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最佳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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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赴宴的機會,白綺歌終於能踏入東宮與易宸璟相見,這是自易宸璟移入東宮居住後首次見面,相隔時間雖短,心裡的話卻如同海波濤滾滾無盡。
“再等等,偶大將軍還在勸父皇。”捧著白綺歌消瘦臉頰,易宸璟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安。
“不等還能做什麼?”白綺歌終歸是有些怨氣,語調帶著些微不滿,然而她明白易宸璟夾在中間最是為難,頂了一句後反倒覺得愧疚。輕嘆一聲趕走臉上陰雲,白綺歌朝著一旁的葉花晚和荔兒笑道:“怎麼樣,東宮住得習慣麼?天天悶在房裡是不是憋壞了?”葉花晚推著輪椅,輪椅中荔兒笑得恬淡乾淨:“在哪裡都住得好,只是沒有太子妃姐姐大家很不習慣,總覺得冷清。”
“沒辦法啊,誰讓師兄是個悶葫蘆,除了一個勁兒問哪裡痛啊、睡得好不好啊之外就只會裝啞巴,看得我都替他著急。”葉花晚眼珠一轉,狡黠目光朝荔兒撇了撇,嬉笑道“白姐姐,你說找個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嫂嫂好不好?”荔兒看不見葉花晚表情卻聽得出話中揶揄味道,小臉一紅,羞澀地垂下頭:“太子妃姐姐不要聽葉子姐胡說,她一天沒個正經,總是開這種羞人的玩笑…”這是個什麼情況?傅楚和荔兒…?
白綺歌起眉梢盯向易宸璟,後者輕咳一聲,微微躬身附到耳邊:“八字還沒一撇,葉子自己的主意。”就算是葉花晚一廂情願想要從中撮合,看這情形,荔兒好像也有那麼一點心思。白綺歌深
口氣,表情全然不像葉花晚和易宸璟預料的那樣輕鬆。
在所認識的人中傅楚最為溫柔、善解人意,荔兒被囚于房這麼多年,突然受到如此體貼關懷很容易心動,這點不難理解,可問題是,傅楚怎麼想?喬青絮的死讓傅楚大受打擊,白綺歌是親眼看著他伏在喬青絮棺槨上
淚輕吻的,那場景令人窩心至極,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如此情深意重的少年怎會在短時間內忘卻傷痛開始一段新的
情?
怕只怕到最後是神女有夢襄王無意,又一場水落花空相思。
“你們倆個丫頭才多大就想這些?有那閒暇時間多向素鄢姐姐請教些詩書禮儀,願意的話也可以和戰廷學些拳腳功夫防身,總好過小小年紀妄想風花雪月。葉子,帶荔兒出去散散心,讓戰廷陪你們一起,今晚我和殿下可能要晚些回來。”一番溫柔呵斥後支走沮喪的葉花晚和荔兒,白綺歌瞪了易宸璟一眼“傅楚呢?”
“昨晚商量推行新徭役賦稅的事熬到很晚,這會兒正在房裡補覺。”易宸璟捏起白綺歌下巴,眼裡滿是不解“你今天怎麼回事?荔兒和傅楚在一起不是很好嗎,你呵斥葉子做什麼?”白綺歌咬牙一拳捶在易宸璟口:“你是不是傻?我沒說你自己就看不出來嗎?傅楚喜歡的人是喬姐姐!”喬青絮?易宸璟雖不至於目瞪口呆卻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消化,倒
口涼氣,滿臉難以置信:“你睡糊塗了?”
“沒心思跟你開玩笑。這件事是我親眼所見,傅楚也承認了,如今喬姐姐才辭世沒多久你們就亂扯紅線,有沒有考慮過傅楚的心情?總之這件事暫且放下,就算想撮合也得等傅楚走出心傷之後。”絲毫不給易宸璟反駁餘地,白綺歌果斷作出決定。
“是我疏忽,沒注意到傅楚心情。不過傅楚與喬寨主年齡相差足有十歲,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可能…”易宸璟形容不出心裡覺,仍是有些難以接受。
“年齡相差懸殊怎麼了?你和那位偶小姐不也差了許多麼?”白綺歌瞥了一眼,又是一腳朝著易宸璟腳背狠狠落下“逛市集就逛了,有必要瞞著我嗎?你當我針尖似的心眼兒?”想都不用想,這事定是寧惜醉透給白綺歌的。瞅瞅四下無人,易宸璟捉住白綺歌手腕把人摟在懷裡,幾天來緊繃的神經總算能稍稍放鬆:“發什麼醋香,還是商量正事吧。本來不想讓你喝酒,那種場合誰知道五國來使會怎麼刁難?可我實在太想見你了…綺歌,我已經
父皇答應五國來使離開後許你入東宮居住,你再忍耐些時
。父皇妥協一步就會妥協第二步、第三步,總有一天會恢復你太子妃之位,在此之前你不許胡思亂想。我保證,就算寡居一輩子也不會娶其他女子為
,作為
換,你是不是也得答應我些什麼?”
“你是來討價還價買東西的?”捏了捏易宸璟有皮沒的清瘦臉頰,白綺歌眼裡泛著
明“說吧,又想我答應你什麼條件?”骨節如竹的手指攀上白綺歌
際,易宸璟知道,那柄短劍就藏在白綺歌后
衣衫之下。果不其然,堅硬冰冷之
蔓延指尖,那種
覺和它原來的主人極其相似,令人討厭。
易宸璟凝視著白綺歌,深口氣低低開口:“遠離寧惜醉。”白綺歌沉默良久,而後推開半步,離開易宸璟懷抱。
“這就是你想要的?”
“你不是個盲目的女人,應該看得出寧惜醉並非尋常百姓。你說最不喜歡別人瞞你、騙你,多少次你因為這些事和我爭吵,為什麼偏偏對他網開一面?”易宸璟皺起眉頭抓住白綺歌纖細手腕,音量拔高半分“我不要求你斷絕與外人往來只屬於我,但也該有個限度,寧惜醉抱著什麼目的用心你知道嗎?他給你的越多就說明想從你身上獲取的越多,我不想看你誠心誠意對他卻落得被出賣下場。別再執不悟了,綺歌,你心裡很清楚,寧惜醉不止是個商人這麼簡單,不是嗎?”罕見的強硬態度令白綺歌無從回應,手腕被攥住掙脫不開,而她的心也被緊緊束縛,逃脫不得。
碧目雪膚,亡國夏安,蘇瑾琰,蘇不棄,以及彷彿看透一切的幽遠雙眸。
一直一直,自欺欺人。
是,她早看出寧惜醉身份不同尋常,可是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讓自己懷疑寧惜醉,那個有著明亮眼眸、總是溫潤如玉朝她微笑的明朗男人怎麼可能暗藏心機要傷害她?這世上除了易宸璟之外她最最相信的人、最瞭解她的人,就是寧惜醉啊!
許是白綺歌的表情過於悲愁,一時間易宸璟竟然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剛想抱住白綺歌安幾句,院外就傳來小太監催促的聲音。
“回來再說。”用力握了握白綺歌冰涼手掌,溫軟瓣在眉心清淡一吻,易宸璟截斷了並不愉快的
談,心裡的結卻依舊在延續。許久以來白綺歌很少有什麼讓他覺得不滿意的地方,唯獨寧惜醉是個例外,只要事情一牽扯到寧惜醉,白綺歌就會變得缺乏理智,或者說,情理一面倒。
這算是嫉妒麼?易宸璟自己也說不清,事實上他並不討厭寧惜醉其人,甚至對二人之間寥寥無幾的對話頗愉快,如果沒有白綺歌、沒有寧惜醉曖昧不明的態度,兩個人能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晚宴前的小曲令難得的見面機會變了味道,從東宮到錦繡宮,白綺歌沉默且固執地獨自行走,手再怎麼冰涼也不肯
給易宸璟緊握。無形的距離
讓易宸璟無所適從,偏又找不到解決之法,令人窒息的沉默疏離一直持續到錦繡宮才被熱鬧場面打破。
“七弟真沉得住氣,拖到現在才來,聽說今天有漠南胡姬獻舞,七弟就不擔心來晚不能一飽眼福嗎?”剛一入座,才被撤去太子之位的大皇子就滿懷期待地湊過來,目光始終不離門口,直到易宸璟無奈地咳了一聲方才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回頭歉意一笑,大皇子瞥見易宸璟身後的白綺歌,一幅“我懂了”的表情拍了拍易宸璟肩膀:“險些忘了七弟早有佳人在側,難怪連漠南胡姬都不當回事。”大皇子一向沒心沒肺、心直口快,易宸璟對荒唐言論也只能一笑置之,面對被自己搶了太子之位的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面見他國使臣是非常重要的事,易宸璟還是太子尚未繼承皇位,遙皇不得不帶著一身病痛親自上陣,就在眾皇子重臣互相談之際步入錦繡宮。在座的除了皇子大臣外還有幾位已冊封的皇子妃,皇后依舊稱病窩在浣清宮,只一個姿
尚屬出眾的年輕嬪妃伴在遙皇身側,放眼看去,唯獨白綺歌名不正言不順,坐在席上與周圍女眷身份格格不入。
特殊情況不得不例外對待,遙皇雖不情願卻必須容忍,誰讓漠南五使早放出話來要斗酒,而遙國一群平裡只知吃喝的酒囊飯袋竟沒有一個拿得出手呢?
身為君王,個人喜好是小,一國榮辱是大,哪怕只是酒量這種可笑的比拼也不願落人之後。
遙皇目不斜視直接走上主位,刻意避開白綺歌不看半眼,白綺歌樂得自在,索也不去看遙皇,行過禮入座後便低下頭盯著酒壺,身邊是居次位的太子易宸璟,再次則是大皇子易宸煜。
“原來傳言是真的啊…”大皇子慨輕嘆,不無同情地看向白綺歌,聲音微小“父皇對祈安公主好像不太滿意,難怪要召偶家小姐入宮,不過…”見易宸璟
本沒有接茬的意思,大皇子無趣地搖搖頭,說了也許是這輩子最明智的一句話。
“娶來做子的話,祈安公主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