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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二十章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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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二十章夙報此處雜草塵土甚多,屋角處片片蛛網,竟是許久未有人來過。院牆半塌,正中瓦屋數間早已湮滅,李莫愁竄入庭院,足下不停,便要自後穿出。

驀地聽得有人口宣佛號,聲不甚響,卻吐字清晰,字字猶如在耳邊迴盪。李莫愁心下大驚,她雖身負重傷,然向來自詡武功高強,甚難有人於其不察覺下潛入隨身數丈,眼下必是來了高手,她心念轉動,手上卻是不停,長劍抖動,一式“長虹經天”劃了個半弧,向前推出,口中喝道:“讓開!”但聽得那人道:“女施主殺戮太多,還是束手就擒罷。”李莫愁揮出的一劍卻是刺了個空,聽得空中“嗤嗤”聲響,一股柔和的氣點向自己眉心,這是有人以純陽指力來攻。其指力正大恢宏,氣勢雄渾,李莫愁擋無可擋,不得不退了一步。放眼望去,來人長眉慈目,身披袈裟,卻是一介老僧。

風聲颯然,周黃二人也已趕到,周志重大喜道:“一燈大師,原來是您啊,慈恩大師的病好了麼?”黃蓉也笑著見禮。一燈大師微笑道:“有勞小施主掛懷,慈恩他好多了,如今正在張真人處靜養。”李莫愁見兩大高手南北堵住了去路,心中暗驚,好在這宅子已毀,四處通達,轉身便向西而奔。奔出數丈,忽的有人輕喝道:“此路不通,回去罷。”一管竹筆劈面點至。李莫愁大驚,長劍豎立前。噹的一聲,筆頭正點在劍脊之上,對方渾厚地內力透將過來,險些將她手中的兵刃震脫。

李莫愁心知自己重傷在身,無法聚力,當下身法一變,劍走偏鋒。招招搶攻,要以巧破敵。那人大笑道:“比招式我便怕了你不成。叫你見識見識我的狂草!”竹筆忽地點向李莫愁左頰。那竹筆尚有些許墨沾其上,李莫愁生**潔,如何肯讓它沾上,當即後退一步,但見羊毫側向,已是變了方向,划向咽喉。

那人一隻筆雖不到尺長。卻是招招進,在空中勾劃塗抹,筆鋒所指,處處大。李莫愁空有一柄長劍,此時被那人搶進近身,撇在外門,竟是無法抵擋,唯有步步後退。二人鬥得片刻。李莫愁已是堪堪退了回去。

身後黃蓉已是大聲讚道:“朱師兄好一套‘自言帖”比之英雄大會上可又進了。”朱子柳笑道:“小黃蓉過獎了,著!”筆鋒劃處,一滴墨汁斜飛,李莫愁大驚下側身躲閃時左肩已是中了一記。好在她躲閃得快,朱子柳筆鋒並未點正道。饒是如此,李莫愁也已到半身酥麻,不敢再戰,轉身奔向東。

向東衝得數步,面兩柄長劍齊齊戳至,卻是武修文與耶律燕二人自東包抄。李莫愁心下惱怒,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等小輩也來斯擾。當下側身而進,長劍沾住武修文劍脊,運力相牽。搭上了耶律燕的長劍。手上運力,喝道:“撒手!”長劍攪動。便要將二人兵刃攪飛。

豈知二人長劍相,竟是實力大增,李莫愁這一運力,卻是虎口發麻,險些自己撒手,心中大駭,原來她身負重傷,加之纏鬥許久,竟是快要油盡燈枯了。那武修文長劍架開,側身一指戳來,正中李莫愁“巨骨”李莫愁右臂發麻,長劍噹啷落地,被武修文連刺數劍,回了原地。

身後程英、陸無雙、武敦儒也已仗劍齊喝道:“女魔頭受死!”李莫愁面慘白,心知今大限已至。陸無雙喝道:“你生兇殘,如今報應臨頭,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活該曝死荒野。”前些子,李莫愁曾派遣弟子洪凌波追查陸無雙,而洪凌波與陸無雙相處幾年,心下卻是頗為憐惜她,是以多次放她逃脫,若不然陸無雙也不會安然逃至嘉興。後被李莫愁發覺,竟在一氣之下舉掌將洪凌波擊斃,是以陸無雙惱怒下方有此語。

程英道:“李道長,你看看身後。”李莫愁回頭望去,半壁殘垣上,一隻血掌印尚印在其上,只是時已久,快要消失不見。這裡竟是當年自己屠殺陸家滿門的宅院。

李莫愁心頭竟是漸漸起了一絲恐懼,在此殺人,也要在此被殺麼?腦中似乎千百死在她手下的冤魂便要撲上來跟她糾纏,在那重重人影中,一名少年,清秀出塵,面帶微笑,似乎在對她道:“莫愁,來罷,我等你好久了。”那人赫然便是陸展元。李莫愁心中柔情頓起,衝口道:“陸郎,你來接我了麼?”轉瞬那痛苦地回憶又將那柔情生生壓下,就是這個狠心的人,將自己無情拋棄,令自己落到這個田地,想到此處,恨意大起,中恐懼一併除去,張目道:“我李莫愁平生殺人無數,又怎會怕死,今我死也不會死在你們手裡!”忽地伸掌上拍。眾人驚呼中,李莫愁已是掌擊天靈,翻身栽倒。

陸無雙疾步上前,道:“李莫愁!我伯父和伯母的屍體呢?”李莫愁頂門頭蓋骨碎裂,卻仍有一息尚存,聞聲語音微弱道:“都燒成灰啦。”陸無雙急道:“你到哪裡去啦?”李莫愁低聲道:“一個我撒在華山之巔,一個我…”語音漸不可聞。

陸無雙心中大急,伸手輕推李莫愁道:“哪裡?”她此時俯身向下,忽見李莫愁蒼白的臉上出一絲獰笑,心中大震,李莫愁已是雙掌盡出擊向陸無雙腹。這一擊乃是李莫愁臨死前全身功力之所聚,兼且二人距離又短,陸無雙已是不能倖免,此時唯有暗歎自己魯莽,閉目等死。

驀地間一緊,身子如騰雲駕霧般飛起,李莫愁滿蘊真力的一掌沾衣而止,竟是沒能打上。陸無雙剎那間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地走了一圈,額上冷汗涔涔,大是慶幸。此時方發覺那人一隻大手正箍在間,暖洋洋的好不舒服,面上不由一紅,掙脫下地。側目望去,卻是張一氓出手救了她。張一氓見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捉狹的朝她眨了眨眼,陸無雙面上一陣火燙,側頭避了開去。

李莫愁雙手撐地,坐立於牆下,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冷笑道:“可惜,沒拉上這小賤人一同去,嘿嘿,問世間情…”語聲倏而中斷,那膾炙人口地絕句終是沒有道完,就此喪命。

眾人心想李莫愁一生造孽萬端,今喪命實屬死有餘辜,但她也非天生狠惡,只因誤於情障,以致走入歧途,愈陷愈深,終於不可自拔,思之也是惻然生憫。想到此處,眾人包括大仇得報的程陸武諸人,皆是一聲輕嘆,心中全無喜悅之情。

陸無雙與程英沉悶半晌,方才伏地大哭,盡洩心中抑鬱。眾人皆自行走開,不去打擾姐妹二人。周志重心知陸無雙子外,喜怒形於,當無大礙;而程英子沉穩,英華內斂,常常在他人面前強顏歡笑,將種種不愉之事深埋心底,如此作為自然是大傷身體。如今大仇得去,讓她一洩心中餘憤,卻是有益之舉,是以也不勸阻,伸手輕拍其項背以示鼓勵。

其時尚是陽,清明時節將至,眾人均有事在身,等不到正,便決意提早上墳。程陸兩姐妹將陸家墳頭重新請人整葺,武氏兄弟卻跟隨黃蓉前去拜祭孃親。此事法華寺也牽扯在內,兩姐妹又親去寺內還禮致歉,無嗔也遣了幾人為陸家兄弟唸經超度。周志重是全真弟子,法華寺雖當年與丘處機有舊怨,只是其時錯不在雙方,此時早已相逢一笑泯恩仇,當夜眾人便在法華寺借宿。

早晨的南湖分外清澈,眾人忙了兩的後事,此時方有空暇遊玩,小舟隨波盪漾,遠遠望著遠處的煙雨樓,聽著黃蓉講述當年在煙雨樓的大戰事蹟,眾人不悠然神往。聊到周志重此行,周志重嘆道:“朝政**,君昏臣暗,縱有杜大人等三兩人清廉,亦大廈難支,時局堪憂啊。”黃蓉亦是嘆道:“我與靖哥哥鎮守襄陽數載,蒙古大軍數次侵襲,朝廷始終不發一兵相救,這城池也不知能守到何,罷了,我與靖哥哥也做了二十年的夫,城破之死在一起便了。周兄弟是何打算?”周志重道:“小弟意返回武當,助師父和師兄重整全真,郭大俠和郭夫人他若有事差遣,遣人傳書便可,周志重無不從命。”眾人相聚半,便要各奔東西,一燈大師意前往絕情谷會合師弟,黃蓉等迴轉襄陽,陸無雙卻打算在家鄉重建陸家莊,住將下來。問到張一氓時,張一氓撓了撓頭,道:“這個…小弟見這南湖風光瀲灩,有心在此遊玩一段時,這個,就不陪周大哥你了。”眾人大笑告辭。

眾人一路向北,越過長江,遠離江南花花世界,一路上災民多,一道長江之隔,卻似兩個世界,都不為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