打了半壺酒,他趁著酒興跟我講起神明保佑的天盲族人一出生就看不見東西,他們的聽覺和觸覺非常的靈,連一隻螞蟻爬過腳底都可以用飛針打死。只是後來聽一個遊俠說,這個族群已經在二十多年前被滅門了,一夜之間銷聲匿跡,連這個族群棲息的亂花山莊都被移為了平地。

“你是天盲族的人,為什麼你的眼睛可以看見東西?”燕千秋彷彿舒了口氣,握著劍的手指關節力道鬆軟下來。

“你就當我是被揀來的。”唐雙修用手指輕佻的摸摸我的下巴,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卻讓人也討厭不起來。

“林月見,如果要找到上古神卷和女媧補天石就要去北方的積羽城。我們天盲族的人從不做為非作歹之事,其他的無可奉告,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唐雙修就跟來吧。”沙城積羽城在北方,聽唐雙修說,那是個很大的城,一百個臨仙鎮也比不過。

我們三個人一路朝北走,六月的天熱得讓人不過氣來,我們只急著趕路,累死了二十多匹馬以後才到了一個與沙漠相連的小城。

沙城。

“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站在鎮口唐雙修沒頭沒腦的撂了一句話,他曬得有些黑了,還是可恨的玉樹臨風。

“沒有啊。”除了空氣中滿是沙塵嗆得人一張口就是滿嘴沙子外,沒什麼不對勁。

“我沒問你,我們被人飯菜裡下毒,經過一大批殺手埋伏的山谷時,你一樣沒有覺得不對勁。”唐雙修的表情明白地寫著你是白痴幾個字,然後轉過臉去看燕千秋的反應。

“我們的馬已經撐不下去了,就算馬撐得下去,月見也撐不下去了,暫且休息幾再趕路吧。”風沙彌漫的不遠處,福來客棧幾個字若隱若現,金的幾個大字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這一路走來,我們很少住客棧,經常走到哪睡到哪,睡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簡直要了人半條命。

我幾乎是歡喜著一路小跑的衝進去:“小二,來間地字客房。”那小二幾乎是連眼皮都沒眨,依然坐在大堂裡磕葵花籽,嘴裡含糊不清的說:“沒了,只有天字的客房。”

“你這的生意有那麼好嗎?”大堂裡冷冷清清的一個客人也沒有,這等偏僻的地方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

小二一聽立刻惱羞成怒起來:“沒了就是沒了,你到底住是不住啊,不住就趕快走!”說著作勢要趕我出去。

“那我睡柴房或者馬廄也行,行個方便吧。”

“走走走!”小二推搡著我出門,我一個不小心絆到門檻上摔了個狗吃屎。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正要轉身進去磕他那半碟葵花籽,只聽見空氣中的破風聲還沒待他轉過身一柄劍已經劃過他的脖子。那柄劍繞他的脖子劃了一圈又飛回燕千秋的手中。小二驚恐得啊啊怪叫起來,他雙手捂著脖子跌到地上。

唐雙修搖著扇子又開始賣他瀟灑的笑容:“放心,死不了,只是你這狗奴才欺負到這位姑娘頭上,算是你不走運,還不快去準備客房,要最好的。”這時候的唐雙修拽得可愛,尤其是他掏銀子的動作優雅得讓無數少女們折

那小二果然不敢再怠慢,小心翼翼地伺候我們吃完了晚飯,燕千秋的臉還是很臭,連那個小二戰戰兢兢的看我一看,他都要不客氣的瞪回去。我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只不過是摔了一跤,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以前在滿月樓,還有客人往我臉上潑過酒,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我經常問他,為什麼來找我,為什麼要救我保護我。他通常都用一句話搪,保護你是我的使命。

什麼鬼使命,我不想去懂,我只想救回鎮子上的人。

仙羽次清早,我起梳洗,店小二送來一套桃粉的絲袍,銅鏡裡的臉不施粉黛,頭髮隨意的梳了個髻子。這麼多年穿著男裝到處的晃的結果就是連頭髮也不會梳。燕千秋和唐雙修已經在大堂裡喝酒,門外黃土漫天,一個年輕的青衫男子走過去將門關上。

“姑娘,我是這家店的掌櫃,昨小店招呼不周怠慢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一見面就道歉反而得我手足無措起來。從來都是我跟別人道歉,被客人罵,被這樣禮遇還真是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