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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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會永遠陪著你。”
“如果你再想偷偷躲起來,我就剪斷你的翅膀.讓你永遠都不能再飛翔!”
“唉”總是這麼血腥暴力不是要別人血就是要自己受傷,永遠都是這樣。
笑笑側過頭拿鼻子蹭了蹭他:“好,這次答應你。”隔了一段子,笑笑找了個好天氣去謝長華的墳上拜祭。當時她雖然沒能救下那對可憐的父女,但為了補償心中的內疚,還是給他們買了一塊小小的墳塋,讓他們長眠於地下。
“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個從此以後能永遠在一起了。”她往墓地上擺下鮮花,深深鞠了個躬。
身後的林以墨有此不耐煩,咳嗽了一聲,笑笑轉身道:“冷了麼?我都說今天有風,你不用陪我來的。”林以墨把臉轉到一邊,面上的不悅濃的掩蓋不住,他悻悻看了看墓碑上那張小小的照片:“我到底要看看他們有什麼魔力讓你念念不忘。”笑笑攬著他的手慢慢走出覆蓋著芳草地的墓園:“也沒什麼,只是想來探望一下。”他皺了皺眉頭:“我最不喜歡你這樣子.你的心總是這裡分一點那裡分一點,這樣留給我的會很少。”笑笑啞然“哪有這回事。”林以墨想了想打了個比方“就像一塊餅,這個咬一口那個咬一口,剩下的肯定越來越少。你又不是你信奉的那個上帝,還真以為自已可以博愛麼?所謂大愛才是最自私的,無非是一個都不愛。”笑笑嘆了口氣:“你瞎說什麼呢,情只可能隨著年紀閱歷越來越豐厚,這跟你的那套買賣學說是劃不上等號的。不過說起來,這幾年你從沒陪我去過一次教堂,看來你真的很討厭那裡。”林以墨嗤道:“如果你的主真像你說的那麼仁慈,世界上怎麼會有飢餓貧窮戰爭?
有那閒工夫去禱告還不如睡覺。”
“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不過,”笑笑想了想,又低頭微微一笑:“我還是相信的,人總要有希望對不對?我總覺得我們所做過的一切,都有人在看著,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他們兩個走到墓園門口有車停在那裡等他們,林以墨頓了頓腳步:“你真的要去爬那個什麼雪寶頂?”笑笑點了點頭:“那裡我讀大學時就想去了,這幾年我一直守著你,你就當放我個假好了。”林以墨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
笑笑反倒奇怪了:“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我怪不能適應的。”林以墨委屈地咬了咬下嘴,白玉般的面頰上湧起一抹奇異的微紅,隔了一會用細的像枚子似的聲音說到:“我無聊翻了一本書…上面說要留住女人的心,需要體貼一點。”
“什麼書。”林以墨顯然覺得極度羞恥,幾乎快把頭埋到前,終於還是輕輕回答“《戀愛100問》。”笑笑先是呆怔半晌,瞧了他一陣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林以墨羞惱更甚,狠狠瞪她一眼,氣鼓鼓地轉身就走,笑笑連忙一把拖住他:“別跑,我不笑了。”但是等他停下來,她還是覺得好笑,林以墨急得跳腳:“都是你都是你!恨死你了!我才不想你去呢,要不是知道就算我卑躬屈膝也好,真心誠意也好,你的決定都不會改變,我我才”看他氣急得幾乎要結巴,笑笑一把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別急,小墨,我很高興呢,這表示你在慢慢學習尊重我的想法。”她面上的笑意像金陽光掠過波光粼粼的湖面,璀璨晶瑩“你知道麼?真正愛一個人的表現並不是霸道的
錮,而是願意給予對方尊重。你以前老是說,聶笑笑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但是那種口氣一點都不讓我覺得舒適,因為你的要什麼就給什麼,是基於你願意給我什麼,而不是我真正想要什麼。”林以墨慢慢把頭低下去,惴惴不安地問“那現在呢?”笑笑想了想:“現在好多了,我們兩個都很年輕,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來,彼此都退一步、忍讓一點,我想以後應該會很好吧。”林以墨又不做聲了,等他們上了車,他望著車窗外發了一會呆,依舊很鬱悶:“可是你一定要和那個男人一起去麼?”
“”
“真討厭!”
“又不是我們兩個單獨去,還有嚮導和另外一個小隊伍呢。”
“還是很討厭”
“那也沒辦法,世界上的人在你眼裡大多都是討厭的。”笑笑找的旅伴是趙維,她為自己當時不負責任的悄然離去覺得歉意,終於還是跟他取得了聯繫。分開的這段時間裡,趙維所營業的海濱旅館地段被一個政府部門的度假村項目收購,他心裡放不下分手的女朋友,同時又對未來充滿茫,笑笑看他惘悵得很,便邀了他同行。
林以墨側頭想了想,又繼續問已經問了一百次的問題:“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拉。”笑笑也第一百次地耐心回答他:“我們已經聯繫到了,當地有名的嚮導,還有另一個也要去雪寶頂的小登山隊,那個隊伍我以前跟過,隊員都是很有經驗的。而且我不一定要登頂,主峰有個營地,海撥大概是5000米左右,如果我覺得累了,就在那裡紮營以後就下山了。”林以墨喃喃不解:“我真奇怪你們這些人,哪裡不好睡覺,非要爬到一座山上去睡,睡了一覺又下來。”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那是因為你從小身體不好,沒有爬過山,也沒人帶你去山上玩,站在山頂的那種覺很美妙你在家裡乖乖等我,你不能親自去看,那就讓我的眼睛幫你看好了,到時我拍雪山照片回來給小墨,雪山上的
出,美得很震撼。”她想到那睽違許久的
覺,不由興奮得伸開雙臂長噓了一口氣。
林以墨看地得意的樣子,懨懨地把秀麗的眉頭皺了起來。
笑笑走了已有十,林以墨獨自在家度
如年。有時候望著空落落的房間,他會再次
到無邊的恐懼,之前笑笑的離家幾乎是他自懂事以來最可怕的一次夢魘。他其實很想讓笑笑知道,那幾個月裡他是熬過來的,
復一
地守著那張空了一半的大
,每天都在猜測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而比這猜測更可怕的是她可能從此永遠不再回來的念頭。這樣的恐懼讓他無法入眠,總是呆呆地一坐便到天明,那段時間是靜止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失眠了有多久,但是一定已經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不然cindy不會找來醫生給他注
鎮定劑,強迫他入睡。
他醒來以後悄悄去了曾經和笑笑一起爬過的那座小山峰,快到峰頂的時候哮突然發作,他沒有力氣前進或者後退,於是靜靜地躺在路邊的草叢裡,
口雖然在劇烈的疼痛,心中卻隱約有快樂的
覺,快樂到明明口袋裡有藥也懶得拿出來。如果她真的不要他了,那麼留在這個世界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啊,還不如賭一賭,賭他的命能不能換來她的回心轉意——雖然他為自已的生命覺得有些遣憾,笑笑是為了那些不值得可憐的人離開他,他為了讓她回來要拿自已的生命做賭注,幾乎等同於讓他為了那些卑賤的人去死。可是這種遺憾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話,笑笑一定會傷心痛哭吧,那時她一定會後悔,後悔就這麼丟下他,他臆想著她的震驚和痛苦,心裡竟然生出了快
。
可是笑笑回來以後他終於什麼都沒告訴她,她這次回來讓他覺有些異樣,認真想想應該是從笑笑見到自己母親以後,他知道她還是像原來那樣捨不得他,對他好,可總似乎有此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她看的眼神很奇持,有一種憐憫和悲哀,他寧願她像以前那樣不開心就罵他幾句或者打他一頓,甚至是隨手就拿個什麼東西丟過來,可是她卻不再這麼做,而只是悲傷的看著他。那種絕望悽婉的眼光反而讓他心裡更加難受,難受得他甚至不願意再把自已為她受過多少苦的事告訴她。怎麼會這樣呢?他明明知道笑笑心軟,如果拿這個要挾她的話,她一定不會含得拋下他去任何一個地方。
他覺得自己不忍心,笑笑的眼神怎麼會那麼悲傷?他喜歡的是她的笑容,那種像個溫暖的小太陽似的笑容,而不是這種哀悽的目光,哪怕這種悲傷是為了他也好,也不會讓他到快樂。難道真像書裡說的那樣麼?——愛她,就要給她自由和尊重?他決定大度一次,好吧,那就讓她獨自出去走一走,或許回來以後她就會變得像以前那樣了吧?
在笑笑走後的第十天,林以墨開始徹底的後悔,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見鬼的相信愛她就是給她自由和尊重,也許她是快樂了,可自己多痛苦!憑什麼她快樂就要讓他痛苦呢?他決定不再犯傻了,坐在家裡等待,不如馬上去雪寶頂山下接她回來,不!應該直接用個直升機把她從山上拉下來!其實一開始就應該賴地撒嬌不讓她走的,他真是昏了頭了。
但是林以墨的旅程並沒有能夠成行,在他將要動身的時候笑笑回來了,見到她是在醫院手術室的門口。
那個叫趙維的年輕男人滿面蒼白,看到林以墨以後深深鞠了個躬:“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她,她是為了救我”林以墨看著那張酷似當年康雷的臉龐,身子忽然像得了熱病似的發起抖來,恍惚間,他像是回到了那天在墓園的下午,笑笑漫不經心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我總覺得我們所做過的一切都有人在看著,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林以墨覺到有人攙扶著他的胳膊在手術室門口的長凳上坐下,他向來最憎惡別人碰觸到自己,但這時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反抗,他呆滯地看著面前那個高大的年輕男子嘴
一張一合,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天邊傳過來。
“我們就像當時計劃的那樣,騎馬穿過鬆潘草原然後到了雪寶頂,中途在4200米海撥宿營的時候,蕭瀟不,笑笑她提出讓我留在營地等他們。可是你知道,每個人對於自己沒有經歷過的東西都會非常好奇和期待,所以第二天我沒有聽大家的勸阻,一起上了山——哦,天哪,我知道這不是理由。”他把手捂到自己的眼睛上,顯然是防止淚水從眼眶裡出來,但是哽咽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對不起對不起,很對不起,我很抱歉,上山的時候我出了差錯,我以為那個繩索我已經用得很
練笑笑為了拉住我”趙維幾乎不敢低頭看林以墨的臉,林以墨就坐在面前,半仰著
緻絕倫的臉,嘴
微微張開,眼神安靜而絕望,像是用早
最晚的一場雪堆成的雪人,潔淨、美麗而脆弱——只要有一絲陽光透過雲層照在他身上,便馬上會消融於這世界上。
他傾聽著趙維的訴說,卻一直都沒說話,就那麼安靜地坐著,似乎已經不再想與任何人談。
時間好象突然凝固了,每一分鐘每一秒都變成了煎熬,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醫生走出來神情疲憊:“誰是病人家屬?”cindy看了面無表情的林以墨一眼:“請說。”
“情況不是很好,病人的部受到猛烈撞擊造成內傷,有兩條肋骨
進了肺裡,而且因為當時的掩救條件不夠,缺氧和失血讓她一直昏
。”
“那現在呢?”
“如果48小時內可以清醒的話,或許能恢復正常;但是你們最好有最好心裡準備,她不再醒來的可能更大。”醫生看了看面前守候的人:“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奇蹟!”趙維呻
一聲靠著牆角慢慢蹲下去,拿手環住頭輕輕啜泣起來。
過了很久,他終於泣道:“其實當時天氣本來不錯,身邊景
也很美,我們的狀態都非常好,甚至不需要
氧,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下雨,天
突變,山路一下變得很滑.簡直像是老天一定要我們的命。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真的,我解釋不了為什麼會這樣可是她一直都很樂觀,她笑著跟我說,沒關係,不用怕,一切都會好。”林以墨茫然地看著他,身體不可抑制地開始顫抖。
“我們剛把她救起來的時候她還能說話她說”cindy一下擋在林以墨面前打斷趙維:“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chihka——我弟弟身體很糟糕,他受不住這個,趙先生你如果還有一點點慈悲就停止吧,他會垮的!”她覺到身後被人輕輕推了一下,林以墨的聲音極為輕微地從後面傳出來“她說了什麼?”趙堆遲疑半晌:“她說告訴小墨,我很愛他。”林以墨用手死死按住
口,慢慢把
彎了下去,然後開始翻江倒海般的嘔吐,他痛苦地把身體蜷成了一團,好象有人在用刀剜出他的心臟。
cindy一把扶住他的肩膀:“chihka,chihka!我馬上叫醫生來,你忍一忍。”林以墨強忍著痛楚,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勉強說到:“不用。”他靠在椅子上狠狠息了一陣,搖搖晃晃站起來,像一片快要在深秋
子裡調零的村葉:“你們不要跟著我。”他慢慢走出醫院大門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發了會呆,然後沿著牆角蹣跚前行,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或者能去哪裡,只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在那個地方呆上48個鐘頭,或許不必等到笑笑是否醒來,他就已經先於她心碎而死。
cindy破天荒地沒有聽從林以墨的命令,而是保縹駕著車緩緩跟在他的身後,她從十多歲開始已經遵從自己的承諾把林以墨看成自己的全部,這一刻他的劇烈痛苦讓她的心也跟著絞痛。她看著他跌趺撞撞地走了一段,然後腳步開始發軟,重重栽倒在馬路上,再也忍不住衝下了車,把他單薄的身子擁到懷裡:“你要去哪?”林以墨低頭看著自己被蹭破的手掌,上面滿是血痕,他想了想低聲道:“想去教堂。”他的皮膚晶瑩細膩如雪,縱橫錯的血痕
織在上面,讓人覺得觸目驚心,cindy一把按住他手上的傷口:“好!我們去教堂。”這是林以墨第一次正正經經地來到教堂,這種地方對他來說是空想家的樂園,但是這次他抬頭望著彩
琉璃牆後的基督像,虔誠地跪了下去。他沒有看過聖經,也不
悉禱文,只能對著神明用自己的語句開始絕望和熱烈的祈求。
cindy沒有打擾他,靜靜佇立一會以後,也伴著他跪了下去。
林以墨把頭埋進手掌裡沉默良久,忽然說道“我知道你和林萬山的合約。”cindy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他繼續問道“你剛剛叫我弟弟?你真把我當作弟弟麼?”她的淚水緩緩從眼角了出來:“我知道你不願意。”他想了想,斟酌著道:“不,
好的,有個姐姐其實也不錯。cindy如果,如果我和笑笑都死了的話,lf就給你吧或者你現在要走也可以,那個合約你可以撕了,當沒發生過。”
“chihka!”她厲聲打斷他。
他沒有理會她,慢慢抬起頭,喃喃道:“你相信世界上有報應麼?我以前是不信的,現在知道了果然是有的,我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人在看,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那件事是我做的。”他用夢囈似的語氣講下去“然後我遭到報應了,笑笑會因此而死,我知道。”
“那只是個意外。”林以墨輕輕笑了笑:“對,意外,我造成的意外。我沒有欺騙笑笑.裝備,嚮導上我沒有動過絲毫手腳,提供給他們的都是最好的,我唯一做手腳的地方是人心。他們隊裡有個隊員叫什麼來著,啊,我已經忘記他的名字了,是姓李麼?嗯,就是他,我見過他一次跟他說過幾句話,我知道他不喜歡康雷——可能比我更不喜歡。你知道麼?其實我真討厭這樣,每個人渴望什麼、憎惡什麼,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很容易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那個人…瘋狂地嫉妒著他的隊長,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有能力帶好一個團隊,也永遠不可能像康雷那樣在人群中受歡,只要康雷存在一天,他在這個社團裡就只能跑龍套,他心裡有個小惡魔在叫囂。如果康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好了——不過當然,如果沒有我的提醒,或許他自己都不會知道原來竟然這麼討厭他。可是啊,事實證明他果真是愚蠢而無能的,我很好奇他怎麼會把那場原本該悄然無聲進行的謀殺演變成了自殺,太不可思議了。”cindy用力握住他修長的手:“不對,chihka…,我們都不在現場,誰也不知道發生了,甚至連包括康雷在內的當事人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意外還是謀殺,我只知道那天氣候的確很差,真正唯一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為什麼要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呢?”林以墨似乎覺得很好笑,搖搖頭:“我從來不覺得這是我的責任,因為我並沒有對他說:‘嗨,去殺了你們的社長吧。’我只是告訴他我知道的幾個例子,並且順口提醒他,如果某個人不在了他可能會得到什麼。我一點都不同情他,甚至當我後來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後還一個人偷偷笑了很久,因為我覺得他實在是太笨了!”
“可是現在想起來,那個傻瓜也許真按我的話做了,”他拿手按住額頭,趴在椅子上笑得不過氣來,粉
的
瓣已經變成了白
:“發生一個顯而易見的意外失誤,如果他的同伴夠善良——比如廉雷和笑笑那樣的人,下意識地第一反應就是去捨身救他——你知道麼?這就是我提起的幾個例子之一。對,所以笑笑條件反
地去救了趙維一模一樣,真是一模一樣!cindy,原來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真的有人在看!這一切,全部報應在了我自己身上!”天
暗了下去,教堂裡的光與影變得詭異甚至連慈悲的聖母和基督像的面容也變得模糊不清,林以墨低聲說:“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呆會。”
“這裡很黑,我們一起回去好麼?醫院會第一時間傳消息過來,我可以陪你一起等。”
“不!我就在這裡等,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黑暗麼?可笑,死亡都已經不再能讓我恐懼了我什麼都沒有,如果連她都離開的話”他抬頭仰望一陣,似乎想抓住一枝可以救贖的浮木:“要是真的有上帝,我希望他能聽到我的聲音,臨時抱佛教就臨時抱佛腳罷,笑笑這次如果平安無事,那麼我在有生之年,會做一個慈悲、寬厚的好人,嗯,我會做一個聖人,幫助這世界上需要幫助的人!”cindy看著他,不再說什麼,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把衣領攏起來,那幾個保鏢也已經下了車,聚在教堂門口著煙,菸頭一明一滅像情人俏皮閃爍的眼睛。
過了一會,cindy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號碼,重重了口氣,按下鍵:“我是好的,我會告訴他。”林以墨一直跪著,他從生下來起似乎就沒跪過,更不消說跪這也久,膝蓋早已經麻木得沒有了直覺,心裡的痛卻一分也不曾減弱,像是火燒似的
著鮮血的傷痕,他的思想莫名其妙地回到了第一次與笑笑見面的時候,那是個天湛藍的秋
幹後,他在一所大學裡
了路,他從不知道正常的同齡人過的是什麼生活,所以那個叫何婉怡的女孩把他領回去的時候沒有拒絕。那間房子在頂樓,門外是環形天井,陽光從琉蕭瓦上瀉下來,然後有個高挑的女孩打開門,女孩似乎在犯困,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著,看到他以後抓了抓頭髮,張開嘴顯出一幅傻傻的神情。
他當時看著她便忍不住想這女孩的樣子真傻…不過好象要比其他人傻得可愛一點或許留下來跟她聊一聊會不那麼無聊寂寞也說不定…他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樣痴戀她。那女孩輕輕的一個微笑,都可以讓他失去瑰魄;他也不知道在往後的歲月裡,只要伏到她身上聽到她的心跳聲,他那顆無所依的惶恐之心便能安穩地落下來是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不在可以預料的範圍。
這一輩子都在覺得旁人很蠢,原來最蠢的人其實是自已,他早該相信這世界是有神明的,因為只有神才可以耕釋這一切。
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他聽到cindy走了進來,寂靜的空間裡只有她的足音咔嗒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