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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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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紛紜,使得人們的好奇愈甚,只可惜探花府不是書寓,那位美麗的女才子也不再是歌伎了,好奇的人們無法登門拜訪去,不但是爺們無法去,就是眷屬們也不得輕易前去。

因為探花的女主人是王府的郡主,是皇后正宮劉娘娘的胞妹,張探花的官不大,他的岳家的官卻大的嚇人,張玉朗在京中有幾家朋友,那些朋友卻高攀不上國丈太師王爺,因此那些內眷們也就無緣登門了。

當然也有有資格直接去看湘如郡主的,那當然都是些極品的貴婦人了,她們為了身份所關,卻又不能隨便去探望人,而且湘如郡主懷孕在身,分娩在卻,這時候去訪客,不是自己沒眼嗎?

所以儘管大家對這位乍到京師的女先生充滿了好奇,卻很少有人去實地看看她的。

愈是神秘,愈容易引起人們探索的興趣,登門刺探不行,有人變著方法,把她引出去總行吧!

怎麼把她引出來呢,終於有人出了點子,把話傳到了宮裡,傳到了那位好事的皇帝耳朵中。

皇帝是個很愛動的人,也是個很好奇的,聽說有這麼一位奇女子,倒是很興趣。

只不過皇帝雖然位列至尊,卻也不能隨便派個人,傳道旨意把一個女子召進宮裡去看看。

他更不能對張玉朗說要看著他家裡新來的那位奇女才子,一試才情。君臣之禮,限制的對象雖是以臣下為主,但是多少也對皇帝有點約束的。

不過皇帝可以把自己的意思告訴皇后,由皇后來出面,這位好事的皇帝把他的意思跟皇后說了,不過後面補充一句,說這是一些臣下的意思。

皇后是個較拘謹的人,對這個提議的第一個反應自然是烈的反對,不過皇帝笑著解說,道:“那些臣下只是耳聞彼姝才情,亟思一見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再者有些人是不服氣,想要較量一下…”皇后忍不住道:“這些人也真無聊,放著軍國大計不去下功夫,卻要找一個女子去較量才情。”皇帝未免有點掃興地道:“卿家未免說得太嚴重了,因為有些個見過譚意哥的人,將她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一個奇女子,更說她的才情,可以壓倒當世文宗,所以引起了幾個老夫子的不服氣,好勝之心,聖賢不免,至於朕的想法卻又有不同。”皇后道:“陛下是怎麼個想法呢?”皇帝笑道:“朕想果真有此奇才女子,未嘗不是本朝盛事,藉此機會甄驗一下,若是她真有些才情,也不妨加以表揚一下,也好勵一下士風。再說卿家執掌天下女範,對於這麼一個人,也不該埋沒。”皇后究竟不能太拂皇帝的意思,因此笑問道:“陛下是準備如何去考驗她呢?”皇帝想想道:“在百花生那一天,宮中照例有一次聚會,也會召請朝中一些具有文名的大臣前來詠一番,而卿家不是也會帶著一些解詩文的官眷命婦,一起湊熱鬧的嗎,那天就由卿家召喚她入宮…”皇后道:“那都是些有誥封的命婦。”

“卿家這就太拘禮了,前幾年參加的都是些未出閣的女兒家居多,何嘗有什麼誥命的,老實說,也就是年輕的女孩子還能提筆做兩首詩,真叫那些有誥命的夫人來詩,恐怕將會氣死李杜於泉下了呢。”皇后有點不服氣道:“陛下,好像幾年來,詩詞掄元的都是我們這邊巾幗隊裡的人。”皇帝哈哈一笑道:“卿真若真以為鬚眉隊中無人,那可是大錯特錯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每年一度男女同樂的聚會,不能讓你們太掃興。再者是有幾個能手,為了要顯示他們自己的女兒才情,不肯掠美,故意敷衍責而已,認真要較量起來,除了一兩篇勉強可以上榜,大部份都會刷下去的。”皇后不由得發好勝之心道:“真有這回事,我倒是難以相信。”

“卿家若是不信,朕就吩咐下去,今年不得藏才,大家盡出所能,認真來較量一下看看。不過湘如小妹今年不能來參加了,你的麾下少了一員戰將,若是不能把譚意哥召來,恐怕你們會全軍皆沒呢。”皇后道:“臣妾也聽說了這個人,倒是很想看看她,只是怕破壞了宮中的體制,因為她究竟是個民女。”皇帝道:“卿家這個想法就太過了,人無貴賤,民女又難道天生就會矮人一等,孟子還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一般世俗的人有些勢利的想法,尚情有可原,卿家卻不應該存有此心。”皇后一聽居然怪責到自己頭上來了,倒是不能再說什麼,只得道:“臣妾並沒有富貴貧賤之想,只是宮中的體制如此,那可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皇帝接道:“祖宗立法的意思,只是怕宮內的秩序太難了,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要說民女不得入宮,那宮中司雜役的宮娥,都是召自民間。再說譚意哥經湘如小妹認為姐妹,也不能算是布衣民女了。”皇后一笑道:“臣妾是怕陛下怪責臣妾壞了規矩,既是陛下不以為責,臣妾自然是遵命。”皇后雖然注重體制,但也深明皇帝的脾氣,他已經決定的事是不容更改的,何況這也是一件湊趣的事。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受了妹妹湘如私下的懇託,要求為譚意哥提高一下身份,這在她是比較為難的。

湘如的意思是想為譚意哥在宮中求得一個職稱,就是所謂女官。

當然,這種是一個職銜,既無俸祿,也沒有品級,只是名義上好聽一點而已。很多世家親貴的女兒,都有這麼一個職銜,但是要頒給一個曾為倡家的女子,尤其是出之她妹妹的淵源,恐怕會招致物議。

可是湘如的請求懇切,她又不忍使這個小妹妹太失望,心裡正在估量著,皇帝主動提出,無異是一個大好機會,但是她口頭上反對,正是以退為進的策略,這時見時機已成了,笑笑道:“陛下,召請譚意哥入宮,臣妾也很贊成,只是宮中的體制,也不能破壞,臣妾想先給她一個職稱,那就不衝突了。”皇帝見皇后答應了,心中很高興,這本是一件雞蒜皮小事,笑著道:“隨卿家去安排吧,只是今天由於情形不同,廷臣中有些職品較低而長於詩文者,也要拉進來充陣容,人數可能多一點。”皇后道:“臣妾這邊也要多召幾個女將來助陣,今年就擴大在御花園的荷風軒中舉行好了,那兒的地方寬敞,可以容下幾百人。”皇帝十分高興,連聲笑道:“好!好!我們男女各半,以三百人為準如何?”皇后算了一下,一百五十位命婦與宦家千金固然易得,但是真正能做詩的不過二、三十人,那些婆子們來多了沒用,嘰嘰喳喳,反而吵得人不安寧,因此一笑道:“兵在而不在多,臣妾還是依照往例,召請五十名女將出陣,陛下倒是不妨多召幾個前來,那些未列朝班的官兒們終歲辛苦,卻始終未入宮中一步,陛下不妨利用這個機會,也犒勞他們一下,以示聖澤。”這句話是皇帝最聽得進的,夫婦兩人在一陣哈哈大笑中,都非常高興。

雖然皇帝有了話,皇后還是很慎重,第二天在晨覲太后的時候,稟告了上去。

太后是位很慈祥的老婦人,也是個愛熱鬧的,她們婆媳之間,情很融洽,相互之間,相處有如母女,因此聽了皇后的稟告後,就笑著說:“皇帝已經跟我說了,而且也有不少人在我跟前提過那位譚姑娘,都是讚不絕口,有這麼一個好孩子,連我這老太婆也急著看看呢,湘綺,你就把她帶進來,既是要跟外頭的官兒們比較,你也該先把人家孩子叫進來囑咐一番,使人家心裡有個準備,免得臨時怯場,弱了咱們的名頭。”皇后笑道:“臣媳的妹妹不輕易推許人的,她說好,是一定不會錯,再說比詩論文,都是臨時抓題,也沒什麼好準備的,臣媳是想先叫她進來,悉一下禮儀,特地來請老祖宗的示下。”太后道:“說的是,民間的孩子,那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到時候嚇著了,有才華也現不出來,豈不是辜負了大家的一片興致,湘綺,你明天就把她叫進來吧。”皇后見太后也是迫不及待的樣子,心裡著實高興,遂答應著退了出來。

她妹妹跟張玉朗的結合,她這姊姊心裡十分明白,多少是帶著點強迫的質,當時她是反對的,不過看到妹妹的那種死心眼兒,再看看張玉朗的人品才華,才覺得只有此子,才能與妹妹匹配,所以勉強的同意了,但也把湘如叫進宮中,切實地教了她一番嫁後為人接物、孝親、敬愛丈夫的道理。

湘如倒是很聽話,嫁後所表現的溫嫻明理、柔順,果然已化去了張玉朗的怨恨,卻又贏來了無限歉咎,那就是對譚意哥的。

這等於是橫刀奪愛了,湘如明白,要想維持夫婦問的和諧情,必須還要把譚意哥拉了來。

皇后對這件事是深以為然的,她處在宮中,天然的就有很多的情敵,後宮除了選後時同時冊定的兩位貴妃外,還有幾處別院,她這個皇帝丈夫,一開始就註定是無法獨享的。

雖然她的皇后地位高高在上,但是如若無法贏得皇帝的心,同樣也將飽受冷落。

在這麼多美女當中,要想獨霸住一個丈夫是不可能的,爭風吃醋,機會使皇帝討厭,情冷落,最聰明的辦法,莫過於投其所好。

皇帝喜歡誰,就向誰示好,儘量去促成皇帝跟那個女子在一起。

這是一種手段,一則博得賢慧之各,二則使皇帝內心生出敬愛之情,第三,可以減少敵人,因為她的地位最高,卻去好地位低的人,可以使對方涕零。

湘如在離京之前,就曾向她表示過,此去一定要設法把譚意哥接來,然而從張玉朗的口中,知道譚意哥是個很高傲的人,要求能提高譚意哥的聲望與地位。

湘綺認為這是個很好的辦法,卻又相當的棘手,這事情做起來不難,如若由她這個做皇后的逕直下詔則又似乎有內舉之嫌,易招物議,所以她先授意父親和弟弟,暗中在朝野間騰傳譚意哥的才華,聳動皇帝自己先來開口,而後自然也著人設法在太后面前鼓吹起來。

現在這兩方面都開了口,她就可以明正言順地下一道詔書了,詔封譚意哥為內宮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