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魑魅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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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公約，只是強者的遮羞布，一旦束縛得太緊，總被起或掙脫。黑夜四煞用他們的笑聲，來表明這個公約是多麼地脆弱。

“小子，你能讓聶總管心神受創，嘖嘖不簡單啦。”謝居安對面的那一煞，聲音如破鑼般地喊道。

“是啊，是啊。這小子剛摸入先天之境，卻能應付得了聶總管的《夜無邊》，不得不說是奇蹟。不過你別想在我們魑魅魍魎四兄弟面前取得僥倖！哪怕一絲絲，都不行！”背後那煞的聲音又尖又細，如細針一樣直鑽入別人的耳孔，說完了陰陰直笑。

“這裡寶藏傳說原來只是你們編出的謊言，目的只是引我前來吧。”謝居安微一打量站在自己周圍四方位的黑夜四煞，四人相距幾乎是相等的，這隻能說明四人之間的配合已經非常默契，似達到隨意而通的程度了。鱟嶼上的五人佈陣，曾給謝居安許多大麻煩，今天這黑夜四煞，個個的修為超過他不說，如果組陣合擊的話，估計連逃脫的機會都很渺茫。

“寶藏謊言是真的，引你前來也是真的。你們華夏人不是說了，請將不如將。我們只不過把寶藏的地點，說成東突基地的所在，等著你前來而已，免得大海撈針四處找你。”細尖的聲音又響起，得意之情盡在言中“記住了，我叫夜魅。”謝居安看著他口白而細的犬牙，果然名符其實。

“夜魑！”人如其名，黑衣包不住其虯勁的肌，倒象只蠻牛。

“夜魍！”說話聲如破鑼的黑衣人。

“夜魎！”聲音輕微生澀，似乎很久沒說過話，以致舌頭轉動不靈活。

謝居安逐一打量，卻沒想到四人同時伸手右手，同聲喝道。

“拿來！”

“哦？”夜魅看著一頭霧水地謝居安。咯咯直笑道。

“寶藏就在你身上。所以我們並沒有說謊哦。”

“佛之右眼。拿來！”夜魎直接說出他們地目地。

謝居安左手從貼身袋子中摸出那顆佛骨舍利。將它捧於手心中。

四人看著那顆“珠子。”熱切地雙眼都閃出綠光。不覺得同時向前跨進一步。

謝居安在四人神情呆滯地瞬間。發起了攻擊。目標直指向夜魍。因為突破了他。謝居安就可以鑽進道。逃脫四人地包圍。軍刀微揚。人隨刀後。全力出擊。

“浮游。不知所求；魍魎。不知所往。”夜魍如風一般飄遠。輕鬆地躲開了謝居安全力一擊。軍刀地勁氣只是微微振動了他地衣袖。謝居安急速變招。變刺為橫劈。向著夜魍攔而斬。軍刀帶著強橫地勁風。刷成一團白光。直切而去。

夜魍的身體柔若無骨，後仰如折成一半，避過了凌厲地軍刀。但軍刀所附的勁風，已颳得腹部皮隱隱作痛，黑衣也被勁氣所破。

“嘿！”

“嘿！”

“嘿！”三股勁風已直襲向謝居安的身後。謝居安以刀尖點地，彈飛到半空，折翻落在壁邊，背靠著壁，揚著刀凝神戒備。

謝居安攻出兩招，而三煞也各還了一招。以他們的修為，自是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否則這個沙漠下的窟，早受不了幾人的一番打鬥。

夜魍直身體後。見自己的狼狽相，不氣得哇哇直叫，已率先攻向謝居安。其他三人也不落於他之後，從三個不同方向同時進擊。謝居安背貼著壁，疾飛而起，軍刀朝四人隨手橫劃。

四人均怪叫了聲，倒翻後退。

刷刀的勁氣在地面劃出刀痕，起地地面水泥碎粉，讓積鬱的內空氣。變得渾濁不堪。

“魑魅！”夜魅從地面拔起。單足點於夜魑的左肩；“魍魎！”夜魍也站於夜魎地右肩，雙雙再次衝向謝居安。

這種詭異的攻擊方式。謝居安並不是沒有見識過，當冰魘也是如此，只不過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可同而語。謝居安反手一刀刺入壁中，整個人懸在空中。

夜魅、夜魎藉著足下兩人之力，快如閃電般直撲，從兩側分擊謝居安。攻擊未到，兩股的拳勁直壓得謝居安些許氣，謝居安上下、左右已被封死，只得硬撼其中一人。謝居安將佛之右眼含於口中，已從壁中拔出軍刀，足一蹬壁急向夜魎。

嘿！嘿！兩聲暴喝，夜魑、夜魎從地面躍起，攻向謝居安的下身。謝居安左掌一拍頂，身子突然下沉，伴隨著軍刀斜劈，攻向夜魑。在四人之中，唯獨要避開夜魑，不能和夜魑硬碰硬，這是謝居安的直覺。

啪地一聲清響，謝居安與夜魍對了一掌。謝居安借這一掌之力疾退，而背後夜魎已從身後襲向謝居安，此時四人已形成夾擊之勢。

“四相靈陣！”四人開始圍著謝居安急速轉動，最後只留下一輪虛影。

無邊的壓力！四人轉動如形成了旋渦，將謝居安牢牢地釘在當場，無法挪動半步。如果說面對黑夜的聶總管，如泰山壓頂；謝居安此時面對四煞的四相陣，如同陷入十萬大山，讓人絕望地連綿不絕壓力。

波格達今天總算見識了“超人”但這五個人都是他的仇人，從小在父親的言傳身教下，對付敵人就要不擇手段，包括他們的身軀。一種念頭在他的心裡滋生“我要殺了他們！”波格達看著謝居安已經盤坐在地上，臉已漲成醬，偷偷地撿起不遠處的手雷。

謝居安拼命運轉著真氣抵抗那種壓力，還要分心防備四煞不時的偷襲，面對這樣身心俱疲的爭鬥，本無力顧及到波格達。而四煞只是不屑於提防波格達，有聽說過一頭巨象要去防備一隻螞蟻麼？何況是四頭巨象。

波格達咬住嘴，回望已經死絕的艾苑，忽然衝向謝居安，邊跑邊拔開引信，輕易靠近五人地戰鬥圈，原來黑夜四煞將他們的勁氣全注入四相陣內圈，壓著謝居安。

轟！手雷驟然炸響。

啊！

…

破鑼般的慘叫聲。即使修為達先天之境，也依然是人。人的體怎能抵擋住炸彈呢？

夜魍已被炸傷，其他三煞連同謝居安被掀到窟的一個角落。

手雷的爆炸引起連鎖爆炸，水泥塊四處橫飛，窟坍塌了。黃沙如水一般，找到了洩口灌進來，不一會兒就將窟填得滿滿。沙漠震動，在基地上的大沙丘沒了，方圓上千平米成了一處平地。守在外面的阿國軍隊被驟然出現的境況，驚呆了。

黑夜三煞象土撥鼠一樣相繼鑽出沙漠地表面，後面還拖出只剩單條腿地夜魍和暈昏中的謝居安。夜魅呸出口地黃沙，憤恨地看向謝居安“這小子害人不淺，我剮了他！”

“魅！拿佛眼！”夜魎叫道。

夜魅便上前對謝居安搜身，卻沒有找到“佛之右眼”遲疑道:“沒有啊！難道佛眼失落在窟裡？”

“沒有？”夜魑和夜魎不相信似的，倆人又上前將謝居安的身上裡裡外外搜個遍，然後沮喪地坐在黃沙。

“叫人挖下去！”夜魎說道。

“只要找到佛眼，叫你小子生不如死！”夜魅恨恨地看了謝居安一眼，朝阿國軍隊的駐地飛奔而去。

謝居安暈昏並非手雷震暈，卻因手雷的震動，將含在口中的佛眼到肚裡，此時正收著佛骨舍利溢出的不知名能量，一點點補充著下丹田處的那個小光點。

本來以水、土之質，在丹田處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此時又加入一股新能量攪。這種能量雖是平和，畢竟是外來的，而謝居安本身固有的能量，因在全力抵禦著黑夜四煞的四相陣而虛耗一空，此消彼長倒這新能量反客為主。小光點中如果放大，就會發現有一大半被染成黃綠之。

謝居安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修煉的狀態，若被黑夜四煞知道後，不知這四煞將會怎樣的表情？

阿國軍隊對夜魅的話無不遵從，因為這是拉什將軍的命令。沒有沙鏟，就用雙手，於是兩三百名軍官、士兵在平地裡刨著沙。三煞看了這番場景，均嘆氣地搖搖頭“幾個大沙丘要他們挖到何年何月！”夜魍已悠悠醒來，便問道:“拿到佛眼了麼？”夜魅搖搖頭，抬起望向高懸於天空的太陽，覺得無限討厭“這該死的陽光。”在他罵罵咧咧時，謝居安身體發生了異常變化。謝居安周身毫無徵兆地煥出綠，然後象氣球一樣快速飄浮起。

“佛眼在他體內！”黑夜四煞眼睜睜地看著謝居安已漂離地面上百米，悔之不及與寶物失之臂。

阿國官兵們已停下手的活，駐足仰望著天空的奇景。從謝居安身上散發的綠光越來越濃，如一片綠的雲朵，遮住了陽光，也染綠方圓數里的沙漠，讓沙漠中這方天地如夢幻般的變化。

佛之右眼曾在戛巴死亡山谷出現異狀，只是謝居安當時並未仔細斟酌，而這個異狀正是發生在每午時。謝居安此時還不能知曉身外情形，他正為體內的情況焦頭爛耳，事情已超乎他的所知。