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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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好，陽光溫暖。

屋簷和樹枝上，垂掛冰錐，被暖陽一照，折出極美的光暈。同時消化的雪水和融化的冰水，滴答滴答的，從屋簷上，從樹梢上，滴落。

幾個丫鬟各忙各的事，或打掃院落，或打了井水洗滌，或翻曬衣物，或在廚房跟著郝嬤嬤和萬嬤嬤研究吃食。

空起裡，依舊飄蕩著苦澀的藥味，只是園子裡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味道，到也沒有初時那麼聞著不舒服了。

楚華驕和龍龍坐在窗臺前的書桌邊上，一個拿了本諸子百家看的津津有味，一個拿了本雜記消磨時光。書桌上，還放著一小碟子金黃的酥油茶餅，是楚華驕和郝嬤嬤萬嬤嬤一起做出來的。各房各院都送了些去嘗，自己也留了些。

一壺清茶，在一旁矮腳凳上的小爐子上煮著。藥味裡，就又夾雜著一些茶香。矮腳凳旁邊的棉甸上，肥貓老虎和玉雪依偎在一起，大睡著。

“姐！”龍龍突然抬起頭，看向楚華驕，小眉頭皺在一起，“治國，到底是應該以禮治國，還是以法治國？”

“你看到孔子和荀子的思想了？”楚華驕放下手的雜記，笑著望向龍龍。前幾天，楚華驕去尋訪了孫大儒推薦的那位先生，但是未曾訪得，那先生的鄰居告訴她，說老人家出去了，按照往年的習慣，要到暖時候才會回來。

楚華驕不想龍龍的學識荒廢，便每每有空，都陪著龍龍看書，龍龍有什麼疑難不懂的，她就儘量的幫著解釋。而楚華驕不得空的時候。就讓傲梅和冬兒在園子裡設上靶子，讓龍龍學習一下箭的準頭，目的到不是讓他成為神弓手，只是不想他一直無聊的看書。

“是啊，怪無趣的！”龍龍皺皺眉頭，在百家諸子裡，龍龍最喜歡是墨家和孫子兵家，眉兒告訴她。龍龍曾對著肥貓老虎語過，等他腿好了，他要學著騎馬，做大將軍，要像個男子漢一樣，保護姐姐。

楚華驕當時候心裡無比動，她沒有去將這一層挑開來。但是卻是引導著龍龍，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將軍，不是好將軍。除了能自己打仗外，也要能做到在談笑間，讓敵人灰飛煙滅。頭腦，也是相當重要的。

由此。龍龍才將原本不喜的諸家思想，都細細的看起來，而不是專攻兵家之道。

楚華驕笑笑，道，“諸子百家，百花爭鳴，有其髓也有其糟粕，取其長補之短。自是需要慧眼。譬如你說的禮和法，孔子聖人，覺得人都大善，以禮治為最佳，而法家又覺得人大惡。以法固人之惡才是本。其實無論何者，都需和當世想象結合起來運用。”

“恰說禮。禮引導人走向自由，而法。束縛人的行為。禮是民眾推之於君主，法是君主下行於民眾。法只論法，不論人。殺人則，依法當死。但禮，則是以人之為本，以人之情念為導，殺人者？為何而殺人？都需要考慮其中！法無禮，太殘太冷，禮無法，太鬆太怠。姐姐認為，兩者相互依存，才是本之道！”

“恩！

“龍龍點點頭，又拿了書看起來。

楚華驕站起來，想活動活動筋骨，才抬眼，就見菊芳從月亮門處進來，冬兒幾個熱情的了上取說話。

菊芳來，自然是老夫人有什麼事。因著楚老夫人不喜歡楚華驕和郭凡兒以及顧英走的太近，楚華驕最近幾天已經很少去郭家了。自然郭凡兒和顧英也不想楚華驕為難，沒有特意的使人來接她。

所以楚華驕不覺得沈郭凡兒的事，只是她前一會兒才請安會來，老夫人又使菊芳過來，卻是為何？

“菊芳姐姐！”楚華驕一面上取，笑容滿面的將一個小手爐給菊芳，一面吩咐冬兒，去端了酥油茶過來給菊芳嚐嚐。

“每次來，小姐都這般客氣，到是讓奴婢都不敢來了！”菊芳笑著道，將手爐給楚華驕，“奴婢是得了老夫人得吩咐，來請小姐的！楊老夫人剛剛使了人來，說是好幾天不見小姐了，怪想念的，特意的派了頂轎子來，想接了您過楊府去！”楊老夫人！楚華驕以怔愣。

上次寶會後，和楊老夫人那邊也有走動過二回，但是下雪後，就跟郭凡兒和顧英走的近了，楊老夫人那，再沒有使人過來。楚老夫人還為這事，擔心的飯都吃不下，就怕皇家誤會了楚家有什麼心思。也是那幾天，楚老夫人把楚華驕說了又說，她不能直接點出各種關係，不明白的人聽著只當是老夫人不喜歡郭家那個傲的，明白的人如楚華驕，則是知道老夫人是如何的煎熬在皇族和郭家之間。

“我去換身衣裳！”楚華驕笑著道，“姐姐稍等會兒！”菊芳點點頭，自是在邊上等著，才一會功夫，龍龍竟是作了一幅菊芳的畫像。

“芳姐姐，你看看，像是不像你！”龍龍讓眉兒將畫像展開來，筆法簡單大氣，人物和菊芳有七分想象。

菊芳看著畫兒，手一拍，臉微微紅著，眼底盡是喜，“大公子真厲害，真的像奴婢！”

“芳姐姐是漂亮的姐姐！”龍龍眯笑著眼睛，看著菊芳道。

楚華驕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但見龍龍和菊芳說著什麼，菊芳兩眼亮亮的，盡是歡喜。

“什麼好事兒呢！？”楚華驕走上前，笑著問道。

“我答應給姐姐畫一幅像！”龍龍昂著頭，笑著道。

“原來如此，芳姐姐是個美人，你可得把她畫好了！”楚華驕拍拍龍龍的肩膀。

“能得上大公子的畫像，是奴婢的福氣！”菊芳真心的歡喜。

“走吧！眉兒，給菊芳姐姐包上些酥油茶餅帶上！”楚華驕吩咐道，同時候拉了菊芳的手，一併的向外走。

楊老夫人派來的嬤嬤，一看氣度打扮，就知道在楊府是有頭又臉的。楚華驕到達的時候，楚老夫人正一臉笑意的和嬤嬤說著話。

“大小姐來了，那老奴就先告辭了！”那嬤嬤說著，就起身來，對著楚老夫人一禮。

楚老夫人欠了下身，看向楚華驕，極認真的叮囑道，“阿驕，在楊老夫人家，可是要守著規矩，知道嗎？”

“孫女兒記下了！”楚華驕恭順的點了點頭。

轎子一行，很快的到了楊府。還是那通氣派，那通富貴。走一陣，換上轎子，再走上一陣，最後在一進到名為“思園”的地兒。

屋子裡通了地龍，暖暖的，又焚著香，甜甜的。丫鬟們魚貫而入，將新鮮的瓜果、點心、各零嘴擺在桌子上，又煮上一壺茶，也不知道是什麼茶，才將那小壺放上，就竄出清冽的茶香來。

“小姐請慢等會，我家老夫人馬上就過來！”之前了楚華驕來的嬤嬤說道，話說完，看向楚華驕帶來的冬兒，熱情的上前拉了她的手，“這位姑娘跟我先去旁處歇歇吧，你們家小姐，我們這的丫頭自是會伺候的妥妥帖帖的！”楚華驕不知道楊老夫人請自己來做什麼，想來，不是真的掛念自己，也是不希望冬兒在場。

楚華驕對冬兒點點頭，讓她隨了那嬤嬤去。

而她，則是坐下來。她才坐下，就有一丫鬟上前來，為她烹茶，最後還給她點了一個如意吉祥的茶花。

因著丫鬟的這一手茶藝，楚華驕不由的多看了這丫鬟二眼。

時間，慢慢的逝，第一壺茶已然喝完，但是楊老夫人並沒有出現。楚華驕也不好問，顯得她等不得似的。就繼續開始喝第二壺，其間，上了一趟西閣。

但是等到正午時分，楊老夫人仍舊沒來，到是來了上次見過的一名嬤嬤，說是楊老夫人有點私事，讓楚華驕再等上一等。並有七八名丫鬟，送來滿當當一桌子吃食。

楚華驕滿腹猜疑，動了幾筷子就沒有再吃。就又丫鬟上來，將東西都撤下，然後又放上瓜果點心，烹上香茶。

楚華驕所不知道的是，在楊家的另外一處，姬風正滿面通紅的坐著，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他面前的圓桌上，放著一盆瓣蓮蘭。

殷狄和殷破一個左一個右，在那滿臉焦急。

“主子，那楚姑娘都等了半天了，您下決定要見她一見的，就應該出去了啊！”殷狄邊擊著手掌，邊焦急的道，便是語氣，還不能有催促意。

要見一見楚華驕，是姬風自己提出來的。但他又問徐元，那見了之後，怎麼說？對打戰事張口就來計謀的徐元，撓破了頭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最後出了條注意，說是讓姬風送給那楚小姐些什麼東西，讓她看到東西就能想到他姬風。

至於送的由頭，就說是謝她上次的救命之情。

而對送什麼才好，四人也是想破了腦袋，最後還是姬風覺得，瓣蓮蘭，最是符合他眼中的楚華驕。

只是，人也由楊老夫人給他請來了，東西也準備好了。指揮千軍、衝陣殺敵臉都不會變異變的姬風，在這最後關頭，卻是羞紅了臉，怎麼都不能出門進到隔壁那院，對他看中的女子，說一句謝。

“見了，是先送她蘭草？還是先說謝？說完以後，又要說什麼？”姬風紅著臉，求助似的看著殷狄，再看看殷破。

殷狄和殷破用厚大的手掌一拍腦袋。

完了，他們英明睿智的主子，在男女事上，竟是白痴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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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份了，新的一個月了！！加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