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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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倪芙意徐徐睜開雙眼，接著扳開壓在她上的大手，被她移開大手的主人低了聲，像是在抗議。

走到廁所馬桶前，拉下底褲，正要如廁時，看著上頭暗紅的血跡，她的身子停住，腦袋亂哄哄，本無法思考。

她的月事來了。

懊高興？

不。她覺得那種覺不像是高興，而是有點淡淡的悲哀…原來她沒有懷上他的孩子。

這一個月來，害他空歡快一場了？

默默洗淨底褲後，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動也不動的，靜靜望著眼前沒打開的電視，心裡紛亂得幾乎不過氣。

沒有孩子，不就是她原本的心願？

她不是一直很想擺脫這個黏人又吵人的傢伙嗎？可是為什麼在謎底揭曉後，她卻好失落…

驀然，心底有個聲音悄悄說著；其實你想把他留在身邊。

天啊，她怎可能會有這種想法！那豈不意味著她一點也不想結束目前兩人的生活？

還想看見他微笑如暖般的臉龐，還想再被他擁在懷裡。

還好想好想…啊，她怎麼會這麼貪心？

忽然…

“早安。”唐振豪彎下，自沙發背後給她個大大的擁抱，順便親了一口。早晨的她，覺起來格外清新。

“早。”聲音悶悶的。

“怎麼啦？肚子餓了？一定是寶寶吵著要吃飯了。我先去作給你吃，等等哦。”唐振豪笑道，再親她一口。

“好…”不自覺地，她竟然順著他的話回答。寶寶…她摸摸平坦的肚子，心想，哪來的小孩，他本就不曾存在。

都怪這一個月來被他催眠得太厲害，害她真以為已懷了他的孩子。

“想吃什麼？中式還是西式？”

“還不是很餓，先陪我坐一下。”他坐到椅子上，用雙手緊緊摟住她。一早就這麼甜，臆間充滿對她的愛意。

多幸福的畫面啊，他嘴角不上揚。

溫順地，她倒在他的大腿上，仰頭看他。

“呃，唐振豪…”她言又止。

“怎麼了？你臉看起來不太好，身子有點僵。”他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大手自動幫她按摩起來。一大早身體就繃得那麼緊，很傷的。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角一勾，出足以融化人心的笑容。

“因為你是小芙啊。”頓了頓，怕這樣說會讓她起疑心，連忙又加了句；“而且你是我孩子的媽。”倪芙意微怔，笑得有點苦澀。

她在期待什麼？本來就該是這樣的不是嗎！除了孩子外，他與她之間還會有什麼相關聯繫，充其量就只是同事而已。

見她的笑容有些奇怪，他伸手觸摸她的臉龐，柔聲問道:“我說錯了什麼嗎？”怎麼有種不祥的覺？

“沒，你沒說錯什麼。”是她自己想太多，以為會有不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