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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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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惡聲惡氣的朝她伸出手。

“你既然是季長歡的媳婦,快拿銀子來替他做下的惡事贖罪,就先給個一千兩好了!”這人是周氏的兒子季長德。

十年前他們聯合老二一家謀奪季府家產不成,反倒被季長歡給攆出季府,季家的親戚紛紛與他們劃清關係,不再往來。

這些年來,他們用當初帶出來的錢想做些小買賣,卻做什麼賠什麼,最終把手頭上所剩的銀錢賠得光,如今只能棲身在一個破舊的大雜院裡,靠著給人洗衣、做些活餬口飯吃。

過慣錦衣玉食的他們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苦子,又見把他們害得這麼落魄的季長歡卻能享受榮華富貴,他們著實怨恨不甘。

歐水湄瞪著他們,怒聲斥責道:“當年是你們先不顧叔侄之情,為了奪取季家的家產,還差點把我相公害死,如今竟然還有臉來顛倒是非黑白,你們的良知都教狗給吃了嗎?!再說,若你們真心疼自家女兒和妹妹,又怎麼會把她抬來這兒受罪?”她嫌惡的抬手一揮。

“都給我滾開!”那對母子還想再纏上來,卻被杜嬤嬤與幾個丫鬟給攔住,很快就有幾個家僕過來,將罵罵咧咧的三人拖走。

歐水湄急著想送那姑娘去看大夫,一把將她抱起,卻發現她的身子簡直輕得沒幾兩,痩骨嶙峋。

姑娘輕輕掀起眼皮,虛弱的說了幾句話。

歐水湄沒聽清楚,安道:“你不要害怕,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她卻緩緩搖頭,再說了句話,但她病得太重,嗓音細如蚊鳴。

歐水湄只好將頭俯向她,問道:“你說什麼?”

“不用了…對我而言,活著只是折磨罷了。”說完,她勉強牽起微弱一笑,彷彿是在向唯一對她表示善意的人表達謝。

這次歐水湄聽清楚了,她吃驚的看著對方,驚問:“為什麼?”

“活著…太痛苦…放我下去,你別管我了…”她彷彿用盡所有的力氣,說完這句話後便昏了過去。

歐水湄哪裡顧得了多想,急忙抱著她上了馬車。

周氏與季長德也想跟過去,趕來的陶管事指揮季府的家僕把他們給攔住。

歐水湄抱著昏厥的姑娘,心裡著急,擔心她會就這麼死去,抬眸瞥見坐在一旁的季長歡神冷淡,彷彿在她懷裡的這姑娘是與他毫無干係的陌生人。

方才從那些人辱罵他的話裡,她聽出那幾人是他兩個叔叔的其中一個,算起來這姑娘是他堂妹。

她明白昔兩個叔父做的那些事令他寒心,可是堂妹總是無辜的,她忍不住道:“相公,她都病成這般,你不要再怪她了,以前那些事都是她爹孃所做,與她無關。”季長歡瞥了她懷裡的堂妹一眼,淡淡回了一句“我沒怪她。”冤有頭債有主,當年事發時她不過七、八歲,他不至於怪罪她,不過對她也沒有多餘的善心。

見他那雙明潤的眼神此刻彷彿罩著一層寒霜,雖勾著笑,卻夾帶著刺骨的冰冷,歐水湄覺得有些陌生,試圖想從他的臉上尋找一絲悉的神情。

“你…”她正想說些什麼,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車伕的聲音從前頭傳來“稟大人、夫人,醫館到了。”敬王府。

敬王與敬王妃一早便來到廳堂等著女兒回門,但等來等去一直不見人影,敬王拉下了臉,不悅的斥道:“難不成他們忘了今兒個要回門嗎?”敬王妃輕拍丈夫的手,好聲好氣的安撫道:“王爺先別急,我差人過去問問是怎麼回事。”她雖已年屆五十,但容秀美,風姿綽約,一身雪肌玉膚,嫵媚嬌豔,與女兒站在一塊就似姊妹而不像母女。

敬王妃話才剛說完,王府的孟總管便帶了個下人過來。

“稟王爺、王妃,姑爺派了人過來,說他們遇上了些事,今會遲些才到。”敬王妃關切的詢問來通傳的下人“你可知他們遇上了什麼事?”下人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說。

敬王不耐煩的喝道:“還不給本王老實說,不許有任何隱瞞。”敬王征戰沙場多年,他一個眼神、一句話,都出剽悍的威儀,下人哪裡受得住他的喝斥,嚇得脫口將周氏等人鬧事的事兒給老老實實的招了。

“所以夫人帶著那姑娘去醫館了?”敬王妃溫聲朝那下人說道:“原來如此,辛苦你跑這一趟。”待孟總管讓人領走那下人,敬王妃看向自家丈夫,微微嘆息了聲。

“唉,這長歡也怪不容易的,都分了家,他那兩個叔叔還時常上門去鬧,待會兒你見了他們,可別提這事,免得長歡難堪。”季長歡兩個叔叔做的這些破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京城人大多都知曉,只是她沒想到這種糟心事竟讓女兒給遇上了。

“要我說,這種親戚不如劈死算了,水湄竟還多事的去救那家人的女兒!”雖與季家惡,但敬王對季家那兩個叔叔的所做所為也是極為不齒。

自家女兒的個敬王妃自是清楚,替女兒說話“您也知道水湄的子,她怕是見那姑娘可憐,心生不忍,這才送她去醫館。不管怎麼說,當年那些事是她爹做的,又不是她做的,與她無關。”在廳堂裡的除了敬王夫婦,還有世子歐清堂夫

歐清堂附和道:“可不是,那事距今也差不多有十年了,當年那姑娘還年幼,確實不能怪她。”歐清堂的容貌和母妃較為相像,面容清雅俊秀,不像弟弟歐清暉肖似父王,俊朗拔。由於他多年前在戰場上遭敵人偷襲受了致命重傷,命雖救了回來,卻傷了底,落下病謗,無法再動武,故而這些年來,都是由歐清暉領兵出戰。

歐清堂的子溫苗苗也道“只是她都病成那般,她爹孃竟還把她抬去季府,這做爹孃的倒是個心狠的,也怪不得小泵會可憐她,送她去醫館治病。”這時歐清暉與新婚子季長薇先後走進廳裡,敬王見到二兒子,沒好氣的斥責道:“怎麼這會兒才過來?”

“水湄不是還沒回來嗎,我還來早了呢。”他徑自坐下,也不搭理季長薇。

季長薇環顧大廳一眼,在婢女的引導下,走到溫苗苗下手坐下。

溫苗苗朝她善意一笑,她微微點頭回禮,坐下後便垂下眼,容沉靜。

她與兄長是同成親,兩家說好早上歐水湄先回門,下午她再回門。

敬王妃見二兒子與二媳婦宛如陌生人似的,無奈的暗歎一聲,同時也希望女兒和季長歡之間可別這般冷淡。

為了帶季長歡的堂妹去醫館,耽擱了回門的時辰,等季長歡與歐水湄來到敬王府時已快午時。

季長歡與歐水湄一進敬王府,敬王妃便發現女兒蹙著眉,眉眼間一抹困惑之,似是被什麼事給難住了,她不著痕跡的際了季長歡一眼,卻見他神如常,溫朗的面容帶著和煦的微笑。

兩人上前見了禮,眾人便入席準備用午膳。

席間,歐清堂瞥了眼板著臉的父王和臭著臉的弟弟,再瞅了眼臉也不對勁的妹妹,至於季家兩兄妹倒是神如常,相較起來,自個兒一家子倒顯得失禮了。

他與母妃換了個眼神,舉杯敬向季長歡。

“長歡,既然咱們兩家已奉聖命結成親家,你娶了舍妹,清暉也娶了令妹,過往那些恩恩怨怨就都一筆勾消了吧,咱們兩家從此和和睦睦,多多親近。”季長歡也帶著微笑舉起酒杯,不緊不慢的應和道:“大舅子說的是,這也正是長歡心中所願。薇兒嫁到歐家,歐家一門武將,個個都是鐵膽英雄,我相信歐家定不會虧待薇兒,就像我也會善待水湄,如珠如寶的疼她。”兩人一來一往,表面上和和氣氣,再往另一層深想卻是,你有妹妹在我家手上,我也有妹妹在你手上,只要你善待我妹妹,我必不會虧待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