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極武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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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繃起臉反駁道:“我先前被抓之時,兵刃被這幫反賊收走,若是有劍在手,定當手刃惡賊!”千鎏影頓時笑出聲來:“這天下劍者,修出劍意者不過寥寥數人,皆是已達無劍勝有劍之境,其劍意之能遠勝兵刃,配劍不過錦上添花而已,本王還是頭一次聽人鬼扯有劍勝無劍呢!”墨天痕剛想辯解,卻見北落師門眉眼一跳,對千鎏影道:“你從哪聽的這些胡言亂語?”千鎏影面上笑容頓時一僵,訕訕道:“唔?胡言亂語?”北落師門斥道:“這天下劍者,修出劍意者不過寥寥數人,可你又見過幾人?劍?縹緲劍?還是十二劍天?”千鎏影啞口無言,不知北落師門所問究竟何意,心裡直打突突:這些人老子哪見過?
人坊間說書的不都這麼說?但這話他終究未敢出口,只是道:“不曾。”北落師門道:“不曾,便不要胡言。”轉頭望向墨天痕道:“你自稱‘學生’,想是儒門弟子?”墨天痕點頭稱是,卻聽千鎏影在一旁小聲嘀咕道:“又是個死窮酸。”北落師門自然聽見千鎏影暗諷,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道:“小兄弟,將你劍意使出與我一觀,若是為真,此回攻破快活林,有你一功。”墨天痕搖頭道:“侯爺,學生不求功勞,只求侯爺退兵時能將我等安然送至西都。”北落師門一指千鎏影,應道:“這是小事,此戰結束,龍皇飛將便會返回西都,屆時你們可與他同行。”墨天痕行禮謝過,隨即一指橫撥,八舞意發劍破蒼穹扉,只聽“噗”的一響,眾人身邊殿牆之上頓現一眼兩指見方的圓形孔,將殿牆兩面貫徹通透!見墨天痕一指穿牆,千鎏影脖子一縮,鄙夷道:“小子你休要唬我,不過劍氣罷了!”他武藝雖高,卻是在戰場磨鍊,對武林之事知之深淺,只道是墨天痕以次充好,想要矇混過關。卻聽北落師門淡淡道:“鎏影,你可見到劍氣?又可曾見過劍意?”千鎏影氣勢瞬時又矮三分,支支吾吾道:“不…不曾。”北落師門為將多年,因鎮守東京無戰可戰,又心繫天下武林動向,故主動請纓,擔任監察天下武林大事之責,時常奔走觀摩高手對決,雖武力稱不上絕頂。
但眼界極高,一眼便看出墨天痕那一指已達無劍之境,憑劍意傷人並非妄言。他本想呵斥千鎏影,讓這自大狂妄的小子滾回自己的飛龍營去。
但千鎏影畢竟帶兵大將,自己若似長輩一般在旁人面前斥責於他,反而有損他的威信,便平靜道:“不曾,便不要妄加評斷,靜靜聽便是。”千鎏影雖是驕狂,卻對這與自己父親齊名的伯伯敬畏有加,登時聽出他話中含義,臉上出尷尬神情,撓了撓腦袋,假笑道:“好,好,我安靜不行麼。”北落師門這才對墨天痕道:“小兄弟,你年歲幾何?”墨天痕答道:“學生今年整十七了。”北落師門點頭,頗為讚許道:“後生可畏也,單憑這一劍,便能知你所言非虛,這一功聖上定會有所賞賜,你們在此好生休息吧。”說罷轉身準備離去。
墨天痕見他要走,忙叫住他道:“侯爺且慢,學生還有一事相求。”千鎏影不耐煩道:“你小子,這是準備給你記功,又不是讓你去做死間,哪來那麼多要求?”北落師門輕吭一聲,臉上也隱有不悅神:“說來聽聽。”墨天痕問道:“敢問侯爺,現下是否還有快活林的活口?”北落師門默然點頭,墨天痕抱拳行禮,又道:“稟侯爺,學生家住落松,父親乃當代墨家鉅子,母親乃道門希音觀赤天子道長次席弟子,亦是南水陸家的大小姐。本是父母雙全,衣食無憂。
但兩個月前,有一夥賊人深夜入我家中,殺我父親,擄我母親,更將家中老小僕役屠戮殆盡。若非得清微觀兩位道長與儒門煌天破師兄相救,只怕已滿門皆隕。”他說到心中痛處,忍不住又哽咽起來。
北落師門皺眉道:“你說這些,與活口何干?”墨天痕道:“侯爺,學生歷經查訪,得知母親極有可能被擄往快活林,故而才會在此。
只是學生失陷期間並未發現母親身影,所以斗膽請求侯爺,可以讓學生前往問話。”北落師門奇道:“你背景深厚,大可往南水尋求外祖父幫忙,何必隻身犯險。”心中卻道:“難怪這段時未得籟天聲消息,他對這師妹痴心一片,想來定是發瘋般的去找尋她了。”墨天痕堅定道:“回侯爺的話,這之中有些隱情,讓學生不便去求助外公。
而滅學生滿門的那夥賊人仍在不停追殺學生,以圖斬草除,學生擔心往南水路上必有埋伏,便北上師門,邊躲避追殺,邊查訪母親下落,況且,學生認為,身為人子,報仇當親力親為,不得假借外力。”千鎏影聽了這番話,不
心中又犯嘀咕道:“什麼狗
歪理,君子
說,這小子腦袋也是被書夾壞的,南水陸家那麼大勢力,寄封信過去,老爺子為女兒還不得把整個中原翻個面?用得著你在這苦兮兮的親力親為?”北落師門亦覺墨天痕思想有些幼稚好笑,但一轉念,竟是從心底生起一絲敬意,不
道:“好,有擔當,有勇氣,那便拿出毅力,貫徹你之信念吧!本侯期待你的表現。那幾名活口就在那裡,你可以隨時去問。”說罷便轉身離去。
千鎏影跟在北落師門深厚,心中卻更覺納罕,幾乎驚嚇道:“北伯伯不會也被書夾傻了吧?怎會鼓勵這般不著調的事情?不對…他一定是跟那什麼墨家有仇,想讓這楞小子去送死!嗯…應該…大概…是這樣吧?”一行人目送兩大神將離開,只聽賀紫薰在一旁道:“小墨,一甲侯好像很欣賞你呢。”墨天痕道:“將神之言,多有鼓勵意味,正說明我現在仍不足道也,沒什麼值得高興。比起這個,我還是陪你們去尋找洗浴之所吧。”寒凝淵叫住他道:“墨賢弟,此事不如由晏姑娘幫忙,你我先去審問那幾個俘虜,如何?”墨天痕不由望了晏飲霜一眼,正氣壇嬌女此時正為先前自己的怪異
受而兀自出神,聽見男兒呼喚,這才反應過來,尷尬應道:“好,便放心
我吧,我們都是女子,也好相幫。”墨天痕遂道:“既然如此,麻煩師姐了。”他自是不知這美麗師姐心中的小九九,只是知曉二女心中創傷非三言兩語就能抹平,此時雖不再覓死覓活,但仍需有人開導,晏飲霜溫婉親和,知書通理,有她在旁,他也安心。夢穎早先一步到來,知曉道路,便引著二女往後殿尋水房去了。
見三女走遠,寒凝淵拍了拍墨天痕肩頭,道:“走吧墨賢弟。”墨天痕應聲而動,心下忐忑而動,這兩個月來他連遭厄難,九死一生,更殃及身邊人付出慘痛代價,當這一切結束,是否能就此尋得答案?
***兩大神將來到大殿一角,早有兵士闢開一角空地,拉起一道簡易門簾,將鋪蓋全數備好。
北落師門戰時常與士兵共嘗甘苦,同灶而食,但從不設帥帳,也從不與兵士同帳篷而臥,休息時必會隔開一方空間,獨自睡在其中。他威望甚隆,也深受麾下愛戴,將士們知他習慣如此,每次出征皆會尋出一塊僻靜之地供他歇息。
千鎏影一路隨北落師門來到此處,只見北落師門停下腳步,轉身道:“你跟著我作甚?還不回你飛龍營去!”千鎏影涎著臉道:“北伯伯,我們也好些時候未見了,侄兒就不能與你敘敘舊麼?”北落師門一生未娶,膝下無子,但與千楚棠私極厚,早在千家兄妹二人年幼時便多有來往,對他們更是視如己出。時及千楚棠亡歿,其夫人傷心過度,鬱郁成疾,不久便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彼時千蘭影僅十歲出頭,千鎏影也不過雙十之年,北落師門秉持舊義,對這兩兄妹照顧有加,在朝堂更助千鎏影穩立軍中,成就今之龍皇飛將,這讓千鎏影既敬他如父兄,又待他如摯友。
千鎏影領軍之後,二人相聚漸少,但每逢遇見,千鎏影總會如孩童一般纏上他,非要像多年前一樣與他徹夜長聊才會消停。
千鎏影自然知道這個北伯伯面冷心暖,每次開聊前都是板著一副面孔趕他離開,這讓他更是有恃無恐,大大咧咧的坐在地鋪上,拍拍一旁的空位道:“北伯伯,急行軍多,也累了吧,正好與侄兒聊天解解乏。”
“要解乏,我大可睡覺,何需聽你嘮叨。”嘴上雖是厭煩,北落師門卻仍是坐到千鎏影身旁看了他一眼,隨後道:“說吧,你想聽什麼。”千鎏影嘿然笑道:“北伯伯果然是最懂我,知曉我滿肚子好奇。”北落師門佯裝厭煩道:“有快放。”千鎏影笑問道:“北伯伯,話說您剛才提到的那什麼劍斜、喵喵劍、十二劍的,你都見過嗎?”他自小便對江湖俠士頗為神往,只不過受家教所縛,一心鑽研兵道,難有機會接觸這些事物,直到長成領兵,才會在閒暇時找間酒樓聽人說書,品些江湖雜談。
北落師門因駐紮東京,身受密旨,平兼有觀控武林大事之責,故雖未曾領兵出征,卻常能親睹頂峰相見,極武會戰,這對千鎏影來說,遠比從說書人那聽來的故事要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