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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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莫非有別的發現？”幻鷹是神最傑出的弟子，他看了半天，仍然沒發覺霧大陣的特異之處，於是疑惑道。

“沒有。”神搖搖頭，輕捋鬍鬚，猶豫道:“就因為看不出有什麼玄機才奇怪…至少，應該陣中有陣，是座連環陣才對。”

“嗯，師父，讓我帶一路人馬去探陣吧。”幻鷹請命道。

“這個…好吧。”神看看天，剛剛過了午時，還有充裕的時間探陣。

幻鷹縱馬而回，立刻帶上一支百人隊，衝到陣前，一起下馬，衝神躬身施禮，勇敢進入霧大陣，百人隊都是幻鷹平時訓練出來的弟子，對陣法之學頗為通。看到幻鷹進了陣，神一顆心揪了起來，十大弟子都是他的愛將，弟子平時待他如父，他對弟子們也是愛護有加，如今失去一個，幻鷹又進入霧大陣，不知生死如何。

“傳令官，立刻讓軍隊佈置三支千人隊，來到陣前待命，呈品字形分佈。”神隨口傳出命令，他要保證幻鷹的安全，實在不行，就用人數強行衝陣。傳令官領命而去，不多時，三支千人隊就位，在霧大陣前嚴陣以待，軍容整齊，沒有一人發出嘈雜之聲。

陣前徘徊的神，掏出自己的六枚銅錢，在手中把玩，這位奇門高手不自覺就運起功力，拿起手中一個銀盤，隨手把銅錢向銀盤中灑去。

“啊…卦象不明啊，難道幻鷹真的沒事？”神凝視銀盤中六枚銅錢的排列方式，心中疑惑道。

“師父，您還是回營等候師兄的消息吧。”十弟子之中，九弟子鷹最體貼，也是最可愛的一位，人長得眉清目秀，身材中等，此時關心建議道。

“嗯…黑鷹、雷鷹、火鷹，你們三個在陣前設立營帳，發現陣內有異動，立刻分別帶領一支千人隊衝擊霧陣，並報我知曉。”神臉凝重地說道。

“是，師父放心。”以黑鷹為首的師兄弟三人，立刻躬身領命，分別前往各自的千人隊，組織部隊臨時休息，隨時待命。

“先回去等等吧。”神望了其他的弟子一眼，縱馬而回，弟子們紛紛跟上。

回到中軍帳，神無聊研究附近的地形圖，地形圖是幻鷹為他繪製，儘管有些糙，但主要地形卻畫得清清楚楚。雪城依山而建，北面是一座綿延的大山，中間是一條寬闊的大路，霧大陣就設在這條大路之上，只要對方在大路兩旁的山頂佈置兩千人的埋伏，就足以抵擋十萬大軍。兩側的山峰？那裡的山崖睦峭，幾乎不可能攀爬，尤其現在冰雪連天，越到山頂積雪越厚，堅冰更加不會融化，想要爬上去，他的十大弟子還有可能…可是，對方在山頂派有高手攔截的話…

神有些猶豫。

樊梨花如今正在她親手佈置的霧大陣裡面，觀望進陣的幻鷹和他的百人隊。

她所佈置的陣法，當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這座霧大陣的外表只是用來惑敵人，如果對方看不懂貿然進了陣，勢必陷入陣中無法自拔。樊梨花見進來區區百人，她也不屑發動陣法的第二階變化，只是冷冷觀察百人隊的行動。

幻鷹真是個陣法方面的專家，他一路上不時研究著八卦霧陣，每到一處，都要仔細地探索一番，確認沒有危險再繼續向前走，就這樣走走停停，一個時辰過去，幻鷹沒有發現大陣的特異之處，最終確定，這就是一座普通的八卦霧陣。

幻鷹帶著百人隊安然撤出霧大陣，臉上非常興奮，回到中軍大帳，連忙跪倒磕頭:“師父，據弟子看來，這座大陣確實只是普通的八卦霧大陣，由我們師兄弟各自帶領五千人，應該可以順利通過。”

“哦？幻鷹，你確定？”神出一絲喜，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呃…師父，我探查了六十四個地點，沒有發現任何異狀，這才得出結論。”幻鷹認真回答道。

神當然知道幻鷹一向做事認真，絕不浮誇，既然他能夠認定，也許就是自刊己多慮？神親切拉著幻鷹的手:“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我立刻安排大家闖陣。”

“師父，弟子願帶一隊人馬闖陣。”幻鷹請戰道。

“幻鷹，你能幫我探查陣法已經立了大功，休息一下吧。”神憐愛地拍了拍幻鷹的肩膀。

“不！師父，弟子不累，蒙您老人家教我一身功夫，我現在正神著呢。”幻鷹受到來自師父的溫暖，心中動，堅持要求出戰。

“好！”神拉起幻鷹，大笑道:“隨我出戰！”

“是！”幻鷹答應一聲，神百倍跟在神身後，來到陣前。

“風鷹、幻鷹、蒼鷹、黑鷹、雷鷹、火鷹，聽令！”神高聲叫道。

“弟子在！”六人立刻應聲出列，拱手站到神面前，響亮聲音足以聽出他們士氣正旺。

神仰頭看了看天，此時正是下午，陽光依然很亮，神面對眼前的霧大陣，臉上出微笑:“你們平時都修習過八卦霧陣的佈置，今天就要派上用場！我命你們各帶五千白熊奴兵，帶上引火照明之物，即刻進陣，天黑之前到達雪城之下！”

“是！”六人神抖擻地答應一聲，昂然站起來，一個個滿臉驕傲，脯得老高。

“師父！”撲通一聲，一條人影跪倒在神的馬前“師父…我要參戰！”此人眼含熱淚，哽咽說道。

“呃…獵鷹，你隨我探查吧。”神安道。

“師父，我…我要替師兄報仇！”獵鷹淚如雨下，爬行幾步，來到神馬前跪坐而起，神的戰馬紋絲不動，可見也是訓練有素。

“獵鷹，你們…都像我的孩子一般，你師兄雲鷹去了，我也很是心痛，你就不要再提他了，再說，我把你留下是為了隨時待命，待破陣後與雪城決一死戰，我只是讓你們養蓄銳。”神和善說完，見獵鷹還要說什麼，神冷聲道:“獵鷹，你要違抗軍令嗎？”

“師父…弟子不敢。”獵鷹知道，師父決定的事情自己沒有能力更改，他怏怏地爬起來，站到一旁，神悽然。

以風鷹為首的六位師兄弟，昂然地騎上戰馬，飛馬回了軍營，片刻之間，點起各自的五千人馬，頓時旌旗招展，牛角亂鳴，駿馬奔馳，三萬人一起衝到陣前，陣仗可是相當壯觀。神讓傳令兵打旗語，把六位主將再次召回身邊，一個一個面授機宜，希望他們在陣中能儘可能保護士兵的生命和戰鬥力。

神見六隊人馬已經準備完畢，看了看天，手中六枚銅錢灑向他面前的銀盤，卦象仍然不明，神將心一橫，運起功力，沉聲道:“進陣！”綿延六、七里的隊伍都能聽到這聲出戰命令，可見神功力有多深，所有白熊奴兵經過神的雲羅傘蓋的時候，都對他投去崇拜的一瞥。三萬名白熊奴兵，分作六支小隊，迅速進入八卦霧大陣。

半小時之後，軍容整齊的白熊奴兵已經隱沒在霧之中，神本能心生警兆，他不知道警兆是因為哪方面的事情，又用銅錢佔了一卦仍然不得要領，不由得緊鎖雙眉，定睛望著霧大陣，若有所思…又是半個小時過去，神心中開始焦急，只是他的城府深沉，即使煩躁也不會顯現在臉上。

“師父，情形不對吧！怎麼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消息呢？”獵鷹首先沉不住氣，他不安地著手，小聲對神說道。

“靜候吧。”神覺得不能貿然再派人進陣，選擇靜觀其變。獵鷹歸回本隊，瞪大眼睛望著霧重重的大陣，心也在翻滾。陣外其他弟子，一個個都住了口，表面平靜如常，其實也是心起伏，不安的覺越來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