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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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
嚴重怎麼辦?
改。
怎麼改?
陳南燕開始在沿著一排排孩子走動,挨個辨認他們的臉。
在陳南燕背後還有一個造謠者,我們現在就把他揪出來。李阿姨喊:一個男生。啊哈,太惡毒了,居然造這種謠破壞阿姨威信,決不輕饒。陳南燕,你可仔細,找不出那個人,我就認為是你。
李阿姨艱難地朝孩子們微笑:你們信嗎?這可能嗎——大聲回答。
孩子們齊聲說:不一可一能。
是不可能嘛,我要是妖怪,你們怎能好好的一個不少——我現在還要闢一個謠:那些生病回家的孩子我已經全通知他們家長明天送回來了。咱們再讓方槍槍數一遍。
陳南燕走到方槍槍面前,停下來,方槍槍血都不了。
就是他——陳南燕一指。
方槍槍膝蓋一軟,剛想下跪,李阿姨大手忽忽生風掠過他左耳,把後排的高洋揪出列。
高洋殺豬般號叫、懇求:饒了我吧,不是我,冤枉。
我含淚看著替罪羊高洋被李阿姨拖走,默默地滿懷歉意地向他告別:永別了,朋友。別記恨我,我實在不能救你,咱倆加一塊也不夠李阿姨牙縫的,以後我會為你報仇。
我毫不懷疑高洋此去將被李阿姨細嚼慢嚥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可憐的高洋,你將要很疼。李阿姨的表白十分可笑,班裡一個孩子不少絲毫不能證明她不是吃人的妖怪,反而暴出一個更可怕的真相:她每吃掉一個孩子,就會用一個小妖變成那孩子的模樣。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是個妖怪就會變的戲法,只能騙騙無知的孩子瞞不了我。
我料到李阿姨早晚要把保育院的孩子吃光,用她手下的小襖代替,因為小妖聽話,好管。我是妖怪也會這樣做,當我偷吃糖時也會用糖紙包上一顆土坷垃充數。這一手很高明,不顯山不水,看上去還是那麼多孩子,其實瓤都換了,爸爸媽媽也矇在鼓裡,還美滋滋地替人家養小妖。好妖怪,你真夠狠,把我們都當傻瓜測了。可惜呀,你萬沒想到這一班貌不驚人的孩子裡有我這麼一雙火眼金睛。
哼哼,有本事你就跟我鬥吧,看最後誰贏。
我深知掌握秘密的人有多危險。它們都想除掉我。眼下暫時沒事全在於我的身份沒有暴。我的冒失已經使兩個小朋友喪了命,現在必須謹慎從事。我不能像小喇叭似的到處廣播。小朋友中已混進了很多小妖,有些可以識別,譬如陳南燕,我知道她是隻波斯貓變的。高洋,是個長臂猿。有些是我不認識的動物變的,這就很難辦,說給誰也沒人信,動物園裡沒這種動物,到公安局他們也不會承認。
搞得不好,它們還會倒打一耙,說我誣賴它們。必須要有證據,否則打不著狐狸還得惹一身騷。
我一直猜不出李阿姨是個什麼。她的身量擺在那兒,原來肯定、起碼也要是隻大型猛獸,變成人才有這個兒。但究竟是老虎、金錢豹還是大象,很難估計。
有一次她剛洗完頭,邊走邊打哈欠,有人叫她,她就那麼大張著嘴、瞪著眼一回頭。我恍然大悟:這活脫一個獅子甩頭啊,獅子沒跑——很多石獅子都有這個造型。
這個發現加劇了我的恐懼,也徹底打消了我獨自一人消滅妖怪的雄心。誰都知道一個人隻身和獅子搏鬥那叫白給。怪不得李阿姨吃那麼多小孩還這麼瘦,獅子的胃口大呀。如此一說,倖免的可能也很校我算過,就算李阿姨一天吃一個孩子,比較節約,最後一個吃我,不到半年也就輪到我了。
這種子很煎熬人的。生活在一頭獅子嘴邊,不能跑又不能說,等於是它飼養的口糧,不知道哪天它一
舌頭就把我吃了。我連飯也不愛吃了,不願意顯得胖。我看到方超在同齡孩子中突出的超重,吃飯時還那麼不管不顧,就為他難過:還瞎吃呢,李阿姨下一頓飯準是你。畢竟是一
同胞的兄弟,要喂獅子了,怎不叫人傷
?星期天回家,我看著方超就紅眼圈,什麼都讓著他,吃飯時也緊著他吃,自己不怎麼動筷子。看到他吃得快活,越發肥
可口,令人垂涎,不免垂下淚來。
方媽媽摸我額頭並不發燒,再三問我:你有什麼委屈說出來,跟爸爸媽媽還不能說嗎?
我哽咽著指著方超說:他快死了。
方媽媽方爸爸都非常生氣,一起叫:好好的你怎麼咒起你哥哥來了。
方超全不在意,笑嘻嘻地雨點般下著筷子對他爸他媽說:方槍槍腦子壞了。
我心說:你們哪知道我的難處,想在保育院活下來太不容易了。
再一深想,我不由號啕大哭。
我決心用計謀使李阿姨想吃也沒法吃我。我主動接近陳北燕,屈尊吃一些她的糖果,和她共用喝水杯和飯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