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登臺淚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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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頭登上那個兩尺高膽子，我強壓住心中的緊張坐在上早就安放在臺上的椅子上。覺到四周的嘈雜似乎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喧鬧起來。我聽到近處有人在談論著我，無非是些長相身材來歷等等的品頭論足。我的心中滿是屈辱，好像自已是一件待售的商品。

“這就是百花樓新來的青蘭姑娘？也很一般嘛，瞧瞧，瘦的跟豆牙菜似的，不合我胃口！”

“呵呵，有幾個的眼光和你老兄一樣啊？我聽說了，這位青蘭姑娘可是晉陽城來的千金小姐啊。看看，小模樣長的還不錯嘛。”

“可惜掛的是紅牌，不知道她的琵琶彈的怎麼樣。”

“怎麼，你看上了？聽說這青蘭姑娘家裡好像沒什麼人了，大概也不會有人來贖她了吧，你要是看上了，去問問姚三娘？買回家做個小妾也不錯啊。”

“算了吧，百花樓的紅牌姑娘我可買不起。不過嘛如果她掛了黑牌，我倒是很有興趣，嘿嘿…”我在臺上聽的頭皮發麻，一時覺得心中更加害怕。

“喂，怎麼還不彈啊？大爺們都在等著聽呢。”有人開始鼓譟起來。

“靜一靜，靜一靜。”一個聽上去有些悉的聲音響起，大廳裡竟真的安靜了下來。我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去，說話的人不就是那個一直纏著玉蓮的葛老闆麼。想必他是這裡的客，大廳裡許多人都是認識他的，就算是不認識，但向旁邊的人詢問過後，眼中也都出恍然大悟的神。這也難怪，我從柳兒那裡也聽說了這個葛胖子，他作為北齊最大的皮貨商自然是財大氣。而且有傳言說，這位葛老闆雖然是個商人，但在北齊卻極有勢力，與南楚的官面上也有不少往來，不然他也不會在北齊與南楚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峙的情況下還能這樣自由地做著皮貨生意了。

葛老闆看到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肥胖的臉上出了滿意的神。回頭看到我正望著他，立刻扯開嘴角笑著對我道:“好了，現在青蘭姑娘可以彈了。”看著他滿臉的肥把兩隻本來就很小的眼睛擠得只剩下了一條縫，我忽然有些想笑，心裡自然也放鬆了些，暗暗有些，便向著他微微笑了笑並點了點頭以表謝意。

“庭榭搖風晚葉涼，鳥倦孤巢，暮掩殘陽。天涯紅綃費思量，陷身紅樓，待月西廂。驚起曉星夜未央，婉約芳思，百斷柔腸。輪迴情約漸依稀，夢裡三生，一夕光。”一曲唱罷，只覺得心中擁堵不堪，只想一吐為快，於是再撥琵琶，重啟雙唱一曲鳳凰臺上憶吹蕭！

“夜輕寒，柳殘草敗，秋涼黯淡芳華。醇酒清茶後，記恨霞。滿腹離情別苦，憑誰訴、寂夜啼鴉。時今，蟾光共照，隔卻天涯。

由他，淚垂臉頰，把倦倚高臺，去琵琶。料月宮仙子，顧曲浮槎。綺夢幾回相見，空記取，綠水人家。青山碧，分那時，滿山桃花。”本以為相隔千里，我總會淡了那絲想念，可是為什麼魂牽夢縈，卻總是脫不開那片桃花林？當離情因了孃親的死並不如何深刻，可是這一年來對孃親的思念淡了，對那個青身影的記憶卻更加的清晰深刻了起來。我不知道離開連府倒底是因為連月歌，還是終於找到了一個藉口可以去玉門關，但是困在這青樓，卻更加想要身雙翼飛去那千里之外。

有時也常常會想:他若不是大將軍之子便好了！可惜青山綠水，布衣人家，也只是夢中景象罷了。此時，我卻是一個青樓女子，需要登臺賣笑！

指尖撥動情思，淚落雙頰。臺下掌聲響起，也有人大聲呼叫我的名字，我站起來彎行禮，腳步有些虛浮地離開。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姚三娘應該不會那麼容易便將我賣了吧？我看到了姚三娘笑成一朵花的白臉，只覺得噁心無比。

回到樓上的房間，玉蓮和柳兒正含笑等著我。

“青蘭妹妹，沒想到你唱的這麼好。”玉蓮微笑著道。

“經過今晚的登臺，你的身價會很高。掛黑牌的可能就低不少。”我點了點頭，苦澀一笑。原想著找個機會逃出去，後來才知道這小小的青樓卻養了不少的打手，別說是逃跑了，就是在自已的屋子裡尋死，也會被他們發現。這也是我在聽到花無期願意替我送信時毫不猶豫地同意的原因。我不知道自已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機會逃跑！如今臺也登過了，想來短期內應該還是安全的吧。

與玉蓮說了幾句閒話後，她看我神不是很好，便帶著柳兒離開了，只剩了我一個人坐在房裡發呆。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姚三娘扭著肢走了進來。看到我，一張用白粉抹的白生生的臉笑得要皺起來一樣。

“呵呵，青蘭，不錯。沒讓媽媽我失望。媽媽我呀，決定給你掛紅牌了。不過今晚你可要伺候好葛大爺啊，他可是財神爺，說不定還能幫你贖身呢，那你就走了大運了。”我一愣急忙問道:“不是說紅牌姑娘不接客的麼？”姚三娘笑道:“那要看是哪種紅牌姑娘了，像玉蓮姑娘那樣的，家裡是大富，自然不能壞了她的清白，這樣才值錢嘛。可是你嘛，你家裡又不會拿銀子來贖你，如果只是多一點銀子的話，媽媽我也捨不得就這樣壞了你的清白，可是那葛老闆這次可是花了大價錢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喜歡你，出的銀子比給玉蓮的都高，別說是你了，就是玉蓮，如果有人出這麼多銀子，我也給他辦成囉。好了，你好好準備一下，葛大爺一會兒就到。”

“不，你不能！求求你，不要讓我接客！我家裡也很有錢，我已經讓人去送信去了，他們會出銀子贖我的，真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驚慌失措，死死地抓著姚三孃的袖子哭求，我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我終於明白過來，說什麼掛紅牌就可以不接客，姚三娘她開院為的是錢吶，只要有錢，她哪裡會管什麼紅牌黑牌？

“幹什麼？幹什麼？葛大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這樣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姚三娘一邊大聲喝斥，一邊使勁甩開我的手。正在我再次撲向她想要哀求時，那個肥胖的葛老闆一臉笑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則是跟著一個形容猥瑣的小斯，小期的手裡還抱著一個盒子。

－－－－－－這一章，實在想不出來章節名，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