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祭奠失去已久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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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昨天三點就下班了，沒趕上，才得知清明節放假。

不放假就算了，說也不說一聲，也罷，受不了被催著上班，能按時下班也就算了，偏偏故意似的說要加班。文字是不足以表達命運的，誰能理會其中的憤怒與痛苦呢？

沒想到這種處境不只煎熬著我一個人，我的同事，近乎著淚說完了一通電話，我能理解一個應屆畢業生硬生生地接受社會的洗禮，一次一次地妥協，一步一步地退讓，不知不覺自己變了。

我的同事問經理:清明節為何沒放假？

經理輕聲地答道:誰叫我們都是打工的呢？

馮經理，我能否請假兩天去拜訪一位朋友，同事本想開玩笑地這樣意見一下。

馮經理臉一橫，倒也大方地說了句:可以啊，不過工資我明年這個時候燒給你。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留同事在原地獨自委屈著。

馮經理確實開玩笑來著，有點深奧，言語又沒有破綻，沒想到她全當真了，連我的安也太顯蒼白。

故鄉，小時候的時候，山很蔥綠，水青麗動人，泥巴路多坎坷，塵埃隨著過往的車輛無理地宣戰。某天，下著雨，打在泥土間聲音很沉悶，泥濘的路上又不得不背上很多行人的蹤跡。

有時候，我不明白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對童年的記憶真的很糟糕，只記得無知給了我很多的勇氣與快樂，嘗試讓我的心境變得透亮而愜意。

長大以後，奔跑、串門、叫喊、胡鬧、無聊…一切都瞭如指掌之後，發現原來悉的軌跡也曾經被幼稚、無知所佔據，我想身居於此的每個人都是受害者，我開始對它不滿，我覺得自己再不需要這些東西作陪襯，我偏見地以為，家鄉以自然純樸的風格束縛了我，眼界與懷。

當時我恨不得馬上離開故鄉，一刻也不想多留，而如今離開那很久之後，我又開始懷念，那兒的每一寸土地，那個生我養我的故鄉還一直無私地撫育著我的父母，雖然我不在他們身邊。

這時我在想，安尼寶貝所說“人的故鄉，是他不能再回去的地方。”是否還有道理？我對故鄉與親人的回憶，就如同與父親習慣保留那些過期無用的票據和硬幣，那些不會再發生的文字的記錄和情的幻象。它們只是一種存在的形式，因為經歷過時間，獲得了彼此的理解、深刻的記憶罷了，而這樣更增添了人的落寞。

其實，故鄉那邊，連空氣都那麼地親切呢！好想念…

乾淨與亂並非矛盾，是真的，乾淨的東西很亂沒關係，然而髒的東西很整齊著實讓人心有餘悸，我總這樣想，你們就盡情地亂吧，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統統收拾。

我在自己的臥室裡一遍一遍地掃擦地板，認真地不想留有一滴瑕疵，完美的構想其實就是一種企圖、一種私怨，有時候也是一種無奈吧！

我在33層，看得比想象的還要遠，旁邊除了一幢一幢與此差不多高的樓層外，其餘的是虛無和空曠，這是多麼可怕的事。骯髒了幾天的身體終於有了淨淋的機會，這水冷得要滲進自己的靈魂，我貌似喝了很多，放開了一切，又似乎全然沒有了記憶。

這個時候若有人找我聊天，我一定會認真地做一個傾聽者，聽不太清楚的地方，還會虛心地問一下…就這種覺，心境來著，我很喜歡。

差點忘記說了，在剛才吃完飯回來的路上，一路上，許多人就是在地上畫一個小圈圈，把五千、一萬的粉紅淺綠的天國紙幣大疊大疊地放入圈內，伴隨火焰撲動，他們跪蹴著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等待父母的寬恕。等燒成了灰盡他們好像就滿足了一樣。

這樣的子，如果非要我祭奠什麼的話，那便是失去已久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