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故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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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烈的爭吵,最後還是以衛恆那穩健的話鋒搶到了先機,大勝而回。之後,譚真端來了滑膩香甜的鴨血粉絲,這才將陳星等人的嘴巴堵上。
送走了陳星等人,已經是天近子時。一場大雨之後的夜空顯得格外的空曠,星光也更加的燦爛…
衛恆依舊坐在書房之中,閉目沉思不語。對陳星等人他可以豪言壯語,因為他是皇上。但是當只剩下他獨自一人的時候,他的心裡卻又不由得開始嘀咕了起來。真的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從小到大,衛恆從沒有接觸過任何的兵事,如今突然要督導一門防務,未嘗不是心底那種想要建立赫赫文治武功的心理作祟。
沉思半晌,他突然間站起身來,沉聲喝道:“吳有德!”
“奴才在!”吳有德連忙跑進書房,恭聲應道。衛恆想了想,低聲說道:“去內務府,將太祖皇帝當年所用的叱雷大槍給朕拿來!”吳有德一愣,看了一眼衛恆,但是還是恭敬的應了一聲,退出了書房。這也難怪,叱雷槍原是衛奪的兵器,自從衛奪戰死濟州以後,叱雷槍也被送回了大內。不論是張亦或是衛宏,都不忍睹物傷神,所以十餘年來都將叱雷槍塵封在內務府的兵庫之中,甚至連取出來都不願意。
衛恆當政三年,也從來沒有提過此槍,可是如今突然提出來此事,未免讓吳有德到吃驚。不過他擔心的不是衛恆睹物傷神,而是擔心內務府兵庫的那幫子太監,若是這些年偷懶對叱雷槍沒有維護,恐怕到時候難逃懲罰。
吳有德退了出去,屋中又剩下了衛恆一個人。伸手將桌案上的奏摺拿起來,他心不在焉的翻了兩份,又隨手扔到了一邊。站起身來,他緩緩的在書房中走動,每一步都顯得那樣的凝重,那樣小心…
還好,內務府的太監們並沒有對叱雷槍少有懈怠之心,十幾年下來,叱雷槍絲毫沒有半點的鏽跡,槍刃依舊鋒毫迫人,千年玄冰鐵打造的鴨蛋的槍身光亮奪目。撮指成刀,衛恆手指輕輕的彈動槍刃,清脆悅耳的金鐵之聲令人
到心蕩神馳。
手指輕輕的在槍身之上拂動,衛恆的眼光顯得十分的柔和。在剎那間,他回想起當年還在皇城之時,衛奪抱著他,讓他抓起叱雷槍,父子兩人同舞,那個時候的他,是多麼的快樂!可是一晃十七年過去了,叱雷槍依舊鋒利,可是它昔的主人卻已經不在…
驟然站起身來,衛恆抓起兩丈餘長的叱雷槍,輕輕一振,槍身發出久違的嗡鳴。彷彿回到了幼年時候,衛恆在狹小的書房中輕舞大槍,叱雷槍在他的手中彷彿又獲得了生命一般,槍身震顫中,聲響不絕於耳!
耍了一套伏虎槍,衛恆將大槍一收,臉上出淡淡的笑容。轉身走回桌案之後,他剛把大槍放下,就在這時,房門輕輕的被推開了!
譚真手捧一碗素面,走進了書房,看到衛恆手持大槍,不由得一愣。但是轉眼間,他又出了笑容,蓮步輕移,走到桌前,將素面放在桌案之上。
“真姐,你怎麼來了?這麼晚還不休息嗎?”衛恆笑嘻嘻的將大槍靠在身後的書架之上,轉身對譚真輕聲說道。
聽到衛恆的問話,譚真嘻嘻一笑:“你這個皇上爺還沒有休息,這紫城裡又有誰敢休息?聽說你晚上吃的不多,所以我就做了一碗素面給你端來。”眼中
出無限的情意,衛恆上前一步,將譚真的手抓住,低聲的說道:“真姐,你真的是對朕太好了…”
“少來了,你這個小白痴!”譚真突然膽子大了起來,笑著對衛恆說道:“要不是太后娘娘讓我好好的照顧你,我才懶得理睬你。嘻嘻,要是把你餓出點什麼病,太后到時候還不找我們姐妹算帳?”聽到這
悉而又陌生的稱呼,衛恆一愣,但隨即笑了起來。他拉著譚真的手,繞過了桌案,自己坐在大椅上,而將譚真拉到他的腿上坐下,笑嘻嘻的說道:“真姐,你如此說太后,小心朕到時候告訴她老人家,讓她打你的
股!”說著,他將譚真那柔軟的
肢摟抱,把頭輕輕的埋在了譚真的
前。譚真雖然不漂亮,或者說有些醜陋。但是那曼妙的身姿卻是在眾女之中屬於翹楚。豐軟,柔滑,帶著一種健康的活力。在衛恆的幾個
子之中,能夠和譚真相比的,也只有莫言一人。
而且衛恆對譚真,是一種發自餘內心的尊敬。對他來說,相貌醜陋與否不重要,他要得是一個能夠與他配合治理天下的子。相比較而言,飄雪顯得有些小家子氣,顏柔兒有些過於柔和,而莫言,在外事之上手段和他相得益彰,卻又頗愛浮華之事。譚真雖然不美,但是
情剛直,賞罰之間分明無比,短短一個月中,將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更重要的事,譚真生於農家,對於浮華之事頗不喜愛,這對於衛恆推行後宮節儉,更有幫助。
如果在衛恆心中排列坐次,那麼譚真和莫言兩人當並列首位。
將頭放在譚真那柔軟豐滿,而又富有彈的懷中,鼻端迴繞著譚真那淡淡的體香,衛恆那緊張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了下來。譚真的呼
有些急促,臉頰緋紅。她努力的恢復了平靜,輕輕的一拍衛恆的腦袋,低聲說道:“皇上,你這個樣子如果被外人看見,不知道又要得了什麼樣的名聲了!”將頭抬起來,衛恆笑嘻嘻的說道:“
的,誰要敢說朕的家事,朕就把他的舌頭拔下來!”譚真噗嗤一聲笑了“皇上,說髒話可是不太好,有辱皇家的體面呀,嘻嘻…”眼睛一瞪,衛恆故作生氣的說道:“朕就是要說,嘿嘿,當年在風城把陳基那個老傢伙不也罵得幾乎吐血?朕本來就是頑劣皇上嘛!”說完,他自己也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來。兩人笑了一會兒,譚真目光向衛恆身後的叱雷槍看了一眼,低聲問道:“皇上,你怎麼把這太祖的兵器拿出來了?”聞聽譚真的問話,衛恆不由得長嘆一聲,他將譚真放開,探手將叱雷槍拿起,目光顯得悠遠的低聲說道:“當年父皇用這叱雷槍打下了升龍的一片基業,恐怕沒有想到有一
這叱雷槍要對付的,就是他的兒子。安西的八位皇兄即將兵臨升龍城下,想起來,還是朕的德
有虧,無法令他們信服。朕愧對太祖和孝文先皇呀!”譚真沉默了…
衛恆親政一個月來,很少和她談論政體上的事情。所謂後宮不參政,這是當年衛奪立下的規矩。雖然張輔政多年,但那也是無奈的事情,而今衛恆較之衛宏,不知道要強悍了多少倍,自然譚真等人也少有議論政體的時候!
看著衛恆臉的憂慮之
,譚真
到一陣莫明的心疼。她輕輕的抱住衛恆的手臂,低聲的問道:“皇上,可是擔心和安西的
戰?”衛恆抿著嘴,點了點頭“真姐,你也知道這些年來,樂黨把持朝政,使得朝中的能吏,猛將大都歸於樂黨門下。朕並不是想要算這筆帳,而是眼見大戰降臨,朕這手中竟沒有一名可以相信的將領,朕
到有些心寒呀!”說著,他再次將譚真摟著坐在他的腿上,沉聲說道:“升龍九門,到了現在竟然尚有一門守將未定。朕已經親自上陣,可是這手中的人選依舊是不夠。德清門距離紫
城最近,也是我皇家最後的一道防線,若是德清門一破,我皇城就要直面安西兵馬。朕想了很久,但是就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譚真沉默的點了點頭,雖然對這些
子以來的政體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衛恆的難處。想了想,她突然間展顏一笑,低聲說道:“皇上,臣妾倒是有一個人選!”
“哦,什麼人?”衛恆一愣,抬起頭看著坐在懷中的譚真,疑惑的問道。
“皇上覺得臣妾如何?”譚真笑嘻嘻的說道。
衛恆眉頭一皺“真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朝自古沒有女將領兵之事,你…”
“嘻嘻,皇上,你忘記了當你不也任命了毓清妹子為監軍嗎?”
“這不一樣?軍統帥乃是岳父大人,毓清雖然隨軍,卻不過是副將罷了。這與德清門守將的
質不同。大戰將臨,一門守將,就相當於一方的統帥,你從來沒有領過兵,怎麼能…再說,如果你有個什麼好歹,朕如何向岳父大人和太后
代?”衛恆連連的搖頭,沉聲說道。
“皇上,若是皇城一破,臣妾也就沒有打算再活下去。若說武學,臣妾雖比不得皇上你,但是自認也是個中的高手。再說,臣妾自幼跟隨家父,也略知兵法一二,如今既然皇上無將,不妨讓臣妾擔當。若是再加上柔兒妹子和飄雪妹子,臣妾必保德清門無憂!”譚真神顯得十分的正中,沉聲說道。
衛恆看著譚真,過了很久,他緩緩的點了點頭“真姐既然說了此話,朕知道勸也無用。也好,明朕就告知陳星,將德清門
給真姐你。大內侍衛,以及宮中的所有人等,都歸你來調遣。朕將秋水靈覺賜予真姐,全當尚方寶劍,如有不聽調遣者,不論其身份地位,真姐均可先斬後奏!”
“多謝皇上!”譚真興奮的笑道。
看著譚真臉上的笑容,衛恆也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過,朕還是擔心一件事情?”笑了一會兒,衛恆突然間又開口說道:“昨接到了譚青的戰報,江南楊陀近來攻擊十分奇怪。原來他對江南的攻擊只是集中在鍾祥,復陽,津山一線,可是近兩個月來,他突然改變了策略,竟然將戰線拉開,在十幾個地方同時攻擊。譚青和宣凌宇說對方如此一來,反而造成了攻擊力量的分散,他們懷疑楊陀是不是有什麼花招…”
“皇上,你這一說,臣妾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譚真靜靜的聽著,突然間打斷了衛恆的話,低聲的說道“十前,臣妾接到了內監府的報告,說江南兵力調動異常。楊陀將駐紮在臨江一線的兵力
調出一半,向蘭婆江靠攏。”
“慢著!”衛恆的臉突然間一變,將譚真的身體推開,他在桌案之上的奏摺堆中翻個不停,好半天從雜亂的奏摺中取出一份陳舊的奏摺,打開來看去,眼中的疑惑之
越發的濃重,他抬起頭看著譚真,沉聲說道:“真姐,真的是奇怪了!臨江是楊陀西南防線的重地,臨江以被,就是整個江南大軍的糧倉虎丘。楊陀將臨江的人馬調出,很明顯是放送了對西南的防禦。雖然母后這兩年和昆達單于打得
真,但是以楊陀謹慎的
格,應該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鬆對臨江的防務呀?”譚真咬著下
,沉
半晌,眼睛突然一亮,低聲說道:“皇上,你看是不是…”衛恆一擺手,阻止了譚真繼續說下去。他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低聲的說道:“真姐,未有確切消息之前,我們不可以妄自猜測!你立刻命令內監府人馬加緊調查,看看是否是駐馬關出現了什麼問題。另外,通知密忍李蘭子她們也參與調查此時,朕要在安西之事結束之前有確切的消息!”
“臣妾明白!”
“另外,修書給太后,請她整合風城人馬,並也調查此事。如果事情真如你我所想,那麼就請母后自行決定。”衛恆神間有些興奮了。
“遵旨!”譚真躬身領命,轉身就要離去。
“真姐!”衛恆突然間把譚真叫住,然後從桌上拿起一張摺紙,密密書寫。書寫完畢之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翠綠玉印,在摺紙上一蓋。站起身來,他將立於桌旁的叱雷槍抓起,連同封好的摺紙遞給了譚真,沉聲說道:“真姐,另外讓莫青子立刻將此槍和密旨送往鍾祥。讓他告訴青哥,江南一事,朕就拜託他了!”
“皇上,這槍…”譚真呆愣愣的接過叱雷槍和密旨,看著衛恆,失聲說道。
衛恆嘿嘿的一笑“真姐,太祖善用叱雷,並傳授朕風雷三式,可是朕從小落雲霧山,
本就不會用槍。青哥善於用槍,只是手中卻沒有趁手的兵器。此槍與其放在兵庫之中生鏽,不若
由他來使用。”
“臣妾代兄長多謝皇上!”譚真動的躬身一拜,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譚真離去的背影,衛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升龍戰事,成也鍾祥,敗也鍾祥,朕也是沒有辦法呀!”說完,他轉身坐回桌案之後,將案上的奏摺再次拿起。…接下來的數,衛恆每
登臨上清門,督導城防休整。每
裡和城頭的軍士一起頂著烈
作息,絲毫沒有半點的倦怠之意。
昔的綽號,早就已經被人們遺忘,自從衛恆親政以來的月餘時間裡,升龍城煥然一新,一派生機盎然之
。加之當
朝堂將效忠書銷燬,博得了滿朝文武的
,昔
裡懶散的官員們,也抱著
恩之心,跟隨著衛恆忙碌起來…
炎黃曆二一五三年八月十,第一批
軍安然返回了升龍城。數萬人馬駐紮皇城校場,令升龍城的百姓
神為之一振。衛恆雖然擔心譚方與莫言的安危,但是身為一國之君,他不能將這種想法表
臉上。於是在校場行大典歡
軍人馬,一直到深夜方才結束。
拖著疲憊的身體,衛恆在金輦之中昏昏睡。十餘
來他夜晚提心吊膽,無法安睡,白天處理朝政,並督導城防。雖有強大的真氣護身,但是依舊有些
到疲憊…
回到了皇城,衛恆徑直向乾寧宮走去。走進乾寧宮的書房之中,他剛才坐下,監禮司太監總管吳有德輕手輕腳的走進書房,低聲的說道:“皇上!”衛恆眉頭一皺,帶著一絲怒意抬起頭來,看著吳有德,沉聲問道:“什麼事情!”從來沒看到衛恆有這般的臉,吳有德不由得身體一顫。
衛恆話一出口,立刻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遷怒了。吳有德不是一個沒有眼的人,這個時候還來打攪,必然是有事情。想到這裡,衛恆的臉上強
出一絲笑容,和聲說道:“吳有德,你不用害怕,朕不是對你發脾氣。有什麼事情,說吧!”臉上
出了
動神
,吳有德恭敬的說道:“都是奴才不好,看萬歲爺這麼累,還來打攪。只是當初萬歲爺有
代,若是京城首富方子夜求見,不論什麼時候都要通報,所以…”
“哦,方子夜來了?”衛恆聞聽不由得一愣。方遠在奪宮之後僅出現過一次,那一次他舉薦了顏威,並將宮中官員的效忠書
給了衛恆。此後,他依舊隱於市井,大內之中只是隱約知道方子夜是衛恆的人,但是究竟是什麼身份,卻沒有人知道。
對於方遠,衛恆始終抱著一種少有的尊敬之心。除了方遠和他的關係之外,大內新定,百廢待興,可是宮中卻沒有多少大內庫銀,正是方遠偷偷的將他名下的一千萬金幣給了衛恆,使得衛恆在收買人心之時不至於捉襟見肘。所以,一聽方遠求見,衛恆連忙打起
神,對吳有德沉聲說道:“趕快請他進來,朕就在這書房中等他。吩咐御膳房準備酒菜。還有一會兒到儲秀宮的文華殿,告訴三位娘娘和靈心公主,就說讓她們前來。”
“是!”吳有德心中一振,從衛恆這簡短的安排之中,他已經聽出了方遠和衛恆之間那種不同尋常的關係。就連軍機處的三位大臣,不過是吃個飯,可是卻從來沒有驚動過三位娘娘和楊靈心。而這個方遠一來,卻排出瞭如此大的場面,令人不可思議。
不過多年宮闈生涯讓吳有德知道,越是這樣的事情,越不能多問,甚至不能對宮中的人說一句。心裡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和方遠結,但是臉上依舊平靜如常,恭敬的退出了書房。
不一會兒,方遠在吳有德恭敬的引導下,走進了書房。他前腳剛一進門,吳有德連忙將房門關上。
看到方遠,衛恆的臉上不由得出一抹真摯的笑容“方大叔,好久不見,朕正說等空下來去您那裡討杯好酒,呵呵!”不過方遠卻沒有
出笑容,他的臉
凝重陰沉,看著衛恆,好半天,他咬了咬牙開口說道:“皇上,
軍已經回來了?”衛恆點了點頭“只是回來了一部分,譚先生和莫言,以及大部分人馬尚未到達!朕爺正在擔心此事…”方遠靜靜的聽著衛恆說話,也不開口。衛恆說完,才發現方遠還站在桌前,不由得一笑“大叔,朕不是說過,在這書房之中,你我之間不是君臣,你是朕的大叔,朕是您的侄兒,不要拘禮,請坐呀!”說著,他目光突然掃過了方遠右手上黃綢包裹的物件,不由得一愣。
無聲的走上前,方遠依舊沒有開口。他將手中那黃綢包裹的事物放在桌案之上,目光炯炯的看著衛恆一句話也不說。
衛恆呆呆的看著方遠,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他強自笑道:“大叔,這是什麼東西?您今天這是怎麼了?”
“皇上,你打開一看就知道了!”方遠如同嘴裡咬著枯木一般,艱澀的說道。
衛恆猶疑的再次看了方遠一眼,伸出手將黃綢打開,不由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