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南華取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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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影倒踩七星步，連連後退，試圖避開冷傲天的攻擊。無奈冷傲天飛翔在空中的身子如影隨形，如附骨之蛆，攻擊的扇影離薛清影越來越近，好象很悉七星步法似的。

冷傲天當然不懂七星步法，只是武功練到了他的程度，追擊敵人的速度和反應都是大大超越常人，才讓薛家姐妹有了這種覺。薛小釵見姐姐遇險，想要援救，但離兩人已經有兩公尺遠，無法顧及，雖然急急趕來，仍然慢了一步。

冷傲天罩住薛清影的扇影，只有一招是真，其他的都是虛招，他一招直攻薛清影前。

要是被人點中部，身為女子的薛清影羞愧不說，更會因為被人擊中要害，被對方強大的功力震暈或震死。

戰鬥經驗豐富的薛清影，電光石火之際，看清冷傲天的招數，手中的寶劍卻來不及回防，無奈之下，只有銀牙一咬，身子一轉，用自己的肩膀擊對方的扇“砰——”響聲不大但很沉悶。

薛清影中招之後，身子倒飛而出，踉蹌五步，軟軟倒地，手中寶劍已經拿不穩“鏘”的一聲落到地上，臉慘白，口一股腥氣衝口而出，居然噴出一口鮮血！

“姐——”薛發出一聲杜鵑泣血似的淒厲慘呼，不顧一切地衝到薛清影的身邊。冷傲天一擊得手，臉上掛著冷笑，瀟灑落地，斂去一身雪銀戰甲，說道:“我只是略施薄懲，你們速速離開，否則小命將留在這裡！”冷傲天絲毫沒有同情之心，傲然抬頭向天，對兩姐妹的情況置之不理。

薛小釵看到姐姐的嘴佈滿猩紅的血跡，急得亂了方寸:“姐…你怎麼樣？傷得重嗎？”急切之間，她將九花玉丹和還魂丹一股腦往薛清影的嘴裡，全然不管費的問題。

“唔…”薛清影被薛小釵過來的丹藥噎了一下，嗔怪地瞪了薛小釵一眼，伸出手來，取出其中的九花玉丹，只吃了一粒，妹妹雖然魯莽，但關心自己的模樣萬萬不是裝出來。不過薛小釵除了焦急薛清影的傷勢，更在意南華水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她心急如焚，望向薛清影的眼神充滿詢問意味，只見薛清影微微搖頭，告訴她今此事已不可為。

薛小釵忿忿瞥了自命非凡的南華少主一眼，拼命將薛清影扶了起來，黯然道:“姐，我們本是為了天下蒼生而來，想不到南華少主如此不通情理，我們走吧。”她扶著薛清影，無奈順著山路往山下走去。

南華少主冷傲天看著兩姐妹漸漸消失的背影，絲毫不為所動，嘴掛著冷笑，雙目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他一個揮手，召喚出碧水金睛獸，朝南華山的高處而去，速度疾如雷電。

走出一里多地，薛清影掙扎著說道:“小釵，讓我休息一會。”其實她見得薛小釵半摟半抱著自己，也是額頭見汗，不想再讓她為自己如此勞累。

“嗯，姐，你覺得怎麼樣？”薛掏出香帕，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擔心地望著薛清影，生怕她會受傷過重。

薛清影盤膝坐下，運起薛家內功，剛才她已經服了療傷靈藥，只要化開藥力，傷勢很快就能恢復。薛小釵見狀不敢打擾，只得提劍在旁邊護法，以免薛清影的療傷受到其他人的驚擾。

半個時辰之後，薛清影長吁一口氣:“小釵，我沒事了，你也休息吧。”薛見她臉上已經恢復紅暈，知道她受的傷沒有大礙，頓時高興起來，興奮地坐到姐姐面前:“姐，聽說南華水乃是南華山七星絕命巖的石中滴落的水，肯定不是平常的水吧？”薛眼睛閃著光，靈活望著四周，雙手緊握寶劍，警戒很高。

薛清影不以為然道:“平常的水？那你就在江邊隨便接一點回去差就行了。”薛委屈道:“我倒是想啊，可是…如果取回去不管用…豈不是耽誤軍機，壞了大事？”吃過東西，兩姐妹收拾了行裝上路，她們背上簡單的小包裹，打扮成普通百姓姐妹，特意在臉上塗了菸灰，遮住白的臉蛋，儘管眉目未變，也顯得黯沉許多，活脫脫是兩個鄉下妹子。

薛小釵臉凝重，說道:“姐，我們這回一定要取得南華水，絕不能失敗。”薛清影側目看了彩霞滿天的夕陽，意興蕭索:“由南華少主的態度來看，要取回南華水肯定不容易，不過任務總是要完成。”她緊抿著瓣，看上去十分堅定。

“說得也是。”薛清影看了看前面“咦？前面應該是千戰聯盟的軍營吧！”她看到前面十里外有著連綿的軍營，隱約還能夠聽到裡面傳來練兵的喊殺聲。

薛清影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前面就是千雪慧的軍營。臨行前母親囑咐過我，她說千戰雄踞天龍江，最近一直沒有和朝廷聯繫，恐怕心中對武媚娘有所成見，這次我們來到他的大營，正好探查千戰的動機，看看他是否有謀反之意。”薛說道:“不會吧，千雪慧畢竟已經跟薛桐有了那種關係。”薛清影反駁道:“你懂什麼，千雪慧對薛桐忠心，不證明千戰也對薛桐忠心。你聽我的，跟在後面少言語。”姐妹二人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多遠，就聽前面傳來練兵的嘈雜聲，姐妹相視一眼，走上前去，大營門前守門的是百名普通士兵，分作兩邊，戒備森嚴、隊列整齊，看到姐妹倆直直走來，為首隊長立刻上前攔住:“你們幹什麼的？”小隊長和他的百人隊都是一身明光戰甲，在軍隊大道上看到女子，一時缺乏危機，這是戰士的偏見，總覺得女子力氣小，所以危險也小。儘管他們的主將千雪慧也是一名女子。但他們從來沒把千雪慧當女子看待，而是把她當作主帥，且是天才般的主帥。在士兵心中，普通女子怎能跟千雪慧相提並論！

薛清影見小隊長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樣，連忙解釋道:“這位軍爺，我們是特地前來投靠千雪慧將軍，麻煩您通報一聲。”小隊長聞言，打量兩姐妹幾眼，確實是風塵僕僕的模樣，髮絲還沾了草葉塵土，臉微黑，像是常在陽光下活動的人，頓時疑慮打消大半，嘴裡卻道:“你們在外面老實等著，我現在就派人去通報。”不一會，軍營傳來零亂的馬蹄聲，十餘騎女子騎兵，英姿颯地奔行而來，為首的是一名女將，姿容秀麗，騎術良，一身玄天戰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帽子上的雉尾飄揚著，更顯巾幗英姿。女將來到大營門前，利落地翻身下馬，把馬鞭掛上馬鞍，神情冷然地走向薛清影姐妹兩人，上下打量一番，負手而立，角出譏誚之意:“兩位…說實話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肯定不是普通百姓。”兩姐妹互看一眼，薛清影上前拱手道:“敢問女將軍，你是什麼人？我們要見千雪慧。”女將一張俏臉由冰冷漸漸轉為笑容，像是冰雪正在慢慢融化，最後把一雙美眸都笑彎:“哼哼！有意思，是我在問你話，難道你不明白？”薛清影見女將出玩味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好欺騙的人，連忙道:“啊…將軍，對不起！我…我們是江北人家，因為戰爭遠離家鄉，飢餓難忍又舉目無親，這才想到千雪慧將軍麾下做個女兵，以求安身立命。”薛清影指了指自己和妹妹，道:“我叫李影，她叫李釵，還請將軍收留。”說完深深一福身，禮貌甚是周到。

女將臉上的玩味之更濃，冷冷一笑道:“哦？李影、李釵，哼哼…”女將軍直接回身，道:“把她們倆抓起來，這兩個人肯定是魔獸派來的細。”她身後的女兵答應一聲，頓時如狼似虎地衝了上來。薛小釵有些忍不住了，想要拔出包裹裡的寶劍，薛清影卻把手放在身後，微微搖動，示意稍安勿躁，嬌喝一聲道:“慢！”薛清影昂首，目光直直上了霸道的女將:“將軍！憑什麼說我們兩姐妹是細？我們前來投靠千雪慧將軍，如果不想收留我們，我們大可返回。”那女將翻身上了戰馬，手中馬鞭在手心上微微敲打，反相譏道:“返回？李影！你還不知道哪裡出破綻吧？我會告訴你！也讓你死個明白。”她一揮手，朝有些遲疑的女兵道:“綁了！”女兵們衝了上來，兩個對付一個，將兩姐妹的雙臂制住，用麻繩綁了個紮實，架到女將的馬前。女將一擺手:“走，把她們押到小姐帳前。”繼而轉頭朝薛清影道:“你為什麼是細，我自會讓你明白。”

“等等！你不是千雪慧將軍！你是誰？”薛清影到了此時，仍然想問清楚女將的身份。女將的戰馬緩步走開，頭也不回，冷冷回答:“我是小姐帳下的千梅花，有什麼話就跟我家小姐說去。”整個千戰聯盟的軍營，也只有千雪慧身邊的丫鬟才會稱呼她小姐，其他人則要稱將軍。千梅花？只是一個丫鬟！居然也是玄天戰士級別，看她明的樣子，確實應了一句話:“強將手下無弱兵。”眾人來到軍中大帳前，大帳前的守護士兵看到千梅花，立刻抬頭，握緊手中武器:“將軍好！”千梅花只是微笑，揮了揮馬鞭，就把薛清影兩姐妹帶進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裡，最顯眼就是一張緻的紫檀木帥案，帥案之後是一個長髮垂肩的女子，穿的是軍中常穿的青便服，但她動人的女魅力仍從衣服裡透出來，她一直低頭看著帥案上的文件，手裡拿著一枝筆，模樣非常專注，薛清影看不清她的面貌，只能從她白的皮膚判斷，眼前女子肯定就是千雪慧這位蕙質蘭心的女將。

中軍大帳的佈置，絲毫沒有女氣息，兩邊分列閃著亮光的各種武器，還有兩排座椅，除了千雪慧外並沒有其他人。走進大帳，千梅花立刻朝後面一個擺手，示意大家動作輕點，別打擾小姐批閱軍情後，自己放輕腳步，悄悄上前，來到帥案旁邊，垂手而立，一副恭順模樣。薛清影看霸道丫鬟由老虎變成貓的情景，不由得搖頭嘆，薛小釵卻是角充滿鄙夷，心中暗想:“不就是玄天戰士嗎？快跟姑娘我比試比試，一副奴才相！”這時，一道雍容中帶著慵懶的聲音響起，千雪慧道:“梅花，來的是什麼人？”聲音一出，薛清影兩姐妹不由得對視一眼，心中暗暗驚訝千雪慧聲音何時變得比以往更悅耳，甚至帶有無法描述的魅力。

千梅花立刻躬身道:“稟小姐，外面來的是兩名細。”千雪慧緩緩抬頭，黑緞般的秀髮分作兩邊，自然地從雙肩垂落下來，出那一張美麗絕倫的俏臉，有如天的花朵，雪白中透著若隱若現的嫣紅。千雪慧不僅皮膚好，五官更是清麗脫俗，見之不起褻瀆之心，只想保護她一生一世。千雪慧出玩味的微笑，薛清影一看便猜:“千梅花的微笑，肯定是跟她家小姐學來。”千雪慧並沒有看清薛清影兩姐妹的模樣，她們皮膚塗了菸灰，恰好可遮掩容貌。千雪慧放下筆問道:“怎麼說？”簡單話語便透她高高在上的威嚴，一句問話像是要考驗千梅花為何如此判斷。

“稟小姐，這兩名女子沒有絲毫歷經風霜的跡象，她們回答我的問話十分利，沒有尋常百姓見到軍隊那種怯生生的眼神，這說明她們肯定出身大家族，才會有如此膽，而且回答的內容條理清晰，用詞講究…據我的觀察，她們絕對不是尋常百姓。”千梅花躬身答道。聽明的千梅花如此一說，薛清影兩姐妹互視一眼，突然意識到要裝成普通百姓還真不容易，天生氣質想要改變，難啊！

“哦？這樣啊。”千雪慧的美眸中帶著光，向薛清影姐妹兩人，隨口吩咐道:“鬆綁，取一盆水來。”千梅花立刻指揮女兵照做，薛小釵看到女兵為自己鬆綁，還噘著嘴有些負氣，薛清影則是自然大方。

“小姐，她們說是姐妹兩人，叫做李影、李釵。”千梅花恭敬地介紹，看了薛清影姐妹一眼，見她們毫不在意，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想。直到這時候，千雪慧才開始觀察薛清影兩姐妹，她早就掃了兩姐妹一眼，此時卻是端詳得認真，什麼話也沒說。女兵端來水盆，直接端到千雪慧的面前，千雪慧搖搖手，把目光瞟向薛清影兩姐妹:“是給她們用的。”女兵有些疑惑，立刻端到薛清影兩姐妹面前，冷聲道:“快！洗臉。”一副命令的口氣。到了這時候，薛清影兩姐妹當然明白，千雪慧識破了兩姐妹簡單的喬裝，薛清影乾脆衝著千雪慧微微一笑，低頭小心地洗臉。千雪慧凝視兩姐妹洗臉的模樣，嘴角玩味的笑意越發明顯。

千雪慧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吧，留下她們兩個。”千梅花驚訝道:“小姐…”她不放心地望著千雪慧和薛清影兩姐妹，言下之意是覺得這樣不安全。

千梅花等人出去之後，千雪慧緩緩起身，美眸光四:“清影、小釵，你倆搞什麼名堂？居然穿成這樣子來我這裡？你們不是跟著薛桐去征伐西越嗎？”她指了指客位上的兩把椅子，示意二女坐下。薛清影站了起來，說道:“雪慧，實不相瞞，薛家軍遇到了麻煩，西越楊藩擺下雙龍大陣，要破此陣，需要南華水，我們兩姐妹的任務，就是取得這南華水。”千雪慧說道“要取得南華水應該直奔南華山呀。”薛清影立刻接過話:“雪慧，我們兩姐妹已經去過南華山，可是…”薛清影就把如何殺了冰狼，又被少主所傷的經過，詳細敘述一遍。薛清影最終用懇求的目光，望著千雪慧:“雪慧，我們來到你的軍營，實在是前方軍情緊急，我們這件事情如果做不好…對大軍的影響十分重大，希望雪慧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們一次。”兩姐妹一同起身，拱手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