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十指纖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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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竹心道:“這少年皇帝竟是個情種,生死攸關之際還不忘勾搭女子。”想到這兒,他也努力扭頭去尋木婉清。柳師師見他們二人滾來滾去,趙煦的目光總盯著自己,頓覺臉上發熱,過去把他們二人身上的繩子解開,低喝:“去牆角老實坐著,不許出聲。”趙煦站起嘆道:“師師姑娘,多謝你了!”柳師師臉上暈紅,嗔道:“休要亂叫!我姓劉,叫婕杼。柳師師是我胡亂起的名字。”趙煦眼中驚喜,慌忙再道:“哦!多謝婕杼姑娘!”劉婕杼瞪他一眼,又忍不住微微一笑,扭身走開。
虛竹在牆角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扶著趙煦坐下,瞧了瞧那個南唐公主,低聲道:“草民如有機會一定助皇上逃走。”趙煦的心裡正無聲念著:“婕杼,婕杼,劉婕杼。”忽聽說逃走,吃驚盯著他,鄭重道:“你若立此大功,朕不但赦你無罪,還重重有賞。”虛竹心裡一喜,正要繼續表忠心,卻見趙煦
出古怪神
,眼神萎頓,身子軟軟得偎在了牆上,接著身後傳來“嚶嚶”兩聲,轉身一看,木婉清和劉婕杼坐在對面牆邊,也軟綿綿得靠著牆,眼
焦急,身上卻使不出力,好似沒有了骨頭。南唐公主“咦!”了一聲,驚道:“清風悲酥!”虛竹腦筋一轉,假裝無力挨著趙煦坐下,心中奇怪:“顯然有人暗施了
藥,但我怎麼無恙?”原來葉麗絲送來的錦盒,是明教教主給她的唯一嫁妝。盒裡除了那本幹坤大挪移心法,便是那三顆幹坤大補丸。
此丸由千年雪蓮的花蕊、九尾雪狐的、冬眠雪蟾的冰涎,三種珍貴之極的稀奇材料混合所制,乃祛寒補虛的不二聖藥,可以祛除從孃胎帶出來的先天毒素,使人血
重生,陽力大增,百毒不侵。
平常人服用一顆便受益無窮,虛竹卻一氣服用了三顆,體質自是大異常人,此時磅礴大雨聲已經弱了許多,南唐公主向外高聲道:“西夏一品堂麼?”一個武士走進廟中,見了南唐公主,大驚跪倒,口道:“拜見老太妃,小人不知是老太妃,罪該萬死!”趙煦全身無力,話也說不出,但神智始終清醒,聽了十分驚奇:她明明說自己是南唐遺孤,現下如何又成了西夏老太妃?
他不知:南唐公主在國破後被一個宦官帶到了西夏,西夏皇帝為了掩人耳目,編了一個子虛烏有的皇子,稱南唐公主是皇子皇妃。
後來歷經西夏皇室三代,已無人再清楚南唐公主的真實來歷,均稱她為老太妃。南唐公主一聲厲喝:“既知哀家,還不快拿解藥來。”武士應了一聲,從懷中拿出個瓷瓶,起身向南唐公主走去,突似被無形之物擊中,口噴鮮血撲倒,手中瓷瓶咕隆咕隆滾到南唐公主腳前,好像有人不願他拿出解藥。
南唐公主吃驚地抓起瓷瓶,揭開蓋一嗅,臉驟變,合上蓋子扔到一旁,叫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原來她武功極高,適才發覺有異,立刻停息閉氣,中毒並不深,但沒想到這個瓷瓶並非解藥,而又是“清風悲酥”她毫無防備之下,深
一口,發覺不妙,腿雙已經麻木,此刻還不知敵人是誰,但竟如此處心積慮,定是難以對付的大敵。廟外突然響起了鼓樂聲,咚咚咚咚的擂起鼓來。
擂鼓三通,鏜的一下鑼聲,鼓聲止歇,似有數十人齊聲喝道:“五毒教聖姑大駕降臨,麼魔小丑,快快上前跪接!”廟內其他人不知五毒教聖姑何許人也,南唐公主心下卻一驚:“五毒教行蹤隱秘,五個教主兇惡無倫,若盡數前來,勝負實難預料。若自己沒有中毒,當然不懼,全身而退自是不難,現在情形可就難說了。”她心念至此,便覺趙煦已成雞肋,擒之無用,棄之可惜,當即以掌擊地,飛身向他撲去。虛竹瞧得清楚,鬼使神差般擋在趙煦身前,他無比仰慕榮華富貴,自然無比仰慕高高在上的皇帝,著南唐公主推出“神龍擺尾”相擊之下,咳出一大口血。
南唐公主藉著他的掌力回到了原處,驚咦一聲,正要斥問。聽得噓溜溜一聲響,有人吹起了鐵笛,然後地下籟籟有聲,從廟門和殘壁遊進幾條五彩斑讕的大蛇,筆直向她游去。虛竹不顧疼痛,驚叫起來:“有蛇,毒蛇!”但見遊進的毒蛇越來越多,如湖湧至,有大有小,昂首吐舌。木婉清和劉婕杼臉白如紙,被此情形嚇得幾乎暈去,有幾條蛇已經爬上了她們小腿。虛竹見此捂著口走過去,眾蛇給他讓出一條路。他把血咳到了衣襟上面,眾蛇對他的血氣十分忌憚。
虛竹到二女身前把躲避未及的兩條蛇抓住扔開。木婉清和劉婕杼的眼中均出
之
。虛竹見了木婉清的目光,
神為之大振,傷痛不覺減輕許多,見南唐公主正盤坐運氣,身週一丈遠處聚起一道氣牆,上百條小蛇被擋在外面,密密麻麻,熙熙攘攘,還有兩條巨蟒盤旋其中。
他小心走過去,眾蛇紛紛退避,兩條巨蟒也要逃走,南唐公主運勁揮臂,掌風到處,兩條巨蟒的腦袋被打得稀爛。
廟外笛聲再響,群蛇轉頭後退。南唐公主大大鬆了口氣,眾蛇雖傷她不到,但女子怕蛇乃天使然,即使貴為公主,也不例外。
虛竹回到牆角,坐下運行幹坤大挪移,運行一週後,變得神清氣朗。南唐公主微微動容,心道:“真是個奇怪後生,看來他並不屬五毒教,若化敵為友,不僅今可得其助,明年對付那個賤人也多了幾分勝算。”***群蛇盡退,走入幾名背挎銅環的雙髻童子,站在廟門兩側一齊躬身,接著緩步走入兩個端著一張竹椅的少女,把椅子放在廟中,在椅旁左右站好,嬌聲地叫道:“聖姑升座!”只聽得一陣金鐵相撞的錚錚之聲,其音清越,如奏樂器。跟著風送異香,門口出現一個奇異少女,白膩異常,脂光如玉。
而頭髮卻如鮮血染過,紅通通披散到間,每個手腕各套兩枚黃金圓環,金環互擊,錚錚有聲。虛竹眼中一花,驚疑不已:“難道什麼聖姑,便是這個紅頭髮小姑娘麼?”紅髮少女在椅中坐定,扭頭瞧了瞧虛竹,眼睛晶瑩黑亮,睫
卻是絨忽忽得濃紅,眉
也是細細的一條紅線,忽然清脆問道:“你是誰呀?”虛竹正奇異她的
髮,不由吃了一驚:“我…我姓…姓段。”少女嬌媚一笑,嘴巴彎成了月牙形,
邊向外翻翹,頗顯嬌憨調皮。
“這幾百條小龍,我心訓練了一年多,那兩條神龍更是千辛萬苦尋來的,怎麼對你們這麼客氣?難道它們也知道遇上了貴客?”她嬌滴滴說畢,從椅上站起,走到南唐公主面前,含笑一拜:“小蝶替家父丁
秋問候老前輩!”南唐公主冷笑道:“丁
秋?他勾搭上了毒蠍子,還記得我這個師伯?他們兩個躲著不敢見嗎?”小蝶嘆息一聲,道:“家母早就不幸仙逝,家父近
有事也未能前來。今
只有小蝶一個來看望老前輩。”南唐公主似出意外,注目瞧瞧這個小蝶,哼道:“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小蝶展顏笑道:“那晚輩就直話直說了,幾位叔伯聽聞老前輩富甲天下,特命小蝶冒昧來借,說前輩仁慈體恤,必不會讓晚輩空手而歸。”南唐公主眼中
光一閃,卻向虛竹道:“你不要動。”輕飄飄飛過去,騎到了虛竹肩上。
虛竹料不到她如此舉動,一時目瞪口呆。南唐公主腿雙緊緊夾住了虛竹頭頸,對小蝶道:“廢話少說!其他毒物也不要藏著了。”小蝶吃吃一笑,道:“叔伯們年紀大了,出門不方便。難道前輩饋贈太多,怕晚輩一人拿不動麼?”說完一揮手,那幾個童子出銅環,嘩啦啦一陣響,把虛竹和南唐公主團團圍住。小蝶卻笑嘻嘻走到木婉清和劉婕杼跟前。南唐公主見狀遙空一掌,那幾個童子立刻閃動,二個一組,一個踩著另一個肩膀,圍成了嚴嚴實實的人桶。
虛竹眼花繚亂,呼不暢,一動不敢動。但見四周人影晃動,勁風陣陣。南唐公主時而盤旋高飛,時而坐回虛竹肩膀,連續砰砰擊中童子,那幾個童子五竅
血,卻猶如不覺。南唐公主突然變招,衣袂飄飄,十指纖纖,這是她自創的“天女散花”童子們陡地退回原地,個個雙眼
下血絲,此時小蝶站在木婉清和劉婕杼中間,兩隻手掌剛剛離開二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