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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女妖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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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氣候變得宜人的緣故,慵懶的睡意全被溫煦的陽光和驅散得一乾二淨,一大早,修利文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無論賴的意願多強烈,睏倦也遲遲不願造訪,隨著時間漫無目的地淌過,腦袋反而愈加神奕奕起來。真是見鬼,他抱怨著身坐起,開始有些懷念過去那些陰森的子。

瑪麗亞雖然被主人折騰了一晚,但她這個年紀的女力和恢復力都處在最旺盛的時期,早就已經清醒過來。只是修利文不起來,她也必須小心陪著,雀躍的神隨身體一起被錮在上,更是難捱。此時見到小主人終於願意起來,她立刻用如同逃獄的犯人般謹慎幹練的動作服侍他穿衣洗漱。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懷念的覺。”在身後為男孩梳頭的貼身女僕說,大約是之前人心惶惶的三裡,一直對主人的安危提心吊膽的緣故吧,不久前看到他渾身不成*人形地被基麗送回來,便有種天旋地轉的覺。現在看到他平安無事,心中也似荒野一般撥雲見,但總覺得這個男孩有什麼地方不同了。

說不清楚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曖昧的覺更為人,總要改變了才會想起從前,瑪麗亞並沒有掩飾這份情

“懷念是老不死的特權,你還太年輕了,瑪麗亞。”修利文學著那天母親的語氣說。

“是是,那個…賽巴斯安娜大人呢?”瑪麗亞小心翼翼地問,她看得出主人的心情不錯,但又擔心真發生了什麼憾事影響了他的好心情。但是那個新加入這個家族的女野蠻人也和她處了一些時間,印象還是很深刻的,一直再未見她,不由得有些擔心。當然,還有疤臉,那個她並不待見的墮落者。她這個人就是有些純善,不認識的不幸都會由衷到痛苦,更別說認識的了。

果然,修利文的臉有些動搖,雖然一閃而逝,但並沒有逃過端視梳妝鏡的瑪麗亞。她心中微微嘆息,但是表情和動作上都沒表現出來,就像是隨口提了不怎麼在意的家常閒話一般,臉上掛著風般溫暖柔和的笑容。

瑪麗亞有些像母親,不,她本來就是母親,而這個歲數,視為姐姐也不為過,格和氣質的風韻正是修利文所中意的地方,讓他總能找到一些人的影子…他不想讓她擔心,其實,純以理智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遺憾悔恨的事情,於是他端起傲然的笑臉。

“她在執行一些秘密任務,過幾天就會回來了。”修利文當然沒有忘記當的協議,孕育這個種族的巨輪之月已經墜落,就算他不親身前去,它們也會來找自己。當賽巴斯安娜雖體現出來的實力,足以讓它們在發生劇變,大約還未完全恢復元氣的那片荒野中來去自如。不過,為了確保萬一,讓人去接應一下也好。

男孩沉思著,只聽到瑪麗亞悅聲說:“那真是太好了,安和瓊也會很高興呢,她們很喜歡賽巴斯安娜大人。”安和瓊是瑪麗亞的孩子,幾乎分辨不出彼此的雙胞胎,輪廓帶有母親往昔的影子,個也嬌憨可愛。修利文將母女三人從她們的騎士丈夫手中強搶過來,並用卑劣的手段令其家庭分崩離析,雖然是受到女僕衛隊總長蘭·聖宮的蠱惑,但隱隱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面。遭遇了這種過去的三人能夠不計前嫌,在女妖塔的生活無憂無慮地成長老去,那就真是太好不過了。

瑪麗亞的鏡像似乎完全沉浸在自我的幸福中,溫聲絮叨,修利文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凝視著鏡像的一顰一笑,微不可覺地發出一聲略為憂鬱的嘆笑。

“怎麼了?主人。”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不再努力一些可不行。”

“什麼方面?”瑪麗亞審視半晌,輕巧地放下梳子“好了。”

“還有什麼呢?”修利文以一種魄力十足的氣勢站起身來,戴上高傲頑固的面具,昭示著蛇發者的重臨:“我的身份就只有一個,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一樣,但這件事無論多努力都嫌不夠呢!我可不會像你那個沒用的前夫,毫無反抗之力地將重要的東西拱手讓出。”殘忍又銳意十足的話語一瞬間刺穿瑪麗亞心靈深處的隔膜,挑出不願回首的往事,讓她心中隱隱作痛,但是她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在我做出選擇的時候不就已經註定了這一切嗎?她在心中自言自語,毫不動搖,事已至此,為了兩個尚不知世事的女兒的幸福,她堅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痛苦反而讓她有一種懲罰的快,和懲罰後的解脫。

“是啊,若是蛇發者的話,您一定能辦到。”瑪麗亞溫煦的笑容像督導隊的利刃一般,在修利文的背後散發著森森的寒氣。

“當然。”修利文視無睹地昂首前行。

他今天的程表同往常一樣排得滿滿的,重新又回到這種充實得有些緊迫的生活主旋律中,男孩時不時會回味一下驚心動魄的三冒險之旅。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但不可能全都一蹶而就,這樣一來,不讓人覺得一天的時間實在太多短暫。劇變的三來,堆積的公文足以將他埋進紙堆裡,無論如何應付了事,也無法在一天內解決,他整個上午必須在機械般的覽和蓋章中渡過。下午有一場軍事會議,與煉獄城三巨頭磋商事關巨輪之月的墜落和痛苦之王的降臨的應急對策,前去支援修利文而遭到頭痛擊的游擊隊也必須重整旗鼓。

必須撰寫一份付王都的密信,詳細闡明這三的經過以及自己的判斷,還有靈魂石…以配合調查為由,被軟在塔中的國王特使特蘭斯也必須當作假餌放出,以掩人耳目,最大程度保障暗中攜帶信件和靈魂石歸去的三公主殿下碧達夏雪的安全。

是了,她是今晚動身吧,修利文持印章的手恍神地頓了頓,復又壓上…今天還沒見到她呢,昨晚也沒有進入他的臥室,究竟在做什麼呢?

碧達夏雪得到美杜莎女僕衛隊總長,綽號“鬼畜王”的蘭·聖宮的邀請,前往女妖塔女僕衛隊的專用演武場。蘭早已晉級大師多年,是現時屈指可數的強者,她的名聲,全是用血淋淋的刺殺和對同的變態**堆砌起來的,自從出道以來,任務履歷上未曾有過失敗,儘管不是刺客,但在單體搏殺和暗殺領域卻人人聞之變。儘管那些事蹟已經隨著這個女人皈依美杜莎家族,不再公然活動而成為傳說,但不時也會有幾件駭人聽聞的屠戮被捕風捉影地懷疑到她的身上。

無論如何,對於非屬美杜莎家族的人來說,是個手段與格都惡毒得讓人不齒和恐懼的女人。其實,即便是她所歸化的這個家族,也有許多人畏懼著她的存在。在其領導下的女僕衛隊,受其風格和氣質的薰陶,已經逐漸失去了女僕這一溫馴亮麗的外表,蛻變成蛇發者深藏在腮後的毒牙。

“我這裡有一些你會興趣的第一手情報…作為換,來廝殺一場如何?”昨晚,蘭將碧達夏雪請進自己的辦公室,一邊玩著手下的女僕戰士,一邊問到。她別有意味地勾起笑容,投向對面端坐的尊貴女人的目光,充斥著一種**的侵犯。

女僕戰士上身套著鎧甲,下身卻一絲不掛,但是就算被玩,也沒有出絲毫異樣的神,不要說嬌羞或狂野了,就算身體在碧達夏雪不聲不響,忽然推門而入的一剎達到**,那種由凝重、晦澀、陰暗、狂熱和謹慎凝結而成的五官也沒有絲毫變化。

空氣中彌散出一種另類的糜味道。

碧達夏雪對所有這些視而不見,她早就明白麵前這個變態女人的格,會遭遇這般無禮尷尬的情形,也早在她的預料當中。

“一年前,你也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我有急事,而且你還太,當然,不久前的你也是一樣。不過三不見,當刮目相看呀,蘋果已經成到可以摘下來了呢。”蘭猩紅的嘴,放開了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僕戰士。

“就算我不答應,你也還是得將情報給你的主人,不是嗎?”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就不想試試,靈魂石的力量是否可以一雪前恥嗎?”蘭十指叉,托住下顎。

聽到悉的字眼,碧達夏雪瞳孔頓時一縮。

“靈魂石…這就是你的情報嗎?”

“有很有趣的說法經由我所不知道的途徑散播開來了,對方也在本城經營了很久吧,說不定這個城堡剛興建的時候就有計劃地潛伏下來了。總之,我相信,過不了幾天,城裡的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個玩意。”蘭說這番話時,微微眯起的眼睛閃過危險的光芒,作為家族最高戰力的總指揮,她當然無法容忍自己的領地有無法監控到的暗處。就算不可避免,也必須在第一時間剷除。

“具體的內容是?”

“這就是換的內容了,如何?打一場,讓我見識一下煉獄三魔神的力量。”女人站起來,從辦公桌的下部鑽出另一名一絲不掛,只戴著戰靴和護手的女僕。

蘭走到碧達夏雪的面前,側坐在辦公桌的一角上,高叉至間的裙子漏出一線光。裡面什麼也沒穿,隱約呈現出溼跡。

女人若無其事地為碧達夏雪斟茶。

“當然,就如你說的一樣,就算你不接受,我也必須要將這件事報告給那個小鬼…”

“小鬼?”碧達夏雪用銳利的目光盯在她身上,無論怎麼說,他也是她的未婚夫,被區區一個下賤的僕從如此蔑稱,可不能當作耳邊風。

“怎樣?現在有教訓我一頓的**了嗎?”蘭傾身將茶杯貼到碧達夏雪的邊“或者說,連教訓自家的一條‮狗母‬都不敢?”

“明天上午。”碧達夏雪甩頭起身,冷冷定下戰時間,再不看這個早將正常人的尊嚴和臉面棄置不顧的女人一眼,轉身離去。

“呵呵…真期待。”蘭·聖宮將熱氣騰騰的茶杯收回來,輕輕抿了一口。

那是昨晚上發生的鋒,碧達夏雪將思緒收回來,打量著即將延續這場鋒的地點。行過一條如同競技場選手過道般的長廊,兩壁間寬十公尺,鐫刻出薔薇藤的花紋,花紋的留白處呈現出似槍似劍的形狀。天頂是戰士相互廝殺的壁畫,或是單對單的一決生死,或是一對多的捨命搏殺,沒有大型戰役的波瀾壯闊,也沒有抗擊外敵的英雄主義,陰暗的調令人背脊生寒,就連象徵血的紅都失去了溫度,發紫發黑,漸漸**。走廊兩頭的角落裡,是披盔戴甲的骷髏,有一種鮮活的腥味從它們的身上散發出來,似乎還能聽到滴落的血…

在陰鬱沉重的華麗中,充滿了血腥肅殺的味道。

碧達夏雪握緊了法杖,無聊之至,她用心中加強語氣的斥責來強化心靈的防禦。每個貴族在光鮮的外表下,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陰暗,既然要成為這個家族的女主人,就必須擁有足以容納這些黑暗的承載力。碧達夏雪深刻明白,若自己不是蛇發者的未婚,是不允許走進這個地方的,而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其本身是美杜莎對未來主母的考驗。

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在大部分家族裡都通用,能夠擔當貴族的“母親”和“子”角的女人,必須擁有足夠成冷酷的心智,這也是為什麼要求門當戶對的緣故。出身貴族的女人,會在從識字開始接受相關方面的薰陶和學習,從而確保其平穩過渡,迅速進入狀態。平民的天真愚昧與貴族的黑暗殘忍就如同針鋒相對的矛與盾,兩者都完好無損的幾率太過低微,一無所有的平民崩潰就罷了,家大業大的一方也隨之崩潰的話,那無疑是一場悲劇。

雖然在理論上,王族的黑暗教育比貴族的更為徹底,但是碧達夏雪走在這條長廊上,卻有一總被漫溢在蛇髮女妖體內的毒素侵蝕的覺。若有若無的緊張和戰慄爬上脊背,緊握法杖的十字僵硬得張不開,但很快的,就從這種骨悚然中受到變質的渴望和快

“這些傢伙竟然不是墮落者,也不是煉獄的王,真是太可笑了。”碧達夏雪自言自語。

若將由這個家族誕下的恐懼和痛苦全都獻祭給煉獄的魔神,那麼和痛苦之王並列的王者就會誕生吧。反過來說,刻意追求毀滅、憎惡、恐懼和痛苦的煉獄者,在收穫的數量和質量上,反而沒有將這些情緒視為副產物的貴族來得純粹,真是些無能的傢伙,怪不得要打人類的主意。

通過腹誹轉移自己注意力的碧達夏雪以維持顏面的最大速度通過了過道,在邊長一百公尺的方形演武場上,蛇髮女妖的獠牙們已經恭候多時了。

很特殊的空間,入場的長廊緊接著五公尺長的懸空橋樑,一共有十二座懸空橋將厚達十公尺的演武場石臺懸掛在半空,頭上是拱形天頂,下方則是無法目視的黑暗深淵。在演武場的中心,兩百多名全身制式武裝的戰鬥女僕兩列排開,在女法師走進時施以整齊威嚴的拔劍禮。碧達夏雪的視線余光中出現了屈琪與艾莉的身影,在氣勢和姿同樣凌厲的兩百人中,她們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中般毫不惹眼。

將要與自己廝殺的那個女人背對自己站在盡頭,似王者般接挑戰者,在她身後,是三名全身被白袍籠罩,看不清面容的捧劍者,那襲白袍的口紋有碩大的血紋十字與毒蛇紋章。

蘭聖宮抖開披風,轉過身來,列隊的戰鬥女僕們迅即退下。

“禮儀以盡,廢話少說,這就開始吧,使出你的全力來,新晉者,讓我看看你從魔神手中奪來的力量,是否足以打敗所有的人類。”一名捧劍者恭謹地為首領奉上自己手中的長劍。

碧達夏雪忽然到這名捧劍者身上散發出一種讓自己悉而在意的氣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但是那種覺卻一閃而逝,再沒有蹤影,幾疑是錯覺。不過她再沒有餘力去分辨了,正前方如同實質的殺氣剎那間,將她衝進危險的漩渦。

兩個女人的身形同時變得模糊,銳利的勁風猛然從一點中暴出來。身份、地位和教義在這一刻變得微不足道,如同演練了無數次般,在猛烈錯的光與影中,兩位大師級的戰士展開了毫不留情的慘烈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