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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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來第一次離開濟南，容可不自覺產生淡淡的鄉愁，才不過離開三四天而已，她已經想回家去了。

開車窗上的竹簾向外望，疾馳間景急速向後翻飛，帶起塵沙微揚，她完全看不出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不到十分鬱悶，索倒進她惟一悉的地方——洛君炙熱的懷抱中尋求安，呼間男的麝香氣息令她滿足的想嘆息。

“你說，如果我去向皇上請求，方崇武和方菁菁就會沒事了，是嗎？”再一次確認，希望從洛君口中得到不一樣的答案，她還是不願意進京去見那個皇帝爹爹。

“對。”不負責任的給予承諾，洛君才不會傻到告訴她，那兩個兄妹早就已經迴歸塵土了，她趕到北京去其實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默默的望了他片刻，容可輕嘆道:“你說，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眨眨戲謔黑眸，他抿一笑。

“我為何要生氣？你又沒做錯啥。”

“說謊，你分明氣我有心要救方崇武兄妹。”才不相信他的片面之詞，相處也有一段子了，她還會不清楚他不開心的模樣嗎？

擁有過分有神的雙眸是件壞事，她瞧得出他眸底被戲謔所隱藏的陰鷙，還有懶洋洋的態度，連同她在一起都顯得有些興致缺缺，這還不是在鬧脾氣嗎？

“我是不懂，方崇武花了多少心思要除掉你，為何你還想上京去救那兩個該死的傢伙的賤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略蹙俊眉，他心中的確有一千一萬個不明白，不過卻也不生氣。假如不是因為容可存心要救人，他哪找來這麼好的理由和機會，勾引她上京認父？

“我才沒有以德報怨…只是…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平民老百姓的，很少有人能抗拒魚躍龍門的機會吧！人啊，都是想過好子的。”平心靜氣說完，她才注意到洛君望著她的目光有一絲寵溺的笑意，小臉不微紅。

“可惜，你卻一點也不想過好子。”天生合該是當皇族的命，卻那麼不屑一顧，要人千求萬求她接受這到手的榮華富貴，還得吃她送的閉門羹。

“喏！你瞧瞧我這大腳丫，像是個皇格格該有的嗎？而且娘以前同我說過，有得必有失，得到的不一定比失去的來得多，我一旦當了皇格格，就不能逍遙自在的過子了是不是？你不也是因為這樣才老愛在外頭跑嗎？”不以為意的輕笑，容可從不認為榮華富貴有什麼好，她寧願自由自的呼，而不要揹負禮儀規範的枷鎖。

洛君大有同的連連點頭。

“沒錯沒錯，當個貝勒爺是悶死人，窮其一生都只能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其實是頗為恐怖的。可是，假如咱們不做這些事，老百姓的子怎麼辦？”他所丟出了問題令她呆了下…沒錯，國家不能沒有紀律規範，否則人民生活豈不一團混亂，沒有準則可以依循了嗎？

深深望著洛君難得認真的神情，容可輕輕地笑了。

“所以說啊！這活該是你的命，別再逃避了，我聽黃大爺說過，你推託掉好些職務，讓皇上大大傷腦筋，說白白費了一個好人才。”

“我是好人才？”一臉不以為然，洛君很清楚乾隆一心認為他是個將相之才，巴不得一輩子綁他在身邊好好“物盡其用”一番。

“你不是嗎？”眨眨大眼，容可溫柔的詢問，她看得出他的無奈。

“我不喜歡幹大事，不喜歡成名、不喜歡‘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也不喜歡權位加身的覺…你知道的，我只是個愛玩愛鬧的瘋子。”沒有什麼憂國憂民的崇高思想，他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

“為何不同皇上說清楚呢?”憐惜他的無奈勉強，在這世間上，男人如不能幹出轟轟烈烈的大事，就是被人所瞧不起。

俊眉鎖得更緊，他鬱悶的嘆出一口長氣，委委屈屈將頭埋在她頸窩肩，貪婪的汲取淡雅清香。

沒有胭脂花粉濃烈膩人的香味，更沒有虛假的人工花香，自然輕淺的香味，卻讓他幾乎醉了。

這樣一個勾動他心絃的女子，要他如何放手？當然是能多快搶回自己身邊一輩子，就多快搶過來，偏不巧，得到她惟一的條件就是答應乾隆的鬼主意，花上大半生去爭奪那人人稱羨的“枷鎖”美其名是為國家社稷出力，實際上只是在人黑暗貪婪中沉浮。

他一直想盡辦法要逃掉這一場“重責大任”但現在為了將容可緊抓在身邊，他認了！

“怎麼啦？”久久等不到他開口，容可有些不安地推推他。

“我想…這些天就顧著趕路，我好想好想你喔！”不規矩的手掌準確罩上她前，溫柔的‮撫‬，隔著不甚厚的衣料。

“你別亂來…”容可羞怯的抓住放肆的手掌，卻阻擋不了他強悍的侵襲。

“老天！現在是在車上！”一旦動起來，她所有難耐的呻聲不就要被人清清楚楚的聽去了嗎？那她將來還做不做人啊！說什麼都得制止他！

“我不管。”好不容易來到北京，進宮覲見皇上之前，洛君先將容可帶回家中見過父母，活生生的準媳婦擺在他們眼前，該喜極而泣了吧！順便證明他之前擅自離京為的都是實現父母的期望，乖乖去找來個子喔！

“這…這就是正牌的皇格格嗎？”怵親王妃緊捏著手絹，不敢相信，媳婦耶！她終於見到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