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驚疑這要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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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喚來襲人給虛竹清理傷口,她在旁抱著嬰兒一邊哦地哄,一邊不住打哈欠,道:“瞧你急三火四的,又闖什麼禍了?昨兒個我下去準備好了酒席,而你不聲不語走了,嗨!你總是不可憐我這份心!”虛竹沒理會,心慌意亂道:“這裡也保不住,皇上早晚來抓我。”
“皇上?”尤三姐吃一驚,接著笑道:“他為何抓你?你偷了人家老婆還是人家女兒?哦,興許是皇上的老丈母孃?咯咯…“尤三姐這話自是開玩笑,卻見虛竹緊眉發愁道:“唉!是我大意,沒想到會被皇上捉姦在,天一亮我們就走,也不知能不能逃脫,只好認命了。”尤三姐嚴肅起來,想了想道:“那我們母子你如何打算?”虛竹瞧瞧她懷裡嬰兒,心裡湧上怒氣,不冷不熱道:“你口口聲聲要我給你作主,但你事事都自作主張,以後不必來煩我了。”尤三姐撲哧又笑:“你真生氣了?你如此
膽包天,妹妹敬重之極,任你打任你罰,不過你倒說出個子卯來。”虛竹悶頭一會兒,想起自己在宮中確實有個打算,嘆道:“好了,我們走後你也收拾收拾,我
命不保,哪有心情罰你,你隨你的柳公子去得意快活吧。”尤三姐不再言語,哄著嬰兒出去了。
襲人給虛竹敷好藥,過一會兒又送來茶,而虛竹靠在頭焦急萬分看著窗外天
,竟不知不覺睡過去。醒來發現窗光已亮,大吃一驚,想要起身卻又發現自己被綁在
頭上,傷肩無力,掙脫不開。
更令他吃驚的是那頭還綁著柳湘蓮,柳湘蓮垂著腦袋不知是死是活。虛竹呼喚幾聲,柳湘蓮醒來吃驚亂掙,顯然也不知為何如此。二人相覷皆驚疑之極。
門輕輕開了,尤三姐進屋,也不瞧二人,徑直從桌屜裡出一把晶亮閃閃的匕首,正是虛竹昨晚擲在桌上威嚇“姦夫
婦”的。
虛竹清楚了,這又是尤三姐搗的鬼,見她搖晃著匕首笑眯眯走來,他心突突直跳,預知大事不妙,這尤三姐什麼事都做得出,總是出人意料,真是揣度不出她此時想要做什麼。柳湘蓮驚呼:“三姐,是誰綁了我?”尤三姐不答,到邊微笑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如今大難臨頭了,我倒是有幾句心裡話要說。”柳湘蓮驚訝:“三姐,你是要與我說麼?”尤三姐慢慢道:“是啊,有些個心裡話,我一直想與你說,我好
你當初為我
身而出打抱不平,也好
那幾個無賴,若不是他們,我又怎會與你結識呢?蒼天有眼,讓我今生能夠報恩,我又遇到了他們幾個。”柳湘蓮聽到這,臉
當即變了。尤三姐淡淡一笑,接著道:“那幾人當初醜態百出,一心要調戲我,而如今我送到他們面前去,他們卻連多瞧我一眼都不敢。我只請了他們一杯酒,他們就什麼都告訴我了。”說到這彎
與柳湘蓮面對面,俏皮眨眨眼,又道:“你當初串通他們,是不是?
你為了結孟家,打探寶藏,便安排了那一齣戲,是不是?可憐我因此對你一見鍾情,痴心託付一生,可沒想到,卻因此改變了一生。
“尤三姐雖質詢問,但口氣未見怎麼憤怒,臉上始終笑意盈盈。柳湘蓮面紅耳赤,深墜下頭,無地自容。
終於起
膛道:“不錯,我那時騙了你,對你也不是真心,這你早已知道。可我現在對你是真心的了,你不相信就一刀殺了我,我絕無怨言。”尤三姐平舉匕首慢慢抵在柳湘蓮心口,眼波
媚,笑道:“是麼?你是說你真心對我,甚至喜歡我殺你?”柳湘蓮臉
發青,說道:“不錯,只要你不再怨恨,我死在你手裡,心甘情願!”尤三姐晃動匕首,在柳湘蓮
口虛劃了兩下,離開笑道:“我信你了,可我早就不恨你了。我只有一顆心,不能同時恨兩個人。”柳湘蓮渾身一震,眼中
出疑惑,見尤三姐雖然看著他,但殊無表意,眼珠不時轉向別處,彷佛心不在焉。柳湘蓮一時沒由來的心中作痛,覺得那句:“我早就不恨你了。”雖是令人欣
的話,可聽起來叫他心裡空空蕩蕩的,真比受一刀更難受,不由萎靡說道:“我對不起你,也知我叫人瞧不起,你就殺了我吧。”尤三姐咯咯笑起“我為什麼要殺你?要殺麼…”說著搖動匕首慢慢轉向虛竹“就殺我最恨的人。”虛竹一直惴惴不安不敢出聲,現下終於躲不過,陪笑道:“好妹妹,快別再胡鬧了,你把刀放下,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尤三姐搖搖頭,刀尖抵住虛竹心口,俏皮道:“你呢?你喜不喜歡我殺了你呢?”轉動刀柄,這把匕首鋒利之極,尤三姐還沒用力,刀尖已刺破了衣服。
虛竹盯著眼下刀尖,驚呼:“不不!快快住手!好妹妹,我沒騙你,我真的是決心,決心放你們走了…”刀尖停住片刻,尤三姐幽幽盯住虛竹的眼,一瞬間眼神變了好幾變,每個眼神都複雜之極,像是種種說不清的神突然攪亂在一起飛快從她眼中掠過。虛竹與這眼神一對,猛跳的心一下止了跳。這一片刻好似過了許久,尤三姐的手微微顫抖。
終於輕輕一嘆,緩緩收回了匕首。虛竹後背上涼颼颼得已冷汗溼透。尤三姐搖晃著匕首,又皺眉道:“東家,有一件事須得你作主,我想叫襲人隨柳公子走,好不好?”虛竹怔怔看著尤三姐,驚魂不定,連連點頭。尤三姐轉顏一笑,將匕首放去桌上,又回到柳湘蓮身邊,笑眯眯道:“這個襲人比我乖巧,又很懂事,你好好珍惜。”說著從懷裡拿出襲人身契送進柳湘蓮衣襟裡。
接著扭挨著坐下,附耳小聲道:“我問那丫頭了,那晚是我叫她給你服了藥,看來你不是硬不起來,你只是經不起挫折丟了男人的雄
兒,男人本
就是你們那東西。
在天生慾望前,不管別人怎麼看,也無論心裡想不想,它都要雄起,都要去霸佔,這就是男人雄兒不管是醜是俊,是忠是
,是好漢俠士,還是無賴惡霸,男人有了雄
兒,他就叫人愛,叫人恨…”尤三姐在柳湘蓮腮上親一口,起身再道:“其實男人還是壞一點的好,妹妹真不怪你,要怪也是怪你當初對我不夠壞,所以你不必自暴自棄。唉!這是妹妹真心話,不知你這一回肯不肯用心聽。”尤三姐說著再到虛竹身邊,揪住他耳朵將他臉扭到面前,吻下柔膩道:“小王八蛋,妹妹還是喜歡你作惡的時候,真真我命裡冤家…”突然狠勁兒一咬。虛竹下
印著血,並沒覺出疼,愣愣看著尤三姐走出房間,他沒留意尤三姐與柳湘蓮說了什麼,只驚魂自己在鬼門關前轉了好幾轉,尤三姐剛才的眼神好生嚇人,只要她一個念頭轉得稍稍不對,手腕向前輕輕一送,便輕易要了自己的命真真兇險之至,真比在皇宮裡還要驚魂。
虛竹和柳湘蓮被一直綁到將近正午,終於聽見房外傳來人馬喧囂聲。進屋來的卻是梁從政。梁從政扯斷了虛竹的繩子,道:“兄弟無恙吧,請到外面接旨!”虛竹到院中見不僅來了平兒四個和花姐等,還有許多士兵,心苦道:“完了到底是被皇上一網打盡了。”跪下聽旨,旨意卻說他奢侈逸,剿匪不力,處以抄家
放之罪。聖旨宣畢,虛竹吃驚問:“誰的旨意?”傳旨太監道:“皇太后懿旨!”兵士給虛竹上了木枷,並印上只有到了
放之地才能打開的封記。傳旨太監又拿出另一張聖旨,宣大內梁從政即刻監刑,不得有誤。梁從政也跪下奉旨。
然後攙扶虛竹一併站起,嘆道:“旨意已定,別不多言哥哥送你走,兄弟的府邸和所有家產,包括這兩家院,過午就要查封了,家眷都在此,她們帶出來的隨身物品我也通融過了,兄弟還有什麼事沒了的,哥哥我幫你去辦,不過旨意叫即刻遵行,咱們不能耽擱太多。”虛竹死裡逃生,還沒醒過味來,疑惑道:“
放?押我去哪裡?”梁從政道:“是
放海外,具體哪裡,要由咱們大宋的屬國高麗來定,我的任務就是監押兄弟到東海。”虛竹哦一聲,他對東海和高麗都沒什麼印象,只是覺得很遙遠很偏僻,看看平兒等一眾女子一個不缺,想想道:“也再沒什麼事了,只是可惜哥哥好不容易帶來京城的那些物件,如今都要被抄去了。”梁從政笑笑道:“這好辦,我去要來,就說是當初我借給兄弟的,不屬抄家之列。”虛竹頗
意外,驚疑道:“這要能成,多謝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