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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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挑起一道眉。不知怎的，面對這個不再柔順的她，他心中反而有種奇異的情緒。似乎，這才是他想看到的她。

“你想反抗我的命令？”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所有物，除非我心甘情願，沒有人能迫我！”他上前一步進她，抓住她的雙手，狠咬牙道:“我不管你現在如何嘴硬，只要你壞了我的大事，我會讓你嚐到應得的苦果！”

“不！我不是你的玩物。”被他握住的手腕發疼，她烈地反抗，但怎麼也掙不脫。

“不是嗎？”他出惡的笑，陡地鬆開她。

“你以為…這一年來我把你當成什麼？”撂下話，他大笑著離開。

雪凝的心猛地揪緊，如同被撕裂般痛楚。

“酈姑娘，黑王有請。”才一早，黑王最信任的左使黑翼便被派來請她到大廳去。

黑翼是自小和黑王一起長大的童僕。與其說是僕，不如說是玩伴、書童、侍？吹們〉薄s捎謐孕∈艿膠禿諭躋謊慕逃哪芰Γ嗖輝諍諭踔攏輝傅焙諭醯撓白櫻謁肀吖畢滓磺校ㄋ納？br>這兩人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沒有人知道。

平，除了公事外，也不見兩人有任何私下的談話，但黑王對他的信賴和重視卻是人盡皆知的。

平時，通報這種小事都是由下人做的，但今黑王卻派了黑翼過來，可見事情非同小可。

雪凝臥榻上的紗帳毫無動靜，而青青也只是站在一旁候著。

“酈姑娘，黑王有請。”黑翼不由得再次出聲。

事情有點反常。黑翼的眼光銳利地逡巡過紗帳和青青的眼。以往，只要聽見王的召喚，酈姑娘是絕不會有半分遲疑的，然而今天…他冷冷的眼瞥向青青表示詢問，青青卻只是搖頭。

“酈姑娘？”雖是問話，但黑翼的語氣有著相當的警告。

“我聽見了。”紗帳裡傳出雪凝稍嫌沙啞的嗓音，很明顯的是哭過了。

“既然酈姑娘明白，那屬下告退。”王的事，他無權過問。雖然他並不贊同王的態度，但那畢竟不是他該擔心的問題。

“等等，黑翼。”雪凝喚住他。

“請你告訴黑王，雪凝今天身體不適，無法接待賓客。”她當然知道黑王召她，是要她去見李陵。她也知道若是不從，會招致什麼樣的後果，但她仍堅持自己的決定。

她想賭，賭王對她的心。

“小姐！

“聽見這話，站在一旁的青青驚得倒了口氣。就連沉冷的黑翼也驚異地揚起了一道濃眉。

黑翼緩緩開口。

“黑王不喜歡被人拒絕，這點…酈姑娘應該很清楚吧？”輕易觸怒黑王的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是，我懂。”雪凝悠悠地輕嘆了口氣，輕得讓人幾乎無法分辨。

“黑翼，謝謝你，但…你只要照我說的告訴他就行了。”

“酈姑娘…”黑翼似乎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卻又止住了口。

“是，屬下知道了。”說完即轉身離去。

黑翼一離開，青青即刻慌張地掀開紗帳。

“小姐，黑王會氣瘋的，你不怕…”話還沒說完，卻見著臥榻上紅腫著雙眼、憔悴傷神的臉孔，她就什麼也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