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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老頭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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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道:“去便去。適才我看你從那小破廟出來,你大概與那廟的老道認識,他對我沒安好心,你要同時去約他,我情願甘受餓癆,也是不去的。”要是黃、周在場,這面試就明顯偏私了。

就是真的公正,也百口莫辯。難為主考人還要提示得這麼深入。心源本想順道約黃、週二人同往,見老頭如此說法,只好作罷,當下點頭應允。兩人下山,一路往西門走去。路上心源又問那老頭姓名。

老頭道:“名字前些年原是有的,如今好久不用它了。你口口聲聲自稱小可,想必就是你的小名了,我就叫你小可吧。你也無須叫我老(丈)帳,新帳我還沒打算還呢,叫我老帳,我聽著心煩。

這麼辦:我平時總愛穿白的,卻可惜穿上身就黑了,你就叫我老白,我就叫你小可,誰也無須再問姓名。再若麻煩,我不同你去了。”連姓也說了,心源還想不起,難為這呆瓜還是道門中人呢。

嵩山二老之威名,可真要掃地了。這一頓酒飯吃到店家都快上門,那老頭才站起身來。計算僅酒也吃下有四十多斤,心源也自駭然。當下心源陪著老頭下樓,剛到街上,老頭便要分手。心源便請問他住在何處,並說自己意陪往。

那老頭聞言大怒:“我知道你沒安好心,明明是藉著這一頓酒,想將我灌醉,假說送我回轉衡山,認清我住的地方,再去偷我。你恨我白吃,等我吐還你吧。”說罷,張口便吐,心源連忙避開,一個不留神,撞在一個行人身上。打你,你要企定。怎可以躲避呢!‮試考‬到此,不失敗,也成績平平了。任他自認弟子,也入不到門牆。

心源誤撞了人,連忙賠話時,那人也不計較,雙方客氣兩句,各自分別。心源回頭尋那老頭,業已走出很遠,連忙就追。老頭回頭看見心源迫來,撥腳便跑,任你心源行千里的腳程,也是追趕不上,雙方相差總是數丈遠近。

直追到城牆旁邊,一轉瞬間,那老頭已經站在城上,心源如何肯舍,也縱到了城牆上面,見那老頭“噯呀”一聲,一個倒翻筋斗,栽落護城河下面。

心源急忙隨著縱身下去,哪裡還有蹤影。心源雖然知道老頭是個奇人,特意試他,故意引到這裡來,只猜不出是何用意。見天上繁星隱曜,寒風透骨,大有下雪光景。

呆想了一陣,就是想不到朋黨結派,就是要求嘍羅之輩捨身成仁,當然是要隨著老頭條下河底去,在安全死不去的環境下,表演忠貞的跟隨。

心源不識分辨時機,當然失敗收場,無打采迴轉嶽麓山破廟之內。那黃玄極、周淳已往衡山一行,留下紙條說明午後準可回來。

當夜,八魔中的三魔錢青選與六魔厲吼到來向黃玄極尋仇。幸好心源睡不著,走出廟外,隨便在廟旁一塊大石上坐下。忽聽一陣破空的聲音,聽出來人厲害,連忙藏在樹後,隱在暗中。

二魔在暗中捱了無數大嘴巴,打得非常之重,頭上金星直冒。各將劍光放出,上下左右亂刺了一陣。誰知劍光舞得越快,捱打也來得越重,只打得二人頭昏腦漲,疼痛難忍。不約而同地駕起劍光便走。空中卻好似佈下天羅地網,無論如何走法,都似有一種罡氣擋住,飛不出去。

黃光在空中直轉,四面亂衝亂撞,只是飛不出圈子去。迫得落下來,恰巧在心源藏身的大樹面前,看出心源的一些身體,故意裝作不知,一個冷不防,左手陰風釘,右手飛劍,同時朝樹後那人發將出去。

白矮子這才現身,托住綠光、黃光,施法控兩魔對打嘴巴,都是用足了力氣,叭叭叭叭的聲音連響個不住。

心源也是被也困在這裡,不能過去相見。直至黃玄極同周淳回來前,才倏地兩手合攏,只幾的工夫,手上光焰漸小,轉眼隨手消滅,再已拖著兩隻鞋,踢趿踢趿往廟後走去了。

二魔打了半天,手腳疼痛得要斷,臉破血,周身麻木,知道碰在硬釘子上,嚇了個魂不附體。不顧疼痛,駕起劍光,逃回青螺山去。黃玄極同周淳才敢從前面山麓畔又縱出。

黃玄極夥同周淳至至誠誠到了衡山,仍未見追雲叟迴轉,一同回來,才知白矮子在此現蹤,好生後悔來遲了一步,不曾相遇,白白跑了一趟衡山。

只得求周淳代說講情。心源同周淳二次見面之後,才知就是追雲叟新收的弟子,想起傍晚酒樓上所說的那一番話,暗暗好笑。周淳作別走後,心源想起追雲叟愛喝酒,又同黃玄極把城裡城外大小酒樓酒鋪尋了個遍,仍是尋訪不出一絲蹤影。

似這樣每來來往往了十多天,忽然周淳御劍飛來,說追雲叟尚有用他二人之處,並帶來書信,叫他二人到了明年二月初三,按照書信行事等語。

黃、趙二人聞言大喜,立時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既知追雲叟愛喝酒,閒也是閒著,便把城裡城外大小酒樓酒鋪尋了個遍,希望能獻點殷勤。

不覺已是年二十八,二人無意中走進城內一座酒肆,是昔心源初遇追雲叟時,就在這裡喝過酒,看見裡面顧客雲集,就趁點熱鬧。

本來這座樓面是給羅九包了,為戴家場殺他探子事在此請客,原是不打算讓給外人的,而本地人差不多都認識那些狐群狗黨,只要遇見,自己就會迴避。

夥計一時大意,給黃玄極和趙心源佔了一張桌子。坐下不久,卻見夥計與一個外鄉人吵了起來。

這外鄉人就是陶鈞在漢陽新的好友,展翅金鵬許鉞。那陶鈞於趙心源應八魔之約而離去後,依叮嚀入川求道,經過武昌與當地武師許鉞一見如故,訂了金蘭之好。

於隆冬之屆,二人買舟到鸚鵡洲邊人跡不到的去處,盡情暢飲。忽見上頭遠遠搖下一隻小船,看去簡直小得可憐,只有一把破槳,卻水行若飛。

小船上的人的一個瘦小枯乾的老頭,在數九天氣,身上只穿著一件七穿八的破單袍,是矮叟朱梅到來擇徒。先顯現異能,是兩個矮子的拿手把戲,若是如此也不能依範作答,即使度了入門怕也適應不來呢。

朱梅將船靠岸,提了個葫蘆,便往岸上就走去,也不繫那小船及岸,只管任它順水飄泊,陶鈞忙命船家替他將船攏住。不一會,朱梅便提著一大葫蘆酒,步履蹣跚,從岸上回轉。

剛到二人船旁,便大喝道:“你們這群東西,竟敢偷我的船麼?如今真贓實犯俱在,我如來晚一步,豈不被你們將我的船帶走?你們莫非欺我年老不成?”要偷,那小船還在原位嗎?不容別人解釋,就定為:真贓實犯俱在,人家還要強詞奪理。

陶鈞見朱梅蠻不講理,正要動火,猛然想起趙心源臨別之言,又見朱梅雖然焦躁,二目神光炯炯,不敢造次,仍然賠著笑臉分辯。朱梅對著陶鈞越說越有氣,後來簡直破口大罵。這就是依本子應試,人生誰無嗔怨,若是真對著每個”貪嗔痴”的眾生,都是如此,光是要做洩氣袋,那還有立足之地!許鉞看朱梅,越覺非平常之人,便上岸先向朱梅深施一禮道:“你老休要生氣,請請到舟中一敘,容我弟兄二人用酒賠罪,何如?”朱梅聞言,忽然轉怒為喜道:“你早說請我吃酒,不就沒事了嗎?”一聽請吃酒就化怒為喜,罵了半天,原來是想詐酒吃,真是酒到杯乾,快不過。要是如此衡量善信,天下的”貪嗔痴”眾生,都非要學成招搖撞騙不可了。若真是對著每個”貪嗔痴”的眾生,都是如此,莫說無資源供新陳代謝,骨渣子也不夠給煲湯去了。那兩個船家不識寶,在旁氣忿不過,把小船上系的繩子悄悄解開。許鉞明明看見,裝作不知。等到船已順水出丈許,才故作失驚。

朱梅笑了笑道:“我是怕人偷,不怕它跑的。”許鉞不能裝作到底,功夫不到家,合該落選。仙凡兩界都是明爭暗鬥,一次成功,還須下次,出了真面目,誰會再信他呢?縱使圖窮匕現,還須極力否認,死撐到底呢!

朱梅吃了一個杯盡盤空,扮作酒醉模糊,腳步歪斜,七顛八倒地往船邊便走。陶鈞也許是大智若愚,也許真是低能,伸手拉他,被遞了一個軟紙團入手掌內,中選為弟子了。所以面對荒天下之大謬,也要信到十足,才能上邀恩寵。

凡是權威說的都是一句頂一萬句,只是死不去的,不是大智若愚,真的洪福齊天了,地位那還怕不如坐直升機上升嗎!

陶鈞目送朱梅追舟去後,連忙打開紙團一看,上面寫著“遲汝黃鶴,川行宜速。”便天天一人跑到黃鶴樓上去飲酒,一直到天黑人散方歸,直至遇上法元,得通過偽詐質素的測試,急忙順著江邊路上走去,為朱梅收歸門下,奉命七內隨行。

臨行的清早,許鉞執意要送,並要在江邊相陪。原來八年前,許鉞一個胞弟,遇見那南五省江洋大盜餘化虎的老婆,羅剎仙蔡三娘,帶著兩個女兒,八手龍女餘姑和如今尋仇的女空空紅娘子餘瑩姑,在擺把式場子,為餘姑比武招婿。

先是比試拳腳,許鉞胞弟輸給人家,卻耍賴要求再比兵刃,因而中了人家的梅花針,被打斷了左手。

許鉞追去尋仇,更少年輕狂,用醉仙猿拳法,老是在餘姑身旁掏掏摸摸,更趁空在她褲上用手指捏得褲帶已經要斷,經她用力一振,褲子便掉將下來。

在眾目之下,赤身體,妙相畢呈,把她羞得要哭出來。蔡三娘惱羞成怒,用上兵刃拼命相持。

雖然發暗器打中了許鉞左臂,卻偏偏倒黴的湊巧是許鉞右手單舉著槍,將她兩鋤撥開,將她左腳筋挑斷。那餘姑氣病身亡。蔡三娘受傷之後,已成廢人。又因痛女情殷,竟一病而死。

次女瑩姑立志報仇,天天跑到她母親、姐姐墳前去哭。偶然遇見羅浮山女劍仙元元大師,看她可憐,收歸門下。

瑩姑如烈火,元元大師說她躁未退,不肯教她飛劍,卻因陰魔慫恿溫嬌入羅浮山救出王娟娟,致被瑩姑巧得的青霓劍所殺,才由元元大師就賜與。

瑩姑得劍後,便要尋許鉞報仇。元元大師便命她持信去投奔漢陽白龍庵神尼優曇的徒弟素因。一切聽從教導,見了素因師兄猶如見師一般,凡事服從她命令。

素因打聽得許鉞行止無虧,便止瑩姑動用飛劍,只相約在江邊了斷。許鉞瑩姑二人一番惡鬥,驚險非常。

素因知瑩姑不服,恨不得偏用飛劍殺與她看,留意著她違命放劍,卻猛然看見陶鈞耳輪後一粒朱沙紅痣,脫口便喊了一聲:“龍官!”那素因名玉妮,是陶鈞舅家表姐,因其父為人忠厚,錯用了一個家奴,勾連幾個喪盡天良的幕賓,用繼母作為引線,共同矇蔽其父,朋比為,鬧得怨聲載道。

那惡奴、幕賓,俱被劍客梟去首級,懸掛在大堂上。其父也知事不好,積威之下,又不敢埋怨繼母,費了許多情面,才將惡奴、幕賓被殺的事弭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