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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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戀愛麼?同林以墨的相處,跟雷雷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林以墨雖然年紀小,卻不像雷雷那樣單純,雷雷簡直像一汪清水,幾乎能一眼望到底。而林以墨似乎更像大海,當風平靜的時候他就像個孩子,任
驕縱,愛纏著她撒嬌發嗲,還會挑食、嗜睡、貪玩,經常把她氣得七竅生煙;當他發怒的時候,卻是驚清駭
、天崩地裂,讓人心生畏懼不要說旁人,連笑笑都恨不得退避三尺。
這個俊美異常的少年有著不知幾副心腸,瞬息萬變,讓人摸不著頭腦。
笑笑第一次滑雪摔了不少跟頭,當她披著滿身的雪花粒子回到酒店時,忍不住大吃一驚。林以墨撐著下頜,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直勾勾地望著門外,還是她出去的時候那副樣子。
“你怎麼在這?”
“等你啊。”林以墨看到她,馬上歡欣雀躍地跳起來。
“怎麼不去房間等呢?這裡這麼多人,你不是最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麼?”
“這裡可以一眼看到你”笑笑發呆:“你不會一直在這吧?”
“嗯。”
“五個鐘頭?”
“嗯。”他一邊拿手著眼睛,一邊回答。
“怎麼了?”
“外頭的雪面反光,看太久眼睛疼,又不怎麼敢眨眼睛,怕看漏——大家都穿一樣的滑雪服,再戴上帽子快分不清了。”他嘟著嘴不滿地說。
笑笑只覺得心裡頭有個東西咯嘣一聲碎了,碎落的屑子又扎落到心頭上面,讓人覺得生痛生痛,這傻孩子竟然傻蹬蹬地坐在這裡發了五個鐘頭的呆,就為了第一眼看到她回來。
她牽起他的手:“走了吃飯去,你肯定還什麼都沒吃,趁著這機會連挑食都不用找藉口了。”
“那個…”林以墨期期艾艾地拖著步子不肯前行。
笑笑回頭看了看他一臉的期待,突然嘆了口氣,微微顛起腳尖,在大堂穿梭的人來人往中,把嘴印到他的
上。她的鼻端充斥著他的味道,清新好聞,他和她的
,都是微涼的,林以墨在她貼近的瞬間,身子微微一顫,屏住呼
整個人都僵直不動。過了幾秒在她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伸手把她緊緊攬到懷裡:“笑笑…”
“嗯?”
“其實我喜歡瑞士的下次我們還來吧。”雖然笑笑沒讓林以墨上山,可半山寒冷的空氣還是讓他害起了
冒,一路咳嗽著回了紐約。他們回到紐約的這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笑笑不知怎的突然驚醒過來,發覺林以墨像往常一樣蜷著身子,緊緊粘著自己,不過把手橫擱到了她的頸子上,想必是勒得緊了,噩夢才會驚醒。
她輕輕將他的手移下去,林以墨微微動了動秀麗的眉尖,也鬱郁地皺了起來,手下意識地往旁邊摸索遊移。笑笑連忙把自己的手指伸過去,他一把抓住,攥在手心裡,似乎是握住了什麼讓人安心的東西,微皺的眉頭慢慢平復了下去。
笑笑看看他,伸手抹去他雪白前額上因為低燒而滲出的細密汗水,不由得低低嘆了口氣,幸好臨睡前吃了藥,不然只怕又要驚醒過來,這小子簡直像依賴著母親的小動物一樣依賴著她呢,這樣大一張非要貼得這麼緊。
她猛然醒過來後一時睡不著,把頭轉到窗戶那面望著米白的垂紗窗簾發呆,紐約這時正在下雪,鋪天蓋地的雪花漫天漫地地撒落下來,無聲地落到光禿禿的樹幹上,厚重得把樹枝都沉甸甸地壓彎了下去。這樣冰天雪地的天氣,房間裡卻溫暖得像是
天,身上又蓋著輕軟的開司米毯子,望著外面的雪簡直像是在看事不關己的話劇。一點也不像她原來住的簡陋地方,每到冬天來臨,都因為沒有暖氣,而只能靠燒炭來取暖睡時又擔心煤氣中毒,必須把爐子搬出去,以致每晚睡覺都恨不得把箱子裡所有的被子都壓到身上才不會太冷。
曾經困窘的生活,清晰得就像在昨天,身邊這華麗的一切…幾乎都像夢一樣不真實…怎麼突然就來了這裡呢?
像是在睡夢中都能覺到她的心不在焉,身邊的人不屈不撓地又湊近了一點,使得她被迫往旁邊挪了挪,也離既定的現實近了些。每天都是這樣,即使在夢裡也會侵略過來,毫不留情地佔領著她的地盤,導致好幾次早上醒來都發現自己已經睡到了
邊上,退無可退。
其實剛來美國之初,笑笑並不習慣這種過份的“親熱”可是不管她發怒也好,鎖門也好,每天早上醒來時,都能發現一具大洋娃娃般緊緊擁住自已的身軀,如果她一腳把他踢開,他便會睜開睡眼惺忪的星眸,含含糊糊地透自已毫不加掩飾的入骨愛,說得她的臉幾乎都發燒,久而久之,竟然也就慣了。
人,果然是有著無與倫比的適應啊。
只有和林以墨待久了,才會發現他是個多麼不好相處的人,所以,他身邊沒有任何朋友,一點也不讓人覺得驚奇。格古怪自然不必說,生活習慣也是非一般人所能接受,他不愛與陌生人說話,公司裡的會議經常安安靜靜地傾聽著,卻由始至終不發一言,有什麼事也是低聲
待給cindy去傳達;可若是有人違背反抗他的意思,便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讓對方屈服,他排拒一切反對的聲音,對外界的呼聲幾乎充耳不聞,很少有人能夠這麼不受外力的影響,始終如一地按自己的步伐前進,完全是個強烈地以自我為中心的人,身邊所有人都必須遵從他的節奏起舞。
他有相當嚴重的排他,也有刻骨的潔癖,最普通的握手禮儀都能讓他退避三舍,更不用提起美國社
圈裡豪放的擁抱、親吻。笑笑一點都不質疑林以墨所說的的初次是給了自己,她甚至豪邁地與他談論過這個話題,他的反應是羞答答地把臉垂了下去,又把清澈幽靜的眼眸斜了她一眼,面頰也微微紅潤起來,像是撒嬌又羞惱的樣子嗔道:“你還問,都是你!”簡直像那晚是聶笑笑強暴了林以墨,而不是林以墨強迫的聶笑笑。
因為患有嚴重的先天哮
,他的飲食必須特別小心,一切寒涼、過
的食物都不能碰,再加上挑剔不吃的東西,可以列一張長長的清單,笑笑為此傷透了腦筋,但是那個任
的人卻全然沒有體諒別人的寬容之心,經常看一眼餐盤,便會把眼睛撇到一邊:“這個我不要。”一直要到笑笑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用力拿叉子把大理石桌面刻出尖銳的聲音他才會大發慈悲地吃幾口:“好吧,這是看你的面子…不然廚子可以換了…”可是這樣驕縱任
的人也會有怕的東西,林以墨懼怕黑暗——尤其害怕黑暗幽閉的空間。笑笑從小在節約的家庭長大,睡覺時養成習慣必定要全部檢查一遍,連廁所的燈都不會漏過,林以墨卻不能忍受臥室裡的寂靜漆黑,一定要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才能入睡。笑笑接受不了這種怪僻,她被燈光晃到眼睛睡不著,只好把枕頭蒙到頭上,林以墨總是憂心忡忡地擔心她會憋死,終於被迫妥協——只是當晚便發起了噩夢。
那晚笑笑被身邊的人一陣搐驚醒,驚嚇之下迅速擰開
頭燈,睡在身邊的林以墨渾身顫抖、把身子擰成一團,一頭烏黑細密的頭髮因為抖動而紛紛揚揚地垂落到白得幾乎不見血
的頰邊。
“小墨…”她輕輕推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