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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手臂已無法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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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上本來便亂糟糟地,有幾人向虛竹瞧了一眼,但見他不是女子,自不是靈鷲宮的人,只當他是哪一門主、島主帶來的弟子,誰也沒有多留意。虛竹心下稍安,低頭躲去一個高大漢子的身後,不料那人一下閃開,大廳裡忽然變得十分安靜。

虛竹抬頭一瞧,見坐在西首一張太師椅上的一人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眾人也隨此人目光齊刷刷轉過來,虛竹手足無措,登時暴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處遁形。

那人呼地從椅上站起來,不敢相信似地驚喜叫道:“是你?真的是恩公來了麼?”幾步跨到虛竹面前,拱手鞠躬道:“拜見恩公!事先不知,我等沒有遠,恩公千萬莫怪。”虛竹慌忙還禮,這才認出此人是上回“萬仙大會”中的烏老大,此時廳內三十六島、七十二之人紛紛認出虛竹來,齊聲歡呼。烏老大再次拱手道:“上回匆匆,禮數不周,這次見面,請問恩公大名。”虛竹拱手答道:“不必客氣,小弟段虛竹。”烏老大回身高叫:“有段恩公在此,我們不用怕那賊婆子了,大夥兒隨意殺吧,將賊婆子殺出來。”眾人聽了,聒噪聲頓響成一片,紛紛起身舉起兵器。虛竹見狀忙道:“不用殺,不用再殺了,天山童姥已經死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啊”的一聲叫出來。

烏老大瞪大了眼,臉慘白,叫道:“恩公是說賊婆子死了?”虛竹點點頭,再道:“確實死了,乃我親眼所見。”廳內寂靜片刻。

突然沸騰,眾主、島主都跳起來歡呼,突然傳出一個脆響女聲:“胡說八道!”隨著話音,兩個身影從廳後鑽出。眾人一驚,斥呼連聲,但明明清楚見來人到了眼前,待喝阻時,人又已飄忽不見。虛竹只聽段譽叫了一聲:“凌波微步!”就覺眼前一花,還沒清楚怎麼回事,手腳已被人抓住凌空抬起,不由驚呼一聲,隨即瞠目結舌,覺出左右各有一人分別架住了他的一隻肩臂和一隻腿窩,將他仰臉朝天高高舉起。

接著聽身下說道:“尊主武功蓋世,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有誰能傷她老人家?”這句話明明是兩女說出,但吐字異口同聲,落音一絲不差,彷彿出自一人之口。

虛竹此時手腳都動彈不得,扭頭瞧去,見眾人的臉上都驚詫萬分,彷彿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忙暗運真氣。

突然震開抓在他手腳上的四隻手,接著使用逍遙輕功的法門,直直向上飄飛,再一個翻身,瀟灑落到地上,渾身血卻是一頓,盯著面前兩個女子,驚訝之極道:“啊?你們…”那兩個女子似乎萬萬想不到虛竹能夠逃脫,吃驚一怔,互視一眼。

忽然一起發動,再飄過來將虛竹拿住舉起,她們腳下的步伐居然是凌波微步。虛竹本已推出雙掌,但不知怎麼推了個空,不待自己被舉到最高處,忙依樣再次逃脫。

兩個女子如影隨形緊緊來。虛竹這回加了十二分小心,全神戒備,將她們的出手瞧得清清楚楚,不料剛一抵擋,兩個女子突然變招,迅疾無倫地又同時捉住了他的雙臂和‮腿雙‬。

虛竹大為驚駭,不等她們抓實,身便跑,頭也不敢回,更不敢稍有緩步。兩個女子追趕幾步,見了他的步伐,同聲驚道:“咦?凌波微步!”烏老大此時大叫:“這位恩公是天山派的掌門人,本領高強之至,他說老賊婆死了,那便是死了,你們這些鬼丫頭還不投降麼。”兩個女子聽聞此言,突然轉身。烏老大“哎呦”一聲沒有落音,已被她們貼身擒住。

兩女似乎怕烏老大像虛竹一樣逃脫,沒有將他高高舉起,而是像抬轎一樣將烏老大抬住,還捏住了他的肋間軟,只見諾大一個壯漢子,兩腿大開,如嬰孩把一般被兩個女子左右抱住,雖尷尬之極,但軟被制,出聲不得,只有眼珠子咕嚕嚕亂轉。

眾人又是吃驚又是好笑,自兩個女子突然出現,眾人一直驚詫無聲,此刻才喧嚷起來紛紛叫道:“放手,快放手!”兩個女子似沒有傷人之意,眼神飄移不定,好像在琢磨下一個去抓誰,但即使眼神不定,其漂移的方向也完全一致。

虛竹這時躲在人群中,注目這兩個女子,已知適才眾人為何詫異了,兩個女子一個穿著一身淺紅,一個穿著一身淺黃,但卻生著一模一樣的兩張鬼臉,不僅相貌一般無二,高矮穠纖也毫無分別。

其身分外修長,不說比尋常女子,就是比虛竹也要高出大半頭,尤其驚人的是,她們都生著一雙碧綠的大眼,亮晶晶閃爍在深凹的眼窩裡,比貓眼還要幽亮,還都頂著一頭彎彎曲曲的怪異髮,髮淺黃,亂糟糟披散於額前和腦後。

虛竹忽然想起,她們剛才抓著自己時,手背上的汗也閃著一層金光,心中更是發凜,他先是覺得葉婉絲是狐狸,再又覺得雙兒像狐狸

後來見過販賣絲綢的異域商人和異域水手,在玉花軒中也見過絡腮鬍子的波斯人,因此對異域人種的異貌已不覺稀奇。

但眼前二女的體貌大迥於他平生所見,不疑道:“原來真正的狐狸是這般模樣,怪不得她們的身法那麼妖異,叫人眼睜睜看著,就是躲不掉。”此際人群中有女子叫道:“賊婆子既死,世上還有誰能夠破解生死符?”那些主、島主們都是一驚,如夢初醒,均想這話問得十分不錯。兩個金髮碧眼的“狐狸”同時開口道:“你們妄想奪取破解‘生死符’的寶訣,尊主有上天護佑,必定安然無恙,轉眼就會上峰,懲治你們這些萬惡不赦的叛徒,就算她老人家不親手懲治,你們‘生死符’不解,一年之內,個個要哀號呻,受盡尊主懲罰而死。”眾人聽著這番話,越發心驚,但聽二人同聲說來,無論字句頓挫,還是語氣神態,均一般無二,彷彿事先演練過一樣。

虛竹驚異之後,又覺適才叫問的女聲似乎耳,眼光去尋時,已記不清叫聲是從哪裡發出的,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堡門外落下了一塊巨巖,二丈高,一丈寬,密不透風將門堵死。

眾人都吃驚退了一大步,又見兩個美麗女子從頂飄飄而下,各持著一柄長劍,向虛竹盈盈一拜,隨即起身分別去解地上一眾黃衫女子的道,一面解,一面向眾女子嬌聲說了新舊主子之事。

這二人正是符儀和程青霜。眾人見她們氣質靈動,各人心中均生好,但聽她們說的話,卻越聽越吃驚,越聽越惑。

虛竹身旁的人紛紛離他幾步,瞧著他十分不安。符儀解完畢,再到虛竹身前躬身拜倒道:“諸部姐妹正在趕來,現下婢子已將獨尊廳關上,這一干大膽作反的奴才如何處置,請主人發落。”那兩個怪異女子此時放開了烏老大,也跪在虛竹面前,接著付儀的話,齊聲道:“婢子琴奴簫奴,適才冒犯,請主人懲罰。”虛竹仍然驚疑不定,退了兩步道:“不必多禮。

不過…你們到底是人?還是狐…”這話猶豫著正要問出口,人叢中響起了“嗚”之聲,似狼嗥,如犬吠,甚是可怖,眾人齊皆變

霎時,大廳中除了這有如受傷猛獸般的呼號之外,更無別的聲息,只見一個壯大漢在地下滾來滾去,雙手抓臉,又撕爛了口衣服,跟著猛力撕抓口,竟似要挖出自己的心肺一般。

眾人如見鬼魅,不住的後退。許多人駭極叫了起來:“黃島主!這是桃花島黃島主!”一個女子驚叫著撲到黃島主身上,卻攔不住他的掙扎撕抓,只片刻間,黃島主已滿手是血,臉上、口,也都是鮮血,叫聲也越來越慘厲。有幾人低聲道:“生死符催命來啦!”虛竹經歷過此等慘酷的熬煎,見狀心驚跳,也認出眼前二人正是許家集見過的黃島主和桃花夫人,想起剛才聽到的那聲問便是桃花夫人所發,這時黃島主已將全身衣服撕得稀爛,身上一條條都是抓破的血痕,痛苦之極。

他右手被桃花夫人拽住,左掌便往自己腦門拍去。桃花夫人驚恐之極,再將他左臂也死死拉住,慘呼:“使不得,千萬使不得啊!”黃島主神智已亂。

突然伸出兩指向桃花夫人眼睛挖去。虛竹不由大吃一驚,隨桃花夫人叫了聲:“千萬使不得!”抬手彈出指風,正中黃島主臂彎,黃島主雙手便即垂下。虛竹躍上一步,助桃花夫人緊緊的按住黃島主的雙臂。桃花夫人瞧了虛竹一眼,突然翻掌向他揮出。虛竹萬沒想到桃花夫人會向他偷襲,始料不及,二人距離又近,大驚之下,伸手捏住了桃花夫人手肘,桃花夫人又抖出了藏在袖口裡的掌刀,但刀尖抵在虛竹喉嚨時,手臂已無法伸直,一絲力氣也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