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力量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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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怎麼沒信號了！”女人突然放下手機，大聲抱怨起來。

“是麼？誒！？怎麼連導航儀都沒信號了！？”男人惱怒的拍了拍導航儀，試圖讓它重新恢復運作，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什麼破玩意！”無奈之下，他只能憑藉著自己多年出警的經驗，朝著報警的位置摸索了過去。

差不多五分鐘之後，男警憑藉著經驗加運氣，在宮般的貧民窟中找對了路，成功抵達報警地點。

這是一座藍真理教堂，在貧民窟內小有名氣，男警女警都在這裡蹭過聖餐。

教堂周圍繞著一圈鐵柵欄，沉默的肅立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冷清。

這一幕讓兩位警察覺得十分不正常，因為教堂有獨立的供電設施，平裡是這片貧民窟唯一的光源，就算城市大規模停電這裡也不會停電。

覺察到異樣後，男警連忙關掉飛行器的照明燈，讓他們隱藏在黑暗中；然後深了一口空氣，銳察覺到風中含著淡淡的血腥味，情不自的蹙起眉梢:“情況有些不對勁，很可能是殺人**！你先呼叫總部請求支援，我去教堂裡看看情況。”

“好的。”女警連忙點點頭。

“記住，一定要保持安靜。”男警囑咐了一句，才拔出配槍，離開駕駛座，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教堂。…悄悄走進教堂的院子，男警藉著月光向周圍望去，發現這裡荒廢的彷彿幾十年都沒人居住一樣，到處瀰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院子裡的季節彷彿陷入了紊亂，植物的分佈情況十分怪異；有些地方異常荒涼，地面甚至結了一層霜凍。有些地方則是草木繁盛，一眼望去全是半人高的草和張牙舞爪的灌木叢。

從他的位置看過去，教堂周圍荒草疏離、分佈凌亂，籠罩在陰沉的月光下，安靜的有些詭異；偶爾傳來一陣淒厲的蟲鳴，忽遠忽近的縈繞在耳畔，令人骨悚然。

“最近我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怎麼總是自己嚇唬自己…”自嘲了一句後，男警壯著膽子穿過院子，走到教堂門前。

剛剛湊過去一看，發現大門沒有關，還敞開了一道二十公分左右的縫隙。

他屏住呼，側著身體穿過縫隙，走進教堂大廳。

剛剛進入大廳，男警直接被跪坐在聖壇前背對著自己的老年神官嚇了一跳；確定他是個人之後，才快步走了過去，推了一把他的肩頭:“喂！你們教堂是怎麼回事？”話音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對方的身體十分冰冷，手一碰居然塌陷了下去。

男警倒一口涼氣，強忍住心中的恐懼，慢慢走到神官的正前方。

發現對方此刻已經只剩下一層軀殼，彷彿是蟬蛻般，只留下一個完全沒有生命的寄居軀體。

那張低垂的臉龐之下，本該有五官的地方，現在只剩下四個黑黢黢的空；本應是耳朵的頭顱兩側，此刻也是兩個深深的空，此刻正從裡面幽幽地冒著森然的白冷氣。

“…”就在這時，他覺到一股陰冷的寒風從背後襲來，身體猛地一個哆嗦。

“是誰！？滾出來！”男警立刻轉過身，舉槍對準門口，大聲呵斥著為自己壯膽。

同一時間，教堂虛掩的大門‘吱啦’一聲向外敞開。

下一刻，男警臉上瞬間褪去了血，變成了死寂般的蒼白，灰白的嘴哆嗦著，彷彿看見了世間最恐怖的景象。

庭院上空遙遠的高處，是連綿不斷的魚鱗雲。

光線從雲層的縫隙裡投下來，被無形的力場扭曲阻擋之後，渙散成一片模糊的陰冷白光。在陰冷白光的籠罩之下，原本看上去季節紊亂的庭院，已經變成了一副地獄般的場景。

整個庭院的範圍內，瀰漫著揮之不去的劇烈血腥氣；大量人類的首級，像是堆砌好的土丘，均勻分佈在庭院各處。血漿匯聚成小溪緩緩動，將周圍的荒草、道路、岩石，全部淋成一片恐怖的絳紅。血水上縈繞著一層暗紅血霧，彷彿有生命一般，在男警的眼皮底下動起伏…就連教堂都被血霧浸染，一切都泛著溼的紅。

“好多血…好多血！”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

一定是夢，我一定在做夢！”

“假的，都是假的！”男警嚇的全身冰冷，‮腿雙‬一軟，竟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

或許因為太過恐懼，導致他失去了正常的思維邏輯，完全沒有注意到天空中的異樣。

此時此刻，在庭院的高空中，魚鱗狀雲霧的掩蓋之下，一道道暗紅的光之軌跡縱橫織；然後又被動的雲層掩蓋，彷彿一暗紅的靜脈血管。

忽然之間，他覺察到教堂的地板在抖動，耳朵也很快聽到了來自大地深處的轟鳴，一陣由弱漸強的震動。

嗡！

庭院的血漿突然沸騰起來，幾圈暗紅的漣漪在血水上擴散，形成一個豎立的眼瞳標誌；然後在下一個瞬間，滿地血漿突然高高隆起，一個巨大的波濤爆炸開來！

漫天腥臭的血雨中，飛躍出一個通體漆黑的猙獰身影。

它擁有一對山羊狀筆直向上的犄角，四枚狹長的眼瞳綻放著血光，身體也被暗紅的光芒籠罩著；鋼鐵般的身軀超過五米高，鎧甲表面淌著岩漿般的光芒，彷彿蘊含著滾動不息的力量。

這個恐怖身影出現之後，便輻出人類無法抗拒的黑暗力量，令庭院的光照強度便迅速降低；它膛的中部，血光淌成一枚魔眼的標誌，釋放出一種黑暗、惡、殺戮的氣息。

宇宙惡魔暗之惡魔，艾森。

“…”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懸浮在半空中的身影，男警恐懼的心膽俱裂，麻木的瞪圓了眼睛。

幾秒後，暗之惡魔低下頭，以一種緩慢到怪異的姿勢轉過身來；前的魔眼驀地光芒大盛，照亮了肩甲邊緣的銳利刃片，釋放出危險的訊號。

“你…你什麼東西！？”男警吃力的舉起配槍，驚駭絕的神在臉龐翻滾著:“外星生物？你你你…你現在離開我們的星球，我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不不，我現在就是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我來這裡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他語無倫次的不斷求饒，忽然看見那個恐怖生物的瞳孔急劇收縮成線，心臟猛地一陣縮；這一瞬間，空氣裡傳來一聲利刃破空的銳響，刺痛了他的耳膜。

下一刻，男警的視野突然變成了紅，無數血珠水花般的飛揚在空氣裡。同時飛揚起來的，還有刻著自己名字的配槍，以及自己握著配槍的右手。

“這…這是？”他低下頭，看見自己手腕斷裂出一個整齊的圓形傷口，正在不斷往外噴血自己持槍的右手，剛剛已經被對方瞬間斬斷了。

緊接著，男警覺脖子一涼，視野忽然不受空中的望向天空。

很快，他在下墜的過程中，看到了自己的背影，以及汨汨血的脖頸。

“又是一個卑微懦弱的靈魂。”暗之惡魔的目光穿過教堂門扉，看著那個癱坐在地上的無頭屍體，輕輕一招手。

屍體彷彿瞬間被掏空一樣，五臟六腑全部溶解，只剩了一具冰冷的空殼；黑的五官中湧出黑煙，匯聚成一縷扭曲的煙霧，隱透出男警痛苦的面容。

煙霧狀的虛影匯聚成型之後，在某種力量的縱之下，不受控制的向上動，被暗之惡魔張口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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