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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無情荒地有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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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臺鳳身形輕捷,一躍之間,已經飛抵池外實地之上。

十六頭仙猿唿的一聲分由四面圍了上來,個個雙臂大張,齜牙裂嘴,發出一串刺耳的吱吱叫聲。

身材嬌小的章臺鳳被十六頭巨頎的仙猿困在中央,那情形有如十六隻獵犬圈起了一隻小兔,在形勢上,她已陷入必死之境。

薛鎮山雙眉深鎖,幾度要撲去相助,他不知道章臺鳳為何要自絕此境,但想到在飄香山莊中她的指揮若定,大破神風門之事,終於還是忍耐了下來。

十六頭仙猿雖然聲勢洶洶,但卻並未即時發動,顯然是在等待著長恨峰主的最後命令。

長恨峰主神情動,一張馬臉拉得更長,咬牙叫道:“丫頭,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只要老夫一聲令下,你就要遭遇到世間最慘的死法…”章臺鳳厲叫道:“倘若你不改變你那偏的思想,你也要遭到前所未有的挫敗…不會忘記了你的諾言吧!”長恨峰主咬牙一嘆道:“既是你決心想死,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雙臂突揚,然後猛然向下一落,喝道:“動手!”十六頭仙猿三十二隻茸茸的長臂登時一齊伸出,(缺字)一逞獸慾。

章臺鳳發出了一陣格格狂笑,身形疾轉,但見一蓬銀星有如滿天花雨一般揮灑出手!

十六頭仙猿如觸蛇蠍,又像鼠群遇到貓兒一般,在吱吱吼叫中一陣亂跳亂竄,但逃得最遠的也不過只奔出一丈開外,登時翻身倒地,氣絕而死。

每隻仙猿的前之上都有一個血,鮮血汩汩而,部位正好在心窩之上,難怪這樣的龐然大物會死得如此之快。

薛鎮山懸到口腔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長恨峰主先是怔了一怔,繼之則一下子跳過水池,一聲怪叫道:“你…你是怎樣殺了它們的…”丁華陽同樣的大出意外,愕然變,在一旁怔了起來,徐遠則比較從容的袖手旁觀,似是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章臺鳳眸光轉動,大聲狂笑道:“自然是用的暗器了!”長恨峰主盯著她叫道:“它們皮厚,刀劍無傷,任何暗器也傷不了它們,你用的什麼暗器能將它們一擊致死?”章臺鳳漠然道:“你何不自己去看!”長恨峰主怒叫道:“暗器深入體內,老夫看它不出!”章臺鳳輕叱一聲道:“眼下已沒有研究什麼暗器的必要,須知你那些老猿並不是金剛不壞之體,不要說我的暗器可以致它於死,能夠殺死它們兵刃暗器多得不勝枚舉,若是隻靠它們保護這谷中的安全,只怕是辦不到了…”聲調一沉,道:“你的諾言可以實現了麼?”長恨峰主一連數變,最後喋喋一笑道:“丫頭,你的騙術高明,可惜老夫不願上你的大當!”章臺鳳不在意的一笑道:“我早知道你會說這話,因為此刻的長恨峰主已不是當年的仁醫君路遙了!”長恨峰主老臉鐵青,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章臺鳳笑笑道:“當年的仁醫君路遙,仁心仁術,一言九鼎,今的長恨峰主兇橫惡毒,反覆無常。唉!這也不能怪你,是那個刺傷了你心靈的女孩子害了你!”薛鎮山雙肩微動,早已躍過水池,向章臺鳳道:“不必與他多費舌,咱們走吧。”長恨峰主並不阻止,顧自喋喋而笑。

章臺鳳悄聲道:“別忙,這老傢伙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我們離去,且看他還有什麼手段。”長恨峰主憤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忽然振聲喝道:“丁華陽!”丁華陽連忙躬身應道:“屬下在!”長恨峰主哼道:“還要等老夫吩咐麼?這些猿屍怎不拖走!”丁華陽趕忙道:“屬下遵命!”後退三步,旋身發出一串長嘯。

嘯聲甫歇,但見又是十數只仙猿一搖一擺的走了進來。

丁華陽伸手向橫七豎八的猿屍一指道:“快些搬走!”那些巨大的仙猿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依言搬起猿屍,向外走去,來的正好也是十六隻仙猿,每個搬走一隻,頃刻之間,搬得一乾二淨。

長恨峰主目光轉動,陰陰的盯在章臺鳳臉上,道:“章姑娘暗器厲害,手法別緻,竟能一舉擊斃十六隻仙猿,使老夫實在開了眼界,不知…章姑娘那暗器叫什麼名目?”章臺鳳淡淡的道:“暗器非我所有,乃是一位前輩所贈,我也說不上叫什麼名目。”長恨峰主又道:“那贈你暗器之人,不知姓甚名誰?”章臺鳳搖搖頭道:“未得那位前輩允許,我不便說出人家的名字!”長恨峰主試探著再道:“那麼,你那暗器每支有多麼大小,會有這樣大的威力?”章臺鳳忽然仰天格格大笑了起來,良久良久方才收住笑聲道:“君路遙,你何必繞彎子說話,乾脆問我有多少暗器不就完了麼?”長恨峰主老臉變得極是難看,喋喋怪叫道:“老夫不必問你有多少暗器,老夫只告訴你這谷中豢養著的仙猿共有三千多頭,大約也就夠了!”章臺鳳心頭雖驚,神間卻仍是一派從容,冷冷一笑道:“這樣說來,你是想驅使它們全部送死了!”長恨峰主大笑道:“只要你能有這份能耐…只怕你的暗器沒有那麼多吧!”薛鎮山朗聲接口道:“那倒不一定需要暗器,憑一群捲畜牲,不見得就能把我們留下!”長恨峰主怒道:“小子,你倒很懂得恩將仇報,若非老夫百般設法救你,你此刻早已氣絕多時了…”恨恨的一咬牙又道:“那你們就試試看吧!”薛鎮山倒也不有一陣愧赧之,不論怎樣,長恨峰主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雖然他用意不正,存心不良,但救了他卻是事實,僅這一點,就應該對他禮讓三分,是以一時之間不由吶吶無言。

章臺鳳大聲冷笑道:“君路遙,我們話已講明,你雖有救人之實,卻無救人之心,你的惡毒計謀,不是你那點善行所能抵銷得了的…”眸光一轉,接下去道:“如果你還算個君子,還顧到你以前的身份,就該送我們離開這裡!”薛鎮山慨嘆一聲道:“儘管你存心不良,但在下仍然記著你這番相救之情,他必當一報,但現在,請恕在下要告辭了!”長恨峰主雙手一攤,苦笑道:“好吧!你們…可以走了…”轉向丁華陽沉聲喝道:“還呆在這裡麼?”眾人一縷青煙般,由面大開的廳門中一閃而逝。

正當薛鎮山步出大門之際,驀見前面出現一、二十人,出人意外的竟將他團團圍住!

只見為首的是一個五旬開外的老者,手中擎著一柄明晃晃的長劍,目光四,大奇道:“為何此處也見不到那君路遙的影子?”另一個瘦小的老兒諂笑道:“管他君路遙在不在此處,先下手為強,下座恭賀堂主得著先鞭…”伸手向水池正中一指,接下去道:“只要把這方地極溫玉到手中,在門主面前就是大功一件!”那被稱做堂主的擎劍老者哈哈一笑道:“宮副堂主不會錯吧,那地極溫玉確是在這水池之中麼?”那瘦小的老兒忙道:“此處是君路遙的習功煉藥之所,已無疑問,這池中白玉光華四,自然是地極溫玉了…”微微一頓,又道:“各路群雄傷亡雖重,但大多實力無傷,大約不久也會找到此處,還是快取出地極溫玉,早離此處為妙!”那擎劍老者頷首道:“此事只怕還是麻煩宮副堂主動手比較妥當,萬一池中有什麼機關佈置,也可不為所傷!”那瘦小老者忙道:“下座遵命!”解下中佩劍,就向池中躍去。

章臺鳳輕聲叫道:“且慢!”那瘦小老者微微一怔,轉向那擎劍老者道:“他們絕非君路遙的手下,必然也是垂涎地極溫玉之人,請堂主阻止他們!”不管好歹,縱身一躍而下。

章臺鳳嘆口氣道:“這是你命該如此!”但聽水花四濺,一陣嘶嘶之聲大起,那瘦小的武威門宮副堂主不過冒出了一片氣泡,立即化成了與池中一樣的清水。

二十餘名武威人大驚失,不同聲爆出了一片驚呼!那擎劍老者身形一晃,到章臺鳳面前,吼道:“這是怎麼回事?”章臺鳳嘆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貴屬下急取出地極溫玉回去獻功,他卻沒料到會遭遇骨化形銷之厄…”擎劍老者憤憤的道:“為何你不早說!”章臺鳳冷笑道:“我說得晚了麼?是他不顧死活,往下硬跳,那又有什麼辦法?”那擎劍老者皺皺眉道:“小姑娘,你們…”目光一掠薛鎮山與徐遠,收住話鋒,靜待答覆。

原來武威門遠處長白山,那擎劍老者位居金龍堂堂主,平時甚少南下西行,對神風門中的徐遠並不相識。

章臺鳳一笑道:“今夜來到嫠婦峰下或生或死的人實在是為數不少,大約都是垂涎這池中的地極溫玉而來,只有我們是為了另一個原因…”擎劍老者怒哼的道:“你們是為了什麼原因?”章臺鳳一笑道:“求醫。”那擎劍老者並不深問,目光一轉,道:“你可知道這池中是下了什麼毒麼?”章臺鳳冷笑道:“如你不懂,為何敢來奪取這地極溫玉?”那擎劍老者意緒不安的道:“這隻有宮副堂主懂得,可惜他已經死了…”章臺鳳大聲笑道:“如果他是真懂,也不會死在這池中了!”擎劍老者面通紅,但立刻老羞成怒的向二十多名手下喝道:“把這水池中的毒水快些撤幹!”二十餘名武威門人暴諾一聲,紛紛動手,有的去取鼎蓋,有的去抓木椅,就將池水外撤!

章臺鳳冷笑著向前走了幾步,道:“縱然把水撤幹,你們也得不到那方地極溫玉!”擎劍老者陰陰的喝道:“為什麼?”二十多名準備撤水的武威門人也同時停下手來。

章臺鳳淡淡的道:“君路遙在此三十餘年,早已練成了一身驚人藝業,加上谷中三千多頭仙猿之助,就算貴門主親率銳而至,也不會如此容易的將地極溫玉取走…”擎劍老者對章臺鳳無形中已經產生了一份欽服之意,吶吶的道:“這谷中當真有那麼多的猩猩麼?”章臺鳳道:“信不信由你,其實,三千多頭仙猿並不可懼,可懼的還是君路遙,眼下之計,你應該設法如何逃走,不應該再垂涎那方地極溫玉了!”那擎劍老者怔了一怔,狂笑道:“本座萬里迢迢,就是為了這方地極溫玉而來,如今,地極溫玉就在眼前,卻要設法逃走,豈不太過滑稽,何況…”表情沉重的接下去道:“本座又如何去回覆門主!”章臺鳳搖頭一嘆,道:“還是那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若不死在此處,看來是不會甘心的了…”忽然——薛鎮山迅速的轉過身法,拉出懷中的人皮面具戴了起來,重又恢復了鬼仙杜靈的模樣。

原來此刻又是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霍然是白骨門的總護法屠五行,後面隨著二十多名白骨人,個個形神狼狽,顯然曾遭遇一場惡戰,大約已有數十名門人死在了仙猿的爪下!

廣大的石廳中立刻成了僵局,白骨門、武威門雙方的人馬互相對望,一時俱都怔了起來。

更奇怪的是那擎劍老者,由於注意力集中到了白骨門的屠五行等人,一轉眼間卻出現了一個鬼仙杜靈,方才的俊逸青年則已不見。

但這事並沒使他花多少腦筋去想,因為重要的事太多了,對付白骨門,取走地極溫玉,才是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